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

    十五

    第十五封情书――你说你宁愿象天庭的七仙女和云中织女一样毫不犹豫地抛弃宫庭里的一切荣华富贵嫁一个象董永和牛郎一样踏踏实实的山里农民和放牛小伙也决不愿让人把自己与极不喜欢的纨绔子弟高衙内之流捆帮在一起过那种空有富贵物质躯壳而精神空虚折磨的所谓“贵夫人”生活

    我的娇妻公主啊――明日八月十五是我的三十二岁生日也正是中秋节月圆人团圆之日然而我却要被押赴刑场被铜铡铡首了我虽非贪生怕死之辈但也是多么留恋人生多么留恋世间的一切啊忆我们新婚之夜我含泪向你倾诉我的苦难经历和悲惨家世你亦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即而又禁不住泪水涟涟你扑到我的怀里哭啊哭哭啊哭你哽咽着泣不成声地说那是我把你下辈子和下下辈子的苦难都代受了的啊既然上天來安排我们今生今世相亲相爱永不分离那么只要有你在就是你自己做再大的难也决不会让我再受二遍苦重受二茬罪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人生最喜乐的一夜而我们却是热泪共流涕不尽相拥相泣熬天亮

    尤亿在蜜月的阳春我们欲双双出城郊游只好作贼似的悄悄溜出皇宫又设计摔掉护驾卫士的跟踪在城外那个完全自由的世界里我们手牵着手漫步相依吟诗作词谈笑风生纵情高歌成群的燕子在我们面前來回穿梭美丽的蝴蝶环绕着我们翩翩起舞青青翠竹在和煦的春风里摇啊摇婆娑的杨柳也高兴的笑弯了腰我们不觉都已完全陶醉在万物复苏的春的气息里

    在芳草萋萋的惠济河畔你指着不远处提鸟笼搂艺妓的高衙内等一帮公子哥儿们感叹如再不变法这些人必要世袭掌权他们不学无术贪图享乐腹内空空目光短浅只会白白断送我大好的大宋江山要中兴大宋非要靠深知民间疾苦而又满腹才学志向高远诸如范仲淹和王安石一样的寒门志士不可

    我更为公主的深明大义和远见卓识而激动得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我同样是出身于大山深处贫寒农民之家出身卑贱而又不甘卑贱立志冲出大山建功立业的热血青年尚在大山里务农躬耕稼穑之余在发愤苦读于三更灯火五更鸡之时我就把范仲淹大人和王安石大人的画像挂在我陋室的土坯墙上每当疲劳困倦之极头悬梁锥刺股亦不能奏效但抬眼望见对面墙上两位大人慈祥的画像就象在漫漫长夜中迷路失望之时终于抬头望见到了北斗星一样心中就又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继而双手反复搓脸又活动筋骨待全身发热则重又进入了忘却贫寒的书中世界

    及至中举入仕我更把两位大人的诗文著作放在案头枕边每日里潜心攻读深入研究吸取精华增强自信对其中重要篇章如范仲淹大人实施庆历革新却遭受朝中奸佞迫害而失败远贬直抒赤诚胸意的《岳阳楼记》以及王安石大人引经据典义正词严驳斥攻击变法的顽固派总头子司马光的《答司马谏议书》我更是倒背如流字句铭心我也是多么渴望自己也能象心中的这两位楷模一样殊死革新变法为国建功立业虽遭奸佞迫害乃至身首异处亦将笑对死神无怨无悔啊

    尤记那一次我们到大相国寺朝拜在寺门外我在一位手拄细长破竹竿衣衫烂褴的乞讨老大娘面前久久伫立忍不住的泪眼迷离中仿佛对面跪着的老人就是自己同样可怜年迈的老母亲当我弯腰蹲下取出衣袖里的一点碎银以颤抖的手全部捧给这位象我亲生母亲一样头上白发苍苍脸上犁沟般皱纹纵横枯井般眼窝深陷的老大娘时已是伤心得不禁掩面而泣继而又泪流满面你也同样流着同情的热泪竟把自己纤纤玉指上的金戒指连同你高挽秀发上的精美金钗也一并取下來悄悄地放进乞讨老大娘的破碗里你掩面擦着总也流不尽的眼泪轻声啜泣着说你从未见过公婆既然在我的眼中这位乞讨的老大娘如此象公婆那就把戒指和金钗都送给大娘以尽儿媳的一份孝心吧

