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0章 4再生嫌隙

    [第6章 六青原山寺]

    第40节 第40章 4再生嫌隙

    紫衣秀士道：“王爷顾虑甚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子玉道：“想那王守仁侈谈仁义道德，却如此凶残卑鄙，正是人神共愤，早该将其除去。王爷既有此心，不如多派人手，加上我等，觑机会将其揪来，交给王爷问罪便了。”

    宁王道：“此去只是打探消息，莫要打草惊蛇，除掉王守仁那老匹夫只是早晚的事。”

    子玉道：“我二人中，沈大侠武功自不必说，小可武功可是不济，万一有个差错，有负王爷重托。”

    宁王道：“温公子何必过谦。温公子机智武功，俱臻上乘，而此番前去只是打探消息，武功倒在其次。沈大侠，您看呢？”

    紫衣秀士忙道：“既是王爷信得过，我们这就动身便了。”

    宁王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们先向赵小姐告别一声，免得她见不到你们着急。你们就明早动身，走时也不必面辞了。”

    紫衣秀士暗想：“这老儿倒会体贴人，瞧不出一点恶相。”随即便要向宁王道谢告辞。

    子玉道：“王爷，可否再告知一些那王守仁的情况？”

    宁王道：“想的好，你们下去后，有什么问题，就问刘先生好了。”

    子玉和紫衣秀士随刘养正来到他的书房。刘养正给子玉和紫衣秀士每人一面印有“宁王府”的银牌，说道：“你们此番前去，可以明察，也可以暗访，若是见王巡抚或有官府为难，持此牌即可。”

    接着刘养正又讲了一些王守仁在赣南的为政之术。子玉则详细问了王守仁镇压义军的情况。刘养正是有问必答，心里却想：“这小子果真是有心人哪！”

    紫衣秀士虽是老江湖了，但对子玉的问题和刘养正的介绍，却是毫无兴趣，心下奇怪子玉打听这些事情有什么用。二人回到厢房，见到赵萍，说了要赴赣南一行之事。

    紫衣秀士道：“那宁王倒会体贴人，特意让我们来告别一声。”

    子玉小声道：“我们走后，萍妹要多加小心，平时可和宁王的千金蓝凤儿多接近接近，好歹也找个护身符。如发现不利，早谋脱身，尽量拉上蓝凤儿，到赣州找我们。”

    紫衣秀士刚要问子玉什么意思，只见子玉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意思告诉紫衣秀士噤声，随即从桌上拿起一根牙签，手一扬，“嗖”的一声，牙签破窗而出。只听窗外“哎哟”一声，接着又是“呼通”一声。

    子玉一个箭步夺门而出，紫衣秀士也跟着跃到走廊上。只见王府的一个仆人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紫衣秀士道：“你躲在窗外鬼鬼祟祟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女客的闺房吗？”

    那仆人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路过此处，突觉头皮一凉，不知什么东西钻进小的头发之中，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子玉上前摘下仆人的帽子，抚了抚他的头发，说道：“哪有什么东西？你别是活见鬼了吧？”

    仆人拢了拢头发，摸摸头皮，确实没有什么，忙道：“小的打扰了各位，请原谅，请原谅。”说着，戴上帽子匆匆走了。

    二人回到房中，却只见赵萍坐在桌边，正以手帕抹泪。二人甚是奇怪，不知这一会儿工夫出了什么事情。

    子玉连忙问道：“萍妹，出了什么事？”子玉不问便罢，这一问，赵萍竟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子玉望望屋里四周，不象是出了什么事情，又问道：“萍妹，到底是什么啦？”

    赵萍不说话，只是哭。

    紫衣秀士也上前问道：“小妹，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现在爹娘都不在了，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就是天大的事情，凭你姐夫也能担当几分。你子玉哥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委屈苦恼，说出来，大家合计个法子。你一个人窝在心里有什么用？”

    其实紫衣秀士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奇怪，这一会儿工夫会出什么事情呢？

    赵萍一听，竟然双手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你们都想抛开我，去找人家金枝玉叶，我要走，谁能拦住？还拽上什么蓝凤儿？哇——”

    子玉正不知所措，紫衣秀士将其叫到一旁，小声说道：“兄弟，小妹吃醋了。”

    子玉问道：“什么吃醋？”

    紫衣秀士道：“女孩子最不想听她心上人老是提起别的女孩子。”

    子玉只觉面孔突然间热了起来，连忙说道：“沈大哥可开不得这种玩笑。”

    紫衣秀士道：“兄弟，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还是你能劝得了她。”

