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定计

    听完冷姑娘的话，姬彻低着头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面色平静，“我不管他是不是在骗人，我只要能让你们青楼里的姑娘们相信，他骗了你们的血汗钱就够了！”顿了顿，姬彻加上了一句，“我要让他彻底地消失在小夏儿面前！”

    姬彻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在毕夏身体好转了一些以后，姬彻便拉着毕惊穹出了门，准备开战报复毕小楼的计划。

    “小夏儿，你小心些，太学里今日有课，我和你哥哥先走了。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让武姑娘带你去老大夫那里，别硬撑着，知道了么？”姬彻和毕惊穹临出门前，为了不让毕夏担心，便故意说他们两个要去太学里念书。

    毕夏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些。”

    姬彻摸了摸毕夏的脑袋，笑了笑，转身和毕惊穹离开。等到走过了街角，姬彻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在发现没有人在附近后，姬彻开了口，“毕兄，你去酒楼这些大地方转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钱老板的消息，我去找大牛他们兄弟几个，去打听打听小道消息。中午的时候，我们在茶楼碰面。”

    毕惊穹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姬彻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脚步很是沉重。

    等到了中午，毕惊穹带着满身的疲倦赶到了茶楼的时候，姬彻和王大牛的几位兄弟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么？”姬彻一见毕惊穹进了雅间门，连忙迎了上去，给他倒了一杯茶。

    毕惊穹仰头灌下一大杯的茶水，随意地用袖子一抹嘴，开了口：“我打听过了，这长安城里姓钱的大商人，总共只有十三家。这十三家里，做过银钱生息买卖的，就只有钱满贯一家。可是，他家给的息只有一分九，而赵氏和毕小楼给的息足足有二分七！”

    “那其他做银钱生息买卖的商家，有人给二分七或者二分七以上的息的么？”姬彻又给毕惊穹倒了一杯水。

    “这我也打听过了，这些放例子钱的商家，最多只肯给到一分九的息，再多就不肯了。”毕惊穹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扔在了桌子上。

    姬彻点了点头，补充道：“我让你去查的都是明面上的商家，我也跟大牛他们兄弟几个打听过了，整个长安城里，有七家明面儿上的商家在做放例子钱收息的买卖。但是私底下，还有三十九家不正规的小商行，也在做银钱生息买卖。这些商家的安全性不高，但他们给的息高，足足有二分三。”

    听了这话，毕惊穹倒是若有所思，“这么看来，毕小楼跟赵氏是在撒谎了。”

    “十有八c九。整个长安城里都没有商家敢给这么高的息，我看必定是赵氏和毕小楼打着高息的旗号，好骗人钱财呢！”姬彻也点了点头。

    毕惊穹一摔椅子，“我就知道！我昨天知道这事儿时，就还在纳闷，什么时候赵氏也成了活菩萨，居然记得提携她那些老姐妹了？原来如此！走！我们现在就去揭穿他们母子两个的阴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赌场打手衣服的年轻男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牛哥，你前几天让我盯着的那个毕小楼，今天上午来咱们赌场把钱都给还上了。”

    一听这话，王大牛登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今天上午，毕小楼和赵氏带着满箱的金银珠宝和银票进了赌场，把毕小楼之前欠赌场的帐都给还上了。”那名年轻男子缓了缓气，重新开了口。

    “他大爷的！”一听这话，王大牛踹了一脚桌子，踹得桌子上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看来，毕小楼和赵氏两个人确实在说谎。”姬彻沉着脸，表情很不好，“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我们把这个证据摆出来，青楼里那些把钱给了赵氏和毕小楼母子两个的人，会更相信我们。当然，被人骗走了全部财产的这些人，会对毕小楼和赵氏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就不在我的预料范围内了。”

    “走，我们去青楼找那些人！”姬彻“哐”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招呼着众人出了门。

