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光棍俱乐部

    [第1章  正文]

    第9节  光棍俱乐部

    母亲节这天，韩遁过得也不愉快。

    这天早晨，郑黎就跟韩遁说好，中午一起去她妈妈家吃饭。

    韩遁在一家商务公司做网络总监，负责电子商务网站的系统维护，他和同事们经过几年的精心打理，这家电子商务网站已经跻身全国商务网站500强，经济效益颇为可观。为了聚拢人气，他又在商务网站中开辟了一个“光棍俱乐部”交友社区，很受网民的欢迎，现在，在“光棍俱乐部”打发时光的网民数直线上升，每月注册人数都在以8左右的速度增长，按这个速度，全年就有130多的增长率，在这个全球网络用户已经基本饱和的时代，这样高的用户注册增长率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公司何总看到了这个交友社区的发展前景，就让韩遁把“光棍俱乐部”交友社区从电子商务网站中分离出来，再建立一个独立的光棍交友社区网站。何总还告诉韩遁，这个项目就由他主抓，网站建成后他就做这个网站的站长。韩遁也觉得这将是一个很有前途的网站，他有信心把这个网站做好。他培训回来，就忙着网站改版升级，连续几天都加班到很晚才能回家。

    郑黎在区少年宫上班。少年宫里的工作人员有二百多号，可每周接待的少年儿童却只有几十个。有人开玩笑说，这少年宫和当下女人们的子宫一样，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孩子。二百多人如果都上班也没有那么多事儿可做，所以领导决定，把员工分成三组，每组两天轮流上班，包括周六周日在内。每天的业务量不大，上班的时间大家也经常闲聊c上网c搞十字绣什么的，领导很和气，看见也不管。可有人还是呆不住，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里打起了扑克，领导看见了，还是不管，大家胆就更肥了，有一天竟然在办公室里打起了麻将。这回领导就不能不管了，说这可不行，咱们已经分成三组轮流上班，大家已经够宽松的了，一周里有四五天自由时间，干什么都没人管，上班时间再打麻将，那可实在说不过去了。大家就溜溜地把麻将收了，改在轮休的几天里再玩，之后大家再喝酒c跳舞什么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郑黎今天休息，先与牌友打了八圈牌，然后大家分别去看自己的妈妈。韩遁却还是加班。一直忙到近午，他才匆匆忙忙开车赶往岳母家。当他看到路上有很多人手里都拿着一束康乃馨时，才想起来今天是母亲节。于是急忙就近找花店给岳母买了束康乃馨，觉得这似乎还嫌薄气，还应再给岳母买件实用的礼物，转了半天，却找不到什么恰当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服装店，刚要进去时，又接到了郑黎的电话，问怎么还没到，韩遁只好推说路上堵了车。放下手机，进商店选了一件绸衫，颜色款式自己觉得还算满意，尺码也比郑黎的略肥一些，他想这该没什么问题了，就买了提上继续赶路。

    一边开车，他又一边给自己的妈妈打个电话，说今天实在太忙了，只能晚上去看妈妈了。妈妈说，我知道你忙，晚上没有时间就不要回来了，什么节不节的。

    到了岳母家，岳母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岳父在往桌上端菜。郑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悠闲地晃着二郎腿。看到韩遁给妈妈买了礼物，还是起身替妈妈将花和绸衫接了。

    郑黎让妈妈试试衣服，如果不合适，下午好拿回去调换。郑黎妈妈就擦了擦手，过来试了一下，大小还算合适，却发现肩后面的接缝处有点鼓包，郑黎让韩遁下午拿回去调换一下，韩遁没有吭声，郑黎妈妈说不用了，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郑黎说新买回来的衣服就自己再加工，穿上感觉就是一件旧衣服了。

    韩遁觉得衣服的毛病不大，也不用怎么费事，熨一下就会好。可是当着岳母的面，没好意思说，郑黎把绸衫塞到他手里时，他还是接下了，同意下午拿去调换。

    四个人坐下来吃饭。但郑黎还没有完，一边吃饭一边抱怨韩遁做事毛草，说让他买十回东西，要拿回去调换六七回，才能买到合适的。人家买十回东西，跑十个来回就行了，他买十回东西倒要跑十六七个来回。这样的办事效率，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跑得再快也得被别人甩在后面。

    韩遁心里窝着火，心想买东西调来换去的，还不是因为你总爱挑肥拣瘦吗，但并不好在岳父岳母面前说出来，只是停了筷子，定定地看着郑黎。

    郑黎妈妈说，韩遁吃菜，你别理她。又对郑黎说，你也太挑剔了，韩遁一个大男人，买衣服这样的事哪能像女人那么挑来拣去的，能想着给妈买东西，妈就非常满足了。

    韩遁心里稍宽慰些，郑黎也不再说话。

    吃完了饭，出了岳母家的门，韩遁对郑黎说，咱们一起走，到那家商店你再好好选选，也省得我换回来你又说长道短的。

    郑黎听这话不顺耳，瞪了韩遁一眼。

    韩遁来了气，把这件绸衫搡给郑黎，然后快速下楼，上了车。

    郑黎也气呼呼地追上来，坐到车上，把绸衫又塞给韩遁。

    韩遁想把绸衫再塞回去，但一想，他还要让郑黎晚上与他一起去看自己的妈妈呢，这个时候如果再把绸衫塞给她，她晚上一定耍脾气了，所以只好先压住火气，把绸衫放到风挡下面，然后启动了车。

