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 恨，还是爱？

    不知该扯什么表情出来的思然点头：“是。”

    “女儿，我对不起你。”

    萧月伸手去握住思然的手，细细的将她手上的血迹擦去，握住，好久才说了这一句话。

    这是什么感觉啊，失而复得的欣喜，错过她成长岁月的愧疚，为人母亲的骄傲太多太多的感情掺杂。萧月也只能握住女儿的手，沉默。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询问自己女儿一句，你过得好吗

    “我现在很好，对了，我叫沐思然。那个多年前被萧雅暗害的另一个女人，不是道听途说。她是我妈妈。”

    “她救了我们。”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思然的眼睛那么像萧雅，因为萧月跟萧雅的眼睛也是极其相似的。几乎完美继承了母亲眼型的思然，与其说是像萧雅，倒不如说是像她亲生母亲，萧雅的姐姐，萧月。所以亲子鉴定是真的，思然与沐寒的血缘关系，不容置疑。

    平静下来的母女二人相视而笑，两双凤眸，一样的滟滟惊人。

    “李瑶是她的人。拜她所赐，她不好过，自然不会让我好过。”

    右手逐渐收紧，思然几乎想去杀了萧雅。

    微笑，握着思然的手轻轻捏着：“何必为了别人伤了自己，不值得。我也无憾了，还能见到我女儿。”

    思然抱住萧月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伏在她肩上，声音不复昔日清冷镇定，显得有些慌乱：“不会，我还没尽孝道，你还没有补偿我，不能说这个。”

    萧月拍打着思然的后背，声音轻柔的哄她：“好，我还要补偿我女儿呢，不说。”

    眼角余光瞥见哼着歌回来的李瑶，自动松开了手，离开。

    回校的路上，思然的思绪还是混乱的。

    对于沐寒，她不知是恨还是其他。他辜负了亲生母亲，但也给了另一个母亲完完整整的爱。他对自己好，堪称父亲典范，却也让枕边毒舌攀附。

    她也想恨，私生女母亲又将着三个字给了她。但她恨不起来，母亲如此坚决温柔的迎接她的到来，让她拥有了两份母爱。

    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学校，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片樱花林。并不大，但樱花开的恣意。用最美的姿态给所有人看，亦选择了在爱这个时刻凋零，不让世人看到她的残败枯萎。

    痴痴的伸出手，去接一朵跌落的樱花。极轻柔的花，以它独有的倨傲落在思然手心，看不出一点即将陨落的迹象。

    笑了笑，让它随风而逝，也让它高傲的走完最后一程。

    “你怎么在这里？”下课来这里画外景的潘瑞看见了思然。

    在一片樱花林中遗世而立，像落寞的天使。

    思然回身，看见潘瑞后没有什么表现，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来干什么。

    表情茫然又无辜，带着微微的苦涩和恐惧。

    放下画具和背包，大步走过去，冲她咧嘴一笑：“有没有兴趣给我当模特？”

    看了嬉皮笑脸的潘瑞一眼，摇头。自己则走开了。看似镇定，实则茫然。

    潘瑞毫不在意的调侃，高声问要不要陪她一起走。眼中的苦涩被笑悉数掩盖，低头编辑了短信发送。

    动作麻利的将画家和画布弄好。最普通的铅笔，细致的勾勒出刚刚那令人惊艳的一幕。

    略显单薄不减傲骨的身影，伸手接住那一朵飘零的樱花。发丝乖顺的束起，四周的樱花只是点缀一般的存在。那个身影在随风而落的樱花中，像遗世而立的天使，让人不自觉的怜惜，却又怕她一回头，被那双凤眸所惊艳震撼。

    这一幅素描，被潘瑞命名为《遗世佳人》，并在某画展展出。然后某个暴力狂毫不客气的抢走挂在了自家客厅嘚瑟。

    咳咳，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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