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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第四十一章 难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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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下卷]

    第6节第四十一章难分伯仲

    周一晚上,高明达来了。

    “是你老婆吗?”

    “嗯。”

    “你老婆看起来不错。”

    “多谢褒奖。”

    “挎着你的胳膊站在电梯上,好像国家领导人偕同夫人出访下飞机。”

    真实的感受,没有半点揶揄的意思。

    可是,这种真诚,又有谁能相信?

    高明达不作声,仰面靠在沙发上,摁揉太阳穴,闭目养神。

    晓寒坐过去,帮高明达按摩。

    高明达攥住晓寒的手:“别忙了,歇会儿吧。”说完又闭上眼睛。

    这种疲倦懒散的神态令晓寒郁闷!一周才出现一次,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请问,这里是车站的候车室吗?

    “陛下十几天才来临幸一次,小女子感到不胜荣幸啊,怎么敢不小心伺候着呢?”

    高明达轻笑一声,眼睛并没有睁开:“总是这么酸溜溜的,加点糖,中和一下,不好吗?”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审美疲劳心生厌倦。家有娇妻,男人还出去花天酒地,这不是最好的佐证吗?

    即使,你再如临深渊,再如履薄冰,秋天也会匆匆离去,冬季也会如约而至,这是自然规律。在强大的规律面前,人,一个渺小的沧海之一粟,除了适应,没的选择。

    做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做人,大可不必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想到这里,蒋晓寒问道:“那天看见我,为什么把头转向别处?”

    “说不清,条件反射吧。”

    “如果,你老婆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你会这样吗?”

    当然不会,他会跑过去,不厌其烦地向老婆解释:我和这个女人只是朋友而已,我们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直到老婆相信为止。

    高明达避重就轻:“这不可能,她从来不自己单独出去。”

    “我是说,如果。”晓寒坚持。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犯得哪门子轴啊。”高明达厌烦了,他讨厌女人这种钻牛角尖的思维模式。

    “我和你老婆,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晓寒锲而不舍。

    “都重要。等量齐观,难分伯仲。”

    “只能选择一个,哪一个更重要?”

    高明达一翻身坐起来:“蒋晓寒,你烦不烦?我有老婆,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这我从来就没有瞒过你,我爱她,也爱你,那是两种不同形式的爱,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重要。你苦苦纠缠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晓寒一愣,心想:你就骗骗我,说我重要,又能怎样。哄哄人家都不肯,还乱发脾气!这样一想就觉得委屈,捂住脸,泣不成声:“我如果对你来说没有你老婆重要,你就不应该招惹我,你现在把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恨你!”

    “我们有过约法三章,你忘了吗?”像是旷野上听到风吹草动的野兔,高明达的脸上现出严肃的神气,凑近蒋晓寒,警觉地问。

    晓寒不说话,哭声越来越大,如同开闸的洪水。

    高明达气急败坏,几天来,他一直因为马蕾烦恼着,郁积在心里的怨怒此时排山倒海般的爆发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如果满足不了你,你想找男人,现在就可以去找,我从就没有限制过你,我可以忍痛割爱,你是自由的,向来都是。你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受虐的姿态呢?如果你想以此来要挟我,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离婚的。”

    这话说的,太冷酷了。亦如开着的那扇窗子汹涌而来的寒风一样。

    遭遇如此粗暴的待遇,晓寒真的没有想到。男人的心,是世界上最冷的东西,胜过寒冰。

    晓寒扑倒在沙发上,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高明达没有劝慰晓寒,而是背着手在心绪烦乱地客厅里转圈,咬牙切齿,爆了一句粗口:“我他妈真是自作自受!”

    很大的一声,窗户撞击窗框的声音,那扇窗子被关上了。接着,又是很大的一声,房门撞击门框的声响,高明达走了。

    一切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陪伴蒋晓寒的,只有代她受过的门和窗。

    高明达气冲冲下楼,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外边的女人,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一个在前院,试图要改旗易帜,一个在后院,盘算着登堂入室。最靠谱的还是家里的老婆,一心一意跟自己,富贵不淫,贫贱不移。

    佳莉没有料到,十天的人间炼狱,原来不是尽头。

    过去的她,独生女,娇生惯养,花钱大手大脚。

    现在,挣来的每一个钱,她都不得不仔细打算周密安排,争取把它们一个个存起来,然后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她是一个女人,她的肩膀是孱弱的,巨额的债务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更让她难以承受的不是这个。

    马跃峰,好像换了一个人,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快过年了,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佳莉妈送来了牛羊肉,连声说:“你爸眼大肚子小,买了这么多,我们俩怎么吃得了。雅诺爱吃冬瓜汆丸子,跃峰爱吃酱牛肉,你做给他们吃。”临走悄悄塞给佳莉一万块钱,“我跟你爸攒的,还账用。”

    岳母面前,马跃峰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岳母告辞,马跃峰坚持开车送岳母回去。

    回来之后,依然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夜里,佳莉发现身边是空的。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了。雅诺胆小,房门是开着的,佳莉不敢开灯,怕惊扰了雅诺,摸黑去寻,客厅里,马跃峰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吸烟,浓重的烟草气味到处弥漫。

    “怎么不去睡觉?”

