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鬼界？你要我去？”漠灵感到很惊悚，“这位姑娘，我感觉到，你的修为比我高的高，想去一趟鬼界并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灵兽也是超脱六界的存在，按照你的修为，找一只拥有人类智慧的灵兽帮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干嘛要找我啊？”漠灵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好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灵兽，六界之外的生物，分为低c中c高级，赤阶，墨阶，圣兽，和爵迹八个等级。一般，赤阶以上的灵兽就有了人类的智慧。当然，远古时期的神兽是个例外，是没有等级之分的。

    “不，只有你。”素白打断了漠灵，“你是霄尘大陆与灵尘大陆两大神皇运用六界的自然之力所孕育出来的。在这世间，除了两大神皇以外，就只有你可以查看鬼界的转生册。”

    鬼界是世人死后转世重生的地方，有转生册记录他们的一切。

    “你要我打听的，是你什么人？”漠灵听出素白的语气有点激动，只好把语气放缓了。

    “我的爱人，我的丈夫。”素白说到这里，眼眸忽的黯然下来，失去了一些光彩，语气也越来越弱，到最后，她的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

    “额”漠灵有些尴尬。伸出手，想安慰安慰她，但想想还是算了。

    正当房间里的气氛静的可怕是，一声巨大轰响把素白与漠灵吓了一跳。正当素白欲想出门一看究竟时，竹塔的大门就被一个庞大的不明物体给撞得粉碎。一条青色的蛇尾从碎片中竖起来，然后青筱上半身也从废墟中支撑着起来了。

    “筱儿！”素白捂住嘴巴，忙不迭的跑到青筱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擦拭着青筱嘴边的血迹。青筱的蛇身还在不断得扭动着，嘴里还不断呻吟出声，原本红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样子，是受了极大的伤“是谁，敢伤我妹妹。”

    “素白姑娘，这可不是我的错。”毕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一阵红光落在众人面前。一双巨大的c冒着红色火焰的翅膀煽动着，支撑着半人形的毕方飞在空中，火红的头发在在空中肆意飘扬着，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神兽毕方，我妹妹与你无怨无仇，你何苦伤她？”素白看着怀中被烈焰灼伤的青筱，特意咬重了“神兽”二字，意思是：毕方尊为高高在上的神兽，何苦为难她们这些妖界的妖灵。这有失毕方神兽的身份。

    毕方听了素白的话，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收起翅膀，气势汹汹地走向素白她们。青筱感觉到毕方身上骇人的温度，忍不住向素白怀里挪了挪。

    “素白，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小心把青筱打伤的。”毕方叉着腰，一脸的不乐意，“你来到竹塔内后，我就想问问青筱关于翠玉珠的事，结果她二话不说就一掌袭来，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毕方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完了，好像气也消了。

    素白听完毕方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对不起，毕方，是我冲动了。”素白羞愧的低下头。

    “这还差不多。”毕方高傲地仰起头，脸上终于展露了笑颜。

    “好了，毕方，别闹了，快回来吧。”漠灵在旁边看着毕方的行为又可气又可笑，为了防止毕方再闹下去，她不得以才出声。

    “灵？”毕方循声望去，看见了漠灵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你好了？”

    “嗯。”漠灵点了点头，正当毕方想要问问漠灵是怎样好的的时候，漠灵忽然用手抱住脑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幸好毕方眼疾手快，接住了。

    漠灵不断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攥着毕方的衣服。毕方不断轻轻拍打着漠灵的脸庞，还叫着她的名字，好容易才平复下来。漠灵缓缓睁开眼，一双淡蓝的双眸，眼中映着毕方的脸庞。

    毕方看见漠灵全蓝的眸子，这才想起今天是正月十六。

    漠灵从毕方怀中站起来，毕方只觉得现在的漠灵好像长高了一截，往她脚下一看，发现漠灵竟是不自觉得浮在空中的。漠灵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飘到青筱面前，摸了摸她的蛇尾。青筱只觉一股暖流从蛇尾缓缓流到自己的心脏，然后，青筱就觉得自己受的伤好像愈合了，慢慢将蛇尾收回。素白见青筱的脸有了血色，伤势也完全好了，连忙命人将她送回了房间。漠灵也恢复了原状，双脚从新落到地上。

    “多谢。”素白对着漠灵作揖，以表感谢。

    “话说回来，那翠玉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青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方，平复了一下心情，见素白也没太着急了，问了问。

    素白听见毕方问起这件事，连忙往门外看了看，在确定青筱已经走远以后，才缓缓开口：“翠玉珠，它是我的内丹。”

    “啊？”毕方被吓到了。内丹，那可是一个妖灵的命。一个妖灵在开始修炼后，体内会凝聚出两颗珠子——一颗内丹，一颗灵丹。失了内丹，妖灵虽说还有灵丹续命，但却会修为全失，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也难怪青筱的反应会那么大了——那可是她的姐姐啊。如果素白出了事，青筱肯定会伤心欲绝吧。

    “素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毕方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自己太莽撞了。

