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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后清宵细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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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台歌榭看得久了,恍惚也觉得没有什么了。慢慢地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这许多年来,也不曾为此而羞耻了什么了,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段十三将她保护地很好,除了唱歌,根本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她想着小时候爹爹考校自己诗文,她歪着头便来了一句“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原本是一脸期待的希望爹爹会夸奖自己的好记性,可惜却只瞧见他渐渐皱起来的眉头。多年以后自己才知道那句话之后的深意,如今想起来心中还是一波又一波的震惊,难道真的是一语成谶么如今自己所过的日子与诗文里的可有区别?

    漫无边际地想着,神色便有些阑珊了,前面小厮拱手带她入了正堂,“顾姑娘且稍等片刻,我家大爷马上就来。”

    她环视了一周,只见的确是堆金砌玉的一间屋子,窗子十分大,照得堂内更是一片明亮,右侧窗口边还养着一只鹦鹉,几乎通体翠绿,期间夹杂着或深或浅的羽毛,瞧着十分机灵好看。

    “含j□j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深宫虽富贵繁华,万人仰望,却也不过只是一个金色的牢笼。

    鹦鹉前头不敢言,鹦鹉前头不敢言为了自保,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心魔,她更是不敢在人前透露出一丝半毫!

    “哈哈哈哈!顾娘子为人坦荡,自然事无不可对人言!”正凝眉想着,一个洪亮的声音便突兀地在身后响起,直把顾曼笙吓得差点跳起来。

    霍然转身,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离得极近,似乎再往前走上一步便能撞到他的胸膛里,她皱了皱那好看的远山眉,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容貌。

    的确是高大的,虽比不上阿番来得声势浩大,却也足以震慑旁人了,一双眼睛此时更是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皮肤黝黑黝黑的,反射着微微的亮光。她原本对高威是有些厌烦的,自从那一夜他拦了她的轿子起,但如今见到了此人,却觉得他并非自己想象的一般,总之不是十分像的。

    “没想到高大爷也懂诗文。”她微微下蹲行了一礼,看来自己却还是小瞧了他。

    “原本不懂,如今也懂了。”他大喇喇地往正中主位上一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曼笙也便坐到了下首。

    她可懒得跟他打什么哑谜,低头轻轻一笑,似是嘲讽,又像是无关紧要,“高二爷可好?此时应当早已醒过来了吧?”

    他又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醒是醒了,不过那个阿番可真是厉害,没想到绮罗楼里还有如此人物,更没想到他对你还有此等心思。”

    她是真的有些恼了,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虽说宋远和段十三早已帮她分析过此事,连退路都想好了,就是不能十分确定高威的目的。

    “敢问高大爷请小女来到底所为何事?”难不成真的只是想让自己每日清歌一曲聊以陪伴?

    他的神色终于完全平静了下来,不笑的时候看着还挺庄严的,顾曼笙悄悄地想,可惜高氏一族向来为世人所不齿。

    “若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信不信?”这句话从这样一个人嘴里面说出来真是太滑稽了,顾曼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呵笑话,酒色之徒,豪门子弟,只知买笑追欢的乐意,哪会有怜香惜玉的真心!”她完全可以接受他是因为她的盛名和美貌而心生贪欲,可却接受不了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而产生的感情,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不配。

    “好一个酒色之徒c豪门子弟,哈哈哈哈!”他忽然又大笑了起来,“如今放在我身上也不算过分。”

    顾曼笙朝着他又看了几眼,却发现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她似乎是真的好奇,这人的名声在外,做事情凶狠残暴等词语已经听得出茧子了,虽然对女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可究竟让人心生畏惧,她想起从宋府回去的那一夜,“既然喜欢,何必在强求,何必粗鲁?”

