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抉择

    “你小子一天瞎想些什么呢”老者哈哈一笑，倒也没有之前的冷漠，毕竟在这落雷渊下数十万年乃至更久，即便是达到了老者这等深不可测的境界，也会感到孤独，能有个人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前辈是如何。。。。。。。？”陈青衣十分疑惑，也很好奇乃至羡慕这等手段。

    “告诉你也无妨，每个人都有思维，意识等事物，而这些东西都是灵魂的外延，人在思考事物的时候，思维会不自然的散发，若是别人的灵魂层次高出太多，自然就可以探查到别人在想什么”老者说出了他能探寻陈青衣想法的原因。

    “当然，这必须是两者间的层次相差极大，以你的境界，想要探查你的思维，至少是要成就阳神的渡劫境界修者才能做到，而且还不能如老夫这般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能知道个大概，也只有度过破凡劫的仙人，才能如同老夫这般清晰的探查到你的思维波动”老者淡淡的说道“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在这个世界，除了老夫意外，还没有谁有窥视你的本事”

    “老夫在教你一些手段，收敛心神思维，到时候，除了成就仙人之躯的存在，在无人能窥伺得到”老者也明白这般窥伺一个修者是极大的不尊敬，倒也提出了教陈青衣一些手段，算是一种补偿吧。

    “你能在显圣以前感悟出灵魂力量，天赋也极为不错，现在老夫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夫指导你如何修行，让你捋明白修行路上东西，在未来的路上走得更远更顺畅”老者思虑了一番，决定给陈青衣一个设立一个难题。

    “另一个选择就是继承老夫的法则本源，继承以后你能毫无瓶颈的修炼到老夫的境界，而且进境极快，但是永世也别想超越老夫的高度”老者说出了一个极具诱惑的选择。

    听完老者的话，陈青衣下意识的吞了吞喉咙，仙人的本源法则传承啊，不说其他，就说法则二字，就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如今的陈青衣再不是那个刚刚飞升时的修炼小白了，对于修炼路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有所了解的，法则，那已经是力量层次中的巅峰存在了。

    从最表面的灵气到更深一层次的意境，再到天地大势，最终的则是法则，换一个说法，法则就是天地的本质，世界的本源，不管是领悟意境，还是领悟天地大势，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感悟到法则，只有掌控了法则力量，才算得上是修者，真正的修者。

    更何况，那还是仙人的法则本源啊，陈青衣对法则的了解仅停于皮毛，但是也能想象得到一个仙人的法则本源是何等的存在，更何况是在仙界地位还不低的仙人。

    过了许久，再度咽下了一口口水，陈青衣很是艰难的问到：“敢问前辈在仙界时是何种境界，放在仙界又是如何？”陈青衣在问出这话时，都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发干。

    “你小子到机灵”老者呵呵一笑：“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号称狂雷仙王，最巅峰时自然是达到了仙王的境界，虽然只是仙王初境，但凭借一手雷术，即便是仙王巅峰也敢抗衡一二”

    “但是，老夫要告诉你的是，仙王在仙界只能算作中等的存在，最多也就是中上，仙王之上，还有仙君以及至高无上的仙帝，他们才是仙界的主宰”老者很是尽心的为陈青衣解释到：“但是仙界实在太过广袤，仙君，仙帝又太过稀少，所以，在仙界的大部分地方，实际的统治者就是仙王一级的高手”

    “也就是说，晚辈一旦继承您的法则本源，就在也不能突破仙王，成就仙君，甚至更高？”陈青衣心念急转，思考着这其中的得失。

    “不错，你一旦选择继承本座的本源，你终生的最高成就也就止步于仙王处境”老者并没有强迫陈青衣去做选择，时间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依前辈所见，晚辈自己修炼，能成仙的概率是多少，能达到仙王境界的概率又有多高？”陈青衣再度问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这个老夫无法回答你，老夫只能告诉你，以你的天赋，确实拥有成仙的可能，但是，天赋并不是成仙最重要的因素，老夫就见过一个天赋极其愚笨之人，仅仅在下界就修行了近十万年，但仍然成就了仙人，而且，老夫陨落之时，他已经修行了将近千万年，只差半步就能成就仙王”老者并没有确切的回答陈青衣的问题：“修行路上，越到后面，天赋的作用越小，反而是心性，气运，历练，机遇等重要得多，没有这些，任你天赋绝伦，也难以成就仙路”