    “睡不着。”

    佳莉知道丈夫的心事,在马跃峰身旁坐下来,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腰:“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马跃峰一把推开佳莉:“你去睡吧,别烦我!”

    佳莉嗔怒道:“你干什么?”

    “你就不该救我!你以为我现在我这样好受吗?我宁愿我在监牢里!”马跃峰怒气冲冲。

    佳莉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关上雅诺的房门,又走回来坐到马跃峰的身旁。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抽的哪门子疯?”

    “我是快要疯了,这都是因为你!”马跃峰咬牙切齿,“在监牢,我只是身体失去自由,在外边,我的精神倍受煎熬!我欠你的,欠雅诺的,欠你爸你妈的,欠全世界的,我就是一个罪人!因为我,老婆孩子过苦日子,因为我,亲朋好友受到连累。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换做别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收拾细软逃之夭夭了,你倒好,没钱去借钱赎我出来,我就那么好吗?除了我找不到男人吗?”

    月光,透过纱帘钻进来,映在客厅里,一切朦朦胧胧,仙仙有致。

    佳莉不说话,瞪着一双大眼睛,泪光在眼波里闪动,慢慢地,泪水盈满眼眶,眼眶终于无力承载,泪珠儿一串串滚落而下。

    泪如雨下,却没有声音,只因人到伤心处。

    马跃峰不看佳莉,咬着牙,发狠道:“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

    佳莉开了口,非常从容的:“我可以跟你离婚,但不是现在。几年之后,我们还完账之后,是走是留,随你的便。因为,现在的人非常现实,不会再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傻女人,愿意和你共同承担债务,还有,钱是我借的,我一定要负责到底。所以,无论你怎样厌烦我,请你忍耐一些,因为,现在时机对你来说尚未成熟。”

    马跃峰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佳莉:“我没厌烦你,我爱你都爱不过来,怎么会厌烦你呢?我是不愿意让你跟着我受罪,看着你和雅诺为了还账账省吃俭用,看着爸妈这么大年纪为了我们节衣缩食,我心里不好受!”

    “我愿意,我心甘情愿,有你在身边,再苦也是甜的。你怎么就搞不清楚,我们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是疼在一起的,唇亡齿寒,休戚相关。你如果要是真心疼我的话,就坚强一些,压力,是存在的,但一切,终将会过去的。若干年后,回首往事,你会认为微不足道一笑置之的,现在,你要让它把你击倒吗?你是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吗?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马跃峰不说话,搂住佳莉。

    佳莉抚摸着马跃峰的头发:“你知道吗?我最担心的不是债务,而是你,你的这种状态令我担忧,答应我,开心点,好吗?你每天愁眉不展的,病了,倒了,我一个女人如何支撑?”

    马跃峰半晌不语,轻轻叹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人活着真是挺没意思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佳莉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天空是蔚蓝的,阳光是灿烂的,阳台上那盆米兰开花了,你闻闻多香啊,疼你的老婆,爱你的女儿,情深意重的亲朋,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你感觉到人生的可贵吗?非要看那些龌龊,钻到死胡同里不肯出来吗?”

    马跃峰低头不语。

    佳莉站起来,拉住马跃峰的手:“走吧,很晚了,我们去睡吧。”

    马跃峰太疲劳了,抱住佳莉,很快就酣然入梦。

    可是,佳莉却没了睡意,大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躺在身旁的这位,好不容易哄着睡着了,怕惊醒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腰也酸背也痛,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头开始疼痛起来。开始,如门前小河潺潺流淌,后来,竟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

    佳莉忍着,忍着,周身发颤,大汗淋漓。马跃峰好不容易才入睡,他明天要上班的,繁重的工作,睡不好怎么应付?疼痛在加剧,窗帘透出熹微的曙光,佳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佳莉。”马跃峰睁开惺忪的睡眼,疑惑地望着佳莉。

    佳莉不说话,用持续不断的哭泣来缓解剧烈的疼痛。

    马跃峰伸手一摸,佳莉的脑门湿漉漉的,额前的头发都是湿的,吓得声音都变了:“佳莉,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说着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准备拨打120叫救护车。

    佳莉一把拉住他:“傻子,我没事,只是头疼,神经痛,你快去帮我拿一片阿司匹林来。”

    马跃峰光着脚跑去客厅,一会儿工夫,怀里抱着饼干盒,端着水,拿着药慌手慌脚跑回来:“吃两块饼干,阿司匹林刺激肠胃。”

    佳莉顺从地吃了东西,服了药,疲惫地靠在床头柜上。

    马跃峰为佳莉盖上被子,坐在旁边,焦虑地看着佳莉。

    十分钟之后,症状得到了缓解。

    “你怎么确定是神经痛?你有神经痛的毛病吗?我怎么不知道?”马跃峰问。

    佳莉回答道:“高中时,一中转到二中,走读转为住宿,挺不适应的,加上学习压力大,离开你心情又不好,我那时经常头疼。我爸带我去北京宣武医院看过好几次呢,高考都差点儿参加不了。这病不犯时什么事儿都没有,犯起来排山倒海,疼得受不了,连死的心都有,吃药缓解之后几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自从上大学以后这病就不治而愈了,这些年一直没犯过,你当然不知道。”

    马跃峰陷入了回忆:“我真混蛋,那时应该去看你的。”

    “还记得吗?假期里我们偷偷见过两次面,后来,你为什么没去找我呢?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准备放弃了,是吗?”

