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西萨旺

    西萨旺坐在大厅中间，像极了当年中国的土匪头。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若是按分类，老挝也属于中华文明的覆盖区，在耳濡目染之下，有些相似也是应该的。让陈灏庆幸的是，这里幸亏没有酒过三巡，否则此刻倒在地上的不是那个抢夺女人的匪徒，而是他自己了。

    “这个处理结果，陈先生可否满意？”西萨旺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这种情况在老挝并不少见，特别是老挝官方高层，大部分都会一口流利的汉语。让一些西方国家语言学家难以理解的是，这些人认为会汉语才是上层人士。

    这已经不是西方学者第一次感觉到惊讶，刚开始研究中华文明的时，就有很多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在大部分中国人眼中，自认为中华文明比起世界上任何一个文明都先进，只不过是因为最近一百多年闭关锁国，再加上外族入侵，才造成中华文明的坠落，否则直到现在，中国仍是世界的中心。而且这种文明的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不会因为成长而发生改变，反而会因为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加迷恋。

    就连那些围绕在中国的国家也存在这种意识，他们试图改变过这一现状，可最终都无力回天。一旦脱离汉文化体系，要么感觉到寸步难行，完全迷失了方向；要么觉得历史文化发生断层，看不懂自己本国的历史。就连日本这个极力脱亚入欧的国家，在文明这一块也摆脱不了中华文明的影响。只不过，在日本人眼中，自崖山一役后，中华文明已经在九州大地上消失，而日本所保留的文化才是真正的中华文明。这一点虽有点偏激，但不得不日本保留的某些东西，早已经在中国流逝，可惜的是，日本人只是照猫画虎，并未学到其中的精髓。当然，还有一些国家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自己才是亚洲文化老大，拼命的抢夺各类文化遗产，试图证明自己才是最正宗的，为此甚至不惜伪造历史。

    “很好，真不知道如何感谢。”陈灏端起面前的茶水，想敬西萨旺一杯。

    “且慢！”西萨旺伸手拒绝了陈灏的好意，伸手示意手下将趴在中间奄奄一息的人拖出去。“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还有一件事需要。”

    陈灏觉得有些疑惑，看看亮，又看看西萨旺，一脸懵逼的表情。“还有？”

    “我的人抢了你的女人，是我们不对。可据我所知，这女人本身就是你们放走的。按照这里的规矩，她已经成为无主之人。如此来，我的人抢走这女人并无不可。既然并无不可，陈先生追上们讨个法，是不把我西萨旺放在眼里了？”西萨旺用手敲着桌，淡淡地道。

    陈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凭着翘舌莲花，竟能将黑事成白事，而且逻辑紧密，让人找不到破绽。回过头看看亮，发现他坐在椅上一声不吭，那平静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最关键时候阴自己。

    “听起来是没错，你想怎么讨回公道？”陈灏犹豫了一下问道。

    “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必须留下一条性命，否则兄弟们不服。”西萨旺毫不客气的道。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原本服侍众人的侍者，快速掏出枪对准陈灏以及亮等人。“吧，你准备选谁来当这个替死鬼。这件事解决了，咱们还是好兄弟。”

    好兄弟个屁，老不杀了你都是好事，陈灏在内心怒骂道。跟随自己来的这些人，之前虽然没有任何交集，可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都是性情中人。加入贩毒集团，完全是无奈之举。在老挝c越南和柬埔寨这种地方，要想活下去，要么种植罂粟，要么当毒贩，否则就赚不到钱，也无法生活下去。

    陈灏转身看看亮，发现他仍在吃着东西，似乎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一支枪顶着。要么他是装腔作势，要么就是另有想法，既如此就看看他怎么应对。“他，亮！”c

    “慢！”正在吃东西的亮听到陈灏开口，就直接张口道。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灏竟然选的自己，更没料到这句准备许久的话，最终竟然救了自己。这完全打乱之前想好的计划。

