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来如此

    “后来陆紫菱又有孕在身，在怀有身孕八个月的时候，一个女子突然领着一个一岁的孩子来到了周府，这个孩子就是周玉倾，而这个女子是杭州清香院的花魁香儿。据说周世昌醉酒之后曾在清香院住了一晚，就出了这档子事。那香儿悄悄将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希望能有一天，她有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可见她是多么的倾慕周世昌，想她一代名妓，见过男子成百上千的，放弃多少达官公子哥的追求，偏偏爱上了周世昌，因他对另一个女子的痴情打动了她，一个痴情又帅气的男子，是女人们的硬伤。只是他偏偏爱的不是她。而他钟情的女子也永远不会爱他，古往今来，有多少这样可悲可叹的感情事啊！”婉儿说着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故事真是够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钱曼曼也甚为感叹：“后来怎么样了？”

    “陆紫菱和周世昌之间，因为怀了第二个孩子，他们的感情本来发生了一些变化，周世昌原本欣喜在这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中，却被香儿的到来改变了，或许这就是命运。这件事让陆紫菱伤心过度早产了，这个孩子就是周玉竹，早产造成了周玉竹的脑子和常人有所不同。他永远都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真是可怜，这么美的公子。”婉儿深深的叹了口气。

    钱曼曼也点了点头：“其实，周玉竹现在这样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他是快乐的，这人世间多复杂啊，还是简单点好。唉，婉儿，你说，如若心中没这个人，即使他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情，陆紫菱都应该不为所动才是，却为何伤心过度，导致早产呢？难不成，她已然对周世昌生情？”

    婉儿琢磨了片刻，手在颊前敲着细细的分析说：“依奴婢猜测，这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想来生活了四年的时间，朝夕相对的，多少会有情感，再说，她心中抑郁已久，她本以为周世昌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为她专情之人，即使没了爱情，还有一个专一对他的人在身边，直到香儿的到来，她才明白自己想错了，她绝望了，灰心了。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应该是这样的吧！”

    钱曼曼琢磨了片刻，也觉得婉儿分析的很有道理，她叹了口气，这故事中的所有人都那么可怜，随后她看向婉儿一脸佩服的神色：“可以啊，婉儿，真没想到，你这般聪明伶俐呢。唉，后来怎么样了？”

    婉儿喝了口水，便接着说：

    “后来，陆紫菱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家出走了，有人说她是去找二老爷了。此时在杭州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周世昌颜面扫地。说书的将周世昌和陆紫菱的故事改成段子，成为杭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周世昌自她走后，或许是心碎了，他的性情大变，开始纳妾。再也不对女子投入情感了。包括周玉倾的娘香儿。”

    婉儿一脸感概：“香儿进到周家那一刻，她就拿自己的幸福和命运做赌注，这也算是个悲苦的女子，即使她做了许多事情，但却得不到他的心，在生周玉馨的时候，她因难产失血过多死了，周世昌觉得愧对香儿，便对周玉倾和周玉馨另眼相待，周世昌的纵容，成就了周玉馨现在这样刁蛮任性的性格。后来香儿父家大哥换了肺痨也死了，周世昌便将香儿的三个小外甥女也接到了周家，给周玉馨作伴。这周世昌算是仁义之人。”

    钱曼曼点点头：“那周老爷倒也不是什么坏人，那后来呢？”

    便听婉儿继续说：“相对于周玉倾周玉馨两兄妹，周玉书与周玉竹的待遇却大相径庭。周世昌因对陆紫菱因爱生恨，对于周玉书和周玉竹，他好像总是带着一股气儿，又爱又恨的气性，周玉竹从婴孩起，就是奶娘带大的，周世昌很少过问。后来知道了周玉竹身体抱恙，周世昌才心软上心了些。但他对周玉书却分外严厉与冷漠。”

    婉儿叹了口气看向钱曼曼：“小姐，其实相公他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在人们揣测议论他的娘亲和人私奔的阴影中长大，陆紫菱走的时候，他还小，哪里知道许多，却又不敢向周世昌询问实情。想必自小就纠结痛苦呢。周世昌疏远他，让他时刻认为自己的有罪之人，自小便沉默寡言，冷若冰霜。在他的脸上很少有笑容，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见过陆紫菱的周家老下人们都说，他的神情和当年的陆紫菱很像。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刻苦，年纪轻轻就被苏州乃至京城的商界认可，但却唯独得不到周世昌的认同。，周世昌似乎也不怎么器重他，但也并非完全的否定他，或许他也在犹豫，而对于周玉倾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身为周家次子，妾室所出，母亲又乃青楼名妓出生，既然有机会能掌舵周家商铺，他定是会下十二分心力的，周玉倾人也很聪明能干，但他并不及他大哥的睿智沉稳，这也是周世昌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想来如若周玉倾能超过周玉书的谋略才情，周世昌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继承人的位置给周玉倾的！唉，真是复杂呢，这周家未来的掌舵人还未定数，所以这两兄弟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

    钱曼曼长长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唉，周家实在是好复杂，感情的事情，更让人捉摸不透啊！这牵连了无辜的人更苦。”她的心中突然有些同情周玉书。或许他冷漠的外表只是为了伪装自己内心的脆弱，想起他那晚警告她的那句话，将周府比作龙潭虎穴似得。要小心谨慎的活着，想必他每时每刻都在以这种状态过活吧！和自己的亲兄弟较量，那该是多么累人的伤心事。

    叹了口气，她站起来拿起藤架上的巾帕擦了擦嘴，回头问婉儿：“婉儿，你是如何打听的这般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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