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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仗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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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璺突然委屈,被骗了一般八一  81z

    原来不是喜欢她,只是为了她远离郭夫人的欺负罢了

    她又不需要他的帮助

    明叔夜的兰花指扣在她的上额,笑道“我骗你的呢宜安,我命令你说,你的烦恼是为我而起”

    忽然被戏弄,又羞又愧的朱璺再次对视上明叔夜淡定明亮的美目,气恨交加,咬着唇低下头去,挤出几个字道“我的烦恼只因你而生”

    明叔夜正想得意笑出来,不想朱璺以牙还牙,补充了一句“我骗你的呢明公子”

    这一回,明叔夜哭笑不得,眼里望着她软语绵绵道“希望我们一辈子能互相骗下去”

    朱璺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伶牙俐齿,句句都是她吃亏

    眼看着夕阳在即,众人尽兴要归,众名士笑着要朱璺坐明叔夜的马车回去

    因为朱璧在见到明叔夜吻了朱璺后,已哭着坐车先回去了

    马车少了一辆,而在这些人中,与她交情最深的只有明叔夜

    朱璺也不忸怩,听从众人安排,让明叔夜送她回沛王府

    从没想过神仙一般的明叔夜对她有情,她心里迟疑不决,内心惶惶自不必说

    马车内寂静无语,朗月陪着自家姑娘,坐在在明叔夜对面,忍不住偶尔借故看一眼明公子的仙容

    独独朱璺一路上低头望着马车角落里的物什

    明叔夜睨了她一眼,道“宜安和我坐马车很紧张吗”

    朱璺一怔,终于抬眼看了他,见他面上又勾起一丝得意之色,忍不住道“公子知道宜安紧张,很得意吗”

    朱璺反问他实际也告诉了他,的确,她心里紧张

    明叔夜望着她眉毛一挑,疑道“宜安是知道我得意而紧张,还是我知道你心意而紧张”

    朱璺的小脸一红

    明叔夜虽是反问,却也告诉她,她紧张,他很得意

    哎,为什么这么没出息,让他得意,看到明叔夜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朱璺无奈道“公子既知道我紧张之故,何苦打趣宜安”

    朗月听着这两人只问不答,心里犯起糊涂,主公让她保护宜安郡主的安全,所以她才找了借口换了结香的差,一起去参加名士宴

    谁想会碰到儿女情长的事,今日一事非同小可,要不要禀报主公呢

    她心里思量着,对面有神仙一般姿容的明叔夜傲骄地闭口不语了,转过头去掀起车帘,看已到平阳巷了,只得摇头叹道“马车走得太快”

    车夫听了,会意地放慢车,那车于是缓缓在东街上挪动起来,惹得众人侧目

    一段短短的路,马车足足驶了一刻钟才到了沛王府门口

    明叔夜亲自替朱璺掀帘道“明天见”

    寥寥三个字,令朱璺心头一颤,她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红着小脸方要同他告别,又想起史上书上记载,明康三十九被砍头一事,于是又劝诫道“公子,记得我曾经提过的天罗命一事”

    “宜安说的难道不是玩笑话么”

    “公子就听我一声劝,公子过美过才过慧,小心小鸡肚肠之人”朱璺又说了一句,不待他再追问下去,径直奔进沛王府的大门里,绕过影壁不见

    当听到外面马车离开的声音时,她才从影壁后面走出来,站在门口目送马车渐渐地消失在平阳巷

    朗月在一旁忧心提醒道“乐亭主估计已经回来说了姑娘和明公子的事”

    话音未落,朱璺猛然抬头见朱璧站在影壁中间恶狠狠地瞪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朱璺咬了咬牙打算默默离开

