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来酒香

    [第1章  第1卷]

    第3节  第三章 来酒香

    “下个月还能开张吗？”虞千菡还是趴在桌子上无比郁闷的看着桌子对面的两个少女。

    “厨子都没了，你说呢？”苏文灿也是一脸无力的靠着椅子。

    “本来想着应该也还可以将就着先开了店再说的，谁知道闹成这样，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两个。”沈莫离面带尴尬的致歉。对于她来说道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确实让她觉得没有什么脸面见她们两人。

    “也不是这样说。店是咱们三个人的，但却是你一个人在打理，说起来咱们两也挺不好意思的。”虞千菡还是趴在，但却把头对着沈莫离，两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沈莫离。

    “是啊！别说过去的事了。店还是要开的，咱们来说说以后吧。”苏文灿正了正身子。

    “如果再赶不及，就下下个月开店好了。”虞千菡还是趴着，不过是把头转向了苏文灿。

    “不行，过三个月就要在云城开武林大会了，好歹是要赶在这个前面的。”沈莫离摇了摇头道。云城离小银城不算远，快马加鞭也就三四个时辰的路程。武林大会对于酒楼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利润，当然风险也是很大，但各方面来说对酒楼的发展却是很有好处的。

    “我说，要不咱们再换换店名？临仙楼？跟城北那边的神仙楼就差一个字，真别扭。”苏文灿忽然一出是一出的盯着沈莫离道。她知道在她们三个当中经常都是沈莫离说的算，原因是因为她们三个中沈莫离是最靠谱的。

    “咦，苏文灿，你出息了，连花楼都逛过了？”虞千菡忽然来了兴致，两只盯着苏文灿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唉！虞千菡，你怎么这么笨啊！没吃过猪肉，你总听过猪名字吧？”苏文灿装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虞千菡直摇头。

    “苏文灿，你没长脑子啊！我说了几次了，叫我余七汉或者老七。”虞千菡站起来对着苏文灿大吼。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没别人吗？”苏文灿掏了掏被阵痛的耳朵无所谓的道。

    “要是有人听见怎么办？”

    “再说吧。”

    “苏文灿，我掐死你个祸害！”虞千菡说着就要跳起来，沈莫离急忙拉住暴跳的虞千菡，口中低劝，过了好不一会才平息了虞千菡的怒气。也是因为虞千菡和苏文灿这一闹也将气氛缓和了许多。半晌过后，三人才继续坐下商议酒店之事。

    午后，沈莫离继续在店里打理庶务。苏文灿也出去为几个厢房置办了些新的什物。虞千菡负责和新伙计刘六拿这些聘书登示到各大巷口粘贴。找伙计对于不是本地的三个姑娘来说确实是不容易的。这不像家里买丫头叫人牙子领上门就好，招伙计又不是买仆人。人家最多就是签个几年合契就是了，而且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再说他们现在招的可是账房先生。在当下识字的就不多更别说是会做账的了。也是没办法，这是她们三个能招到有用的人的唯一办法了。

    今天是市集，街上的人也就多了一些。小银城说不大也还是这一带即邑州城之后数的上名次的城镇，所以周边很多农户商户还是比较喜欢赶小银城的集市，也就这时候，静秀的小银城才显现出了重镇周边护镇的气势来。

    虞千菡和刘六在巷口贴了张登示，刚刚转身。忽的觉得眼角一闪，接着就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酒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饮庄的笑笑酒。呃，很怪异的名字。虞千菡眯着眼睛巡视一周，果然，三四摊外的茶棚下坐一个她认识的青衣男子。

    虞千菡和刘六交代了几句后，直径做向那男子茶桌去了。走近一看，那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剑眉斜飞入鬓，眼眸黝黑半敛，收住了锐气，鼻子俊挺垂直，薄唇紧抿。虽不说天人玉立，却着实是英气逼人。在虞千菡看来，单说相貌，虞老四是不能跟差不多勉强和绝世容颜扯上关系的虞老五比的，正如说到气势虞老五不能和虞老四相提并论是一样的。

    “原来真的是四哥！四哥这是要去哪里啊？”虞千菡瞄了眼茶棚旁的马车对虞老四礼了礼道。

    “路过，随便来看看你。”虞老四眼睑都没台，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

    “喔”虞千菡也不多话。叫老板上了另一壶茶喝了起来，她向来与虞老四虞老五没什么交情，不过就是大家都姓虞罢了。虞老四也不接话，不知心里想些什么，只是继续盯着手里的酒杯。