    “若不如此,见惯了那些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的人,你怎么还会对我留心呢?”他支着额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副让人挪不开眼的丹青。

    顾曼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腹诽了一遍又一遍,谁敢不知道你啊你这个京城名声最赫赫的恶霸你只要报上名来我保准没人敢忘了你!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面子上还是不动声色,她低着头沉默的侧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上首的高威凝神看着,脑子里浮现的那年的中秋节她在玉峰亭边独自凭栏而望的身影,她看着远处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灯火,那些影子都倒映在了亭子边的湖上,似乎所有的人都是欢笑的,只有她一个面无表情,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眼睛里好似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这个普通又别样的京畿歌女,其实跟自己是一样的。

    高威眨了一下眼睛,便站了起来,顾曼笙也立时起了身,微带着几分警惕地看着他,因为她觉得这个人并不像自己先前所料想的那样只是一介草莽,她觉得自己看不透他。

    他两步走到了她面前,抬头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干成那一件大事之前我只希望你能好好陪我一段时间,说说话。别害怕,我不会用强的。”

    就在他的手触到她脸上的肌肤的时候顾曼笙真的有一瞬间的傻掉,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嚎叫着说你这个流氓你居然敢把手放到我的脸上,可是同时还要一万个声音在说,咦怎么好像曾经李哥哥捏着我的脸的感觉呢不过还没等她真的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话说完了并且颇有气势地走了出去。

    既已来了,顾曼笙是绝对不会委屈了自个儿的,安之若素早已成了她最拿手的戏。几日之内,她几乎逛便了整个阔气的高府,虽见惯了金银珠宝,然而府中许多陈设仍让自己觉得眼花缭乱,的确是繁华富贵,端的是这样的财大气粗!顾曼笙冷冷想着,这些年不知高氏兄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却也十分懂得适度而行,否则在此天子脚下,又赶上了一个较真儿的皇帝,如何还能平安无事这么久。然而,却也有出乎意料的时候。

    高威偶尔也会命人拿出几幅书画古玩来与她一同评赏,虽大多时候都是听她一人侃侃而谈,然而内心却是欢喜的,更深漏长,虽然只是相对而坐,间或听其言语几句,但能够如此看着她,自己已是满足得很了。

    毕竟寄人篱下,顾曼笙即便有时候会在那灼灼目光下如坐针毡,也没有太过冷漠了,只是这样的日子总是令她产生恍惚之感,好似时日又回到了十年之前,无恐无惧,无忧无虑,整日的念念书,爬爬树甚至还遇到了他,她低头叹了口气,原本上天待自己是不薄的,若是没有那件案子,自己如今过的也该是青山隐隐流水迢迢的日子吧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孙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咦!那是什么人?”

    顾曼笙心头突得一跳,不禁连连叫苦,原本以为这么晚了根本不会有人再来这个地方的,谁知自己左等右等,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倒是出现得这么巧!

    她定了定心神,慢慢转身看向后面,虽然黑得看不真切,但还是隐隐能瞧出那两个人的身影的。只见两个壮年男子勾肩搭背地正朝自己走过来,脚步微微有些趔趄,像是喝醉了酒。

    “这么晚了这个小娘们自个儿在这干啥呢!”一个黑脸男人走得近了,“哟,长得还真标致!大爷我喜欢!莫不是下凡的仙女,专程在这儿等着咱们哥儿俩的?”

    另一个稍微高一些的男人似乎还清醒些,他盯着顾曼笙瞧了半晌,忽然猛拍了一下旁人那人的脑袋,“你有病吧!给老子瞧清楚了,她可不就是近日大爷刚收进门的顾娘子!”说罢又狐疑地看着她,“这黑灯瞎火的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嘁,你骗小孩玩吧!顾娘子那是大爷心尖上的人儿,怎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吹牛也不先打个草稿你!”那矮个子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同伴,冲着顾曼笙傻笑,“这么美妙的人送上门来,谁不要才是天底下头一号的笨蛋!”

    “你莫不是想”他看着她身后不远处的高墙,揣测着她的意图。然而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已经抢先一步一把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曼笙原本担心自己的行迹因此而败露,那样可就前功尽弃了,然而如今看来此二人只是偷懒逃出去喝酒的醉汉,便饶有兴趣看着他们胡言乱语,待到那浑身散发着酒糟气的男人越说越过分,甚至上前来抓住了她的腕子,她这才真正地动了怒,可还没等她做些什么,只见那二人便瞬间没了声息,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停了那么一瞬,而后便直挺挺地向地上栽去,双眼兀自大大地睁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见他们被撂倒,顾曼笙已经明白了过来,果然回头往墙头上一瞧,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匐在那里。

    她立在两个死人身边也毫无惊惧,只是静静地瞧着那个仿佛入定了的黑影,半晌了无声息,那影子终于一跃而下,轻轻盈盈,仿佛树叶落地,施施然站起身来,仍像是与无边的黑暗融合了一般,“你可有伤着?”

