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二章

    晚上，在史述礼的家里。

    史述礼留学过日本，他对日本的文化比较着迷，他有一间屋子就是按照日式风格装修的。在这间屋子里的榻榻米上摆着一个小方桌，史述礼和小野隔桌盘腿而坐，一枝花这天特意穿了一身漂亮的和服跪在一边为小野殷勤的斟酒夹菜。

    酒刚喝了一巡，史述礼就迫不及待的问：“小野太君，您有我家犬子的消息吗？”

    小野看了一眼史述礼然后夹起一块宫保鸡丁放到嘴里嚼着，他所问非所答的说：“真是好菜呀！我在北平的馆子里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史太太的厨艺真是不错！”说完话，小野举着酒杯笑嘻嘻的看着一枝花。

    “太君，其实我还有好几手名菜没拿出来呢，往后呀，你要是想吃什么菜就和述礼说，我给您做就是了。”一枝花用媚眼瞟着小野献殷勤，小野也把注意力完全在一枝花的身上，史述礼根本就插不上话，尽管他对孩子的事儿心急火燎的，他见小野没搭理他，也不敢再问，他对一枝花使了个眼色后就不再说话，自己喝起了闷酒。

    一枝花见小野喝尽了杯中的酒，又给他斟满了一杯。小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放下，他环顾四周后感慨地说：“我今天坐在这里感到很亲切，好熟悉的环境啊！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那您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吧。”一枝花把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放在小野的手背上温柔的说。

    “看到你，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夫人，她在日本和我的父母住在一起，我已经已经两年多没和家人见面了！”

    一枝花关心的问：“您怎么没把夫人带到北平来呢？”

    “我这个级别是不能带夫人随军的，而且我的父母和两个孩子需要她的照顾。你们别看我平时很神气，其实我内心有时感到很空虚很孤独！”小野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直在一枝花的身上转悠：“史太太，我要恭维你了，你今天穿着我们日本的和服显得很漂亮啊，比我们日本女人还要漂亮！。”

    “哪里呀，您过奖了，您的太太一定比我漂亮！”

    “真的，我们日本女人大多是个子矮矮的，腿又短又粗，还总是驼着背，没有你们中国北方的女人漂亮！特别是史太太身材高挑苗条，细细的腰肢长长的腿，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本人十分欣赏。”

    “太君，我有您说的那么漂亮吗？我只是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您太恭维我了。”一枝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得意，在小野面前她愈发搔首弄姿起来。

    小野说的是实话，他是个好色的人，而且特别的喜欢中国女人，中国的女人他玩了好多，自从见到一枝花后他就被一支花那股风骚劲给迷上了。他觉得男人固然喜欢女人的美貌，但风骚的女人才更能勾住男人的魂魄。小野惦记着一枝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在今天的酒席上他见一枝花对自己不断地眉目传情，觉得他有了机会。

    “史太太，我真的不是恭维你，你确实比我太太漂亮得多！”小野叹了口气说：“我和老婆的婚事是父母做得主，我家是个穷农户，父母之所以让我娶她，主要是图她家里有钱有土地，我家能沾上点光。说实话，老婆大我五岁，长得又胖有矮，罗圈腿小眼睛塌鼻梁，是个丑女人，她家里要是没地没钱的话她很难嫁出去。”小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摇晃着脑袋又继续说下去，“我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日本有尊老的传统，父母的安排不容违抗，我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呀，只能违心的把那个丑女人娶进家门！那个女人非常贤惠，她嫁到我家后既孝敬公婆，又对我照顾得很好，还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但我的心里就是不爱她！你们中国有句俗话说：好汉无好妻，赖汉攀花枝。唉！这就是命啊！”小野长叹一声，看似无情的小野酒喝多了，说起自己的婚姻竟然也露出一丝惆怅。