    更难忘娇妻把自己节生下來的胭脂钱背着我偷偷买來了京城少年最喜欢的两套男女丝绸童装你说等将來见了英哥和冬妹就把绣燕子的长裙送给冬妹希望冬妹长大能象燕子一样惹人喜爱；绣老虎的长衫送给英哥希望英哥长大能象老虎一样虎虎生威你说你虽为继母但也要象亲生母亲一样爱这两个孩子并且还要比亲生母亲更亲你还把自己的一双金耳环和一套从舍不得穿的枣红色绣荷花长裙也一并珍藏起來说等将來见了香莲姐都送给她也要把香莲姐打扮得象京城的大家闺秀一样漂亮

    在我们热恋期间以前从沒做过针线活的娇妻为了我更为了我的家庭竟然都学会了刺绣不知熬了多少个深夜也不知刺破了多少次手指终于破天荒地为我一生苦命的母亲绣了一双花饰精美的漂亮小脚绣花鞋为我苦难终生的父亲还绣了一顶只有农村大户人家长者才戴得起的丝稠员外帽你背着我待全部绣好以后才问我不知大小尺寸是否和适公公婆婆可否会喜欢

    在我们成婚之后当我以颤抖的双手捧着这凝聚着你多少心血并千针万线织绣的鞋帽时禁不住热泪长流地告诉你若是我受苦受难终生的父母双亲沒有被苛政逼迫饿死而是知道上天赐予他们了一个仙女般美貌倾城又心灵手巧心底纯善特别是不嫌弃我们家境贫寒能看得起大山里穷苦农民的好儿媳想也必定会格外高兴甚至会高兴得几天几夜都合不上眼并且极有可能延续下不该早逝的珍贵生命而今双亲虽已到了另一个世界但尚若他们地下有知得知我们世代赤贫的陈家竟能有你这样的好儿媳亦必定会含笑九泉闭目心安

    你把自己亲手为公婆绣好的绣花鞋和员外帽轻轻放在家中桌上的双亲灵位前也同样泪花滢滢地说正因为太爱我而我小时侯受苦太多双亲受苦更多所以做为深受大宋三纲五常孝道熏陶和《四书》《五经》儒家教育的皇家公主在面对当下婚姻只讲门当户对门第等级媒婆骗取钱财花言巧语寒门有志青年无钱取妻有情人难成眷属的庸俗世风下更应当身体力行关注女性破除陋习革新生活以表率天下姐妹去追求自由纯洁的爱情

    你说在外人看來你自幼生在深宫衣來伸手饭來张口从无衣食之虑更无冻馁之忧；千宠百惯众星捧月享不完世间荣华受不尽人间富贵然而就在这样所谓“幸福”的花丽躯壳之下又有谁能理解你一棵孤独苦闷的心灵就象华贵的笼子里一只美丽的金丝雀渴望到辽阔的天空去自由自在地飞翔去搏击风雨放飞理想；渴望回归美丽的大自然去与其它同样可爱的鸟儿一起嬉戏游乐尽享自由的春光然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不公平等级社会制度下即便是皇室家族的公主也沒有自由追求纯洁爱情的权利

    皇家公主的爱情婚姻要么是作为君臣将相巩固江山社稷的联姻工具；要么是做为异族陈兵要挟无奈屈辱和亲的臣服礼品哪里还有什么半点情爱自由的影子你说你宁愿象天庭的七仙女和云中织女一样毫不犹豫地抛弃宫庭里的一切荣华富贵嫁一个象董永和牛郎一样踏踏实实的山里农民和放牛小伙也决不愿让人把自己与极不喜欢的纨绔子弟高衙内之流捆帮在一起过那种空有富贵物质躯壳而精神空虚折磨的所谓“贵夫人”生活

    你还说如果我当今大宋亦如当年汉唐之强盛你也甘愿效法王昭君和文成公主远嫁蛮荒异族为了民族和解和国家和平稳定而牺牲自己的纯洁爱情然今日之西夏和辽金已绝非当年吐蕃和匈奴之诚心和守信我大宋以中原礼义之国处处忍辱负重年年都以巨额银两丝帛屈己进贡然西夏和辽金却仍然都年年犯我边关掠我财物杀我人民甚至公然叫嚣要灭我国家面对如此野蛮贪婪的虎狼之邦除了我大宋变法改制强盛繁荣远交近攻统一四夷之外还能有什么更长治久安的国策所以你说于众多世袭高官贵族子弟的追求中偏偏答应我的求婚而选择我誓死也不愿嫁给高衙内之流一方面是我因为出身于大山深处的贫寒农民家庭性情淳朴踏实可靠而又饱读诗书锐意进取；另一方面则更由于我深受苛政之苦会更坚决地支持革新倾全部身心投入变法以能助我社稷永固江山万年

