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琴声缭绕

    “既然都到了门口了那便进吧。”殿内响起声音，司逝冷冷一笑，推门进了殿。

    完颜旭溢听到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冷言开口道：“天栾殿的事务还拌不住你的脚，让你如此有空来这多管闲事？”

    司逝看着对面坐着的人话语锋利，不由一笑，双手环胸说道：“那又如何，在你对她冷面相对时安慰她的是我。陛下，你说她若是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选择我还是选择你呢？”

    完颜旭溢听到这话手握紧了椅子的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转身面向司逝，道：“离朕的女人远一点，否则天栾殿将被夷为平地。”

    司逝听到这笑了出来，“那我和汐儿就静待着陛下您的旨意。”说完便出了天香苑。殿门关上的一刻一个飞镖穿过门厅直直地冲向完颜旭溢。他微微侧身，飞镖钉在了身后的屏风支架上，那架屏风骤然倾倒，可见出招之人力道不小。

    完颜旭溢冷哼一声对此不以为然，就算她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让她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

    直到傍晚掌灯时分，芸芑找到即将去御膳房的袖清，将她拉到一边说道：“袖清，娘娘已经一天没有出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袖清看了一眼那些去传晚膳的宫女开口回道：“应该不会吧。”看着满脸担心的芸芑她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御膳房，你进殿去看看娘娘。”

    “说的可轻巧，娘娘连殿门都不开，我怎么进去啊？”芸芑对她提出的这个建议并不赞同。

    袖清沉吟了一会说了句：“那你从窗户那边爬进去吧。”

    “啊？”芸芑看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的袖清，自己呆愣在了原地。

    安静地坐在昏暗之中的韶汐突然听到窗边发出一阵声响，韶汐从榻上下来，走近窗户看到了正在收拾刚刚被碰乱的物品的芸芑有些吃惊，“芸芑？你在干什么？”

    芸芑抬头看到一脸诧异的韶汐闪过一丝尴尬，“娘娘，奴婢来看你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韶汐将地上的拾了起来，看到了打开的窗户问道“你怎么不走殿门，偏偏爬窗户？”

    芸芑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道：“娘娘您关了殿门，奴婢怎么进来啊。”

    韶汐听到这有些歉意，她只顾着自己伤心却没有注意到关心她的人还都在她身边。随后说道：“芸芑帮我拿件披风来。”

    “娘娘你要出去吗？”芸芑一边从衣橱中拿出了一件青蓝色披风一边问道。

    “我去一趟沁妃宫中。”韶汐看着芸芑给自己穿戴着便说道。

    芸芑听到这顿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奴婢这就去准备轿辇。”

    “不必了。”韶汐拿起了宫内备着的灯笼跨出了殿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那娘娘您自己当心些。”芸芑说完目送着韶汐独自一人出了溪茹宫。

    须臾以后，韶汐便来到了沁妃的平阳宫的宫门前，她抬手敲了几下紧闭的大门。不一会儿宫门便开了，一个韶汐并不熟悉的小宫女走了出来，看到她屈身行礼，“芫贵妃”

    韶汐问道：“沁妃娘娘可在宫中？”

    那宫女看到韶汐对她竟如此客气便笑着说道：“在，娘娘请跟奴婢来。”

    韶汐跨进了宫门，熄灭了手中提着的灯笼中的烛火。

    在宫中擦拭着那架钢琴的沁妃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正要回头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沁妃娘娘近来可好？”韶汐说罢手抚上了那架钢琴，上面无半点灰尘，亮洁如新。

    沁妃将手中的帕巾放在了桌上问道：“妹妹怎么今日来我宫中了？”

    韶汐听到这句话沉默的坐下，随后笑着说道：“来看看沁妃姐姐喜不喜欢这架钢琴啊。”

    沁妃坐在韶汐的对面，看着她的变换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我听说了你与陛下之间的事。”

    韶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不再言语。

    “陛下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沁妃温和的劝说着，“毕竟后宫不得干政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韶汐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语，微微转了一下头，“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沁妃见她如此轻叹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这件事她终究是局外人，说什么都不管用的。

    韶汐看到那架钢琴说道：“今日我为沁妃姐姐弹奏一曲如何？”

    “当真？”沁妃听到这句话喜上眉梢。忙拉着韶汐的手让她坐于钢琴前。

    韶汐深吸了一口气，她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在此弹钢琴了吧。

    沁妃听着这怪异而优美的曲调仿佛已经上了瘾。不难听出，她的琴声中夹杂了不曾有过的伤感。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听到这琴声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早就听说芫贵妃在不久前的晚宴上大放光彩，弹奏了这架钢琴。

    只可惜当时他们没有机会听到，如今倒可以一饱耳福了。

    从天香苑出来的完颜旭溢正坐在回宫的龙辇上闭目养神却隐约听到了琴声，开口问道：“前面是哪个宫？”

    李弘在龙辇的一侧说道：“陛下，再往前就是沁妃的平阳宫了。”

    完颜旭溢慢慢睁开了眼却默然，并不言语。手指抚着手上的扳指在上面打转。周围寂静的只能听到太监们走路的沙沙声。

    即将到达平阳宫宫门口时，李弘开口，“陛下。”

    完颜旭溢明白他的意思，能弹奏那钢琴的人只有她。但他只是轻轻的扯动了嘴角，最后说出的却是，“回宫。”

    平阳宫内，韶汐一口气弹了好几首曲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泄什么。随后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芸芑她们就该到处找人了。”

    沁妃听到这笑了笑将她送到了正殿门口，看着她点燃了灯笼提着向外走去。

    没出几步的距离沁妃便叫住了她，“妹妹。”

    韶汐应声回头，听到她继续说了句：“找时间和陛下谈一谈吧。”

    “有时间会的。”韶汐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就继续向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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