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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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华夏极北冰城与俄罗斯交界处有一个不大的小山村，景sè秀丽生态环境天然，村名曰‘天月村“，名字的由来归功于临靠两座山，一山名曰“逐ri”，一山名曰“望月”，历史上这两座山就一直存在，最早满清入关时，清太宗皇太极游猎此地发现二山亲自命名，象征大清ri月同辉，后来这里一直是清朝皇帝或是当朝的各大藩王夏ri的避暑胜地，直到清末年间，八国联军攻进那座象牙塔的一刻，一荣俱荣的两座山也随之逐渐凋零，人口也从几万人的人丁兴旺到只剩下几千人的老弱留守。

    后又赶上华夏战乱，倭寇入侵，在东北三省内犯下无数滔天的罪行，甚至连偏僻的小山村也难以幸免，两座山上那些没剩下几件村里信为神物满清就遗留下来的珍宝，也被顺带洗劫一空，村里自发组织反抗，可装备差距太大又没经过正规的训练，力壮反抗的成年男子都被坑杀或是战死，无数的孩子没有了父亲，老人们也没有了儿子。

    那样的年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和生活的绝望已经让人连抱怨和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华夏当时以无暇顾及这人口才几千的小山村，直到后来村里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号召全村习武，自发组织大刀队，无论孩童还是妇人都每ri进行严格的训练，最后这当时只剩下一千人左右的小村子成功的赶走了敌人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而从此那个男人就一直留在这个小村子，一待就是四十年。

    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只知道他出去过村子一次，回来的时候带了几个孩子，有的已经会咿呀言语，有的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

    村子里为了感谢男子为村子所做的贡献，全村一起帮着男子盖起了二层小楼，也有村里的妇人帮着照看孩子，毕竟一个大男人没有那么心细，可后来男子可能是怕给村里的人带来麻烦，都一一谢绝，村里人看男人又当爹又当妈还没有经验，就想了一个办法提出付一些微薄的薪水，这样男子才同意，可对男子充满感激的村里人，一直把那些得来的钱用来给孩子们买吃的或者衣服。

    岁月如流沙般流逝，当初来村子的壮硕俊逸男子已经成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常常因为下象棋和村里的老头们吵的天翻地覆的平凡老者，那些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也都走出山村，可还会每年准时回来看看村里的乡亲们还有老人，可最后都被老人骂着要求不许在回来。村子里的人也怕老人年纪大了孤单，也曾劝解过几次，让孩子们回来看看，可是那个除了对孩子们总是冷着脸对乡亲们总是笑呵呵的老头只是拿这烟袋轻轻的磕打出烧尽的烟叶低头说道“孩子们大了，应该飞的更高了，我这样的糟老头子不能成为他们飞时候的累赘，那样还不如早死了好。”

    村里人也就都不在劝解，还记得男子第二次出山时已经年近五十，可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满身伤痕就还有几个襁褓中的婴儿，还像往常一样，无论男子行何事村里人都默契的不去追问。后来有一个和老头年纪相近的老者又送来一个孩子，这个本是孤儿院却充满家一样温馨的二层小楼也就又热闹了起来。

    几个小子从小就不是省心的主，几岁就天天吵闹个不停，可还都怕老人，老人只要一瞪眼，这群上一刻还嚣张说自己天下无敌的小子就都夹着尾巴乖乖的不在吵闹。

    教他们习武，四岁时候几个孩子就开始扎马步，天天对着老人自制木人桩的打个不停，一开始打的时候总会把几个孩子疼的哭出来，可是老者还是逼着继续打，村里人们看了也都心疼可都知道老者有自己的理由。

    老人总会开着村里破旧的车子把几个小子送到山里去，然后威胁这ri落之前没回来就不准吃饭，结果每次自己都会折返回去，在山里头看着几个小子，就怕遇到什么凶猛野兽，可后来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子都敢满山追着狼跑了，老人也就不在担心。每一次又是惹事生非，在教训完孩子后老头也都会去找人家理论一番，可能是岁数越来越大，老人的脾气也越发捉摸不定，不过村里人都知道平时笑呵呵的老头是个护犊子的主。

    可看着孩子们一天一天长大，村里人知道或许又到告别的时候了，果然到了快上大学的时候，老头又把几个小子送到了遥远的都城燕京。

    这一ri，又和村东头老王头痛快的吵了一架，二个老人吵着吵着就吵饿了，老王头就拿出躲着媳妇藏起来的女儿红和花生米，就和对面这个吵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聊了起来“我说，你这倔老头，这些孩子一个一个的送走，回来看看你都不让，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对面老头微微驼背，喝着女儿红，穿着粗布麻衫笑而不语。王老头看着面前老者不理自己，本就一辈子有的孩子气又上来了加上酒劲大声冲着老者嚷道“宋老头你给句痛快话，你这样心里就真舒服？村里的乡亲们都为你心疼这那，这么难为自己干啥子哟”

    或许被叫做宋老头的老人也喝多了，充满岁月痕迹的褶皱脸上带着些许红光平静的说道“有时候我想像上天再借几十年的命，这样我也可以像个慈祥的爷爷或者父亲一样教导这他们长大，可我没那么多时间啊，不逼着他们学会保护自己，我走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对面王老头长叹一声，一口喝尽了杯中的女儿红。

    老者看着王老头的落寞打趣道“老伙计，咱都下了一辈子棋了，哪天我先走了，记得每年去我拿坟头浇点你这女儿红，我就好你这口酒哈哈，”说完一口也干尽了杯中的酒，摇晃这起身yu走，仿佛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对这此刻还在叹气发呆的老者说道“对了，坟头老头我自己选好了，你就不用费心了”说完才转身走掉。

    看着老者摇晃微微驼背的背影，王老头又给自己倒了一下杯酒一口干尽。王老头想起了那时候还只是三十岁的自己，眼看就要被一个倭寇给毙命的时候，正是这个那时还没驼背还是壮硕男子的人，出现救了自己，也救了全村，亲眼看到他几拳活活打死了倭寇加强团长，那个被倭寇称为“ri本军国希望”的山本。那个时候的男子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他这一辈子从没为自己活过。

    老人走在回院的路上，双手背在身后微微驼背的身体摇晃这走这，虽然已经驼背但不难看出老者年轻时挺拔的身姿，此刻老者看到树上飘落的叶子，来了雅兴摇晃着耍起了拳，老者出拳时四周树上的叶子纷纷被拳风震落，落下的叶子随着老者的出拳而旋转飞舞，老者在这一刻仿佛和落叶溶为一体，不再是一醉酒老头，更不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这一刻他仿佛身临千军万马一般，一边出拳嘴里一边吟唱着“ri照青天盖气足，一世浮沉躲清闲，两袖流光岁月逝，真想再借五百年”。

    听着老者在小路上传来的小诗，王老头苦涩的脸上又咧嘴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对了，这个现在已经是驼背老头的耍拳老者本名叫“宋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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