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故人

    “冥顽不灵”

    “慢着。”姬灵风急忙阻止即将下令的岳铭帆，“或许我们搞错了呢？若是有，也不会为了信不要命吧？”

    “哼，那信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要性命也不能交出信件。”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狗屁信件，可以比命还重要？”易璇灵愤恨的吼道，严重的血色让她不忍直视，这么多人的命，怎么会抵不上那薄薄的一张纸呢？

    姬灵风本不想挑起杀戮，可岳铭帆的死性子对上易璇灵的挑拨，两方势如破竹。三十人对上几百人，瞬间战成了一团，其实的夜幕下，血腥味瞬间浓烈起来。弓箭手被姬灵风制止住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似曾相识。

    “我来吧。”压制住岳铭帆的动作，姬灵风长剑直直的刺了过去，转身格挡，长腿扫了过去，直让易璇灵大吃一惊。匕首太短，实在无法挡开他的长剑，身子不住往后退，知道护军眼角处瞥见了她的劣势，抬脚将地上散落的长剑踢了过去。

    易璇灵转身之际将匕首换在左手上，长剑瞬间横扫过去将姬灵风生生逼开。

    这身形他越发觉得熟悉，眉头皱紧了与易璇灵且战且退的到了一个拐角处，“阁下似曾相识，不知道”

    “我不认识阁下。”易璇灵急忙否认，健身一转转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我们身上没什么信件，我看你们也不是为了什么信件而来，是想灭口吧，几百人围攻我们，怕也是预谋已久。”

    姬灵风身子一颤，呆愣的瞬间被踹了出去。易璇灵追出去的瞬间，岳铭帆急忙提剑挡开，下意识的以为她要杀了姬灵风，便下了狠手攻向易璇灵。

    内力早已耗去大半，即便给了姬灵风一脚想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易璇灵这才放心的同岳铭帆纠缠。

    如此车轮般的战术终究耗去了她大半的精力，本不想暴露凌霄宫，此刻却也不得不暴露了。脚尖一点，飞身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才摸出怀里的火硝射向天空。

    火硝展开一朵绚烂的光华，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这是求救信号，岳铭帆反应过来的时候愤恨的瞪了对面之人一眼，发了狠的攻了过去。易璇灵不打算与他纠缠，却又不得不为了自保而做足了抵抗，饶是再小心也不免挂彩。

    见到火硝的那一刻，隐在黑暗中的蒙面黑衣人便耐不住了。那个火硝他记忆深刻，曾经他刺杀易璇灵的时候见了，心下一凛便直接冲了过去。

    手中的暗器直射向岳铭帆，逼得他几个后空翻才险险避过，再抬眼时眼前的白衣男子已然不见了踪迹。

    姬灵风愣在当场，那人的身形似曾相识，黑衣人的身形也似曾相识，不由得觉得这场围剿本身就是阴谋了。

    黑衣人强行拉着易璇灵的手，半搂着连拉带拖的将她拖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见怀里的人挣扎的紧了，才一手制住她不安分的手，一手拉下自己的面罩，“易璇灵。”

    正打算挣扎的人愣了愣，抬头看上去，一张熟悉的俊颜映入眼帘，不由的心颤了一颤。“你你怎么会在平州城？”

    “哼”男人轻笑了一声，眼里满是柔和，“你受伤了，先去我家让流月给你处理一下。”

    “你是说你住在这里了？”易璇灵挣开了他的禁锢，好奇的看了看他。

    司马澈叹了口气，“先回我家再说，这里不安全。”

    易璇灵受了伤，身上的血难免滴落，为了止血，司马澈私下身上的布料，简要的隔着衣服包扎了一下，左弯右绕的饶了大半夜于天色微明只是才将将到家。

    沈流月在门内徘徊，透过拉开的门缝时不时的往外瞟一眼，生怕错过归来的身影。

    “流月，开门。”

    “你她，怎么受伤了。”一眼望去之间黑衣的司马澈半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可将两人拉进门之后便觉得哪里不对劲，眼前的白衣板子眉眼清秀，皮肤滑入凝脂，唇瓣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却掩饰不了她的绝世容颜，分明是个女子。

    “她是？”

    “易璇灵。”

    “什么？”沈流月惊呼，诧异的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子，只见她微睁开迷蒙的双眼，略显困难的道：“对不起，流月。”

    “她”沈流月眉眼应声，只是看着司马澈在房间里捣鼓，好一会之后拿了自己的一套衣裳递了过来：“你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她不是死了吗？”

    “流月，到底她也救了我一命。”司马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严肃的优点下人，沈流月严重的泪水瞬间起雾，蒙住了视线。“我我知道了。”