    “站住,你还好意思走”朱璧叉着腰生气道

    看着想嫁的人被看不上眼的庶女夺走,她怎么不气,怎么不恨

    原本她的嫉妒心很强

    当看见明康揽着庶女入怀时,那滋味如同心被烫了般,四肢百骸俱痛

    朱璺也明白,她现在是失恋状态,不能受刺激,故而只是同情地看向她

    史书上记载,明康娶的是长乐亭主,应该没错的,估计这两人要受点煎熬才能走到一起

    朱璺想着,就温言劝道“六姐,我撮和过你们,但是明公子是慢热的人,估计相处久了才会好,我相信缘分天注定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所以你也别太担心”

    “别在我面前充好人你今天就是故意要我难堪”朱璧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朱璺后退一步,道“六姐,有句话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不是怕你,而是不想站在这里,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争执,何况我已经为你们当了回月老,你还想怎样”

    这话让朱璧更是火冒三丈,好像这一切不是她的错,是自己无理取闹

    她步步紧逼,伸出手指直捣着她的肩头,生气道“你的意思是他为了你拒绝一个能给他荣华富贵的人吗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他心里没有我吗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如你你好大的胆子”

    被她盛气凌人的架式逼得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处无路可退,她猛地推开朱璧“你既然能力这么大,为何还要我给你当月老还要和地位不如你的庶女争高低难道你不是害怕越是缺什么越是害怕什么”

    “你”朱璧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被左右的婢女扶住

    她上前扬手就要打,被朱璺及时地抓住她那只不安份到处伤人的爪子

    一旁的朗月情急之下,护着朱璺,劝说乐亭主道“这件事不是安亭主能左右的,一切都是明公子的决定啊”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训我”朱璧恨恨地瞪了一眼朗月,又转过头眼冒妒火,“都是你,你今天要我出丑,要我看见你们”

    她没敢说出来,气得龇牙咧嘴地揪住朱璺的衣领

    她怎么敢说

    朱璧气急败坏地哭着回来时,原本打算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说庶女不检点,当着众人的面吻明叔夜

    可是夏桃的话又提醒了她,若是如实说了,老夫人会不会立马就把朱璺许给明叔夜

    明叔夜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怎么能拱手让给朱璺

    这是她想说又不敢说的原因

    此时,她揪着朱璺的衣领,想要骂又不敢骂,可想心里有多窝囊

    太窝囊了

    朱璧气血上涌,不由分说再次扬手要打朱璺,被朱璺按住她的爪子,猛地一甩,没想到她扬起的手打到自己的脸上

    朱璧气急败坏,口内骂着“你这个煞星,竟然打我,都是你害得我被明叔夜嫌弃都是你,都是你”

    说着又理直气壮地上前要打朱璺的耳光

    朗月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道“乐亭主,住手我们姑娘当你是亲姐姐,你为何三番两次的要欺负她”

    一席话令朱璧火上浇油

    什么时候主子的事,下人也敢还手了

    朱璧暂时抛却朱璺,转而扬手甩了朗月一个耳光,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胆敢还手来人来人”

    前面大院吵吵嚷嚷,惊动了管家李步带着数名小厮赶来,却见乐亭主正抓着安亭主的婢女打骂

    安亭主衣襟不整,正在拉架

    旁边的夏桃也不时地落井下石,掐一把朗月,四个女子打成一团,实在不像话

    朱璧看见李步来了,就呵道“还不给我抓住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

    口内说着,李步却不知道乐亭主指的是谁

    她一向颐指气使惯了,李步不知道她说的是指安亭主还是安亭主的婢女

    他们也不敢冒然上前,毕竟安亭主是主子,和乐亭主平起平坐的

    朱璧一边扯一边嚷道“李步,你怎么还不动手”

    李管家面露难色,看着四个人难分难解,不得主意

    这时候郭夫人走过来,呵道“吵什么吵”眼睛犀利地瞄向打架的那几人,稍稍吃惊,大呵道“都给我站好”

    朱璧见是母亲,遇上了救兵般上前道“母亲,这个丫头刚刚对我动手”

    她指着朗月告状

    说着时,郭夫人犀利的眼神打量了朗月一眼,另一旁朱璺紧跟着急辩道“这事和朗月无关,是乐亭主先动的手”