    “不是。我当时只想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家长是因为怕影响学业才不允许我们交往的,考上大学,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可是,上了大学之后,心情却变了,觉得跟你陌生了,贸然跑去找你,怕你有男朋友了,怕你拒绝。”

    佳莉掀开被子:“你站在那儿不冷吗?我没事了,快上来吧。”

    数九寒冬,窗外北风阵阵,马跃峰穿着单薄的睡衣忙活了半天,身上凉凉的。佳莉搂住马跃峰,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丈夫身上。

    两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相互依偎着,靠在床头上。

    “还疼吗?”马跃峰柔声问。

    “好多了。”佳莉回答。

    马跃峰抚摸着佳莉的头发,叹了口气,道:“你的病因我而生,又因我而起,我欠你的太多了,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偿还不了。”

    “干嘛要等到下辈子呢?我要你这辈子就还给我。”

    “怎么还?”马跃峰看着佳莉,有点疑惑不解。

    “卖身给我。”佳莉俏皮地笑着说。

    “我已经卖了。”马跃峰有些局促。

    以前,他是妙语连珠的,现在,他已经少有幽默。

    “这还不够。还要端正态度,要满面春风,微笑服务,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表现。还有,期限是一辈子,中途不能朝三暮四,迷花恋草,不得有偷鸡摸狗之行为。”佳莉看着马跃峰,笑嘻嘻的,“任何情况之下,包括山崩c海啸c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都要时刻牢记你是章佳莉的人,要热爱老婆,坚决拥护老婆,绝对服从老婆。”

    马跃峰搂着佳莉,下巴抵着佳莉的头,吐出一口气:“我向你保证,为了你,为了雅诺,我以后一定振作起来,会微笑,会坚强。你可千万要好好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会内疚而死的,那时候,爸妈怎么办?雅诺怎么办?”

    这天清晨,是马跃峰起身准备的早餐。几个剩馒头,一锅稀饭,三个鸡蛋,一碟海带丝。雅诺多了一杯牛奶。

    吃过早饭,佳莉拿起一片阿司匹林往嘴里送,马跃峰皱起了眉头:“这可不行,阿司匹林能这么吃吗?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吧。”

    雅诺已经放年假了,带上雅诺,一家人去了附近的泰达医院。

    临近过年了,除了急诊,人们大多流入各个超市集贸市场置办年货,往日熙熙攘攘的医院此时进入淡季,门庭冷落。

    看了中医科,一位头发花白五十上下的男大夫,耐心地询问病情,热情地提出建议,开了几剂中药,又叮嘱拿药回来告知煎药方法。

    不用排队,药很快就拿到手了。佳莉窃喜:本来预备在这里耗上半天的,二十分钟解决战斗,如果每次来医院都这么方便快捷就好了。

    拎着药去找大夫,走到诊室门口,听见里面两个大夫在聊天。

    “集团会姓马?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老高是谁?他可是个厉害角色,这些年大风大浪闯过多少?会在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说话的是给佳莉看病的中年大夫。

    “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今中外,毁在女人手里的英雄好汉还在少数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两军交战真枪实弹并不可怕,兵不血刃,和平演变才是最可怕的。现在集团是不是马蕾当半个家?人前已经俨然老板娘的架势了”说到这里,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个人是谁?应该是坐在中年大夫对面的,那个稍微年轻些留着板寸的大夫吧?

    中年大夫慢条斯理地说:“急功近利,锋芒毕露,这恰恰是一步败棋。上床,应该是今年的事吧?一个男人,跟你上过几次床,他就会买你的帐,对你言听计从俯首帖耳,这怎么可能?这只是女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听说,她在院长会议上几次让老高下不了台,老高的脸都可以开染料坊了!她太年轻,不懂得以退为进伺机而动,这样下去,可能会身处险境”

    板寸大夫说:“你说的不无道理。事态如何发展,起决定作用的是:小马的聪明程度,还有就是老高的糊涂指数。”

    “糊涂到把自己的身家拱手送人,老高应该不至于吧?你说现在的女孩怎么了?好好的工作不干,好好的男人不嫁”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到底就是一个‘卖’字。你我坐在这里,不也是在卖吗?我们在卖我们肚子里的学识。”板寸大夫有板有眼,循循善诱,“口腔科的老钱跳槽去中医院,影像科的小李去影楼打杂,按摩科的老范去按摩院兼职,为什么?卖个好价钱呗。中国人民很缺钱啊。一个小姑娘,要年纪有年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如此雄厚的资本,不卖岂不是暴殄天物了?绝代佳人武媚娘,人家的身子卖得的可是大唐的江山,这不是笑谈,有史为证。咱们小马姑娘,锦衣玉食自然是不必说,没准能卖个偌大的集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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