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回：调戏

    “怯光鼠辈，敢如此放肆，何不敢现身一看！”柳庄园恼怒异常，啪一掌拍在案上。 酒案乃是一块方石，这一掌拍下，裂纹立现，竟延伸尺余。

    易擎风举头一看，顶上一根树枝微微动摇。

    “是高手！”

    “追上会会。”

    易擎风提气追去，只见衣带横飞，脚不点地。说话那人显已向西行去，但听山林一片沙沙，灌木从中似一条蟒蛇游弋。须知易云山庄轻功独步天下，“追日却云步”豪杰英士莫能及者。易擎风这一追已用上十成功力，却仍没有追上，但看前方路尽只好驻足。

    又是一处绝壁，易擎风立在岩石上向后一望，柳庄园已不见踪迹，又往前一观，见天际边一行马队，隐约可听到熟识的铃音。定是她，易擎风心道。只见领头的白衣白骑，可她手中却还牵着一马，那马背上还驮有一物。这马的身影道非常熟悉，难道是

    千刃峭壁，少年也是纵身跳下，身形似孤骛落霞。

    飞云堡的人也来了，这一行人唰地堵在路前，兵刃陈出。司徒妍瞟了他们一眼全不在意，故作高傲地道：“飞云堡的人都是学螃蟹的吗？我们这里的山路狭窄，可容不得你们横行，快给本大小姐让路。”

    “呵呵，”对面持青剑的那人笑道，“阁下就是过龙寨的司徒大小姐吧，果然闻名不如一见！我等本无心与大小姐抢道，只是大小姐手中的那把剑，实令在下感兴趣。”

    司徒妍心中一慌，忙把刚从韩箫儿手中抢来的短剑藏于身后。

    “哈哈哈，不必再藏了，”持青剑人大笑，“方圆十里以内，没有东西能逃过我神眼公孙戬的眼皮，何况大小姐手上拿的器物正是我飞云堡的。”

    司徒妍暗叫不妙，惹上大对头了，难道这丫头是飞云堡的人？由是改口道：“本大小姐方才撞上江南浪子左一道，他垂涎于本大小姐的美貌，意图不诡，结果被本大小姐打败丢下这兵器逃了。既然贵堡的人说这是你们的东西，本大小姐正嫌拿着碍事，嗨，还给你了！”说着便把剑掷过去。虽说着大度，但眼神间却流出不舍之色。

    这小娘辈果然脸皮厚，说慌还这样霸道，找机会定让她吃些苦头！躲在一旁树丛的易擎风暗道。见她秀眉一仰，果然有几分可人处，不过还是比不过我的箫儿。不知她捉箫儿做什么，难道仅仅是想霸占她的兵刃？他瞟了瞟被司徒妍挡在身后的那匹枣红马。

    公孙戬接过兵刃，拱手道：“多谢司徒大小姐，在下还有一事相问，这把短剑一直在我飞云堡堡主的千金手上，她与大小姐你差不多年纪，敢问大小姐可曾遇见？”

    “这个嘛，”司徒妍美眸一转，道，“方才那江南浪子与本大小姐交手时一直在说本大小姐的容貌不知比刚刚败在他手下的那姑娘好上多少倍，难道他说的那姑娘就是贵堡千金不成？”

    “江南浪子，”公孙戬大惊，“大小姐可知他逃向哪里？”

    “那里。”司徒妍随手一指。

    飞云堡众人哗地追去。司徒妍得意之极，回头对着她身后马背上的麻袋说：“小丫头，栽在本大小姐手里算你命不好！”“我们继续赶路。”她又向手下喝令。

    十余匹马又奔腾起来，马踏尘扬，转过几处路口，便拐进一片树林。司徒妍纵马前冲，只觉这林子径道幽僻，寒意逼人。正踌躇时，忽然自己的马如中邪一般，驻足长嘶不在前进。“谁，何人胆敢在此装神弄鬼？”司徒妍大声娇喝。

    “嘿，嘿，嘿”林间传出一阵阴笑，众人面前蓦地多出一人。此人身着白衣，背身而立。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司徒大小姐的路！”那十一人齐上前，一字排开，护在司徒妍身前。

