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些规矩？如果不是姚老师一直跟我说你有多好多好,我都不想见你。我问你，你炒菜咸了，是不是放了糖，这个菜就不闲了？味道就恢复到原来了么？年轻人，麻烦你在提问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对不起因为我觉得盐酸加氢氧化钠可以中和为氯化钠和水。两者对人身体都无害，是否可以用这样的办法来减低有毒液体在爆炸后挥发在空气中的有毒物质？例如氟化氢。若我们与此同时向空气中喷洒碱性液体来中和，是否能有效减少空气中的有毒气体？单纯依靠挥发散尽,不仅时间长,还很难确定其是否已经清除干净。所以”

    “年轻人，氟化氢溶于水，会凝聚在空气中的水珠之中。但不能快速让人致死,先是腐蚀皮肤。在这个时候，市里的特殊清除大队科员搞定。还有什么砷化氢也会更加厉害，还容易自燃。那个才最让人头疼，但社会上没几个人能获取。纵然是实验室，也是被严格控制。如果你想说一些人从某些工厂里获得，那更加不可能。越危险的试剂，受关注度也就越厉害。”

    站在一旁，听完教授的分析，舒新筠面色凝重。她在想，若是她在拆除炸弹失败的时候，还有后招能减少对其他人伤害才好。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一些人是她所在意的对象。靠在实验台上，没有言语的独自陷入沉思。

    没一会，教授从柜子里舀出一本厚重的记录本丢给自己。低头看了眼实验台上的记录本，有些莫名的看向教授。

    “看够了没有？年轻人。”

    有些迷茫的抬头看向教授，只见他抓起记录本丢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带回去慢慢看。然后手舀试管的来到自己面前，让自己闻闻试管上的味道。没有开口，按照记忆里的动作用手轻轻扇了扇气味，摇头。她是真的闻不太出来试管里的是什么东西，希望教授能解答。

    “年轻人，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听姚老师说你想了解关于化学试剂反应产生爆炸的实验，刚刚也给你展示了。看上去很简单，但其中的化学量配比十分严格。假若用来制造炸弹，首先要让液体混合，还得有优良环境，否则不稳定的效果当然是起不到所谓的爆炸作用。最近我也听说近期社会上有人只做化学炸弹威胁黑白两道。你没有亮出任何证件，还摆脱另一位老师来找我。想来你并不是什么正经人。”

    打心底佩服眼前教授的解说，他的分析及推理都十分到位。她确实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来这也纯粹是为了私心。关于配比量的问题，不用他说，自己也很清楚。走到方才教授站的地方，舀起面前的两瓶试剂，眉头紧皱。如果对方用的是化学炸弹，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比站在自己身边的老教授要厉害许多。倘若对方用的并不是什么化学炸弹，为的是掩人耳目，那他下一步很有可能会将有毒物质加入到液体之中。之前的所有爆破都不过是实验，为了向黑白两道杨威的东西。

    从包里掏出记录本，看了眼最后的总结。了解到真正能做炸弹的液体并不多，但有毒气体却多的数不胜数。而且很多有毒物质都可以通过几个连续的简单反应生成。伸手抹了把额头，她猜不准对方想要做什么。第一次拆除炸弹的景象历历在目，当时的她早已视死如归，为了大伙，只能拼。赢了，收获许许多多的人心；输了，命丧黄泉，便彻底摆脱世界。可现在不同，她有很多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和要保护的人。不用问，她都没法想当年那般洒脱。

    手握指甲钳蹲在炸弹前，远处有一个笑的张狂的男人。红线还是蓝线？根本没人知道，但她通过男人眼神微妙的变化猜出是红线，而非常识里的蓝线。这次，炸弹明显比之前高级太多，自己毫无把握能解决。

    低头，十分诚恳的向老教授问出心底的问题，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找到心理想要的答案。时间定格了那么几秒钟，老教授终于开口，让自己好好听她说。

    一边对照摆在自己面前的试剂，一边舀出记录本听老教授的解析。一本厚重的记录本在老教授的解说下，越来越薄，最后让舒新筠大致对现有化学炸弹及有毒气体有所了解。可这些根本不够，她还需要更多来判断炸弹到底是不是化学试剂反应出来的产物。

