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与狼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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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念西怏怏穿衣服,一时最快说错了话,她也觉得有点歉疚。

    不过由此看来,看来已经故去的那个小乔,在刑震谦心里还是占据很重分量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一不小心说敞了嘴,他就不高兴。

    这个好吧,她能理解!

    可是,明明能理解的,为什么心里又忍不住泛了点酸水儿呢!

    唉算了,本来情商就不高,脑袋现在又晕得厉害,这些事情不想也罢,反正也是个想不明白!

    穿好衣服,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不禁笑了,从里绿到外,今天真变成一棵通心儿葱了!

    走出卧室,看到刑震谦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沙发是深橙黄色,何念西想缓和气氛,也顺便弥补一下刚才没头没脑的失言,于是讪讪地感慨一声:“这里的设计风格好独特,黄配蓝,像是保健品呢!”

    话虽如此,可心里却早已经暗暗赞叹,柠檬黄地板,乳白色亚麻布落地窗帘,深橙黄沙发,浅海蓝家具这种大胆的撞色风格,非但丝毫不冲突,反倒显得明快柔和,在这样的房间里待着,心情都是晴朗的。

    “抓紧时间洗漱,然后开饭!”刑震谦懒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下命令。

    何念西惊讶了,“啊?在这里开饭?这是什么地方呀?我已经洗漱过了。”

    说是住家户吧,她刚才在衣柜前照镜子时,发现衣柜里空空如也,家具上也没有日用品,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但是又打扫得很干净,犄角旮旯都擦得明光铮亮。

    难道是酒店的套房?

    她没住过酒店套房,想象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果这里是,那么还真是温馨,有家的味道。

    刑震谦简短作答:“这是我的公寓。”

    原来真的是住家户呀何念西四下瞅瞅,目光扫过厨房时,立刻又有了新的疑惑,“有人在做饭?”

    说完,耸了耸鼻子。

    刑震谦站起来往厨房走,路过何念西身边时,顺手揪揪她精致小巧的鼻子:“小东西,鼻子挺灵的嘛!走,去帮我端菜!”

    何念西坐到餐桌边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眼前的场景那么不真实——

    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还有一个炖盅,刑震谦说是绿豆炖猪蹄,能帮助身体排出酒精。

    都是家常菜,可是却有模有样,红是红黄是黄,卖相极其不错。

    她真是不敢相信,这些菜出自刑震谦之手,他那么霸气那么狷狂的一个男人,在部队里说一不二的冷冽气势,这样的人,还能下厨做饭?

    且不论这一点,单是他的家庭状况,恐怕不是仆役成群c至少也绝对可以舒舒坦坦地坐享现成儿,绝对不可能需要他下厨的呀!

    刑震谦呈一碗绿豆猪蹄放到她面前,顺便粗咧咧地把筷子望她面前一丢:“看什么看,抓紧时间吃!放心吧,没下毒也没下药,全是我在部队里练出的拿手活儿,算你有口福!”

    原来如此。

    部队,可真是一个历练人的地方,家境再怎么优裕的人,穿上那一身绿皮,都得老老实实按照规则办事儿,不搞特殊情况儿,大家一视同仁。

    就来呢这么一位来头大得吓死人的爷们儿,到了部队里,竟然还能学会了做饭!

    何念西抄了一筷子绿豆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立即眯缝出一道光彩,掷下筷子问:“有勺子吗?筷子夹不得劲儿”

    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一身豪气,这个好,这样才是正宗军人家庭出身的作风!

    而且,肯定是觉得味道不错,才会提出这种要求眼睛里那道光彩,早就已经暴露出吃货尝到美食时的激动!

    得意归得意,刑震谦还是稳如磐石地坐着没有挪屁股,凉凉地瞪她一眼:“自己拿!”

    自己拿就自己拿,多大个事事儿呀娃娃勤爱死人,何念西从小儿就不是那种被伺候的命,在家里在外边,什么活儿不是自己一手抓,拿筷子算个啥!

    不过刑石头也真是,这么小个事儿,也非得要摆出一副瞪眼呵斥的模样,脾气真他妹的臭!

    午吐得太多,肠肠肚肚都给腾空了,这会儿睡醒有了精神,就觉得肚子格外饿,顺便感觉这饭菜味道真心不错,石头大叔厨艺绝对值得给他这个人加分儿。

    胃口一来,呼呼啦啦吃得收不住,就跟饿狼下山似的,筷子猛挥动,黑风卷残云,呼呼噜噜把盘盘盏盏清扫一空,满意地抚着圆乎乎的肚皮,情不自禁哼唧一声,吃饱肚子真舒服!