    子玉立刻静下心来，走到赵萍面前，轻声说道：“萍妹，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说。我们现在可能身处危境”

    赵萍听说，虽然仍是低着头，双手捂着脸，却是止住了哭声。

    子玉接着说道：“刚才那人，定是宁王派来的，此处怎可能是他路过的地方？而且路过，怎会停在窗下？这宁王府中处处透着诡谲。宁王毫无理由相信咱们，却派我们前去赣南干此大事，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通过我们了解王守仁的动向，也可了解我们对他是否忠心。”

    紫衣秀士道：“此话怎讲？”

    子玉道：“留下萍妹，是作为人质。若我等对其不忠，或者对他有什么图谋，我们也会顾虑萍妹的安危而对他投鼠忌器，不敢对他有不利的举动。”

    紫衣秀士道：“听兄弟这样一说，那宁王果真老谋深算，城府很深。不过，我们到赣南去，怎会对他有不利的举动？”

    子玉道：“这是宁王的谨慎之处，凡事总是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到了赣南之后，是否会产生对其不利的想法和举动，得到赣南才能得到答案。”

    紫衣秀士道：“那我们和小妹一起走了算了，何必留下小妹在此提心吊胆？”

    赵萍这时已不再捂着脸，而是留心两人的说话，心想：“姐夫说得对，又何必留下我？”

    只听子玉说道：“我们所为何来？杀害两位前辈的凶手至今未能查明，但是官府中人是毫无疑问的。现在我们攀上了宁王这根线，查起来就方便多了。如果我们现在一走了之，将来再想通过宁王这条线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再说，杀害两位前辈的凶手，既是官府中人，怎知不会是宁王府的人干的？”

    紫衣秀士道：“兄弟一席话，使愚兄茅塞顿开。唉，愚兄真是痴长了几岁。”

    这时，赵萍抬起头来，说道：“子玉哥，你们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为了给父母报仇，什么苦我也能吃，什么委屈我也能受。我，我就是有点儿小心眼儿。”说着，鼻孔抽动了几下，又要抽搭起来。子玉和紫衣秀士走后，刘养正去见宁王，问道：“王爷对刚来之人便如此信任，足见王爷的胸襟与胆识，只是初来乍到，便委以如此重任？”

    宁王道：“自来处来，往来处去，却也谈不上什么重任。”

    刘养正到：“学生不解。”

    宁王道：“你想，他们若是王守仁的人，毫无所获地回到王守仁身边，岂非令那老匹夫大失所望？那姓赵的女孩留在此处，作为人质，他们欲图本王，也该做投鼠忌器之想吧？如果他们不是王守仁的人，愿意为本王效命，据你说这姓温的武功机智俱臻上乘，此行必能有所收获，若不愿为本王效命，有人质在此，也就由不得他们了。”

    刘养正听了，忙道：“王爷深谋远虑，不同凡响，真是天降奇才，天降奇才啊！”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宁王又问：“那姓温的都找你问了些什么？”

    刘养正一一禀明。

    宁王沉思道：“他倒是个有心人，比那位姓沈的强多了。象姓沈的这样的富家子弟，仗着会点棍棒拳脚，吃饱了撑的，管管江湖闲事，便自命非凡，这样的人本王手下可是多如牛毛。但那姓温的为何会对反贼流寇之流感兴趣？难不成是反贼的奸细？”

    “这倒不大可能。学生从徐州一路跟踪观察，尚未发现这方面的蛛丝马迹。”

    “以后要派人多留意这个人，确实能够为我所用最好，本王一定会很好地栽培他，绝不会吝啬官位俸禄。本王也希望他能够鹏程万里哪！我现在倍感人才奇缺。李士实先生网罗的人才，唉，也难说得紧。这姓温的若发现不能为我所用”

    正说着，那位被派出去跟踪子玉的仆人灰头灰脸跌跌撞撞地[跑进厅来。

    刘养正道：“为何这般模样？”

    仆人跪在宁王面前，道：“小人小人刚走到他们窗下，只听‘嗤’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破窗而出，小人只觉头皮一凉，便倒在地上。后来抖抖头发，却是什么也没有。王爷，小人无能，什么也没听到。”

    刘养正道：“王爷，你看，尚未出门，就显出本事来了，不知他们使的是什么暗器。”

    “有本事好，本王就是喜欢有本事的人。不过嗯，嗯，”宁王踱了几步，对那仆人说：

    “你速去西山，叫上凌天，让他明日也赴赣南，缀上文c沈二人。”

    “是，是。”仆人爬起身来，匆匆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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