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回原形”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肖小苗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但是声音已经在微微发颤。

    仿佛是因为读到了肖小苗脸上的恐惧和困惑，凌天的眉间似乎掠过一丝意外。

    显然，他并不觉得肖小苗提出的问题值得回答。

    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得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像你这样的身体不可多得。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希望就这么毁了你。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未来的路还长着。”

    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肖小苗的脑子转得飞快。

    听起来这恶魔并没对她下杀手，这么说刚才显然已经注入她体内的药水只是令她保持人的形态而已？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控制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身体的药水？“异能人”c“ds原液”c“造物主”这些从他口中听起来似乎被他当做他们之间应有的共识的名词，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又为什么会以为她应该知道这些？

    还有，什么是“不可多得的身体”？是自己现在这个一会儿是猫一会儿又是人的奇怪的身体吗？

    这个曾经令肖小苗震惊的怪异现象和对这样的现象为什么会发生的疑惑，一直像一团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的浓雾一样困扰着她c折磨着她。但是她穷极了想象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之所以有时候会变成人，是不是跟自己以前也是个人类有关；又或者，她现在的这个身体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咪，而是修炼得道的猫咪之类的二次元式的荒诞理由——而没办法想象得到会跟这个恶魔有半毛钱牵连！更没有想到过他似乎不光能够解释这种现象，还对她现在这种情况了解得很！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肖小苗有点激动了。

    在她看来，这恶魔所知道的明明比她多得多。而她却不光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些词汇的准确含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觉察到她是谁，更不知道他认为她有什么东西可以向他交待，她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到了一只这么奇怪的“猫”的身体里都不知道！

    她知道不能触怒他，她知道只有从他的手中活下去才有希望，但是有时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重重疑问，就像万千个相互纵横缠绕的绳结纠缠在身上一样，真不难活活将人给逼疯！

    凌天冰冷的目光微微一凛，折射出利刃般的寒光，“化形接近凌辰；在冬月山庄潜入我的房间；还在我的别墅里向报社发送肖小苗的遗稿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背后有什么目的？”

    肖小苗心中一惊。她的一举一动原来可能很早就已经遭到怀疑和监视了，而她却一直仗着有猫的身体作为“掩护”而粗心大意！这么分析起来，昨天晚上登录不上网盘，也许并不是那里所显示的服务器维护的原因，而是她的操作已经被拦截了。她之所以没有在当晚就“落网”，很有可能是珈唯在等这个恶魔回来以后才下手的缘故吧。

    不过，她很快又为一个问题感到奇怪：如果他已经察知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在她第一次联系潘永浩的时候就将她抓住呢？毕竟那是发生在她还没有在这所别墅里见到凌天更没有潜入冬月山庄之前的。

    但是她至少终于可以确认，他并不知道她是谁，眼前的困局跟他们之前的恩怨无关。问题是，如果要达成他口中所谓的“合作”的话，难道是要向他坦白自己是谁，告诉他是因为被他杀害了，又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只猫的身体里，还莫名其妙地被凌辰带回凌家别墅，为了复仇才做了那一系列事情？如果当真这么说的话，他无论信与不信，她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如今任凭她肖小苗头脑转得再快c脑筋再灵活，也没有可以跟他周旋的余地！

    “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我也不是非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毕竟，有权限进入实验室并且胆敢带走实验品来为自己服务的人，屈指可数。”肖小苗的沉默似乎已经消耗尽了凌天的耐性。他不需要过多的出言恐吓，在这样的环境下听着这个有着魔鬼一样灵魂的男人的这种冰冷的腔调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对心理承受能力的挑战，更何况只要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少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这瓶ds原液，是你的了。”他的声音越是轻描淡写，那感觉越是令人发指！

    肖小苗头皮一紧，本能地一挣身体，但是得到的只有手脚被勒得更疼，“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人类的生命也可以肆意践踏，有必要将人变成动物再下手吗？！”

    “单纯杀一个人当然不值得使用ds原液。”凌天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有一个生命下一秒就要在他的命令下跌入黑暗的深渊而有丝毫变化，反而放松得好像如果身边有杯葡萄酒的话，他还会优雅地架起杯子品尝一样，“目前，‘造物主’对固形为动物形态的异能人的各项实验，因为缺乏如此珍贵的样本而基本为空白——你应该为能够填补这项空白而感到荣幸。”

    对方的话说得很稀松平常，而且又夹带了一些陌生的词汇，但是肖小苗不难想象出来，自己马上就要被永远变成一只猫还不算完，甚至还要被送进实验室成为试验和研究的对象！马上就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将会是各种不堪想象的残酷的实验！

    眼看着珈唯已经用针筒抽干了一小瓶无色的药水，神色凝重地朝她走来。他戴着白手套，手中举着的那一小管看起来平凡无奇得跟清水一样的药水对于肖小苗来说，却意味着比她那天在废楼里看见的维特高管的死状和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坠楼都要可怕百倍的死法，甚至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漫长煎熬！

    绝望和愤怒像潮水一样顷刻间灌满了肖小苗的胸口，她一边竭力挣扎着，一边大声骂道：“凌天！你这个恶贯满盈的魔鬼！就算我在有生之年不能够亲自将你们丑陋的罪行公之于众，你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的死一定已经引起同行的关注，他们会抓住所有蛛丝马迹追查到底的！你多行不义！一定很快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不等她的话说完，那反射着惨惨寒光的锋利针头已经举到她的眼前，针筒尽头那不超过一毫升的药水，像瞬间包围她的潮水一样让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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