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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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打打闹闹里,季柏遥和齐谨林的日子颇为惬意。与此同时,沈从风终于也按捺不住,催促白楚乔开始动手挖角了。听到沈从风的价码和高的吓人的福利,齐谨林在金钱和奸诈面前摇摆了。作为一个拜金狂,5的博盛利润几乎彻底摧毁了齐谨林的理智。苟且偷生的脑细胞在金钱的皮靴下呻丨吟哀嚎,撕扯着齐谨林残存的意志力。

    “楚乔姐,博盛的诚意我明白,我也很谢谢沈小姐的赏识。但是还是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不论如何,我不会离开嘉汇。”

    白楚乔很烦躁,沈从风每天旁敲侧击的问自己进展,可是齐谨林在面对3的利润时就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面对5的时候本以为会立刻放下矜持,可是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德行。白楚乔不禁怀疑,即使给齐谨林7,齐谨林依然会摇摇欲坠。

    以前每天面对着季柏遥的一张妖孽脸,这几天看着齐谨林,白楚乔觉得非常幸福。可是面对这样的对手,白楚乔有一种心酸的浪漫感。可是姑娘,你就不能乖乖签博盛吗?出来做要趁早阿

    “谨林,我希望你明白,博盛的态度和嘉汇有很大的区别。不光是金钱方面的问题。最近嘉汇的夏沉也在考虑续约的问题吧?我记得林先生的出价并不合理,而且有些问题让人烦恼的很实话说,嘉汇已经开始老化了,为了你的事业,你并没有留在嘉汇的必要。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报答嘉汇对你的恩情,那么这么多年,你为嘉汇带来的经济效益也足够补偿了。更何况,我们博盛有比嘉汇更好的条件和实力,在经济和事业的领域对你都有好处”

    白楚乔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齐谨林还是摇了摇头。

    “不管是嘉汇本身也好,我也好。作为一个艺人,我只需要确定自己的路线规划不出现策略上的问题。而嘉汇是老牌的娱乐公司,我相信即使现在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发展。我不会离开的。”

    看着齐谨林认真的表情,白楚乔好像忽然明白了:“你是因为季柏遥,还是因为姚辛?”齐谨林摇了摇头,“二者皆有,也二者皆无。”

    叹了口气,白楚乔决定今日到此结束。“就像你确定你自己不会进入博盛一样,我也确定你肯定会有一天离开嘉汇跟我签约。不管怎么说,我也还是那句话,我还会继续努力得到你的。”

    齐谨林眼角一抽,楚乔姐,请你不要说出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好吗。

    送走了博盛第一经纪,看着白楚乔开着低调的黑色奔驰走人,齐谨林在心里抽出手绢抹了抹眼泪,金主啊就这样走了。尽管心里舍不得白楚乔手里那张金光闪闪的合约,但齐谨林却实在是不敢答应白楚乔。身为艺人,尤其是还没有成为一线天后的艺人,经纪人是必不可缺的。即使不管嘉汇曾经给自己提供过多少资源与庇护,不管季柏遥有多让人头痛,但姚辛是绝不能放弃的。在自己嫁入豪门以前,事业就是自己的1,其余的一切全都是0。轻易跳槽,别说事业是否能够在百尺竿头再踏出一步,光是面对嘉汇高层的震怒,就够让齐谨林喝一壶了。

    更何况,齐谨林曾从季柏遥口中了解到,博盛的老板沈从风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沈从风砸这么大一笔钱下来?之前沈从风一掷千金为季柏遥投资拍片,目的除了捧自己公司的艺人之外,必然还有讨好白楚乔的缘故。可自己既没有像季柏遥一样与白楚乔亲如姐妹,更没有像夏沉何夕一样的强悍地位,有什么理由这样费心思挖自己?齐谨林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从风那对贼公贼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企图。

