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苏醒（上）

    接下来场面是一团混乱,胡侃侃和白如玉蠢蠢欲动，想要亲自动手解决掉这帮老家伙。魏二宝旁边起哄架秧子。叶天秋握剑手随时准备支援胡侃侃，而叶沧云则是一副作壁上观悠闲模样。

    卓世清只能拦住胡侃侃不去参于,但对于白如玉他就管不了。白如玉手中银鞭挥动,鞭声啪啪作响，鞭子所经之处，哀嚎一片。白如玉并没有下死手，她像是故意欣赏这帮人丑态似。

    有人对卓世清放任不管表示不满，指责卓世清不像其师那样匡扶正义，他们之所以敢这样“仗义执言”实是算准了卓世清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原来世人不但有欺软怕硬恶习,也有欺善怕恶劣根性。卓世清虽然觉得胡侃侃不该当众对李铁嘴下手，可她毕竟神智不清，情有可原。令人厌恶是这帮所谓江湖正道步步紧逼c出言不逊。

    他学着李铁嘴口吻冷声说道：“你们真要如此对待一个心智失常女子吗？”

    众人一时无言相对,有人刚要反驳，魏二宝撇着嘴，冷哼数声：“哼，哼，你们这里真是江山辈出人才出，一代比一代脸皮厚。上一代老祸害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这一代连疯子都要计较。”

    “你——”有人气结，有人怒喝：“拿下这个不要脸妖女！”

    魏二宝像一条小狗似，一遇到危险就躲到主人身边，蹭地一下跑到胡侃侃和卓世清旁边，待确定安全后继续狂嚣：“侃侃，你打他们时可别用剑，因为他们皮太厚了，捅不动。”

    胡侃侃觉得她话很有道理，立即从善如流：“好，我以后用平底锅。”

    众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平底锅那么情有独钟。不过，一个疯子心是无法探究。所以无论胡侃侃说出什么奇怪话来他们都量不奇怪。

    白如玉看到这边动静，像羊倌驱赶掉队羊儿似，把这几个重赶到队伍里，继续把玩观赏他们丑态。

    不多一会儿，这帮人便轰然而散，四下溃逃。白如玉也不怎么追赶，只是站原地毫无心肝地大笑着。叶天秋见没胡侃侃无事，便放心地调息打坐。

    胡天放夫妻俩人见救星们走了，顿时脸如死灰。卓世清将两人关押胡兰榆隔壁，他要好好审问一番。

    谁知就这时，卓世益却带着几名弟子赶来了。原来卓世清不这几日，有刺客闯入了苍龙岭，有一名死士甚至闯入了供奉前三代师尊内部祠堂。而这个祠堂从卓世清师祖开始便是师门禁地，连掌门人都不准进入。如今有外人闯入，这自然是大事。卓世清只得放下手头事去见卓世益。

    魏二宝得了这个机会把张景修那半死身体拖到关押胡天放等人屋里。她还好心地引导他们参观：“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嘻嘻。”

    胡兰榆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血肉模糊c只留下半口气活死人。这就是她那个风流倜傥丈夫吗？他瞎了，残了，再也不能出去风流活了。可是自己将来呢？张景修惨状极大地刺激了胡兰榆，她脑中那根一直紧绷着弦“嘣”地一声断了。

    胡兰榆以头撞地，狂笑不止：“哈哈，我再不怕他纳妾了。我成活寡妇了。我连再嫁都不能了，胡兰柯，算你狠！”

    魏二宝嘻嘻应道：“没关系，你不能再嫁还可以偷人嘛。小叔子，大伯子，下人都可以啊。”

    魏二宝得意洋洋地跑到关押胡天放夫妇屋子里炫耀，想顺便再刺激一下两人。等她赶到时，发现两人已经安息了。胡侃侃手里正握着一柄平底锅左右挥舞。

    魏二宝问道：“他们死了？”

    “嗯。”

    “怎么死？你干？”

    “师父帮我一起干。”

    “好样。”

    胡府重恢复了平静，除了风吹树林声和胡兰榆时不时笑声外，四周是一片死寂。

    等到卓世清和卓世益说完话出来时，所有该遭报应人都遭到了应有惩罚。他看着脚下血泊中胡天放夫妇，他们两人双眼暴突，五官变形，腰身弯曲，一看就知道死前受到巨大折磨。可是他却没听到叫声，那一定是点了哑穴了。他原本想审问胡兰榆，张景修为何突然生出那种心思，他究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什么，但是，胡兰榆已经疯了。

    卓世清深深地凝望着笑得没心没肺胡侃侃，心中再次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复杂情愫。