    瞅着刑震谦,俏皮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哈,吃得有点多”

    这个风格甚合刑震谦的意,这年头担心身材走样c不敢吃饭的女孩多得是,他曾经参加过一个家族伯伯的生日宴会,与几名女明星同席,其有一个,吃了一块生菜,便姿态优雅地直嚷嚷撑死了,另一个则为自己竟然吃了一片生贝而频频自责。

    像何念西这样大大咧咧的姑娘多好,吃饭用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倒,不扭捏不做作,吃喝完毕抹抹嘴儿,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刚刚被喂饱的猫咪,多健康多阳光!

    可惜就是太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不太好?

    刑震谦暗暗鄙视着自己的“婆婆妈妈”,可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吃多了好!你太瘦了,就应该多吃点,否则会影响发育!”

    说话间,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何念西那三十六码的部位悠悠儿瞟过,黠光闪烁,那种眼神儿,别提多猥琐了!

    何念西掉落一地鸡皮疙瘩,站起来客客气气说:“内啥,我该回家了,谢谢你哈,留步留步,不用送”

    边说,边往门口走。

    “站住——”

    身后一声令下。

    何念西打了个冷颤儿,琢磨着好吃不好消化,果然没这么容易放她走!

    扭头,笑得眉眼弯弯:“还有什么事儿吗?”

    这小妞儿,最擅长装傻卖萌蛊惑人心,说她情商低吧,适当的时候又表现得特腹黑!

    他瞟了瞟桌上的残局,悠悠儿瞪她一眼:“吃饱肚子抹嘴儿走人,想得美!”

    这样呀,嘿嘿幸好,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不就洗几个盘子碗吗,这样的事情她在家可没少做,真的不算什么,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她可不傻,这屋子就她跟刑震谦俩人,万一这厮心情不爽翻了脸,或者兽性大发扑过来,就她那单薄小身板,绝对无力抵抗!

    虽然她性格倔强,可生存法则却不得不遵守,从小过苦日子,被迫磨练出几分弹簧思想,能伸能缩,见机行事,凡事面前,以不吃亏为原则!

    何念西连忙返回桌边,捋起袖管儿,手脚麻利把盘子碗往一块儿摞,边干活儿边嬉皮笑脸解释:“我怕天黑没公交车了,所以才急着走——”

    “你也知道天黑了呀,”刑震谦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十一点多了,你一身酒气还换了衣服,这种状况下回家,真的合适吗?”

    何念西一怔——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意!

    汗滴滴,她先入为主,冤枉好人了~~噗嗤!

    竟然已经十一点了她吓了一跳,“我睡了这么久呀!天哪!”

    她焦急地连忙摸口袋,立即又想起来手机拉在米蓝家。

    这么晚没回家,电话又不通,谁都找不着她,爷爷得多着急!

    她一急,又脱口而出“邢叔叔”,急躁躁地伸手:“麻烦借你手机用一下,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刑震谦把手机丢给她,却又及时来了个友情提示:“建议你先给米蓝打电话,问问你手机来电情况。”

    何念西懊恼地拍脑袋——爷爷平时九点多就睡觉,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她要是冷不丁打电话过去,万一老人家已经睡着,猛然被吵醒,身体出点儿什么状况,那可就罪过大了!

    幸好米蓝的手机号早已烂熟于心,何念西迅拨出一串号码,很快,米蓝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内——

    “哪位?”

    “是我,念西——”何念西心里急躁,直接开门见山问:“米蓝,我手机应该在米萱手里,你找她要过去,看看我爷爷有没有打电话给我”

    “早就拿过来了,”米蓝促狭地笑:“怎么,激情过后,想起自己还有个爷爷需要汇报行踪啦?”

    这妞长了一张敞口儿嘴,说话向来不遮掩。

    好在何念西早就已经习惯,没搭理她的调侃,“别闹了亲爱的,赶快帮我看看吧,我都快急死了!”

    米蓝继续耐着性子坏兮兮地笑:“何小妞儿,快给我讲一讲,初次被‘办倒’是什么滋味儿呀?是传说胡萝卜插鼻孔那种感觉吗?”

