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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很湿很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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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安兰大约八 九岁光景,束着双辫,穿着的碎花的奶奶改小的确良衬衫,下身是一条皱巴巴的裙子。

    晌午时分,安兰的妈下田还未回,她给久病在床的爹说了一声,欢欢喜喜朝河边走去,那里,有一条河,叫桃花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正午日头大,打沽球是很好的。

    意外的时,今天小伙伴们都没来,天太热了,安兰管不了那么多,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一头扎进水里。

    河水好凉快呀,安兰欢畅的游着,一会儿钻到河底,一会儿浮出水面,嘴里还欢快的吐着泡泡。

    不知不觉间,安兰已随波到了下游,那里,布满了村里大片的农田。河水流经一米高的堤坝湾过其中,六七月的时节,稻子长得正是丰茂。

    顺着流水,安兰向自己家稻田摸去,她想看看妈回家了没有。

    安兰双手扒住了堤岸,只要稍稍再一用力,那一米高的堤坝便可爬上去。

    突然,安兰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欢快而又极力压抑着,很湿很含糊。

    安兰猫着腰,轻轻的躲在及膝的稻秧子后面,逆着光看见了一对赤 裸的躯体,一个男人骑坐在妈的身上。那个人不是爸,安兰之所以我一眼认出来,是因为她爸早年熬活时背部被落下的悬梁打过留了三寸长的伤疤,而压在妈身上的那宽阔的虎背虽不光滑却毫无瑕疵。

    而且,安兰的爸久病在床,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来田里。

    那一刹那,安兰的脑海中只剩了一个问题:骑着妈的那个男人是谁?

    自古,就有好奇心害死猫的说法。在那一刹那,安兰这个八 九岁的孩子,觉得一定要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无奈,稻秧太高,那两个人又是背对着,只能看见那个男人向骑马一样快速冲刺,他们教缠在一起的身体不断的合了又分,分了又合。

    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让安兰非常着急。

    头仰了好几分钟,安兰感觉下巴都要抬断了,骄阳似火,急得汗如雨下的安兰开始变得暴躁。

    恼怒之下,安兰站起身,从稻秧后站了出来。

    翻云覆雨极尽快乐之事的两个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大晌午的会有人到田里来。

    安兰站在他们面前,也是赤 裸着身子。

    眼前的纠缠的两个人突然一阵急剧的痉 挛,那痉 挛象及了村口的哑巴老李羊角风复发了一般。

    安兰有些纳闷,是不是妈也得了羊角风?但她不笨,这个假设完全不能成立。

    这个当头,安兰终于看清了妈身上的那个男人是谁,是她家的长工,郑五。

    “貹胜男。”安兰妈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慌忙去抓旁边的衣服遮四处,她两只耷拉到肚脐眼的乃子晃晃的颤动着,那两只一直被她藏在衣服里的乃子居然和家里隔夜的烙饼一样黑,真奇怪。

    郑五显然懵了,他连四处都忘了遮,愣愣的盯着同样赤 裸的安兰。

    郑五的下身,有一丛稀拉的黄里泛黑的毛,一条褐黑的大约十来厘米左右的象蛇一样的东西掩映其中,蛇身的一端连在一坨软塌塌的东西上。

    丑不拉几。这是幼小的安兰当时想到的形容词。

    “看什么呢!”安兰妈一边对赵五喝到,一边颤抖着手拉过了赤 裸的闺女,试图用丢落在一旁的草帽遮掩。

    “男,我,我们在谈点事情。”安兰妈拽过安兰,然后把她当两岁孩子哄。

    “我要吃蛋筒。”安兰看着还发抖的两个人,没有一丝笑容。在村头的百货商店,安兰馋恋那些有着花花绿绿包装的雪糕很久了。

    其实她心里比他们还紧张,一个蛋筒一块五毛钱,在她们村,这些钱买的盐可以吃两个月了。

    “去买,去买。”安兰妈哆嗦着手去翻那条沾满了稻田泥巴裤腿卷得老高的裤子,她从常穿的贴身大裤衩子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抓了一把零钱,数也没数,直接递给安兰,“男,你不能害了妈,这事不能告诉旁人,包括你爹,知道吗?”

    安兰不说话,抿着嘴接过钱,又看了看郑五,他一米七的大个子缩在地上,背上脸颊都是汗,一直在发抖。

    安兰觉得自己可以走了。

    捏着钱又从堤坝翻过去,下了水,游了一阵,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包上,安兰认真的数了捏在手里已有些打湿了的零钱,足足有十块六毛。

    当头的太阳晒得安兰头发昏,她眯着眼,一直笑,一直笑。有了这些钱,她可以每天中午都有蛋筒吃了。

    梦境在安兰傻笑时戛然而止,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房间里早已黑透了。

    黑夜,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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