    到了那家商店门口，韩遁先下了车，郑黎迟疑一下，也跟着下了车。调换并不顺利，卖主认为韩遁说的根本不是问题，不同意调换。最后还是郑黎出口，几句话就把对方噎得无言以对，只好乖乖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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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遁刚舒一口气，同事又打来电话，说网站的一个管理模块升级升到一半，再也升不上去，而且也退不回来，让他马上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韩遁就对郑黎说，我不送你了，你去哪里自己打车吧，我要马上回单位去处理一下网站升级的事。

    郑黎还沉浸在与店主舌战胜利的兴奋之中，也不计较韩遁，就要下车。

    韩遁说，黎黎等等，晚上咱们一起去我妈那里，我下了班去接你。郑黎却说她晚上要参加一个要好同事的生日party，让韩遁先去，她晚些再赶过去。韩遁告诉郑黎别太晚了，就自己开车走了。

    韩遁赶到公司，开始查找故障原因。一直查到晚上五点，总算查清了，原来是网站服务器的一个小程序与升级程序不匹配造成的。等把问题解决完，已经快七点了。

    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已经吃完了饭。但他还是驱车过去给妈妈送上一束花，还有一些吃的。路上给郑黎打个电话催促一下，郑黎说马上就来。到了妈妈家，妈妈见是韩遁一个人，问黎黎怎么没来，韩遁说她一个同事结婚，她去随份子了，一会儿就赶过来。一直等到八点半，也没有来，韩遁又给郑黎打了电话，郑黎却已经醉得语无伦次，说太晚了，我自己不敢走，你来接我吧。韩遁问她在哪里，她说在卫星路的一家舞厅里。妈妈也听到了电话里郑黎自由放纵的声音，虽然没说什么，但韩遁已经分明感觉到妈妈很不高兴。

    韩遁很生气，但在妈妈面前又不想表现出来。他甚至想不去接郑黎，可是又想起来卫星路那边前几天接连发生的三起系列强奸杀人案，还是不放心，于是强压着火气，又开车去了郑黎说的那个舞厅。到了舞厅门口，给郑黎打了电话，过了好长时间，郑黎才搭着一个男人的肩，晃晃悠悠地从舞厅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狂笑。

    见到韩遁来了，郑黎又连声撒娇地叫老公，推开那男人的肩膀，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搂住他，又朝他脸上亲了一口。韩遁没有理会，只把她扶上车，砰地关上车门，连跟郑黎的朋友客气一下也没有，就嗖地把车开走了。郑黎斜倚在后座上，手舞足蹈地说着醉话，说刚才在舞厅跳舞，有两个男的争着跟她跳舞，竟然大打出手，一个人拿酒瓶把另一个脑袋都打破了，你说好玩不好玩？韩遁气鼓鼓地说，好玩个屁，弄不好就玩火自焚！郑黎接着又给韩遁讲刚才酒桌上大家讲的几个荤段子，自己先笑得一塌糊涂。

    韩遁一声不吭，只把车开得飞快。韩遁不高兴，倒不是因为郑黎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因为他们二人在大学期间各自都跟别的同学同居过，他们互相也都清楚。只是郑黎喝成这个样子，让韩遁觉得不能再领着她去看妈妈了，只能直接回家。到家门口停了车，把郑黎扶上楼，扔到沙发上，自己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下去。郑黎要水喝，他也没给倒。郑黎开始数落说你喝多的时候，我都给你拿水喝，现在反过来就不行了，等你韩大工程师再喝多的时候，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遁不理她，打开电视乱拨一阵，由于调得过快，各个频道的声音转瞬切换，又与郑黎的胡言乱语杂糅在一起，更显得驴唇不对马嘴。

    郑黎还在胡言乱语，语速却越来越缓，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韩遁想跟她好好论论是非，想想还是算了，还是等明天她醒过来再说吧，喝醉的人是无法理论的。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对双方的父母来说，都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性，特别是在一些重要的节日里，两边都要照顾到确实让他们感觉很累，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今天下午自己明明告诉她晚上要去看妈妈，而她却拿自己的话不当一回事，让他在妈妈面前很没面子，这就未免太过分了。

    韩遁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独自去卧室脱衣睡下。

    躺了一会儿，没有睡着，却听见沙发咯吱咯吱地响，郑黎似乎在沙发上起来了。韩遁还在装睡。郑黎自己去倒了杯水喝了，然后走到卧室里来，脱衣上床。

    郑黎喝得半醉，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躺在沙发上也没有睡着，她在等韩遁去关照她，等了半天，韩遁也没有过去。她知道韩遁是在生她的气，又一想自己今天做的也确实有点过，就主动过来缓和关系。钻进被窝，就把韩遁紧紧抱住，并蠕动起自己的身体，发出一串娇滴滴的呻吟。韩遁没有情绪，把她的手推开，又往旁边躲了躲，与郑黎离开一条缝隙躺了。

    郑黎又靠过来，伸手在韩遁身上乱摸，借着酒劲说出一堆粉话，韩遁还是不愿理她。

    郑黎却不依不饶，身体像水蛭一样荡动着，手继续触动韩遁的敏感部位。韩遁尽管努力控制，那个不着调的东西还是蓬蓬勃勃地伸展起来。

    郑黎高兴地说，看，到底是我的东西，就是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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