    何念西面红耳赤,心虚地瞟了瞟刑震谦,捂住手机转过身儿,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你跟你家武二郎没尝试过不要添乱了好不好,你就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嘛!”

    “你的心情是什么样儿,我怎么能感觉得出来,我跟展豪是清白的,哪有你跟大叔那么火爆!嘿嘿”

    “”

    何念西急得直想拍大腿!

    隔着电话,米蓝都能听到好姐妹儿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儿!

    好不容易收住笑,叹了一口气,“你在外边儿风流潇洒,我身为你的资深闺蜜,当然不用你交待,早就给你擦好屁股啦!放心吧宝贝儿,六点多给爷爷打电话过来,顺口扯了个幌子,说你和白疏今晚住我家,不回去啦哎,昧着良心欺骗九十多岁的老爷爷,不知道会不会折寿,你以后可要好好报答我呀!”

    何念西一脸黑线,“报答你个头!你这么说,爷爷就相信啦?”

    “嗯哪,”米蓝撇嘴:“我说你正在洗澡,接不成电话,爷爷听说你在我家住,还有什么不放心,只是按照惯例叮咛几句让你明天别忘记去学校,功课不能耽搁。”

    何念西挠挠脑袋瓜,确实,明天早上有课,要不是米蓝这么说,她差点儿忘记。

    她以前偶尔也会在米蓝家或白疏家住,所以米蓝这么编幌子,爷爷丝毫不会怀疑。

    何念西松了口气——只要别让爷爷担心就好。

    这样的话,她晚上就不能回家了,那么,索性真的去米蓝家吧,把这个谎言坐实了,也能把对爷爷编幌子的罪恶感减轻点。

    “那我现在去你家,明儿早上咱俩一起上学。对了白疏还在你家吗?咱仨好长时间没有一起睡觉了呢!”

    “她早就回去了——”米蓝趁机又鄙视何念西:“别看白疏酒量小,可是人家醉得快醒得也快,哪像你这个家伙,自恃有几两酒量,拼命灌,结果醉得连人都认不清,要不是瓜瓜从天而降救咱仨回去,这会儿不知道都已经在哪个坏男人被窝里给人家暖床呢,宝贵的第一次哪还能轮到你家解放军蜀黍享用呀!哈哈哈!”

    “”

    何念西无语了,她这位好姐妹儿,说话从来都是这么豪放!

    刑震谦还在旁边儿坐着呢,要是给他听见,多不好意思呀嘤嘤!

    其实何念西还真是多虑了,刑震谦手机质量是很好的,哪像何念西那部山寨机,在公交车上接个电话,不用免提,全车人都能听清楚整个对话过程。

    “你小声点儿——”何念西掩住嘴巴,又心虚地瞟了瞟身后,“你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万一被他听见,多难为情!”

    幸好刑震谦正襟危坐,就跟在部队里一样,表情也板儿正得很,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拨拉,貌似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对何念西打电话的内容丝毫没有关心的迹象。

    何念西松口气,压低嗓音,表情严肃地认真告诉米蓝:“我跟他,我们就像你跟武二郎一样清白,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别再胡乱猜测了哈,赶紧去洗洗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听课呢!”

    她这么一说,米蓝似乎有些泄气,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手机一阵咆哮:“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刑震谦那么高贵帅气的男人被你遇上了,你不赶紧想办法把他抓紧,回头到嘴的鸭子飞了,你保准儿得后悔死!今儿晚上你哪里都别想去,就跟刑震谦住一起!我家今晚不收留你!对了,老娘在此给你下个强制性任务,今儿晚上,你务必把刑震谦给办倒了!不管采用什么方式!必须办倒!明儿早上听你汇报战果!”

    说罢,啪,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何念西耳膜被震得一阵嗡嗡响,原本就不怎么清爽的脑袋瓜,现在似乎晕乎得更厉害了。

    哭笑不得,把手机还给刑震谦,揉揉额头问:“内啥,水在哪里?我想喝点水”

    她现在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刑震谦,怎么叫,都觉得不合适,很尴尬,只好含含糊糊地用“内啥”来应付。

    醉酒后的人对水的渴望,刑震谦是知道的,他早就已经在便利店买了纯净水回来。

    不仅有水,而且还有水果,洗干净了摆在浅蓝色的北欧风格水果盘内。

    他指了指茶几,“水在那边——”

    何念西过去倒水,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乱灌一气儿。

    灌撑了,抹着嘴儿,犹豫不决地冲刑震谦征求意见:“内啥,我晚上住这儿,行不行?”