    小野拉起了一枝花的手对史述礼说：“史桑，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太太，我的老婆要是像是你太太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史述礼知道凡是被小野看上的女人几乎都跑不出小野的手心。他见小野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老婆，心里发毛了，他想转移小野的视线就给小野加了一块鱼说：“小野太君过奖了，我太太是个长相平常的女人，但是她很会做菜。来，您再尝尝这个松鼠桂鱼。”

    小野嘴里嚼着鱼连连夸奖好吃，他指着一枝花说：“史桑，既然是这样，就请你太太给我做厨娘好了，你看怎样？”

    “我看可以，为太君效劳没问题。”史述礼陪着笑脸。

    一枝花把身子往小野的肩膀上一歪，撒娇的说：“太君，我要是给您当厨娘，这好吃的菜呀，我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您做，可您得付我工钱哟。”

    “有你这漂亮的女人给我做厨娘，我求之不得，工钱只能多给不会少付。可你整天在我身边，你丈夫吃醋了怎么办？”小野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史述礼连忙表白：“太君笑话了，您身边的美人多的是，我这糟糠之妻你哪里看得上啊！我不吃醋，绝对不吃醋！”

    “不吃醋就好，不吃醋就好！我今天很高兴，那我就反客为主了，来，我敬你们夫妇一杯酒。”小野拿起酒瓶给史述礼夫妇和自己满上了酒，他举起酒杯说：“我先干为敬。”随后一饮而尽。史述礼夫妇紧跟着喝干了杯中酒。

    史述礼见小野情绪很好，就又急着问起自己孩子的事情，“太君，不知我家孩子的事你运作得怎样了？”

    史述礼这么一问可不得了，刚才还很高兴的小野忽然瞪起了牛眼，“啪”他把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酒瓶被震翻，酒洒了一桌面。史述礼两口子被吓了一大跳。

    “提起你们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气就不大一处来！我问你，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孩子能让你们支那人的孩子欺负吗？他们这些小混蛋要是叫我给抓住，我非得拿刀把他们给劈了不可！”

    史述礼哆哆嗦嗦的说：“是啊，我们的孩子不懂事，我以后要严加管教，还请太君多多包涵！”

    “我们日本人的孩子一个鼻梁骨被打折了，另一个眼睛差点被弹弓打瞎。其他的那些孩子没跑了的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你们的孩子和他的同伙太可恨了！我很生气，我真的不想帮你们这个忙！如果宪兵队认定他们是抗日分子，你们的儿子就永远回不来了！”小野龇牙咧嘴的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小野的忽然变脸让史述礼很害怕，他用颤抖的声音央求说：“太君，我对大日本帝国一片忠心，我对您也是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求您为我儿子说上几句好话，务必保他一条小命！太君我求求您了！”

    “是啊，我不能没有这个儿子，太君，我也求您了！”一枝花也抱住小野的胳膊哀求着，她的眼里已流出眼泪。

    小野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摆出一副很不情愿样子的说：“嗨！谁让史桑是我的部下呢，让我试试看吧。”

    “太君，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先提前谢谢您了！”一枝花抱紧了小野的胳膊，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小野的身上。

    小野卖起了关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会尽力而为之的，但能不能救出你的孩子，就要看天命了。”

    史述礼见小野态度缓和了一些，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多谢太君帮忙，事成之后述礼必当重谢！”

    小野的眼睛又瞪起来，“别说什么谢不谢的，难道我图你的钱财吗？”

    史述礼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一支花给史述礼使个眼色，“你这个糊涂虫，尽惹太君不高兴！人家小野太君就缺你那点钱吗？你只管喝酒少说费话，有我陪着小野太君说话就行了。还有啊，咱孩子的事儿你也别着急，我敢拍着胸脯说：有小野太君帮忙，咱家孩子保准没事！。是吧？小野太君。”一枝花把自己的酥胸拍得乱颤。。

