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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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不过是乐府唱曲的姑娘,被拐带到乌孙的时候恰好被桓楚所救,这便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绝美传说。

    传说,那英勇的将军于乱军中铁骑踏碎敌军尸骨,救那柔美若水的姑娘于修罗场,两人在千军万马中一眼相望便倾了心,于是便天雷勾地火,你情深如海不顾帝都王府正妃纳我为妾,我便抛却一切甘愿做个没名分的歌姬陪在你身边。你看看,这是多么传奇的一幕。

    传说,那红袖姑娘原名苏云汐,乃是淮阴人氏,逢天灾蝗虫大乱,父母皆饿死,唯独她逃了出来,却被人卖入乐府。幸遇将军,引为平生知己。

    传说,那红袖姑娘善吹笛,又善舞《明君》,深得靖王宠爱。靖王特地建别馆“簌玉斋”供红袖姑娘居住。簌玉斋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洛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真是一个美不胜收。

    传说,但凡是见了红袖姑娘的美貌,听了红袖姑娘笛声,赏了红袖姑娘舞姿,那便是一个神魂颠倒,今生难忘。

    传说总是美好的,在传说中,红袖姑娘总是那般遥不可及,却不知那所谓神妃仙子一般的红袖姑娘,却是个演戏的好角。桓楚在府时,她总是楚楚可怜的偎在桓楚身边,在桓楚折磨何鸢时,她总是站出来替她求情,却每每换来桓楚更残酷的折磨。然而桓楚不在时,她却又对何鸢冷嘲热潮,津津有味的看她的笑话。

    高门贵族素来看重门阀出身,红袖出身乐府,最为人所不齿。

    温氏不在意的笑了笑:“听说靖王近来正在与镇国公商量着让镇国公认了红袖为干女儿,待过了夏,便娶为正妃。”

    珈珞唇角扬起一丝凌然哂笑:“靖王爷果真是个痴情种。”

    温氏撇嘴:“若是痴情的,也不会将何鸢折磨成那个样子——虽然也怪何鸢自己不争气。”

    “就是,”雁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握拳咬牙叹息:“要是何鸢自己争气点,早就将红袖那个歌姬整治好了。”

    珈珞这时才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雁初,笑道:“这么多年没见到三妹妹,没想到三妹妹都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般俊俏了。”

    雁初很是恭谨的揖袖行礼,亲疏立显:“谢大姐姐夸赞。”

    珈珞伸手褪下发髻上的发钗递给雁初,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

    雁初瞧了一眼那发钗,寻常不过的一个金钗罢了,便很不在意的接过,也不谢过。呵!就送了个金钗,真寒碜。

    珈珞瞧着她握在手中的金钗,无声冷笑:这便瞧不起了么?高门贵族姑娘们用首饰,向来讲究个精致。这钗看起来一般,但贵在雕刻工艺上,上面的梅花凤羽,用了阴刻阳刻两种工艺,且是整块金子打造,实不易得。而陈雁初却一副很瞧不起的样子,实在是称不上好对手。

    ·

    因着珈珞的接风宴,陈家终于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安国公兴致颇高,唤小厮取了埋在地下多年的竹叶青,亲自斟了一杯递给珈珞:“珞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珈珞不敢马虎,忙接过酒杯饮下。又替安国公倒了杯酒,恭敬的递给他:“能得父亲此话,母亲安心多了。”

    温氏在一旁笑道:“老爷,这酒后劲可大着呢,可不能让大姑娘喝多了。”

    安国公很是深情的执了温氏的手,感慨不已:“蕙娘这么多年辛苦了,眼看珞儿也回府了,以后这府里的事便交由珞儿打理,你该歇歇了。”

    珈珞目瞪口呆的瞪了半晌,正欲拒绝,却见温氏笑颜下的不甘和愤恨,古怪一笑,珈珞盈盈应下:“多谢父亲。”

    温氏面色呆愣。她以为陈珈珞即便再托大,刚回来,且是当着安国公的面子,也该给她几分薄面拒绝了这事。那时她再不情愿的应下,既不用交出权又落得贤淑好名声。谁知这丫不按常理出牌!

    虽面色不愉,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氏也只得硬着头皮道:“老爷就是心疼我。”

    “可不是吗,”朴氏抹了一把泪:“嘉蕙姐姐这些年受累了,可怜我又是个不中用的,只能让珞儿管事了。”

    珈珞朝温氏勾唇淡笑,迎上安国公的目光时,却是懂事乖巧的模样:“母亲悉心教导珈珞这些年,临走还交代珈珞要谦让恭顺,谁知道珈珞还没顾着按母亲说的做呢,父亲就慧眼识珠了。”

    她这话虽托大,但禁不止对安国公的夸赞,且是将安国公捧在了大长公主之上,这更让安国公一阵愉悦,连带着听珈珞的话,都觉得这女儿承袭了自己果决的性格,心里难免有几分自得。安国公捋着胡子,笑道:“虎父无犬女,不愧是我陈士衡的女儿。”

    温氏面色苍白,紧紧握拳,装出一份端庄恭顺来:“正巧,过些日子恰是你二妹妹雁回的及笄礼,此事便由珈珞打理,老爷以为如何?”