    刑震谦那双深邃的眼眸显然迅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就像闻到肉味儿的大灰狼似的,强忍住即将冲破喉咙的雀跃声,波澜不惊地点头,淡然轻啐:“舍不得走,就住呗,反正这儿晚上也没别人!”

    “”

    何念西无语,放下水杯自行面壁。

    默默为自己今晚的前途命运表示担忧呀!

    与狼共枕,这得需要多大勇气和智慧,才能做到不被吃掉c囫囵而退?

    恐怕会很艰难吧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了!何念西一拍脑袋,于是鼓起勇气,勉强挣出一脸假笑,谄媚地望着刑震谦,“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嗯二百块就行,我明天拿到钱包后就还给你!行不行?”

    “不行!”

    刑震谦回答得斩钉截铁!

    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好脾气地解释一句:“我身上只有卡,没有钱,”他乜斜着眼,挑挑眉:“要不,你看你能刷卡不?”

    “”

    何念西被气得一阵肌无力羞愤难耐,扯开嗓门而吼一句:“二百块都没有,还牛什么牛!”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有木有?生平第一次,何念西因为借钱而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

    此乃人生一大羞辱也!刑石头,我给你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走着瞧!

    痛定思痛,何念西觉得自己正在遭遇人生史上最艰难的一个夜晚——

    有家不能归,好姐妹儿又狠心将她拒之门外不肯收留,倒是有个现成的解放军蜀黍表示愿意收留她,可问题是,这位蜀黍最擅长吃豆腐占便宜c最最不靠谱啊有木有!

    小白菜呀,泪汪汪,呜呜呜

    现在又已经是深夜,找同学或老师借钱更不合适,她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喝醉了被男人扛回家c半夜爬起来连车费都没有这么丢脸的糗事!

    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她倒是有那个志气,可惜却没那份胆量,冷不冷的就不说了,关键是不安全。

    思来想去,她何念西今晚唯一能逗留的去处,除了刑震谦的公寓,似乎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唉可悲!

    思想做了一番斗争后,百般无奈,只好强忍住羞恼,沮丧地厚着脸皮“借宿”。

    小丫头片子思想做斗争时,面部表情的变幻可都落在刑震谦眼里呢,瞧着她最终下定决心,就像个斗败的公鸡般,蔫不拉几的沮丧小模样,刑震谦一阵好笑,终于不忍心再逗她玩儿,镇定地点头,表示愿意收留。

    为化解尴尬,语气温和地关切了一句:“头还晕吗?”

    “嗯,”何念西老老实实点头,“很晕,又晕又痛,难受死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能!”刑震谦放下平板电脑,站起来去摸何念西额头,板着脸,没好气地讽刺她:“没那个熊本事,胆子倒不小,敢把自己灌成那样儿,没头脑!”

    拎着她,“走,去阳台上透透风!”

    何念西哎哟一声缩缩肩膀,吸溜着冷气儿,歪头瞅肩膀上那只大手,“痛!松手呀你!”

    对方懒得理睬她,冷哼一声,霸气地拎紧,我行我素!

    到阳台上,把她往一张藤椅里一丢,冷哈哈地下命令:“坐好!别跟个歪脖子树似的,精神面貌太差了!”

    何念西揉着肩膀,不服气地咕哝:“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对我这么凶”

    话虽如此,却还是老老实实依言坐直身子,小胸脯纠纠地挺着,抖擞精神扭头朝身后抛个何氏销魂小白眼儿——

    “这样行了吧?”

    刑震谦瞟她一眼,毫不留情冷哼一声儿:“半吊子!”

    “”

    何念西心脏一阵抽搐,默默承认抡起斗嘴皮子这门功夫,她在刑震谦面前,的确只能算是半吊子!

    悲剧啊悲剧!

    算了,还是缄口吧,免得自讨苦吃!

    这套房子面积并不算大,但是阳台却很宽敞,并且安装了整幅落地玻璃窗。

    何念西伸手将窗帘拽开一条缝隙,沉沉夜空以及漫天星辰顿时跃入眼底。

    “哇——”她由衷感慨:“坐在这里看夜景,视线真好!”