    “够狠！”亮对着陈灏做了一个手势，显然自己刚才的妆模作样已经被对方看穿。

    “西老大，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只是这件事还需要我的好上司陈灏点头。”

    “交易？”西萨旺心中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之前没办法主动提出来。

    “以后货可以从你们这里过，百分之五的抽成。”亮毫不犹豫地道。

    “你能做得了主？”

    “不能！”亮毫不犹豫的道，“不过，陈灏可以，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平心而论，陈灏真想借这个机会干掉亮，来报之前杀害自己战友的仇。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再加上亮错话，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参加了那次行动。若是现在只有两个人，自己肯定点头，但现在所有人都在现场，那样做立刻会遭到唾弃。

    “陈老大，你的手下希望用这个条件来换他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不值得。”陈灏毫不犹豫的道。

    本身胸有成竹的亮一脸平静，可当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万万没想到，陈灏为了搞掉自己，竟然不惜触犯众怒，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可既然是自家兄弟，拿出任何条件来换也不为过。”陈灏停了片刻，就在西萨旺准备动手的时候，慢悠悠的道。“所以我答应这个条件。”

    “放开他们。”西萨旺看了一眼陈灏，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去。“看来这笔生意成了。”

    看似平静的陈灏，实际上跟亮一样，无数汗水从毛孔中涌出来。刚才话稍有不慎，就会完全落入下风。“其实，这件事就算我们答应了，对您而言，也没什么用。”

    亮听到陈灏这样，顿时有些傻眼。略微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是欺骗西萨旺的。是给予他百分之五的提成，可若是一点货都不从这里走，西萨旺等于一分钱都分不到。没想到陈灏这个耿直的家伙，竟然要自毁长城，可恶的是，自己根本拦不住。

    “如果我们的货物不从这里走，您一分钱都拿不到。”果然不出亮所料，陈灏直接出卖了自己。“您也知道我们的实力，就算现在答应了，以后还可以找机会干掉这里。”

    西萨旺脸色变得铁青，转头看看亮，又看看陈灏，想要动手又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既然陈灏能把这件事出来，就明他有别的想法，否则谁也不会傻到出卖自己。

    “实话，我真想砍了你们，可君一言快马一鞭，我可不想让人指着脊梁骨。”西萨旺努力掩盖心中的愤怒，装出一副大气的样。“不过，我还是劝你们早点离开。”

    陈灏并没有离开，反而笑了起来，微微坐起身道：“我既然敢，就不怕你报复。况且，我如此坦诚相告，是因为有笔生意想跟您做。”

    陈灏也是临时起意，来之前一直想着如何荡平这里的土匪，然后逼他们出是谁干的。可见过西萨旺之后，认识到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恐怕一两年之间也玩不成任务。而且来之前，王庆只是让自己尽快找到线索，而不是改变这里的秩序。亮过，西萨旺是这里最强的一支势力，如果能够拉拢到这个家伙，在这里行动就会方便许多。

    “什么生意？又是刚才那种转身就不认账的？”西萨旺没好气的道。

    “当然不是，此番前来，我们是想调查一件事。如果西老大愿意跟我们合作，到时候你扩大地盘，我们则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保证以后进出柬埔寨的货，都从您这里过。提成还是百分之五。”陈灏直接抛出内心的想法，“实话，以你现在的实力，不足以保护我们货物的安全，否则我相信之前早就达成共识。”

    “你很聪明，我承认你动我了。不过，我要知道那件事是什么？”西萨旺只犹豫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决定跟陈灏联手。“有件事提前声明，凡是涉及中国人的，我一律不干。”

    “放心，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上周我们在柬老边境丢了一批货，我们想知道那段时间有谁通过这里潜入柬埔寨。”陈灏信心满满道，“如果您知道这个消息，我们现在就可以达成合作共识。我相信这对您来首，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西萨旺摇摇头看着陈灏，“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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