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2章 白衣女侠

    [第4章 第四卷 侠门惊变]

    第22节 第22章 白衣女侠

    “哈哈，哈哈，老弟狂得可以，狂得可以。人生贵知己，相交无暮年。来，干杯！”

    二人又痛饮一杯，杯底朝天，相顾大笑，笑声绕梁，久久不已。

    一晃过了半个月。老夫人早就痊愈，赵萍竟也复原如初。

    这日清晨，子玉从客栈慢慢踅到赵方家里来。赵方一见，便说道：“老弟来得正巧，萍儿今早兴致勃勃，正在练剑”

    子玉朝右一看，只见赵萍正在空地上舞剑，腾挪跳跃，姿态秀曼，剑光闪烁，熠熠生辉。后来舞得快了，剑光形成一片帘幕，只见剑光，不见人影。赵方捋着胡子，频频点头微笑，说道：“这是越女剑法，萍儿颇得个中三昧了。只是功力不足，火候尚欠。”言语间，颇有赞许之意。

    “萍儿，还不快收剑，你子玉哥来了！”赵方于不知不觉中，也当着萍儿称起“子玉哥”来。

    一片剑光顿敛，露出了赵萍动人的风姿，依旧是男孩打扮的一袭白衫，仙袂飘飘，如花如雾，笑脸盈盈，红粉扑扑，微微浸着汗珠。

    子玉鼓掌叫道：“好！”是人好，还是剑法好？子玉也不能了然。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萍儿妹的剑法真是得了赵老前辈的真传了。”

    赵方道：“萍儿，你子玉哥把你比成唐朝的剑仙公孙大娘了。”

    赵萍将剑往左肘后一贴，右手在腹前一放，弓了弓腰，道：“子玉哥好！”原来这十来天，子玉天天过来，一日三餐，上上下下都同子玉混得熟了，除赵方还是“老弟”“老弟”地叫着外，自老夫人之下，干脆都直呼“子玉”其名了，萍儿更是“子玉哥”“子玉哥”地叫。子玉也只得给以回敬，叫起“萍儿妹”来。子玉忙道：“萍儿妹大好了，江湖上不久就要出来一个白衣女侠了。”

    “白衣女侠？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哪里？”赵萍一听说江湖上要出白衣女侠，竟一改平日之羞赧，连珠炮似的问起来。

    子玉见状，暗自发笑，便道：“我当然知道，我会算卦嘛！”

    “快告诉我，她现在哪里？”

    “哈哈哈哈！”赵方看女儿一脸憨态，也不禁开怀大笑：“乖萍儿，连为父的都知道她现在哪里。”

    “爹，快告诉我嘛！”

    “我不告诉你，让你子玉哥告诉你，我这消息也是从你子玉哥那里知道的。”

    “子玉哥——”萍儿真有点急了。

    “我告诉你，那，你可不许急。这白衣女侠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萍突然意识到什么：“啊！不来了，不来了！子玉哥就会瞎说。”说罢，笑吟吟地扭身向厅堂走去。赵萍笑在脸上，喜在心里。多少天来，少女的心中始终萦绕着子玉的热情c好义，萦绕着他的渊博的学识和儒雅的风姿。她幻想着和子玉一起啸傲江湖，子玉不会武功不要紧，她会。子玉是歧黄圣手，而她是“白衣女侠”。一个凭武功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一个凭医技肉骨生死，造福苍生。那样的人生该是多么丰富多采，多么光华绚丽啊！“白衣女侠，白衣女侠”

    赵萍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走进内室。

    天高气爽。晚饭时，赵方特意在庭院中摆了一桌酒席。这顿饭是子玉来到赵家后第一次与老夫人和赵萍一起吃。老夫人和赵萍因为高兴，还饮了一点酒。赵方和子玉则边饮边谈，说些江湖趣闻和杏林逸事。老夫人c赵萍听得津津有味。

    子玉道：“听人说起，南宋抗金名将岳飞创过一套拳法，叫做‘形意拳’，以便兵士在与敌白刃相交时使用，岳飞死前将其写在《武穆拳谱》上，不知前辈可否听说过？”

    赵方道：“此事我也听说过。这《武穆拳谱》自岳飞死后便失去了踪迹。这套拳法从此便是师徒相传，结果，全都是支零片碎。我行走江湖几十年，遍访武林同道，欲将此套拳法收集全了，以便发扬光大，迄今为止，拳法上也不过掌握了一套五行拳，器械上也只是十之一二。看来，在我有生之年是难以窥其全貌了。”说罢竟唏嘘不已。

    子玉全未想到会引起赵方的如此嗟叹，便说道：“前辈能否让晚辈开开眼界？”