    “我们回去吧。”卓世清只说了这么一句，接着转头吩咐让人把胡兰榆和张景修送回张家。

    路上，叶沧云面带喜色地对众人说道：“我方才又给她扎了一针，问了她许多问题，我发现她记忆正逐渐恢复。起初可能还是混乱，但慢慢地就好了。”

    卓世清也很高兴，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以前说过，有些人走火入魔之后有可能暴露出他们以前不敢表露人前本性，是吗？”

    叶沧云点头道：“大体上是这样。因为我们正常人要世俗c道德和良知约束，但疯子就不会了，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对话时候，叶天秋认真聆听，若有所思地看了卓世清和胡侃侃一眼。

    卓世清默然片刻，接着用艰涩地语气低声问道：“侃侃本性不是这样，对吗？”

    叶沧云这时才察觉到卓世清异样。她顿了顿答道：“对，侃侃是个例外。我之前说了，是有些人这样。”

    弯曲山路上，众人默然无声地低头赶路。只有魏二宝和胡侃侃旁若无人地说笑着。

    苍龙岭到了，叶天秋和叶沧一齐告辞离开。叶天秋走了数步，复又折了回来，她看着魏二宝说道：“如果侃侃醒来不愿意呆这里，你劝她去我那里。”

    魏二宝茫然地点头答应。

    卓世清开口道：“你什么意思？她是我妻子，为什么要去你那儿？”

    叶天秋不欲多解释，淡淡说道：“你还得问她愿不愿意嫁你！”说罢，她偕着叶沧云飘然离去。

    卓世清一回到师门便立即着手调查刺客事情，魏二宝和白如玉一左一右片刻不离胡侃侃，胡侃侃仍跟往常差不多，只是偶有片刻清醒。她一回山，卓姗姗霉运又开始了。她不是被马蜂蛰了就是被毒虫咬了，胡侃侃终日哭哭啼啼，卓世益曾试图制止，可惜他根本不是白如玉对手。他能做只是时不时下山去为卓姗姗买药。

    过了几日，叶沧云上山来为胡侃侃复诊。跟来还有叶天秋和聂胜琼权无染等人。卓世清外出未归，叶沧云鼓动众人多跟胡侃侃说话，以助她恢复。

    聂胜琼自告奋勇上前跟她攀谈，胡侃侃一看到聂胜琼顿时双眼放光，满脸喜色。

    她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胜琼。”

    聂胜琼顿时大喜过望：“你认得我？”

    胡侃侃双眼湛亮，红唇轻启：“当然，你不认识我之前我就认识你了。”

    “哦”

    她接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憔悴很失意。”

    聂胜琼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一个正常人。

    他挣扎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开始对她诉苦：“侃侃，我是很失意，你知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胡侃侃温柔地打断他话：“我还以为你才十八岁呢。”

    聂胜琼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父母催了好几年。可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胡侃侃反问：“他们催你娶妻？”聂胜琼无奈地点点头。

    胡侃侃善解人意地安慰道：“他们也真是，像你这么好人，还用催吗？”聂胜琼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他决定一会儿就去告诉叶天秋这个发现，胡侃侃已经好了，至少她这时候是正常。否则她不会说出这么入情入理话。

    聂胜琼心中喜悦没持续多久，胡侃侃已经开始转移话题了：“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c九，不单你有苦恼，我也有。我相公一点都不理解我，他死板保守没有情趣，我跟他没共同语言，我们两个是陌生熟人。”

    聂胜琼随口附和道：“他有时候是这样，不知你当初看上他哪一点了。不过呢”

    他后面话被胡侃侃打断了，“真悔不当初，我与他结合是一场错误。”

    “啊”

    胡侃侃话锋再次一转，深情款款地看着聂胜琼，手里握着一块光滑鹅卵石：“赠君明珠泪双流，恨不相逢未嫁时。”

    聂胜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试探着问道：“侃侃，你你什么意思？”

    胡侃侃抬脸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一副很受伤表情：“我心意你难道不懂吗？我一直压抑着自己情意，怕打扰你。可是现我再也忍不住了，没有爱情婚姻是不道德，心中有真爱不敢表达是傻逼。"

    “可是，天秋是你好姐妹啊？你不是说过不会撬她墙角吗？”

    胡侃侃捂脸嘤嘤，“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是我好喜欢你，能被撬开墙本来就是不坚固，能被拆散爱人肯定是爱得不够深。真爱是不分前后，什么道德人伦全是浮云。你爱我我爱你，我们世界只有彼此，这还不够吗？”

    聂胜琼张了张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真傻，他怎么会相信她已经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文是为了圆小时候女侠梦，可惜幻想丰满，现实骨感。实践证明，我根本不适合写武侠文。脑中所构想笔下根本表达不出来。现是几章一卡，急得想揪胡子。这文再有4万左右就完结。下次再写武侠，就得等到我神功大成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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