    “嘿嘿嘿，司徒大小姐刚刚提过小人的姓名，不会这会儿又忘记了吧？”那人蓦然转过身来。

    司徒妍只觉一股劲风袭面，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就是江南浪子左一道？”

    “在下正是，准确地说应是辣手摧花c极品下流c花样翻新c包您满足的江南浪子左一道，适才听闻司徒大小姐说在下曾败倒在你的罗裙之下，在下荣幸之极，所以再次赶来，希望再向你的罗裙拜倒一回。”

    司徒妍看他身形，倒是一惊，心想这淫贼却生得风流倜傥，只是他戴着面具，不知他面貌如何？“哼哼，本大小姐说你比不过我，你难道不服还想比试不成？”

    “不错，在下正有此意。”那左一道拱手道。

    “好大胆子，等着受死吧！”钱老二大喝一声，便要动刀。

    “慢着，”司徒妍连忙制止，说道，“你们且退下，本大小姐就跟他过几招。”说着跃下马背，大步走到左一道身前，那十一人拱手退后。

    “好，我们一局定输赢，如若在下输了”

    “你就爬着滚出这林子！”

    “可以，如若大小姐您输了”

    “随你说！”

    “在下要大小姐马背上驮的”

    司徒妍一惊，他要那做什么！

    “咳，咳，咳马背上驮的那袋财宝，在下最近手头紧，想贵府不会在意这点东西吧！”

    呵呵，他把这袋中的东西当作财宝了，飞云堡的人已找上门来，正愁这事不好解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他了。司徒妍暗乐。

    “好，开始！”话未落音长剑便唰地亮出去。

    易擎风只觉面前凉意直逼，心想这丫头好赖皮，趁人不备便发招，这回假扮左一道定要好好戏弄她一番。由是身形一晃，装作招架不住连连退后，直至贴在一棵大树上。

    司徒妍却丝毫不见手软，招招凌厉，剑气直逼得易擎风衣襟飞扬。忽然一剑刺中树干，剑锋没入，她一提之下竟未拔出。这一迟疑不当紧，易擎风悄然伸过手来，在她脸颊上抚了抚，笑道：“小美人儿，你的剑太用劲了！”

    司徒妍气得满面娇红，抽剑便向他的脸砸去。易擎风身子贴紧树干，嗖一声窜上树去。司徒妍却被他惹恼了，纵身跃上枝干簌簌几剑杀气飞腾，树叶像雪片一样飞舞起来。众人看来，司徒妍显是占上风了，再说这位大小姐向来刁蛮，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敢上前。

    易擎风依旧佯装东歪西斜，似乎招架不住。两人都在树枝上，身子相欺很近，司徒妍这时施展的正是本门绝学“绝命十一式”。司徒老贼虽然狡猾，但对自己的女儿并不吝啬，绝学自是倾囊而授，易擎风刚才有意出言调戏就是逼她使出绝技。将她引到树上是让她下盘不稳，好欺近身子偷窥这称霸江湖的绝学。

    司徒妍一招一式使出，易擎风心里转出一个个江湖所闻的名字：“阴寒慑骨”c“怨鬼缠路”c“鬼魅伴舞”c“十殿阎罗”。他看完这几招后，身子一斜欺到司徒妍身左，在她柳腰上摸一摸，嘿嘿笑道：“我的小娘子，你还是住手吧，媳妇家舞刀弄枪的总不适合！”

    “你怎么──”司徒妍这下急恼了，声音几带哭腔，想本大小姐平日里使的这几招无人不闻风丧胆，可这家伙却当秀笔描画，不痛不痒。

    易擎风方才听她说江南浪子垂涎她美貌云云，真当她没脸没皮，这时听到她的哭腔也是一惊，心中骤起怜悯之情。但这迟疑的瞬间司徒妍自然不会放过，当下剑式更狠，接连使出“天悲地怜”c“永诀人间”

    易擎风这回险些吃她招子，于是身子后倾，一滑足尖跳出剑气之外。这时，剑气骤然聚成一团，将司徒妍护在正中，四围飞舞的叶片瞬间被绞得细碎，终化为无数暗器向他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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