    赵方也自觉对于这形意拳的掌握，放眼江湖也是无出其右，早想演示一番，让这位胸罗玄机的小伙子佩服佩服，于是便乘着酒兴，站起身来，脱下外衣演练了一套“劈c崩c钻c炮c横”五行拳。虽只五种招式，确是快速c稳健，刚柔相济，端的是“起如风，落如剑”，不愧武术名家称号。

    子玉看在眼里，却想，赵前辈同俞爷爷所授固然是同中有异，而俞爷爷教的似乎更加实用。唉，俞爷爷，俞爷爷到那里去了呢？想着想着，不禁蓦上心来，竟仰天长叹了一声。

    赵萍虽也在看赵方演练拳法，却是时时注意着子玉的一举一动。她见子玉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眼睛里似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便轻声叫道：“子玉哥，子玉哥！”

    “哦，”子玉回过神来，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饮了一口酒。这时赵方已演练完毕，正向饭桌走来。子玉便说道：“晚辈一时看得呆了，赵前辈这种身法气势，放眼江湖，大概也是凤毛麟角了。前辈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哪里，哪里，吾辈老矣，长江后浪推前浪，吾辈老矣。老弟，现在江湖上就要看像老弟这样的年青一代了。”

    子玉道：“还需像前辈这样的泰山北斗来主持c提携，我辈方可不蹈邪路，进境也会更快。”

    赵萍道：“爹，您说什么，江湖上就要看子玉哥这样的了？子玉哥会武功吗？”

    “哈哈哈哈！萍儿，好孩子，你真是可爱，放着个武林高手坐在面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说罢又笑。

    “前辈说笑了，子玉哪会什么武功，耍耍嘴皮子罢了。”

    “子玉，你想蒙萍儿蒙到何时？”不知不觉中，赵方已将“老弟”改成了“子玉”。

    萍儿不禁惊奇万分，连忙问道：“子玉哥会武功？你会什么武功哪？”

    “萍儿，我哪会什么武功，会两手蒙人的玩意罢了。”

    “蒙人的玩意？那你表演两手看看哪！”萍儿顿时来了兴趣。

    “我就表演一手吧，不过，你可不能嘲笑我啊。”

    “那不一定，不好就得嘲笑。”

    “好，我表演了。萍儿妹，把酒杯准备好。”萍儿干了酒杯中的酒，放在桌上。子玉面前是一把酒壶。只见子玉将酒壶盖揭开，右掌按向壶口，壶嘴顿时涌出一股酒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萍儿面前的杯中。

    赵方首先鼓掌，说道：“好啊。子玉，连我这老江湖也被你蒙住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内功如此深厚。”

    赵方当然佩服，他行侠江湖数十年，只是在拳脚上了得，于内功却也平平。

    赵萍却不甚了然，只道是江湖艺人混饭吃的伎俩，说道：“这一手又好玩，又好看，又助酒兴，子玉哥，你得教会了我啊！”

    赵方捋了捋颏下的胡须，说道：“萍儿，你子玉哥这一手，确是高深的内功，为父的尚且不行，哪里是短时间能学会的？你子玉哥有这一手功夫，我就放心了，我本来还怕他走江湖吃亏哪！”

    一番话，说得赵萍咋舌不下。

    子玉听得赵方对其担心，心下感动，说道：“谢前辈挂怀，晚辈这一手不过是雕虫小技，行走江湖还是真实的刀枪拳脚管用。”

    老夫人在一旁，瞧着挺热闹，听了却不懂，这时插嘴说道：“玉儿，看看天气就要转凉了，你萍儿妹和我为你做了两套替换衣服，也不知合适不合适，等会儿试一试。”

    子玉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谢谢伯母，谢谢萍儿。”说罢，倒了一杯酒，双手端了，走到赵方面前，膝微屈，说道：“前辈在上，请饮了此杯酒，子玉有话容秉。”

    赵方见状，不禁惊愕，连忙说道：“老弟有话但说无妨，这里都不是外人，坐下说吧。”说着，接过子玉的酒，一饮而尽。

    子玉又倒了一杯酒，如此走到老夫人面前，说道：“伯母在上，子玉敬伯母一杯，这杯酒就由子玉代饮了。”说罢，一饮而尽。

    赵方c老夫人和赵萍都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子玉要干什么。

    老夫人道：“玉儿，好孩子，想说什么就说吧，不须如此，弄得伯母心下不觉凄然。”

    子玉道：“子玉在此盘桓了近二十天，深得赵老前辈和伯母眷顾。想子玉既寄身江湖，不可在此久留，故借此两杯酒，向前辈和伯母告辞。”

    “怎么？这说走就要走吗？莫非老夫招待有何不周之处？不说老弟对小女有活命之恩，我已派人前往武进去叫萍儿的大姐和姐夫前来一聚，你们熟悉熟悉，将来行走江湖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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