    这是顾曼笙与他相见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然而声音极是喑哑,十分不自然,仿佛是故意为之,她自然明白此中关节,也不多问,“没有。”

    说罢便将自己一直藏在袖中的东西交给了他,那人收好了之后便只朝着她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走之后你快回屋里去,这两个人我自会处置。”

    她点点头,那人穿着一身漆黑无比的夜行衣,脸上也蒙着一块黑布,轻功甚是了得,跃上墙后立时便不见了,她又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并无其他的人看见,这才起身离去。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还是顾曼笙,整日只知唱曲游玩的寻常女子,她想去哪里旁人也不敢拘着,不仅是怕大爷脸上不好看,更是畏惧她身边时常跟着的那个粗壮如牛的被叫做阿番的汉子,那铜铃似的眼睛一瞪,可别提有多吓人了。全府上下待她简直如同半个夫人,大家心中都道平常也没少见大爷把女人留在府里,可他待这顾小姐却全然不同于其他人。因而整个高府的人好像都在巴结她,她几乎都以为自己真的是来享福来的。

    其间也真的见到了传说中一度死去的高成,当看到他脸上那些残留着的青青点点的印子时,她心中还是狠狠地幸灾乐祸了一把。不过他长得其实并不像高威,高高瘦瘦的,一脸的阴鸷模样,怪不得让阿番如此地看不惯。

    看不惯的人自然不只有一个,当那个一身紫衣华服的女人出现在顾曼笙面前的时候,她着实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气,那种嚣张骄傲的姿态,不是每个人生来都会有的。

    顾曼笙看惯了美人,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否认这个女子的风姿与美丽,一双妙目有不谙世事,有风情万种,落在哪一个男人,她都是他们所希望的样子,唇红齿白,又微透着些许凛冽的气势,她不禁感叹,果然是郡主的风姿啊

    顾曼笙自然知道此时这个美丽又高贵的女人到底是谁,因为她去的可不就是她的生日宴么?

    容华郡主的生辰是何等地风光重大,世人皆知其林氏一族的丰功伟绩,上有皇亲国戚,连重病中的皇上亦不忘此事,派人送来书柬以示庆贺,下有王公大臣,右相c平章c亲王c六部百官等亲临。主席用圣上钦赐纯银器皿,次席有南安府白瓷世家所进青花白瓷以及琉璃盏。各席上看食c看茶c看盘,花样百出,细致精巧,在坐之人言笑晏晏,举杯畅饮你来我往,一时间人声鼎沸,声势烜赫,荣光无限,眼看宜亲王笑得连嘴都快合不上了。

    林书月一派端庄地坐在他父亲旁边,似乎丝毫都不愿掩饰她的优越与自豪。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此时林大郡主观望着满座的公子王孙,曲水流觞,他们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从自己的脸上划过,而过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饮下了席间的酒。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原本是不会产生什么不满的,可是就在她看到高威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时候,一种伴随着错愕的厌恶忽然就从心底腾升而起了,而这种原本十分微妙的心理就在发现那无数的豪门子弟带着同样欣赏的目光望向那个女人时变得愈发强烈。

    顾曼笙随着高威落座之后,环顾了一院子的各色人等,即便原本是怀着不卑不亢的心思来的,如今也被震慑了大半了,那些平日里只听说过名号的人物活生生地坐在自己眼前,倒真是不自在极了。且这些人完全不似是自己应付惯了的少年公子,一步行差踏错,只怕不只是自己惹了祸端,更要无辜牵连了绮罗楼。因而打她坐定了之后,就一直听着高威的吩咐行事,不多话不乱动,青眉也在一旁紧张地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做错了什么。可即便如此,顾曼笙凭着直觉还是感到了一丝尖利而非善意的目光,她终于抬起头来向着荣光无限的那个人望去,她坐在中后席,可林书月却远远在主位席上,隔着这么远,顾曼笙依旧感受到了那那泠泠的寒意,她或许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继续当一个木头,坐在这里,她已经不是绮罗楼里的歌女,而是高威身边最得宠爱的女人,是一个依附于旁人的低贱女子,她忿忿地咬着腮帮子想,她只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恭清王府,总管霍先生到!”一个长长的尾音托着,一路从大门至琼如苑,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人便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神色甚是悠然,瞧着十分年轻,又秀气儒雅,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奴才霍长枫,给宜亲王爷和容华郡主请安,恭祝郡主十七岁生辰!”那人站定了,说着便朝着王爷林汾和林书月要拜下去,身旁的人连忙一个眼疾手快将他扶了起来。