    认定了对方的目的之后,齐谨林更决心不能跳进博盛这个大坑。博盛挖自己的事情,以沈从风的手段,恐怕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犹豫了一番要不要告诉姚辛,最终还是决定算了。毕竟姚辛不是自己的保姆,有些事情最终还是要自己权衡。这时候季柏遥又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齐谨林家车库,按照之前的日程,今天自己应该跟季柏遥出去逛家居店。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安排的日程,季柏遥和齐谨林每次出去的地方都让人遐想连篇却又无可厚非。这次的家居店想必也要被记者们拍一通了。告诉季柏遥在楼下候着,齐谨林一步三摇的开始打扮自己。不知不觉磨蹭了一个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齐谨林下楼了。

    今天季柏遥开了辆嚣张的白色敞篷三叉戟,看起来亮晶晶的,车牌也没上,小土豪就这么戴着耳机坐在车里等自己出来。

    看见齐谨林,季柏遥笑了笑摘下耳机,毫不怜惜的踩着车门跳出来,打开车门,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等齐谨林评价自己。狐狸精今天走女扮男装路线,露出额头,柔云一般的青丝绾在脑后,平时难得一见的精灵耳露在外面,黑色的丝质衬衫,随随便便系上两三颗的银扣子,白白细细的锁骨就这么一览无余的亮在外面。一条貌似亚麻的黑色西裤,锃亮的小皮鞋,为了显出身高还稍有五六公分的高跟。与平时圣诞树一样的习惯不同,今天的季柏遥不管颈间还是耳垂,都空无一物,只有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金属质感的男表,好一副纨绔二世祖的德性。

    由于五官的极度女性化,季柏遥即使故意穿这样的一身衣服也还是难以掩盖她本人的狐媚气场,与齐谨林男装时英姿飒爽的样子截然相反的,身穿男装的季柏遥透出了一股要人命的性感。

    “怎么,被我迷倒了?”

    傲娇的齐谨林当然不肯臣服于季柏遥的美貌,走过去替她多扣上了两颗扣子,又瞄准了屁股抽了一巴掌才坐进车里。“下次想耍帅就不要露那么多肉,腿还需要再细一些,少吃点东西,减减肥又不会死。还有,把你的口香糖从嘴里吐出来,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要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乖乖打开车门再上来。”

    季柏遥像是没听见,揉了揉尻尾又翻回车里,又把扣子解开,戴上墨镜,看上去只差一脚油门踩上去就出发了。齐谨林连忙拉住二世祖的手腕,“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季柏遥低下头从眼镜的缝隙里诧异的看着齐谨林,“有什么问题?”

    问题明明很大好吗!你就这样开着这种车子出去巡回展览吗!炒作卖腐不是让你出去游街好吗!长的明明那么女性化五官特征那么明显!穿成这副样子就连重度青光眼的大婶也看得出你就是杀千刀的季柏遥有木有!这种欲盖弥彰一样的黑超戴起来根本只是象征性的告诉大家你很‘低调’好吗!还有!尼玛你自己要嚣张要高调要出风头你自己滚粗去!老娘不想要跟你招摇过市啊!

    神吐槽季柏遥永远也听不见,还是继续疑问的看着齐谨林。

    “高白富帅美季柏遥小姐,请你至少不要开着敞篷车载我出去。即使小辛姐有说过让我跟你出去,也不代表我要这样跟你游街。”高白富帅美生动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戳了车里不知道哪一个按钮,季柏遥的嚣张三叉戟终于变成了貌似‘低调’的普通三叉戟。齐谨林强忍着掐死季柏遥的冲动,默默的系好安全带背诵莫生气。“你今天有什么打算?”穿着男装仍然妖气四溢的狐狸精开腔了,在被齐谨林骂了无数次之后,季柏遥的车技有了明显的好转。转了几个弯爬上高架,仗着自己是无牌驾驶,左右逢源到处插队。“你妈让我带你去买家具。”

    现年三十有四的白楚乔向来以季柏遥的干妈自居,经常在齐谨林面前吐槽自己如何含辛茹苦的带大季柏遥这个不靠谱的闺女。但是在齐谨林看来,白楚乔与其说是季柏遥的妈妈,还不如说是季柏遥的妈妈桑,母女俩一个赛一个的不着调。

    “嗯,我确实该换个床垫。我本来打算去买首饰。不如晚上我请你吃饭,你陪我逛逛。”

    齐谨林倒是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狐狸精请晚餐,少掏腰包自然是好事。点了点头答应了。今天不是双休日也没到下班时间,店里人并不多。立秋数日,天气渐渐转凉,齐谨林今天也穿了件衬衫,戴着眼镜,乍一看跟二世祖很是般配。两人在店里转来转去,提心吊胆的享受着约会。

    “小林姐,这两个杯子挺漂亮。你看?”