    这一枝花虽然长得又高又瘦，但是她的那对长得倒是饱满，小野喝酒的时候，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一枝花的胸口，他注意到了一枝花没穿内衣，她的两个在丝质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煞是迷人。一枝花也看出了小野的心思，她又给小野倒酒，并故意用鼓囊囊的蹭了几下小野的胳膊，此时小野已经喝得半醉了，一枝花那一对柔软的在他的身上乱蹭，完全把他的给挑起来。欲火中烧的小野已顾不得史述礼的感受，他伸手搂住一枝花的细腰，把那女人紧紧揽在胸前，一枝花一头乌黑的卷发散发着浓烈香水味道，已半醉的小野把鼻子贴在她的头发上痴迷的闻着，“啊，我的美人好香啊，香的使人。”

    在酒席间，史述礼对自己的老婆向小野卖弄风骚感到非常不满，只是碍于小野的面子他不敢发作。当他看到小野居然搂起了自己的老婆，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着急的向小野摆着手说：“别c别这样，太君，她是我的老婆。”

    小野得意的搂着一枝花，“哈哈！我喜欢的就是你的老婆，你刚才还说不吃醋呢，怎么我搂搂她你就吃醋啦？”他说话时又把手向一枝花的胸口摸去。

    “不是这样的，太君。我没吃醋，不过她是您下属的老婆，您不能这样对待我。”史述礼委屈的说。

    小野根本不理睬史述礼，他把手伸进了一枝花的衣服里。“史桑，你的老婆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小野耸着人丹胡子得意的坏笑着，在他的眼里中国的所有东西都是皇军的战利品，女人也不除外。

    史述礼的肺都给气炸了，但敢怒不敢言。他不愿看到这个这令他极为难堪的场面，想躲开又不敢走，他羞愧难当的垂下头，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让他钻进去。

    一枝花靠在小野的怀里嘻嘻的浪笑着任其抚弄，她觉得自己的丈夫碍事，就想把史述礼支走，“述礼，太君喝得正在兴头上，你到厨房再拿几盘菜来，给太君下酒。”

    史述礼傻傻地问“厨房里还有菜吗？”

    一枝花撇着嘴说：“你是个呆子啊？我叫你拿，你就去拿嘛！”她用眼神示意史述礼赶快出去。史述礼坐着不动，一枝花生气了，她拉长了脸话里有话地说：“你没长眼睛吗？你又想惹太君生气呀？你马上到厨房拿菜去！还不快出去！”史述礼好像明白了老婆话里的意思，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像打了败仗一样仓皇逃出。

    一枝花见史述礼出了门，就亲热地叫了一声“太君”，然后一下子扑进小野的怀里。小野发疯似地几下子就把一枝花的和服给撕开了，一枝花一对白花花的大奶露了出来，他贪婪的抓住一枝花的大奶使劲的揉着，他没想到瘦瘦的一枝花竟长着一对上翘的大，他觉得一枝花的要比自己那丑老婆两个瘪口袋似的要好看得多。

    “太君，您喜欢我吗？”一枝花娇滴滴的问。

    “喜欢，非常喜欢！”小野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半裸的一枝花，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管里像跑着千军万马，他用一个恶狗扑食的动作把在一枝花按倒在榻榻米上。小野紧紧地压住一枝花的身子用满是酒气的嘴在一枝花的脸上一通乱啃，一枝花在小野的身下不住的喘气，“啊，啊！”她象一只发情的母猫嘴里不断发出奋亢的呻吟声。

    “快！太君，您快把门插上！不要让我家述礼进来！”一枝花迫不及待的说，小野忙起身插门。小野插好门回头看去，只见已脱得精光的一枝花就像一只剥了皮的白嫩香蕉横卧在榻榻米上，两眼正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小野来不及脱衣服就“嗷”的一声又扑到一枝花的身上。