    寒秋孤独夜愚夫世美叩上

    十六

    第十六封情书――多少次我们在吟诗填词对烛交心时也都在默默祝愿祝愿我们的爱情也能向李清照大姐和赵明诚大哥之间一样永远幸福美满挚爱浪漫

    我的娇妻公主啊――人生最重要的两件大事莫过于事业与爱情了而我全身心投入的变法大业不成反却要身首两端满怀凌云壮志的三十二年人生宏愿已是毁于一旦唯有与公主的真挚爱情尚可留下最美好的思念

    而今将死之际静心回思我们相亲相爱的历历往事尤能给我无限的慰籍你说非常羡慕汉代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之间的浪漫爱情你甚至说如果哪一天我也在朝中遭奸人陷害被罢官远贬你也甘愿放弃宫中的一切随我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到一个京城人谁也找不到而人人平等社会公正又沒有苛捐杂税的遥远小镇就象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一样也开一家小酒店我卖酒你收钱；挣了钱置庄园；庄园美牛羊肥；景色秀风俗淳；抚后代育儿孙1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纵情山水长命百岁；相敬如宾相亲相爱；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而我们都最羡慕的当数我朝才貌双全的闺中女杰李清照和人品高洁的仕中君子赵明诚之间真挚纯洁的爱情清照大姐是你的闺中好姐妹明诚大哥则是我的文坛好知己他们性情高洁金石为盟吟诗做画填词和咏郎才女貌天做地合他们携手合著的文学诗词和学术专著《漱玉集》《金石录》也伴随着他们之间真挚纯洁的爱情交相辉映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永为后人所景仰多少次我们在吟诗填词对烛交心时也都在默默祝愿祝愿我们的爱情也能向李清照大姐和赵明诚大哥之间一样永远幸福美满挚爱浪漫

    曾记得我们大婚之后不久公主就带我去拜访清照大姐清照大姐是如此的热情酒宴款待我们之后又与我们一起到郊外湖中荡舟当我们一个个都陶醉于美丽的大自然之中以至日暮晚归迷失方向茫茫然不知所至时乐观的清照大姐当场填词吟出《如梦令》一首：“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大姐一词即出全舟人无不为大姐的出众才华所惊叹倾倒迷路的茫然顿时被大姐的豁达乐观所冲散大姐让我们朝着鸥鹭飞去的方向齐心划去很快我们就转出了芦苇荡找到了回家的路径多少个时日过去了每念及我们与清照大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尤历历在目

    又一次我们得知明诚大哥因公外出到了很远的地方久久未归我们担心清照大姐一个人在家孤独就冒雨前去拜访大姐因思念明诚大哥病卧在床刚好进入梦乡我们不忍打扰大姐就在桌上拿起大姐刚添好的思恋大哥的《一剪梅》相互依偎着双手捧读亦禁不住激动得泪水涟涟我们为大哥与大姐之间的真挚纯洁爱情所感动更为大姐对大哥的痴心爱恋所倾倒至今我人虽在狱中然那日我们和泪共读大姐的词文尤在我的耳边回荡：“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问世间情为何物此情此景直叫人泪如雨下寸断肝肠

    收回思想的骏马再环顾阴森冰凉的牢狱又不禁感慨人生无常生死难料人之将死面对仇人其心也恶；而面对亲人则其心也善在我即将被铡首的前夜回思公主对我和我的家庭每一位亲人大海般的深情厚恩回思我们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每一刻难忘岁月我总也激动得抑不住捂心捶胸而泪如泉涌又该怎样报答公主对我和对我的家庭刻骨铭心的天大恩情啊

    寒秋孤独夜愚夫世美叩上

    十七

    第十七封情书――自中状元以后我原本单纯c善良c淳朴c忠厚c谦虚谨慎c宽以待人c心系百姓c怜悯弱者的世界观里渐渐充满了自私c狭隘c骄傲c享乐以及唯我独尊c目空一切c自高自大c自我膨胀的腐朽堕落杂质

    我的娇妻公主啊时间就这样在我紧握着的狼毫下“唰c唰c唰”地流淌着五更已过天将亮天亮我就将被押赴刑场受铜铡铡首之刑了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人求生的本能使我多么留恋宁肯是苟且偷生的活命也不愿凄凄惨惨的人头落地啊卑贱的出身和悲惨的家世又使我多么留恋历经多少年寒窗苦读和人生屈辱才殊死拼搏得來的状元功名双亲饿死的人间惨剧妻离子散的失败婚姻独在异乡的孤独寂寞追求前程的奋斗迷惘酿成悲剧的爱情情殇更使我留恋娇妻公主对我一片真挚情怀和一颗冰清玉洁的纯美之心