    季柏遥左右手各拿着一只卡通的骨瓷杯子,左手的杯子上有一只大眼睛的小青蛙,青蛙的眼睛立体凸出来,显得很夸张又很可爱。右手的杯子上则是相同画风的一只粉红色的小猪,小猪紧紧的闭着眼睛,圆圆的肚皮旁边摆着一摞高高的空盘子。齐谨林对卡通很不来电,这两个杯子在她看来也只是卖萌的小玩意儿而已。看着狐狸精一脸期待的表情,齐谨林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狐狸精立刻把一对杯子都放进小推车,“一人一个,小猪归我,青蛙归你。正好你那里没有我专门的杯子。回头等我去你家的时候就有我御用的杯子了。”

    明明你才该用那个猪头杯子好吗这么大的人还喜欢那种幼稚的要死的杯子小鬼就是小鬼。

    到了床上用品区,季柏遥和齐谨林开始挑选各种材料和柔软程度的床垫。季柏遥的床大的可疑,配置的床垫也要仔细核对。齐谨林带了一卷卡通软尺,一边量尺寸一边研究适合的材料。根据季柏遥的糟糕睡姿,齐谨林觉得应该给她选一款柔软度高一点的床垫,免得哪天季柏遥睡的腰酸背痛,狗仔再爆出自己和季柏遥纵丨欲过度的新闻。好不容易挑了几个合适的,刚打算喊季柏遥过来做个决定,就看见季柏遥手里拿着两幅床单选来选去,最终把两个都丢进推车里。齐谨林瞄了一眼大小,不太像是季柏遥那张np床的尺寸。

    “你家床单也没有?这是单人床的,你那张双人床不合用。”季柏遥没理她,反问道:“床垫好难选,你觉得怎么样了?”齐谨林把列好的几个型号写在纸上递给她,“就这几个了。你那目不忍视的睡姿,还是选个软点的床垫好些。”

    季柏遥看也没看,把纸条塞回到齐谨林手里,仗着穿平底鞋的齐谨林比自己略矮些,亲密的揽过齐谨林的肩膀,强迫齐谨林靠在自己怀里。季柏遥低下头蹭了蹭齐谨林的耳朵,“小林姐,只要你觉得舒服就成,我怕你在我床上睡的不安稳。”

    热气吹到耳后,齐谨林打了个哆嗦,连忙从流氓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你家的床舒不舒服关我什么事,自己选去,我不管了。”

    流氓笑的很坦然,细长的手捏着自己光洁的脖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床垫是从小睡到大的,睡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换了。介于小林姐你最近总要来我家里睡,我家客房的床垫也挺差劲的,就一起换了吧。既然客房你要睡,当然要是小林姐你自己选才是嘛”

    “那就说清楚是客房的床,什么叫‘你的床’”

    “客房的床难道就不是我的床了吗?一样是我名下的财产。”

    “不许跟长辈玩文字游戏c”

    “那么长辈,请给晚辈一个温柔的亲吻吧!”

    不等齐谨林继续跟她斗嘴,季柏遥一把搂住齐谨林的腰,齐谨林闪躲不及,踉跄的被她拽的失去了平衡,倒在季柏遥身上,季柏遥没料到齐谨林下盘不稳,两人双双失去重心。齐谨林条件反射的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季柏遥的肩膀。

    于是,季柏遥搂着齐谨林的腰,齐谨林扶着季柏遥的肩膀,一起倒在了齐谨林选的床垫上。由于惯性改变了方向,季柏遥本来奔向齐谨林额头的吻,不偏不倚的印在了齐谨林的唇上。

    摔倒的一瞬间,齐谨林的内心在吐槽:

    季柏遥小朋友,长辈与晚辈之间温柔的亲吻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吗

    而作为人肉床垫的季柏遥则在想

    这床垫果然很软嘴唇也很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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