    还没感慨完呢,头顶忽然一热——显然是刑震谦的大手覆盖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开始轻柔地挫揉,手法很笨拙也很凌乱,可是却很认真。

    “坐好,不要乱动,我给你捏捏,应该有助减轻头痛!”

    啊?

    她难以置信地睁圆眼睛,继而,立刻疑惑地嚷嚷:“你不会是在变着法儿虐待我吧?怎么这么痛!”

    刑震谦有点惭愧,连忙把手劲儿又松了松,神情泰然做自我检讨:“刚才手有点重现在好了吧?”

    “嗯。”

    虽然捏得毫无手法可言,但是有两只手在脑袋上按揉折腾着,胀痛感确实减轻了很多。

    真准备来一句真心的夸奖来着,头顶上方却悠悠儿飘来一句:“以后记住,不准随便让别人给你按摩!”

    噗嗤敢情大叔还惦记着瓜瓜给她做“按摩”那茬儿呢,难怪会这么好心主动给她捏头,原来是要图谋着刷新她的记忆呀,切!

    上传说的大叔一般都比较闷骚腹黑有心计,且睚眦必报沉得住气果然!

    鄙视大叔!

    不过,鄙视归鄙视,客观地讲,大叔的耐性和上进心还是比较值得赞扬的——

    “上边儿,不对不对,再往下一点儿”何念西唉声叹气,对于石头大叔不能准确地一步到位捏到最痛处表示怒其不争!

    “这里可以稍微重一点儿——”她授意,但立刻又从藤椅上跳起来捂着脑袋尖叫:“痛死啦!也不用这么重吧,嗷!”

    石头大叔面部表情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阵变幻,最终以一个咬牙切齿的动作作为收尾,几秒钟后,居然轻轻扯了扯唇角,牵出一朵温柔潋滟的微笑。

    双眼喷火盯着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好脾气地笑着低吼一声:“叫你坐好,耳朵踩脚底下了吗!”

    尽管她最终不得不按照他指定的动作乖乖挺直脊背坐在藤椅里,一动不动接受“按摩”,可他的力度到底轻了下来,按照她要求的程度实施服务,并且还虚心地问:“哪里还痛?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何念西舒坦得直想哼哼,活了十九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惬意地坐在视线超好的宽敞阳台上欣赏夜景,而且身后还站着个气场强大得就像一块“吸睛石”般c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身女人眼球的帅气老男人在为她耐心地捏脑袋瓜!

    啧啧,太舒畅了!

    脑袋捏得舒坦了,哎哎哟哟地靠到椅背上,时值凌晨,何念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哼唧声显得有点不是那么合适,顿时“腾”地羞红了小脸蛋!

    虽然她哼唧,是因为刑震谦把她脑袋捏得太舒坦,不由自主发出的声响儿,这本来是一种下意识的自然反应。

    可是这种声响儿放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深夜,就显得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知不觉地变了味儿!

    小丫头片子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本来就很好听,再这么柔软无力地一哼唧,就更是像甜糯米一样,令人顿时掉了魂儿,欲罢不能!

    刑震谦忍无可忍,终于停住动作,噗嗤笑了,苦巴巴地发牢骚:“左邻右舍还以为这家男人有多享受呢!”

    “”

    何念西强忍住没去接话茬儿,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老老实实闭紧嘴巴比较安全。

    秋夜的风已经有点小凉意,但何念西身上酒精含量过浓,一点都不觉得冷,反倒觉得被这小风吹着,头脑还蛮舒服。

    要是没有刑震谦说那些粗犷的话,坐在这里看星星,一定会很有意境。

    她该想个什么法子讽刺一下这个粗鲁野蛮且又精虫上脑的老男人呢?

    何念西瞅着漫天繁星,略加琢磨,恍然有了主意——

    轻叹一声做艺状,幽幽喟叹一句:“天上星,亮晶晶,落到地上砸个坑——唉,明明是这么美好的事物,离开天空换个场景,怎么就能变得那么煞风景!”

    身后,猛大叔鄙夷挑眉,轻嗤一声:“哟,这就是小神童做的诗?月下吟诗,蛮有意境的嘛我是不是应该和上一首,显得比较有化?”

    扑哧何念西笑得腰都软了,吃吃地说:“好呀,咱们举行吟诗大赛,我还真是想见识一下,你能吟出什么好诗”

    小丫头片子,真会小瞧人!

