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度万圣

    冷元那凝如实质的白色灵魂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白色的身影顶天立地，手臂高举撑着将要坍塌的天，脚踏四方镇压着上升的大地。天地那磅礴的意念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承受的，渺小的人类如何能抵挡天地伟力，而且是天地归元，混沌变迁的终极之力。

    在如此强大的力量下，那白色的身影渐渐支撑不住，坚实的手臂被压断了，仿佛土地一样的天轰隆一声径直落下，千钧一发之际他挺起头颅，用脖颈顶住了坍塌的天，只是没有支撑多久白色身影的脊椎自中间咔嚓一声折断，上半身就此失去了支撑整个栽倒下来。天地轰然一暗，天陡然下降一大截，大地也上升了一段距离，但并没有合上，而是被一双站的笔直的双腿支撑着，尽管那双腿有些颤抖，天地之力虽然伟岸却无法忽视这双腿继而合拢。

    这一刻的冷元就像是开天辟地一样，仿佛神话之中的盘古劈开混沌定鼎乾坤，虽然没有盘古那等神威，但他却以一个普通生灵的身份来阐释着生命的伟大，这种伟大天地不敌神威难屈，即便身死也要放出光华。

    一一轰隆隆一一

    一一咔嚓一一

    下落的天忽然颤抖了起来，像是对冷元的反抗发出的愤怒。紧接着昏暗的天地间突然打出了一道道灭世般的雷霆，上连天下连地，仿佛一道巨大的电网将冷元屹立不倒的双腿笼罩在内，恐怖的力量下哪怕是一座大山顷刻间都化为虚无，更何况是一双人腿？

    没有什么奇迹诞生，天地意志的加持，灭世的雷霆正中那双颤抖的双腿。噗的一声轻响，双腿化为灰尘消失了，阻碍天地归元的障碍消失刹那，天雷地火齐涌，青天大地合二为一。

    一一轰隆一一

    沉闷无比的巨响如同开天辟地响彻在大千之中。恍惚间合一的世界消失了，周围出现了一道道脸孔，男女老幼c威严庄重c沉稳尊贵c丑恶俊美c邪恶不仁

    一幅幅面孔，仿佛悬挂在高空中的画像，飞舞盘旋纷乱嘈杂。此刻这些脸孔做着同样的一件事，围绕中央一堆发白的躯体诵着经，就像是在做一场超度的法会。奈何众说纷纭，所读所诵都是自家之理自家之道，所以导致场面异常混乱。

    每一道声音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磅礴的压力全部涌向中央。某一刻那堆碎裂的身躯忽然蠕动了起来，不论是压扁的头颅，还是折断的四肢，亦或是劈裂的脊梁，在意这一刻忽然蠕动了起来，像是蛇一样自动接洽c黏合，人的形态再次出现，只是这种形态没有持续多久便被骤然强大起来的压力压得粉碎，这一刻比之前夕更加粉碎了。

    不过身躯的蠕动始终没有停止，被压得粉碎那便重头再来，崩溃黏合，崩溃再黏合，这一过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重复了多少次，直到白色的身躯化成一滩耀着白芒的砂砾再也无法黏合才停止。

    一一轰隆隆一一

    眼见冷元灵魂化为亿万份，周围的身影再也无法保持无动于衷的状态，一张张面孔化作道道光华冲入砂砾之中，刹那间形成一阵风暴，将白色的砂砾卷起在空中。

    可以看见，每一张脸孔都带走一颗白色砂砾，那白砂恍惚间化成一道淡淡的人影，若非目力惊人根本无法看清那近乎虚无的影子。看面容，依稀能分得出来那是冷元。只是那影子此刻竟然显得异常痛苦，那坚毅的脸庞正在发生莫须有的变化，如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冷元的样子逐渐变得像是那一张张诵经的面孔。

    虽然不知道因何如此，但可以猜到一定与那一张张面孔诵经有关。

    “啊！”

    冷元分身亿万的灵魂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每一道身影都被一张诵经的脸孔禁锢着，所念诵的经文像是洗脑一样扭曲着冷元的面庞，随之消失的还有冷元的记忆，以及心中的道。这种逐渐磨灭灵魂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亿万分身或抱着头颅，或跪地磕头，或自残身躯，痛苦的感觉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是从那一张张张开的大嘴里听得分明，那是一声声惨痛的哀嚎。

    亿万脸孔之中，有一个罗汉金刚样子的和尚幻化出身躯双手合十正对着冷元的身体念诵着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c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释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就在冷元的面庞与那金刚一般不二之时，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和尚似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面庞早已扭曲的冷元双眼之中竟然射出一道恐怖的金芒，那光芒似乎洞穿过天地，恐怖无比，始一出现便击穿盘坐在面前念诵金刚经的和尚，正中眉心，在其双眼之间出现了一个恐怖无比的血洞，一股恐怖的力量沛然溢出，以不容反抗的意念迅速侵蚀四周的血肉，一层死亡的灰黑色眨眼之前淹没头颅，顺着脖颈侵入五脏六腑最终弥散四肢，整个过程也不过是呼吸之间。

    那尊金刚张着大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也许到死他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将要度化的人会反过来击杀他。此时那灰黑颜色扑灭了金刚一身恢弘的金光，诵经之声戛然而止，灰色无神的眼球就像是在也没有了生机，整个人已经化为了一尊雕像。

    “杀！！！”

    灰色的金刚身躯粉碎之前，说出的最后一个字就是杀，一声呐喊仿佛杀生百万，再也没有任何仁慈可讲。一瞬间冷元竟然度化了那尊金刚。金刚消失，金刚经再次散开，这一次散开的金刚经不再会和，而是像一道烟雾一样浮在那道觉醒中冷元的身后。

    这一刻冷元的身影不再虚无缥缈，度化金刚的瞬间，他那近乎虚无的身影竟然就此凝实，不用猜也知道冷元的那道灵魂发生了质的变化。

    “吼！”

    有一道觉醒的影子就会有第二道。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念诵着耳熟能详的道德经，那是道德之圣，面对这样的人物，冷元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痛苦，但是那皱着的眉头却依旧显示他并不是很好受。就在冷元将要化身白须老者之时，那晶莹的眸子忽然睁开，一道金光洞穿天地，直接轰碎了老者的灵神，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弥散全身，那灰黑的颜色更加深沉了！

    “魔！！！”

    龙钟的雕像化为灰烬之前最后诵出一个字，那是魔，说出这个字也就标志着背负道德的老者彻底被度化，冷元那近乎虚无的影子瞬间凝实，屹立虚空，道德经化作一篷雾气弥散在其身后。

    有第二道觉醒的灵魂就有第三道，第四道，千万道

    《黄庭经》c《菩提偈》c《夫浩然》c《真魔藏》c《光明》c《光明圣经》c《死亡圣经》等经文所衍生的脸孔都被觉醒中的冷元击杀c消灭c度化c最终化为虚无！

    万千被度化的经文以冷元的意志出现，重新组合，再次凝聚，一道道凝如实质的白色身影屹立虚空，成为一片白色的海洋，这片海洋中正在变大。接连不断的身影不断加入，使得周围诵经的声音渐渐衰弱。一个属于冷元自己的声音开始出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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