    “听说，你和别人合伙开了家酒楼？”虞千菡的一壶茶喝到要见底的时候，虞老四终于出声了。

    “嗯。”虞千菡继续用一个字回答，眼睛继续盯着自己的茶壶。对于酒店的事，她不打算告诉谁也不打算瞒谁，虞家里但凡有点能力的人，谁在庄外置办了些自己的产业。可能也就只有虞千秀那样没有地位没有财力的庶女才会每个月靠着公中的银子过日子吧。

    “我也不和你废话，我这里每个月可以给你二十坛笑笑酒，三十坛花间笑，二十坛密子酒，够不够。”虞老四可能终于不耐烦了，瞟了虞千菡道。

    “啊？”这边虞千菡反应不过来只能睁着大眼睛张着大嘴看着虞老四。外酒供货一直是虞老四管的，对饮庄来说这才是明帐上的最大一笔收入。就介于虞千菡与虞老四的交情来看，虞老四确实没有必要对虞千菡这么大方的。

    “就是嫌不够，我也就这么多给你了。这两天要是得空，就叫你的伙计到大鱼村去拉货，庄里的供货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吧。定人定点定时，酒价就和其他家的一样。”虞老四看这虞千菡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冷冷的说道。

    “呃 ，那就多谢四哥了。”虞千菡终于是反应过来，敛下眉眼对虞老四拱了拱手道谢。

    有了饮庄的酒，这酒楼就有了一大半天地。饮庄的酒是江湖闻名的，但能买到饮庄的酒却不容易，因为饮庄并不像它的名气一样大，每年也就那些酒。所以一般也就只供给那几家酒店，然而越是如此也就越受江湖人的追捧，一壶上好的笑笑酒能叫的几十两也有过几回。所以说，虞老四出手的大方让虞千菡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听说汕阳城有个大酒楼原本有个大厨还是蛮好用的，就是这段时间犯了点事，这就要被主家赶出来。”虞老四有意无意的瞟了虞千菡一眼，锐光一闪而过，“开酒店可不是说着玩的，还是要谨慎些好。”

    “多谢四哥提醒。”虞千菡直觉脑子一闪，立即低下眼眶，隐下自己眼中的利光。如果说刚刚虞老四主动提出给虞千菡供货已经让她很惊讶了，那么现在虞老四的话这让虞千菡感到霍然心惊。

    虞老四盯着虞千菡，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他的嘴角不禁微翘冷笑起来。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以往看她呆呆傻傻差点就被骗了过去。庄里个个都以为她是八岁时病坏了脑子只会靠练内家秘籍来保命的笨丫头，如不是自己这两个出其不意一个比一个深沉的试探，谁会相信这个才是个厉害的。大嫂好手段，竟调教出这样个丫头来。

    “虞里，把老五留着车上的笑笑酒拿来。”虞老四依旧冷着脸对着马车说道。不一会一个身着棕色布麻窄臂短衫面目讨喜的十四五岁少年拿着一坛酒过来，少年把酒放在桌子中间后再恭敬的退了回去。“这一坛酒我带着不便，你先拿去。”虞老四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天色。最后站起身来道：“我该走，你顺便给瑜哥儿带个好。”说完转身就上马车去了。

    虞千菡这回也不答话，还是低着头敛着眉。直到听见马车走远了才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盯着那壶摆着面前的不大不小的酒坛子。看来还是快点回去写封信给嫂子才行了。唉！怎么就这么不省油？她只是一个只会练武的白痴不是吗？怎么连她都要卷进家里的宅斗里去。

    虞家大嫂娘家姓闵，是汕阳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在几个城里都开有大酒楼。如果刚刚虞老四说到汕阳城只是意外的话，那么最后提到小侄儿瑜哥儿，那就是怕虞千菡是呆木头没听懂，就只差直接说“你嫂子娘家正好要踢掉一个大厨，有脑子的就赶紧拣现成的。”然后接下来就有更深的话了。汕阳城离饮庄不算近，满打满算也要两天的路程，要只是听说也不会听说的这么及时，那么就是在汕阳城安插又自己的人手，要么就是生意有在汕阳城随便带来的消息。

    再有酒家踢掉大厨这种事要是放在小银城那绝对是可以家喻户晓的，可是在汕阳城那就未必了，说起了汕阳城是要比邑州城大上一半的。还有就是自己这边，昨天沈莫离才放话要招新厨子，登示都还没有写好他就得了消息，这难得又是巧合？而且，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供酒c提厨子？示好？虞千菡她何德何能还有人会在意她这个虞家的小幺女？难道是想通过她对大嫂示好？嗯，这个倒是有可能。大嫂善于经营自己的直系，一般很少有可以要他人帮忙的时候。可是他虞老四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大了，虞千菡只见别人求他的，可没听说过他要谁帮他什么的。哎呀！头痛了，还是回去给嫂子写封信，大嫂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好了。于是虞千菡甩了甩头，付了茶钱，抱着那坛酒回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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