    史述礼到了厨房后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什么菜，他知道这是一枝花故意支走自己，好给她留下单独和小野相处的时间。他妈的！这小野竟然在我的家里玩我的女人，太不顾及我的脸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里，酒劲上头的史述礼气哼哼的回到卧室，他从床头的枕头下摸出一把手枪揣衣兜里就悄悄回到吃饭的屋子前。他见屋里黑了灯，再一拉门，门是从里面插着的打不开，从屋里传出男女粗粗的喘气声，史述礼明白了：是小野和一枝花搞到一块儿去了！他气得浑身乱颤血往上涌，“开门！”史述礼掏出手枪抬起脚就冲着门使劲踹去；这一脚没踹开，当他又要踹第二脚时，听到小野在到里面狠狠地骂了一句“八格！”刚才还怒发冲冠的史述礼一下子就被小野镇住了，他刚抬起脚来又轻轻地放下，没胆量再踹门了。

    史述礼的酒劲被小野的骂声给吓醒了，他明白即使踹开门也不能拿小野怎样，如果枪杀了小野这个魔王，那就是闯下大祸，自己非得被日本人活活喂了狼狗不可，想到这场景他就头皮发麻。他忽然意识到孩子的小命还要靠小野搭救呢，完全没必要为一个下贱的女人和小野翻脸，对此事只有忍了c认了才行。此时史述礼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屈辱感，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随后腿一软又瘫坐在了地上。

    屋里的灯亮了，里面传来小野和一枝花的穿衣服的声音，史述礼不愿让小野和老婆见到自己难堪的样子，于是起身，拖着沉重的腿回到卧室。

    过了好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打开，一枝花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史述礼强压住火问道：“小野走了没有？”

    一枝花埋怨说：“刚走。人家小野太君走了你也不送，太失礼了！”

    “呸！还讲什么礼呀！小野在我家里把我的老婆给玩了，他没失礼吗？”

    一枝花两手叉腰歪着的头说：“你吃醋啦？平时我不让你你逛窑子玩女人，你说我吃醋，今天老娘我也让你尝尝吃醋的滋味！”

    史述礼被一枝花气急了，他抡圆了手臂向一枝花的脸上打去，“臭婊子，你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我今天打死你！”

    瘦弱的一枝花被抽倒在地上，她捂着辣的脸大声哭叫起来，史述礼仍不解气的又抬脚踢了她几下。一枝花连滚带爬的的跑到门外喊道：“史述礼，你只会打老婆！你有脾气你去杀了小野！你敢吗？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小野太君告你状去。”一枝花知道仗着日本人的权势史述礼奈何不了自己。

    史述礼一听就慌了神，他冲到门外拽住一枝花的胳膊就往屋里拉。一枝花进得屋来，很委屈的看了一眼史述礼，然后坐在床头伤心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个丑八怪睡觉啊？你没觉着小野到咱家就是冲着我来的吗？喝酒时你就没听出小野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搭救咱孩子是有条件的，就是让我陪他睡觉。你舍不出老婆能救出孩子吗？”

    史述礼觉得老婆说的也有道理，就给老婆赔不是，他拿出手绢递给老婆擦眼泪。嘴里忿忿的念叨：“为救出儿子却赔了老婆，这个代价对我来说真是也太大了。我早晚要把小野的老婆也给玩了，以解心头之恨！”

    一枝花扑哧一声由哭变笑了，“那个丑女人你也敢玩？你还要到日本去玩她吗？”

    “那我不玩成他老婆，我也要去玩别的日本女人！小野玩你一次我就去玩十次日本女人！他奶奶的！我c我操死那些日本婊子！”史述礼气得抄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花瓶摔得粉碎。

    “瞧你这本事，你也就是老鼠炕墙窝里横，到了外边，你除了玩女人还能干什么！你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把自己老婆赔出去！窝囊废一个！”

    一枝花的话像把刀子狠狠刺向史述礼的心窝，他无力反驳，举起拳头就要打老婆。当他看到一枝花扬着头轻蔑的看着自己时，举起的拳头就无力地垂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床边上，两眼直直的望着墙壁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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