    只听一个浑厚又矍铄的声音响起,“霍先生何必如此多礼?来来来快请快请,七爷能够记挂着小女的生日已是小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霍先生来得好巧,方才老夫还与王爷提起你家七爷。”右相夏岩用手慢慢捋着灰白的小山羊胡子微微笑道,“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

    此番便是派了他府里最得力的霍先生替他来祝贺的。

    “这是何人?瞧着仿佛很有地位。”顾曼笙实在忍不住了,况且她发现如今也没有什么人注意自己这边,便附在高威耳边道。

    “他可是恭清王爷身边的大红人儿,办事最是稳妥得力,恭清王极为倚重他。”

    “哟,这么厉害啊,还这么年轻,真是看不出来。”她露出了几分赞赏的神色,眼睛又在他浑身上下抹了一遍,不管怎么说,美男子也是养人眼的,能多看几眼,为何要浪费呢?

    可高威似是十分的不屑,大喇喇地把手一摊,“是个小白脸没错,只可惜了,也是个阉人。”

    顾曼笙被惊到了,“啊?这怎么可能!”

    王府不比深宫,况且也并未听说恭清王爷曾纳过妃子,这王爷面前最得脸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阉人?

    刚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却见那霍长枫在席间坐了,朝着林汾拱了拱手,“可惜我家王爷远在蜀中,否则无论如何也是要来捧场的。”

    说罢又笑着向夏岩道:“七爷素日里总也是不着家,咱们府里奴才的一日里能见上个一面已属不易了,改日见了七爷,奴才定然将右相挂念之情告知。”

    “诶,若是他忙,我这个糟老头子又怎好去烦他呢!”夏岩原就不是刻板之人,平日也多风趣之语,说罢便佯装被嫌弃的模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此一来,众人都笑了起来。

    “呵呵,七弟倒是好福气,父皇总也愿让他去做些游山玩水的差事,真是乐得逍遥自在,不比我们这些人,成日的不是跑衙门就是上刑部,要么就是昭阳殿议事,父皇的御花园虽好,可看来看去总也不见什么新鲜的,哪比得上七弟,世间的风华都被他一人揽尽了。”此间说话者却是三皇子裕沣王,崇文帝原本就玉树临风,连带着膝下诸多皇子也都丰神俊朗,裕沣王李建已年近三旬,自然是成熟稳重,连声音也都透着一种敦厚的磁性。可听闻他素来与恭清王有隙,此话便有些含沙射影了,然而不少知情的人都晓得二人之间的心病,即便立场不一,可见此间只有裕沣王一人在场,也都不愿去明明白白地得罪他了,因而听了也只是默不作声。

    七皇子恭清王向来是散漫闲适惯了的,人前也并不拘小节,当今皇帝却也不拘着他,言语教育之后也总是喜欢分派给他一些能够外出游玩的政事,对此有人喜有人忧,皇家诸子,惧是各怀心思。

    顾曼笙拿眼睛去瞥高威,只见他一反常态,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习惯,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段十三说了,这些达官贵人的事儿最好少沾,言多必失,说多了就是错。从前自己向来最听他说的话,如今卷入这些人事当中,迫不得已,更是将那些叮嘱的话牢牢记在心头。她暗自攥紧了拳头,若此行顺利,自己再不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了,寻一处山清水秀之所,去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去。

    林书月不动声色地瞧了李建一眼,霍长枫轻笑了一声,已然开口为自家主子辩驳,“王爷说笑了,七爷自然也是要办正经儿事的,不过那蜀中地形崎岖,山石嶙峋,风景奇异隽秀,主子玩心大起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众人便趁机打破尴尬,纷纷谈起有关巴蜀一带的趣闻轶事,当真是声情并茂,文采斐然的,便让人觉得是身临其境一般。

    又言语了几番,众人重新拾起了赏舞听乐的兴致,管弦丝竹之声靡靡,众人言笑之声晏晏,顾曼笙坐得累了,饮得多了些,便告知了高威扶着青眉去更衣,晚间的风吹在她因微醺而泛着潮红的脸上,仿佛也带了暧昧不明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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