    “仙之一字，其精华在于争，与天地争性命，与如月争灵韵，与他人争生存，若是没有这等心性，这等觉悟，想要成仙，实在是难”老者淡淡道出了仙之一途最为鲜为人知却又被无数人践行着的东西。

    “至于成就仙王？即便是至高无上的仙帝也不敢断言谁能成就仙王，仙人之后的每一步，都需要天大的机缘和气运，若不然，数十万年难以寸进也是正常的”狂雷仙王吐露出仙人修行的困难。

    老者的话，让陈青衣陷入了沉默，是啊，修行路上，又有哪一步是简单的呢？比如这次，自己不就差点死掉么？而机遇是什么？就如同此刻，自己大难不死，反而在这绝地之渊遇到了传说中的仙人，而仙人还承诺给自己一番天大的好处。

    此刻，陈青衣面临了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修行，虽然看起来前景无限，但是一路艰辛不言而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陨落，从此烟消云散，世间再无此人，再无此名。

    而选择传承老者的本源，则意味着自己必然能成就仙人，从今往后，直到仙王的路都再无半点阻碍，一路坦途，只是，自己的未来也可以预见了，仙王，就是自己终其一生的顶点。

    此刻，陈青衣的脑海中，两个小人在不断的打架，一个是选择走自己的路，另一个则是选择传承本源，从此高歌猛进，两个想法谁也奈何不了谁，让陈青衣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中。

    “前辈，可否给晚辈几天时间，让晚辈认真考虑一下”终于，陈青衣开口了，但却不是做出选择，而是希望老者能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去考虑，实在是这样的决定太难选择。

    “无妨，无尽的岁月都过来了，几天时间也算不得什么”老者倒是通情达理，话音落下，老者的身影消失无踪，只留下陈青衣在这空旷的大殿中。

    万千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陈青衣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立誓为自己的母亲复仇，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岁月，看到了自己为了更进一步，不惜和那个世界的绝对统治者对决，看到了那些因为自己而陨落在魔族手里的天剑门长老，看到了那无尽虚空中，正在朝着小玄界袭来的无穷无尽的魔族，甚至看到了数十万年后的自己，被困仙王境界，不得存进，最终心魔缠身，惶惶而终。

    这些纷繁杂乱的画面，让陈青衣的思绪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中，身上的气息也随着情绪的波动起伏不定，身上一缕异样的气息升起，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嗡嗡嗡！”就在这时，身边的灭生剑发出一阵轻鸣，那贯穿灵魂的声音在陈青衣的脑海中响起，让他摆脱了那些浮躁的画面。

    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陈青衣握了握手中的灭生剑，若不是它的存在，只怕自己此刻已经被心魔缠身了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青衣依旧觉得有些烦闷，索性朝宫殿的大门走去，想要去外面放松一下此刻烦闷的心情。

    踏出宫殿的大门，陈青衣的脑海中除了震撼两个字就在没有其他，蓝紫色是天空唯一的主色调，灿烂的雷霆在头顶炸开，或许用火树银花来形容最为贴切。

    那些炸开的雷电绝大部分都落在了这雄伟的大殿的穹顶上，偶尔的一丝则是钻入了两侧的石壁中，把周遭的石壁淬炼的堪比精铁。

    许久，陈青衣才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老者为何要阻止他在这里渡劫了，一旦自己的雷劫与上空的雷火引起共鸣，那即便是一万个自己，也不够雷劈的吧。看着这浩瀚的自然力量，陈青衣的心被深深的震撼着，对天地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这就是自然的力量么？这样的力量能被修者所掌控么？不知道譬如仙王那般境界能否掌控这般手段？一个个念头在陈青衣脑海中闪过，伴随着这些念头，一缕亮光渐渐在脑海中浮现，似乎，对那个艰难的抉择，自己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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