    “待会儿，我会让小四他们几个，把毕小楼引到青楼里来。接着，你去叫几个身材火辣的姑娘，出来给毕小楼灌酒，哄着他多喝几杯。等他喝醉了，我们派个能说会道的去，争取哄着他，让他亲口说出他把那笔钱拿去还赌债了。”姬彻坐在青楼二楼的包厢内，开始给王大牛等几个兄弟安排活计。

    “姬兄弟，不如我们给毕小楼灌点儿药？一包这玩意儿下去，就是头牛也会神智恍惚，到时候我们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王大牛挠了挠头，阴笑着提了个猥琐的主意。

    毕惊穹咳嗽了一下，“好东西！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

    “嗨，这药味道太大，容易被发现，而且后果太严重，容易吃上瘾，楼里一般轻易不用这东西。只有在调c教那些妄图逃跑的花魁们的时候，楼里的老鸨和龟公才会用这东西。”王大牛认识冷姑娘前，常年混迹在青楼，对青楼里的这套东西熟悉得很。

    “这药味道太大？”姬彻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毛。

    “没事儿，毕小楼那小子酒量不好，三杯下肚他就晕晕乎乎的了，到时候我们再往他酒杯里下药，保准他察觉不出来！”王大牛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早就打听清楚了毕小楼的喜好与习惯。

    “行，那就这么定了！”几个人定下了计划后，就开始分头行动了。

    小四他们找到毕小楼的时候，毕小楼正满脸不耐烦地蹲在书院门口，一边举着长条板凳，一边翻着白眼咒骂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夫子，“呸，小爷不就是几天没来上课么？个老不死的，竟然敢这么羞辱小爷！”

    小四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接着便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朝毕小楼走去。

    “哎，你们知道不？街角那家青楼新来了几个番邦舞娘，那身材叫一个凹凸有致。皮肤雪白，前c凸c后c翘的，啧啧，我光是想象，就要留下口水来了！”

    “嘿，你别说，那舞娘的身材还真是火辣得很！最重要的是，那几个娘们都风骚得很，床上辣得你流鼻血！”

    “是么？我当初一见那些人的金黄头发和蓝眼珠，还吓了一跳呢。现在听你们说得，倒把我的胃口吊了起来。”

    “嘿嘿，别怪哥哥们不厚道。我可告诉你，如今这长安城里，想要跟这些番邦舞娘们共度的人可是要排到外城门那里去了，你就是拿着千两银票，也别想摸着她们的小手！”

    “一看你就是没见过场面。我告诉你，只要你揣着大把的金条扔在那几个娘们面前，她们马上会跪下来舔你的脚趾头的！”

    “听说王家的小公子，昨天一掷千金，终于成功获得了其中一个美娇娘的青睐，两个人翻云覆雨了一晚上。第二天那王家小公子出门的时候，脚都软了，逢人就说那番邦舞娘床上功夫高超得很。”

    毕小楼一听这个，眼神登时亮了起来，番邦舞娘啊，身材一定火辣得很。一想到这个，毕小楼顿时按捺不住了，当即把头顶举着的凳子一扔，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小四他们几个。

    “哎，兄弟，我问一下，青楼里真的新来了几个番邦舞娘？”毕小楼满眼淫邪之色，神色猥琐极了。

    小四他们几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接着，小四一抬下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模样，“那又如何？看你这小身板，看你这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就你这样的，还敢肖想番邦舞娘？诶哟，爷的大牙都要被你笑掉了！”

    原本只是打探消息的毕小楼一听这话，顿时恼得吃不住，“我怎么了？告诉你，小爷有的是钱！不就是个番邦舞娘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爷这就去包了她给你们看！”说罢，毕小楼气冲冲地拉着小四他们就要往青楼走。

    小四他们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接着便继续对着毕小楼冷嘲热讽，直激得毕小楼暴跳如雷，“你们凭什么看不起小爷啊？小爷告诉你们，别说一个番邦舞娘，就是十个番邦舞娘，小爷也包的起！”

    说罢，毕小楼也不顾身后书院夫子的呵斥，径自拉着小四他们的胳膊，连拉带拽地把他们拖到了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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