    珈珞挑眉,雁回的及笄礼请了皇恩,便是宫里也要派人来的,府内诸事定是要准备周全,既不能怠慢了众人,又不能显得陈府多么奢华,挺不好办。况且这是阮氏女儿的及笄礼,温氏怕本就不想费心费力,拿这事压住她珈珞眨了眨眼,哼,偏不让你称心如意。便揖了手,很是客气的说道:“雁回妹妹的及笄礼是大事,我一个小孩家,母亲又不在身边,没个提点的人,让珈珞接此大任,实在是”

    “老爷是老糊涂了?”一直静默的阮氏冷不丁的开口,且一开口就训斥安国公:“你请了皇恩的事,让珈珞这孩子打理,回头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她以后怎么立足?她随姐姐呆在宗圣寺多年,对这事什么都不懂,你若是想让她打理,也好办,把懿安姐姐接回来吧。”

    安国公呼吸一窒,顿然不语。

    阮氏又瞪了温氏一眼:“嘉蕙姐姐这是真心疼珈珞还是为了给珈珞使绊子?还是说,因着雁回不是雁初,所以你不想管这一档子事?”

    “韶音妹妹怎么如此诬蔑我我不过是”

    “够了!”安国公哼了一声,冷冽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十分不满:“珈珞才回来,你们就开始吵,就不能消停一天?身为长辈,在晚辈面前没有礼节,你让孩子们怎么看你们?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府内众事交由珈珞处理,蕙娘从旁协助。至于二丫的及笄礼,就由蕙娘和阿音你俩主办,珈珞也趁此学学。”

    一顿饭弄得有些不欢愉,场面气氛很是僵硬。朴氏给小公子陈朔便擦嘴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朔儿啊,你可快点长大,再不长大,咱家就没有咱娘儿俩的容身之地了”

    安国公皱眉狠狠瞪她,但并没有训斥下去。因着,陈府,来了不速之客。

    珈珞心神不宁,背上冷汗涔涔。但心中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靖王来此有何贵干?桓家是后党,陈太师是清流一派。安国公和何太傅还有些交集,与桓楚根本没有私交。

    安国公皱眉问来报的沈二:“这么晚了,靖王来我府上做什么?他可带什么人?”

    “不曾,靖王只身一人。”

    安国公有些不解,一边吩咐朴氏带了陈朔回去睡觉,一边吩咐沈二赶紧迎桓楚进来。阮氏也借口要去带雁回习礼早早退席。一时间,屋内就剩下安国公,珈珞和温氏母女四人。

    晋朝民风向来开放,未婚男女子时常结伴出游也没什么,所以这靖王突然到王府来,除了打扰了陈家的团圆饭略有些尴尬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不妥。珈珞是被安国公留了下来,而温氏和雁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安国公也没说什么。

    珈珞一直惴惴不安,一面恨着不想见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当场侮辱他,另一方面,又觉得心伤的厉害。她这边犹豫再三,那人却已经走了进来,与安国公行了执手礼,大大方方的落座。

    安国公吩咐奉茶,不咸不淡的问他:“靖王爷怎么有空到小老府里来了?”

    桓楚朗声笑开,棱角分明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刚失去正妻的鳏夫,“听闻上阳郡公主回府,本王特来拜访。”

    “哦?”安国公面色变了变,声音略冷,“小女长居寺庙,生性顽劣,不知哪点得到靖王的青睐?”

    桓楚笑道:“老爷错亦。上阳郡公主天姿国色,本王岂敢奢望?此次前来拜访上阳郡公主,是有事相求。”

    或许真的是因为死了一次,所以很多事都看开了,也或许是因为身死而心灭,珈珞原本以为自己见到桓楚的时候,定然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真正见了他,却发现恨都恨不起来了。无爱而无恨,大约真的是对他彻底死了心,再见已是陌路人。

    珈珞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很是不屑的说道:“靖王爷只手遮天,珈珞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儿家,何德何能让靖王来‘求’我?”顿了顿,又道:“靖王妃的葬礼很是气派,王爷果真是痴情人。”

    桓楚明知这是挖苦讥讽,却面色毫不改变,仍旧恭恭敬敬的说着:“听闻上阳郡公主钟灵毓秀,蕙质兰心,对佛理悟性极高,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珈珞暗哼一声,问他:“比之靖王妃呢?”

    桓楚一哂,脸色略变。

    安国公乐呵呵道:“小女顽劣,靖王不要放在心上。”

    桓楚又恢复了从容:“哪里哪里,上阳郡公主机敏过人,世间难有女子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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