    也许公主并不甚知朝庭内顽固派奸佞小人只为自己小集团利益是如何疯狂地反对变法攻击改制迫斥异己陷害忠良的；也许公主还不曾想到彻底整倒变法人士使变法大业毁于一旦更将会面临国势日衰国将不国异族入侵亡国为奴的严重后果我更知公主唯愿救出我只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将來能有一份完整的父爱和一个健全和睦的家然而做为一个柔弱的青春女子这些出于基本人性的的起码要求也该是多么难以满足啊

    我的娇妻公主啊请你不要再为了免我一死而拖着有孕的虚弱身子去向那样反动透顶的顽固派屈尊求情了一则顽固派出于他们世袭贵族和官僚士大夫统治集团的“劳心者”剥削阶级本质既然他们能将“劳力者”农民阶级出身的我囚禁就决不可能放虎归山让变法成功危及他们的特权利益再则无论是大宋例律亦还是为人之良心我逼死校尉韩琦蓄意要将结发妻秦香莲杀人灭口抛弃一双亲生儿女我原本虽粗糙结满老茧但却还算干净的双手上竟不觉间沾满了我所出身的农民阶级和寒苦百姓兄弟姐妹的鲜血和泪水我虽从内心深处拥法变法并激进地投入变法这必然也是为了我所出身的农民阶级和普天下寒苦百姓而自己却在苦苦追求个人前程的人生奋斗过程中渐渐脱离了我的阶级阵线乃至正走向其对立的反动面

    自中状元以后我原本单纯c善良c淳朴c忠厚c谦虚谨慎c宽以待人c心系百姓c怜悯弱者的世界观里渐渐充满了自私c狭隘c骄傲c享乐以及唯我独尊c目空一切c自高自大c自我膨胀的腐朽堕落杂质特别是自进入朝庭后我就只顾抬眼向上看不起身边的苦寒百姓看不到社会最底层的最广大人民群众之中蕴藏着的惊人力量只想单凭几个热血青年的满腔热忱就以为能拯救国家拯救民族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把天下衣食父母c黎民百姓和阶级兄弟姐妹都当成了脚下的芸芸众生象我这样变质之人所做所为即便躯体不死而灵魂则早已被我出身农民阶级千千万万的寒苦百姓所鄙视和唾弃

    象我这样灵魂已死的人即便能得到皇上的赦免而单单留下这一具罪孽深重的躯壳行尸走肉后半生又有何益而且如果今日赦免陈世美明日又该赦免谁“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样的封建等级特权制度已使多少世袭特权阶层肆意践踏国法却不受法律约束与制裁又使得多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普天下贫苦农民和饥寒百姓虽直接创造了社会的巨大财富却被排斥在主流社会之外丝毫享受不到正当的社会福利和生活保障

    我的娇妻公主啊我本是大山深处的放牛娃子出身于世代贫寒和种田人家正是皇上开恩科考我方能抓住这样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以数十载寒窗苦读几乎拼尽青春性命的代价才终鱼跃龙门考得皇榜状元成为朝庭命官进而冒死追求公主攀龙附凤招为东床由贫变富由贱而贵而我一朝得富贵即把穷人忘；一阔脸就变忘乎所以然只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却对父老乡亲横眉冷对甚至恶毒到为一己之利和个人前程事业竟全然不顾结发妻子和亲生骨肉的饥寒伤痛粗暴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力

    象我这样虽出身贫寒也原本善良但已变质乃至品质低劣之人如不及早惩治即便前程有多么远大权柄有多么炽手又怎能保证他不沦落为未來的贪官污吏和蛀虫反过來去再骑在用自己血水c汗水和泪水把他养大的黎民百姓头上做威做福鱼肉人民敲骨吸髓拉尿拉屎

    反思前朝五代十国纲常紊乱官宦专权；争权夺利宫庭内变；有法不依执法不严；朝代更迭如日出日落疆土裂分如霹雳闪电而官僚贵族集团则总是盘踞在社会上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广大贫民百姓却恒久地被捆压在社会最低层的水深火热之中饥寒交迫苦命挣扎正可谓“兴也百姓；亡也百姓”多少个王朝由此走向灭亡的惨痛悲剧至今尤历历在目若今日世美死罪不死明日又该有多少个做恶多端的贪官污吏就能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挡箭牌來消遥法外贪脏枉法就象数不清的蚁穴一样在我大宋江山的千里长堤上纵横延伸时时都在威胁着社稷的江山安全

    思前想后浮想联翩反思责己心潮起伏我虽不信富贵在天人生有命但信服善恶有报天人感应今日世美触犯刑法伤天害理世美不死天理难容；世美不死国法不依；世美不死百姓不服；世美不死民心不宁啊寒秋孤独夜愚夫世美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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