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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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会,她轻声说:“到了,姑娘。”我抬眼一看,远处阳光仆射下,盈盈一湖碧水被照得透亮,水边汉玉栏杆上,有个女子背对着我坐着,漆黑的头发松松挽了个髻,纤纤背影让我一瞬有点迷糊。
“这便是我家主子了。”我听见女子轻声说,前一秒我还觉得这天下美女真多,看看这位的倩影,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走在地上像踏在水波上,心底一阵混沌。
她听见我们过来,侧了一下脸,眼风大概扫到了我,脸上宁静的表情微微一动,完全转过身来。我一瞬难以呼吸,这种宁静清澈的美,真是让人觉得天空都裂开了。
“这是厷姑娘么?”她娇唇微动,声音很好听。身旁的女子答:“是了。厷姑娘,这就是我家主子。”
我嗯嗯啊啊着,眼睛还是从她脸上挪不开。丫鬟悄悄退下,湖边只剩下我们两个。她在我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愣了一愣,有笑容淡淡漾开。我一瞬回神,只想抽自己,怎么这么无礼,像个村妇。
“厷姑娘,走了这么远的路,快坐下吧。”她说,我四下一看,才发现她没有直接坐在栏杆上,而是在这湖边设了个座,大概就是为我们准备的。我不太好意思提着我粗糙的裙子蹭上去,学她的样子规规矩矩跪坐着。
她抬起手腕为我斟茶,动作行云流水,真叫人挪不开眼。
“姑娘不必拘礼,只是说一些家常话,还叫姑娘走这么远的路,真是失礼了。”
这话叫别人说我肯定冷笑一声说虚伪,可让她说就觉得天经地义。我说:“没有没有的。”
“姑娘可用过饭了?”她将茶推到我这边,轻轻问。
我说:“没呢,”怕她客套,又说:“我不饿,早上吃多了。你呢?”
她眼睛里透出些笑意,说:“我让厨房备了些糕点,等会吃一些,就算吃过了。”我点点头。她吹了吹茶盅边的茶末,道:“姑娘用茶。”
我拿起我的那份,本想也吹一吹,发现没有什么茶末,便小小抿了一口,一股清香在口中溢开,我赞叹:“真是好茶。”
在这唯美如画的意境里,我一举一动都变得淑女异常,不禁有些疑惑,淑女也是可以传染的?
两个人对饮半天茶,当我在午日的日光里快要昏昏欲睡,袁胤淡淡开口。
“早听说厷姑娘多才多艺”我急急打断她的话:“哪里哪里,我其实什么也不会,那些都是瞎扯。”袁胤一愣,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说,沉默半晌,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此深居几年了,也没问过世事,厷姑娘的事,还是偶然听到过的。”她微微笑着,目光掠过波澜不惊的湖面:“厷姑娘过谦了。”我想想她的话,觉得有点不清楚的地方,便说:“夫人在此深居?”
她的笑容慢慢消失,清冷如珠的瞳仁浸出一层寒光来。我正想是不是不该问这个,说:“我不该问夫人私事的。”
她却抬抬手,褪去那层寒光,又有蒙了层纱般的笑浮现。
“我和姑娘一见如故,无妨的。”然后陷入沉默。
我想她大概是想怎么说,便静静不说话,等她再开口,却和此事无关。
“姑娘可见过那个柒柒姑娘了?”她问,伸出素手端起茶盅。我莫名,但也说不出什么,就点了点头。
“他们,快成亲了吧?”她的声音低低的。我揣测她可能说的是就是柳步阳和柒柒,再次点点头。
她轻笑一声,道:“早都料到了。”
我这天午后很久才再回到柳府。远远看见秦炙在大门口等我,他玄色衣服在暮色下很是梦幻。我的脑袋还是迷迷瞪瞪的,脚步不稳走过去,被他一把扶住。
“怎么这么久?”他语气带着责备:“没吃?”
“吃了。”我有气无力地说。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说:“本来今晚想带你在城里住下,看你这么累,是不是要回家?”我呆了呆,虽然很想睡觉,困乏的不行,但也不想回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能这么快回去。我强打精神:“不累不累,还是在城里再玩玩。”又想起母亲嘱托的事:“还有我还要和你说一事,回家就不好说了。”
他没答话,我努力抬头看他怎么了,却突然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已经在他怀里了。
“你干什么?!”我一下清醒。
“抱你去睡一会,晚上有花灯,没有力气怎么逛?”
我想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但这也不需要他抱着。我挣扎着要下来,他却紧紧手臂,硬是抱我回去。
原来袁胤早都不在柳府了,那女子领我走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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