    军爷板了脸,被鄙视的滋味儿真不爽快!

    要是真的正儿八经背一首诗出来,显然跟她那几句歪歪扭扭的顺口溜不对仗。

    于是军爷倒剪双手踱步到小丫头面前,仰头望月做湿人状,脱口而出——“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有朝一日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嗷!”

    他转身过来,吃吃笑着朝小丫头俯下身去,打算逗她一乐呵,结果最后俩字还没来得急出口,立即转化为一声哀嚎!

    月光柔柔洒在军爷英挺帅气的脸颊上,军爷双手捂裆,无语凝噎一阵颤抖,锥心刺骨地发出一声幽怨感慨:“再踢,老子真得蛋碎机废了!”

    继上次“脸撞裤裆”事件之后,小东西还真是来了劲,越踢越上瘾了!擦!

    何念西果断收回肇事的那只脚丫子,窝在藤椅内,讪讪来了句:“不好意思哦,我看你越靠越近,以为你要有什么不良企图,所以”

    刑震谦心里哀嚎声四起老子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么?嗷呜!

    “谁要你念军阀的歪诗呢,我怕你代入感太强,当军阀当上瘾,所以才没控制住,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

    何念西一脸惶恐,讪讪道歉,说话间,打算站起来以示诚意。

    可是才刚做出个往起站的趋势,立即被刑震谦的大手摁下去——“别动,有个地方需要揉一揉!”

    啊啊啊不会吧?

    她仰脸儿看他:“揉一揉,揉哪里?”随即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即惊愕地嚷嚷:“难道要揉这里?”

    她指的,是刚刚被她踢到的地方。

    何念西想当然地一阵羞愤,唰唰唰变了脸色,迅组织语言,琢磨着应该用什么狠话骂他会比较解恨!

    刑震谦也是一惊,随即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大手一伸,在她鼻子上捏一把,毫不留情地嘲笑她:“小东西,思想太不纯洁了!我是说再给你揉揉你那颗榆木疙瘩削成的脑袋瓜!”

    何念西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情商低,自从遇到刑震谦,又被刑震谦点破这一点后,她真的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情商低,在他面前就像是个透明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牢牢拿捏住,完全被他耍得找不着北!

    算了,不玩儿了

    何念西打了个呵欠,离开阳台,边走边问:“晚上我睡哪个房间?”

    这个问题还真是令刑震谦有点不好意思——他对这里也不熟悉,之前趁着何念西睡着时,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整个屋子里,只有主卧室的床上铺设了被褥,其他房间别说床品,连床都没有!

    其实也很正常,这里本来就没人住,蒙悦只是象征性地帮刑震谦整理出主卧,其他房间当然没必要摆放床品家具。

    没有多余的床,也没有多余的被褥,也就是说,今晚这里的人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这样的话,好像显得他是有意要占人家便宜似的

    刑震谦淡定一笑:“就睡你之前睡觉的那个卧室。”

    何念西噢了一声,便往主卧门口走,边随口问:“那你睡哪间屋?”

    “跟你一间——”某男十分诚实。

    身为解放军蜀黍,就应该这么诚实才对嘛,嗯!

    何念西顿时无法淡定了,啊的一声震撼,惊骇地转身盯住刑震谦,下意识地把双臂交叉到胸前。

    欲哭无泪地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唬我呀都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开这种玩笑?”

    “一把年纪就不能开玩笑啦?”刑震谦有点不满意了,“再说我也没打算跟你开玩笑,这里只有主卧有床和被褥,只能一起睡!”

    “那你就不能睡沙发吗?或者我睡沙发也行!”何念西努力坚持着可怜兮兮的气节!

    “没有被子,开什么玩笑,会冻出问题滴!”刑震谦说完,侧了侧身体,果断从何念西身后挤进门,大步走向床边,咔哒一声松开皮带扣,果断开始脱衣服!

    “不准脱衣服!”何念西羞愤大叫。

    刑震谦一松手,吧嗒,裤子掉到小腿上,转过脸儿,笑得一脸促狭,“你说晚了,已经脱了——”说着话,手上并没有停止动作,一抬胳膊,啪,外套也被抛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何念西震惊地睁圆双眼,瞅着上半身穿着一件军用紧身背心c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平角裤的刑震谦——

    线条流畅的健硕体魄,六块小肌肉硬嘟嘟得晃眼,典型儿的倒三角黄金范儿,这身材绝对能与国际舞台上的时装模特相媲美,却又比一般的模特多出几分军人特有的凌人锐气。

    重点是,平角裤紧紧裹在身上,那高高鼓起的一嘟噜啊

    八了个叉的这个老男人究竟有没有羞耻心啊!