    “没事，是筱儿自己不懂事，也有我的错，是我没有跟你们说清楚。”素白摇了摇头，很大方的就把这一页给翻过去了。

    素白请众人出去，好让人来修复竹塔。一行人结伴走着，素白与漠灵走在最前面，毕方与几位侍女说说笑笑，跟在两人后面。

    漠灵赤脚走在草地上，脚踝上的铃铛敲出一个又一个音符，陪伴着一行人。

    “白姑娘，你很爱你的丈夫吧。”漠灵随着素白的脚步，一步一步走着。

    “嗯。”素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答了，“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是否在这里，我们的家不在这里。”

    “但你依然要我帮忙，你还是有一丝期待的不是吗？”漠灵笑了笑，她对世人的感情并不了解，她也只是从时光卷轴上了解到一点。

    “灵，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

    “灵，你终年呆在漠灵剑内，自然不了解人世间的爱情。这世上，人心不古，要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不知道有多难。我本修为将满，就快羽化成仙，却因为他，错过了。”素白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无声地落到地上，继而没了踪影，“灵，你知道六界之中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漠灵点点头：“越界结合。”

    “呵。”素白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我是妖，他是人，我们还有个孩子，如果没出意外，他也应该转世好几次了吧。”素白提及她的儿子，脸上满是幸福，眼中也有了光彩。

    “你的孩子”他们竟然还有了孩子！六界之中的禁忌就是越界结合，不但因为生出来的孩子可能有三灾六病c长相怪异，而且可能拥有世人无法超越的力量——如果越界结合的产物被引上歪道，祸乱人间，也许连两位神皇跟他对打，也不会有太大胜算。

    “他没有强大的力量，长得也还算清秀。这是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还没到二十岁就就去了。”

    漠灵始终没有听到素白太多提及她与她丈夫的事，相比那是她一段始终埋在心里却又不愿提及的往事吧。“素白，你的忙，我可以帮。那要我回家以后。”漠灵虽然没有体会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只是听素白讲的几句简单的故事，她的心就已经开始被触动了。她也没有当过母亲，但看看素白提起她儿子的眼神都会散发着光芒，想想，就会觉得很幸福——她不忍心不帮。

    “没关系，我愿意等。诶，你的家在哪儿啊？”素白听见漠灵肯帮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虽说不一定会成功，但至少给了她希望。

    “无尽之海。”

    漠灵愣住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说无尽之海是自己家的人。”素白并没有说她说这句话的原因，而是转移了话题，“在等你的这个期间，我可以跟着你吗？”

    “为什么？我看你住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舍得离开么？再说了，我一没势二没钱，我就是一个刚刚踏入红尘的小孩子，你跟着我，会吃苦的。”

    毕方在后面仔细听着她们两的谈话，差点没喷出来——灵，小孩子？谁见过两千岁的小孩子？说出去小心人把你当当啥来着？

    “没事，反正我也好久没有下过山了。钱不是问题，我好歹也是宗师级的炼药师与锻造师，我随便拿出几瓶丹药与几把武器出去，还怕没人买么？”

    素白说得风轻云淡，听得漠灵嘴角直抽抽——你当宗师级的炼药师与锻造师这么好修炼的啊？你以为在这世间宗师级的一抓一大把呢吧？这素白，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想来也差不多，照现在看，这素白的年龄没有五千岁也有四千九百岁了，至少与漠灵的年龄是一样的。虽说晋升是要靠机遇的，但依漠灵眼睛看到的一切来看，素白的根骨不错，天赋也不差。漠灵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就捡了一个大便宜。

    “那好吧。”反正素白长久呆在人间，对于人间的人情世故比漠灵与毕方熟悉，带着她也方便得很。就算素白要图谋不轨，现在也是有求与漠灵，不会乱来。漠灵可以从素白的眼中看出，素白对她丈夫与儿子的感情是真的。

    “我已经恢复了，我们明天就出发吧。”漠灵已经忍不住要踏入人间了，她要努力修炼，然后为毕方报仇。

    “灵，我想说个事。”素白，看见漠灵一脸的兴奋，忍不住想提醒一个事。

    “嗯？”

    “你真的认为，你带着这样一双眼睛出去，没问题吗？”素白噜了噜嘴。

    漠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也对哦，是个人就知道天女天生异瞳，这是天女的一个标志。除了神c仙两界以外，其余五界的每个人都想获得天女，以此得到天女的力量。她顶着这样一双眸子出去，那还没踏出这座山，就被他人掳去了。但换个角度想——自己身边现在有毕方与素白这两个千年老妖，青筱也算一个吧，普通高手要把她抓走只有一个方法——做梦。

    素白看见漠灵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不禁摇了摇头。右手一翻，一掌蓝色的透明的薄片出现在了素白手中。

    “这是”漠灵好像对于第一次看见的东西都很好奇。

    “这是晶片，融入眼中，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可以随意取下。蓝色的眼睛在大陆上算比较普遍了，你有一只是蓝色的，所以只需要一张晶片了。”

    漠灵一边听着素白的讲解，一边接过晶片，放在左眼上。晶片瞬间便融入了漠灵红色的那只眼睛中，是红色变为了蓝色。

    看着漠灵的变化，素白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她拉起漠灵的手，带着她飞走了。毕方没有去追，她认为，素白有事与漠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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