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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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和两旁的两位套近乎,便主动的让烟与他们,三人方打开了话匣子。那而立的汉子并没有多少言语,似乎迷进了书里,那老者却是滔滔不绝。他先对于各式春联的价格与夏成文交换一下意见,又商定一个统一的价格。夏成文本来喊的价格过低,在那老人看来似乎是在抛售。然后那老者又向他讲此处摊位的如何不景气,夏成文摆开滩这许久周围竟无人问津也已窥出一些端倪。但只恨出摆太晚失了抢占好地方的先机。
这老者却并不怨自己来的太晚,没能抢到天时与地利,只心平气和的一笑全部归于时运,他告诉夏成文这属于各人每日的财命,无论在哪个位置都是一样,丝毫勉强不得,说不定一会儿财神就会从那头来到这头。对于他的话,夏成文大概也相信了些,便抛去一切的急躁与不安,听天由命的与他闲聊起来。
原来这老者姓梁,夏成文权且称之为梁大爷。他老家在此县下辖的一小乡村,却是极少回去,平素大多时间以游牧为业,做各种各样的小生意,有时也与人打零工。梁大爷的人生经历当然是夏成文无可比拟的,他滔滔不绝的向夏成文讲起来,有时炫耀,有时失落,有时愤恨,有时惋惜。从他的言谈中,听的出来他是个不失正直的人,为数不多的倔傲的脾气。
夏成文陷进他的故事里,不觉间已然过了十二点,而他们的春联一副也不曾卖出去,尽管中间也曾有一两个人问起。
梁大爷丝毫的不在乎,一笑置之,他让夏成文替他看着摊位,说声要去吃饭,就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餐馆里。几分钟后,出乎夏成文意料的是,他竟然端着两大碗烩面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夏成文看见后急忙跑过去替他接过一碗,更不料这一碗竟是给自己买的。梁大爷的春联同样一副没有卖出去,却要请他吃饭,况且是初次见面,而夏成文身为晚辈尚不曾孝敬长辈,叫他如何好意思接受。梁大爷夸了他几句,只说是钦佩于他的勤俭,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夏成文只能屈从于他的威严。
对于梁大爷的为人,夏成文表示认可,可是他的年纪里毕竟刻着一些守旧的印迹,夏成文从来敬仰传统,可是传统的老人却从来不能让他完全的接受。传统在一代一代发扬的时候,总会印上各个时代的标记,这就造成了传统在继承的时候在一代一代之间总会有所不同。所以同样的传统,二十岁的人与六十岁的人之间并不完全一致,时代的差异令传统也需要适当的向前发展。比如说大学期间的谈恋爱对于梁大爷而言是不能接受的,而对夏成文来说高中以下的谈恋爱才应该有所约束。所以对于大龄的传统人,他从不敢提年轻人恋爱的事。
李嫂突然打来电话,询问春联销售的情况,当听到夏成文说一副也不曾售出时,她大为纳闷,急匆匆骑摩托车过了来。一看到他所摆摊的位置,她不由明白,急令他收拾东西转移阵地,言罢就又急匆匆去了。夏成文却对梁大爷依依不舍,两人商定日期,也许还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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