    “那我先躺下了,你自己拿手机定闹钟”

    刑震谦果断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经他这么一提醒儿,何念西想起来自己明天早上还有课,意味着很早就得起床。

    现在都半夜过了,她要是再不睡觉,明天早上一定得犯起床困难症,就算勉强挣扎起来,课堂上必定也得崩溃!

    瞅着那张铺着柔软被褥的大床,以及大床上那个支楞着一条胳膊,眼神儿暧昧不清朝着她轻佻微笑的男人,何念西最终打了个呵欠,没抵住滚滚袭来的睡意,含羞带悲走到床边,和衣钻进被窝。

    好在这张床很宽,被子也蛮阔绰的,何念西警惕地占据床的一侧,小心翼翼跟刑震谦保持一定距离,这样一来,靠近外边那一半,自然就盖得不是那么严实了。

    秋天的夜晚,越睡越冷,何念西双手揪着被子头,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往床间挪了挪,但是立刻又警惕地挪出来,努力提醒自己:“保持距离,一定要保持距离,睡在旁边的可是一只已经寂寞很久c迫切需要宣泄的大灰狼啊!”

    尽管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自己,就连睡梦都在警惕地保持着一丝意识,告诫自己必须贴着床沿儿睡,千万不能滚到床间儿去!

    这一夜,睡得比纯净水还纯。

    小丫头再香再软再诱人,无奈人家不愿意,身为解放军蜀黍,刑震谦不能强闯禁区不是?

    憋屈着,骚动着,失落着,好几次假装伸懒腰,把胳膊伸到何念西那边,捏捏蹭蹭吃了几回豆腐,身体里的火气却越发被撩拨得熊熊灼人!

    这样的小动作,高度警惕睡不踏实的何念西当然感觉得一清二楚。

    背后靠着一个火炉似的饥渴男人,又被屡次明目张胆骚扰,这样的睡觉法,真他妹各种憋屈!

    窝着一肚子闷火,一而再往床沿子上挪,挪得实在不能再挪,人也累得扛不住了,本来身体里的酒劲儿还没彻底散开,软蹋蹋地没力气,再经这么一折腾,早就累得人仰马翻,绷得紧紧的神经开始一根根松懈,终于完全宣告停止监控。

    疲惫到极点的何念西,终于在凌晨时分挂在床沿儿上呼呼睡去。

    睡前做了各种高强度警惕的防范工作,可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何念西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儿吓了一大跳!

    她哪儿是挂在床沿儿上睡觉呀分明是躺在刑震谦怀里!

    而且还用的是她平时最喜欢的睡觉姿势——蜷缩着身体,撅着屁股,与身后那个热烘烘的雄性身体完整无隙地接壤在一起,赤果果的零距离啊!

    咦她身后是什么东西,硬邦邦顶在她屁股上,热乎乎的,好奇怪

    何念西只疑惑了一秒钟,立即明白过来

    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原本朦胧的睡意彻底被吓怕,呼哧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跳到地板上,趿起拖鞋就往卫生间跑!

    惟患多年的起床困难症,就这么被生生治愈了!

    呼呼噜噜洗了几把冷水脸,抬头对着镜子擦脸,边擦边暗暗腹诽:刑震谦这个大混蛋!还是军人呢,亏他在部队里一副严厉铮铮的样子!

    说好了保持距离的谁能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睡在他怀里!

    他身上热烘烘的,滚烫得就像个火炉,那根棍子更热,硬邦邦顶在她屁股上,好不害臊!

    她既不能被他知道她懂得那是什么c又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吃豆腐,生生吞下一口恶气!

    她该怎么办嘛要不要再冲进房间,掀起被子把他那个硬乍乍傲然挺立的部位狠狠捶几个老拳头,打他个鸡废蛋碎,看他以后还怎么欺负人!

    他不是小犟驴小辣椒地给她起了一堆堆外号么,她今天就应该让他见识一下,燃烧起来的小辣椒究竟具有多大威力!

    一

    一

    今天总共一万五千字,还差五千,小七扛不住了,先去睡觉~~那五千字大概得晚上才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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