    朱璧上前又要打朱璺道“你还敢狡辩”

    郭夫人见状,忙命一旁的婢女拉开长乐

    这,个时候,可以趁机处理朗月那个丫头

    上次春桃已跟她提过这个丫头好像会武功,朗月成了郭夫人心头的一根刺

    如果长乐这时动手,反倒落了下乘,于是呵道“长乐住手,母亲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朱璺闻言辩道“夫人,这次的事都是六姐的错,母亲想替六姐讨回公道,理应罚她”

    郭夫人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朗月见状,知道不妙,哪里肯让自家姑娘受委屈,忙跪道“我们姑娘刚进府里,奴婢就看见乐亭主打了姑娘,这件事是乐亭主先行打人的还望郭夫人明察”

    郭夫人盯着她,嘴角一扯道“是吧还敢顶撞,给我关起来”

    一旁的吴大娘这时来了精神,和夏桃上前就抓住朗月的两臂拖她走

    朱璺忙得护住朗月,喝道“慢着”

    那两个下人都是看郭夫人眼色行事的,哪里肯听她的话,朱璺不由分说,上前一人赏一个耳光,喝道“狗奴才,仗什么势来欺主主子们在这里说话,竟然装没听见”

    吴大娘和夏桃被打得眼泪快出来,两个人吃痛地松开手,捂着脸,狼狈地退至郭夫人身边

    郭夫人的脸气绿了

    “夫人赏罚分明,要罚也得罚先打人的长乐亭主,为何颠倒是非,先动手的人反倒还好好的站在夫人面前难道夫人要给外人欺负庶女的印象么”

    周围的人唬得大气不敢喘一个

    郭夫人目光阴鸷地盯着她,半晌,冷笑道“一定是你犯了什么错,你六姐才会教训你,这个丫头很会调唆,我处治她,也是为你好,省得被一个奴婢带坏了”

    郭夫人使个眼色,吴大娘领命,又上来一个婆子,三个人又拖又拉的,终于从朱璺身边拉走了朗月

    朱璺惊慌道“夫人,查都没查,就带走了我的婢女,难道想趁机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这话也敢说

    郭夫人吓一跳,眨眨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母亲自然不会让这个丫头死在我手里,但是她胆敢犯上,仗责二十,这丫头身板结实,死不了”

    说最后三个字时,音节拖得很长

    一袭话令朱璺的心头一凛,糟糕,她要仗责朗月

    朱璧在一旁看了心里畅快至极

    朗月那丫头还挺硬的,被带走了,一个讨饶的话都不说,这个丫头心里肯定有鬼

    不远处传来一声声惊心的仗责声,但是朗月一声不吭,众婢女听得心惊胆颤

    “夫人的贤惠名声在外,现在却不问青红皂白就责罚朗月,难怪外人说夫人是假慈悲”朱璺面不改色道

    “胡说八道什么”郭夫人嘴角抽搐,眼角泛起恨意,她看看左右身子颤的侍女,挫着牙,手轻扬起,李步会意,叫停了仗责

    郭夫人没有再理朱璺,只对朱璧招手道“长乐还不回来和丫头们在一块成何体统”

    听了母亲的话,朱璧得意一笑,上前挽住郭夫人的胳膊,边走边道“下人就是下人,凭她怎么作妖,还是个下人”

    看着那对母女离开的,朱璺也调头去找朗月

    郭夫人待她的态度慢慢地浮于水面,不再像从前那样,面子上虚情假意

    这反而令她松了口气

    不用再与郭夫人虚与委蛇,府里上上下下也能看出她的伪善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已被众人看到,慢慢对郭夫人的“贤惠”名声有些迟疑

    结香赶过来时,已听一旁围观的婢女述说了事情的始末,她忙走至自家姑娘身边,道“姑娘,不要急,朗月丫头会挺住的”

    “朗月,不能白白吃这个亏”朱璺转回头道,“结香,我屋有里治棒伤的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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