    处理伤口她很在行，在战场上待过几年，这些都是必备的技能。血水擦了几盆，这才将她身上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全都上要包扎好了，细嫩的皮肤如今都染上了狰狞的刀痕，饶是她也觉得心疼了。

    “谢谢你，流月。”

    “不必谢我，是澈非要救你的，你该谢谢的是他。”沈流月始终无法原谅将司马澈变成如今这副落魄模样的她，心中虽然也有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但也抵消不了她是罪魁祸首的恨意。

    说完便起身离去，不愿与她多待一刻的模样。

    司马澈早已换好了一身暗蓝色的长袍，普通的料子，烛光下显得暗淡无光。见沈流月从房内出来，带着笑意靠了过去：“晨晞一会该醒了，你先去看看她吧？”他们永远不可能有孩子，沈流月无奈之下只得将蒋心仪生下来又不要的孩子带走了，如今相处下来却也疼爱异常。

    “你不恨她吗？”拉住司马澈的手，她心中能不能释怀。

    司马澈拉下她的手，两手合上将她的玉指拢在手心，本来只有虎口处常年握兵器才有的茧子，如今已变成做家务留下的多处茧子，有时候他也曾暗自懊恼，“你觉得现在开心一些还是以前开心。”

    平心而论，沈流月想了想：“现在。”

    “那不就好了，以前我总是想着如何算计别人，如何防着别人的算计，即便对你也不能全心全意的信赖。如今不一样了，我不必放着任何人，也不用成天想着扳倒谁，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平静的日子以前求都求不来，看大了娘脸上的笑容，我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幸福。而且你的不离不弃让我觉得此生唯一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娶你。”

    沈流月早已双目含泪，身子颤了颤便投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眼梢瞥见房内撩开帘子驻足观看的易璇灵，脸上满是占有之后的得意和炫耀。

    易璇灵不禁失声笑了出来，略显沙哑的声音让司马澈警觉的转身。

    “你好些了吗？”

    易璇灵点点头，嘴边仍带着轻笑：“对不起。”

    “这件事本就不是你能决定的，落入别人的圈套，即便你不认罪，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坐实了这个罪名，到时候我们都得死。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他拉着沈流月走在桌旁，拉开凳子也让易璇灵坐了上去，“平州城是我娘的家乡，所以我和流月才会带着她返乡安顿的。前些日子有一批军队进来，我在其中看见了姬灵风便猜到与司马清有关了。

    多番打听之后发现他们几乎包下了平州城所有的客栈，这些兵也在次日消失的无隐无踪。我想应该是改装成平民百姓了，所以想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听说平州城来了一批客商，我觉得不对劲。年关的时候甚少有商人在外漂泊，所以才会深夜去刺探，没想到他们围攻的是你？”

    “你应该好奇的是本应该中毒而亡，由太子殿下亲自下葬的我怎么还会好端端的活着？”

    “是啊，两个多月前听说你死了，皇上还特意准许太子殿下弄了那么大的一个丧葬仪式。他那样多疑的人，必然会验明正身，你必然是死了的。”沈流月的口气依旧不是很好，只是比起方才的冷眼，现在的处境已经算是好多了。

    易璇灵叹了口气：“我确然死过一次，不过那是有人给我吃了假死药。我在棺材里躺了好些日子，直到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我那一口黑血是吐尽了体内的余毒。”她思索了片刻，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只好编个稍微相近的理由混过去。

    “你也知道易璇灵已死，所以我才女扮男装。至于这次围攻，其实我也觉得莫名其妙，那些人口口声声问我要通敌的信件，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有通敌的信件，真是越发的奇怪了。”

    “这么说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人，”司马澈略微想了想，眉眼瞥过去看了一眼沈流月，见她点头才道：“流月先前听沈夫人提及过沈大人的近况，皇上似乎在搜罗一个叫武林盟的组织，似乎是要剿灭。”

    “啊？剿灭？”

    “是，所以最近衡山一带不是很安全，相传武林盟没有据点，大多时候以千日峰上的凌霄宫为聚首场所。可是沈将军只是上去搜了一下被撤了回去，皇上似乎不想让人去碰凌霄宫。”司马澈顿了顿，略微犹豫的看了看对面，随即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不仅仅是凌国公主。我也知道父皇会那样宠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司马澈摇了摇头，当初母妃的话依旧生生响在耳畔，往日恩怨往日愁，还是让它烟消云散吧。“你和武林盟有着莫大的关联，我怀疑这些人是冲着武林盟来的。但是自从沈将军被撤回之后，千日峰再没有军队靠近，所以这些人才会在平州城围剿你们吧？”

    [连载中，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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