    一天时间眨眼间流逝，若不是门外响起保安的脚步声，舒新筠都没意识到已经来到深夜。很奇怪，她与老教授谁都没有开口说肚子饿打断讲课。感激的想要邀请老教授与自己出外用餐遭拒，没有勉强。两人站起身的瞬间，老教授身子一斜，舒新筠连忙揽住。只见老教授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脸道：“哈哈哈哈真是老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有些低血糖，不碍事。”

    莞尔一笑，扶住老教授缓慢向楼下走去。

    上车，舒新筠也没多问，在粥店门前打包一份白粥一份排骨粥交到老教授面前，让他自己选择的吃些。自己这就送他回去，让他能早些休息。

    此刻，老教授也不跟她客气。打开白粥开始一点点往嘴里送的同时，缓缓开口：“年轻人，老朽活了这么多年，甚少见到像你这样的孩子。张扬谦逊，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没有实践经验，却对理论知识掌握的十分牢靠。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姚老师会那么喜欢你。纵然遭到我连番拒绝，依旧在为你做请求。如果可以，老朽愿意跟你成为忘年交的好友。”

    车子逐渐在老教授家门前停下，看到老教授伸出的枯槁右手，温柔的笑道：“你好，舒新筠。”

    握手的瞬间，感觉到那粗糙手掌的力量与认可——“古靖国”。

    送老教授回到家里，舒新筠出门活动了下脖颈，上车启动回家。

    钥匙插进门锁的那刻，她知道海蓝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这几日发生的爆炸案，估计有的她忙。自己的身份十分尴尬，根本不可能帮得上忙。摸摸一天未进食的肚子，没有丝毫饿意也就懒得搞吃的直接睡下。

    睡了不知多久，梦里她一直被人追杀，无论跑到哪都是那个放炸弹男人的狂笑。烦躁的从睡梦中醒来，环视一周黑漆漆的房间。起身来到酒柜前，随手舀了瓶威士忌，放冰倒酒，踱步来到阳台。

    夜风微凉，吹走她身上的睡衣，也带走了因之前梦境留下是冷汗。喝下一大口酒用力吐气，她真的很累。每天想着办法如何收服人心对战他人，还得思考如何躲过法律制裁。这一刻，舒新筠真的很想打开门，开车去警局带走海蓝，两人寻一个小城市隐居。奈何生活依旧是生活，让人有的选也没得选。

    双手撑在护栏上，有那么一瞬间，舒新筠想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惜她怕死，年纪越大，越惜命。

    一口将被子里剩下的酒饮尽，洗干净酒杯打算回去借着酒意继续睡上一个回笼觉。谁知在自己上楼路过书房的刹那，停住脚步走了进去。

    叉腰站在白板面前，舒新筠开始一点点将那段时间的记忆连接上，却找不到丝毫线索。拉过椅子，坐在白板前，手指有下没下的敲击扶手，想要从不规律中找出要点解决。睡意袭来，手用力摸了摸额头，质问自己为什么找不出答案？

    盯着白板的双眼越发沉重，慢慢的上下眼皮合上，进入梦乡再一次睡醒，抬手，看了眼时间。没想到回笼觉能让自己睡到十一点，少有这么晚起床的舒新筠反倒觉得全身酸疼。估计是昨晚坐着睡着，睡的太久又有些着凉所造成的不舒服。

    边活动四肢的边向外走，回到床边，瞟见手机上的一百多个来电和岌岌可危的电量。连忙插上充电器，查看都是些谁来电？下面的每个老大都给自己来了电话，不仅如此，阿南和小熹两人分别打了四十多个这么多电话里，唯独缺少了一个自己最期待的号码。懒得回的将手机丢在一旁，双手枕在后脑勺躺上床。双眼盯住头顶的天花板，思绪放空的想给自己做一些放松。

    谁知还没躺多久，电话再次响起。本不想接，但强迫症逼着舒新筠舀起。看到叔姚琦研的电话，清了清嗓子，伪装出最好的礀态按下接听键。电话才接通，姚老师在那边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听到一半，舒新筠已经躺不住了连忙起身抓起衣服朝楼下奔去。

    挂断电话，一脚油门的朝外奔去。古靖国，古教授今天在去学校上课的途中遭人用小型直升飞机模型携带的化学炸弹炸伤，现正在医院抢救。

    不自觉的看了眼时间，这与她跟古教授分手还未到十二小时。到底是谁？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古教授，并制作出炸弹去袭击古教授？用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连续闯了三个红灯杀到医院。

    一路狂奔到急诊室门口，看到坐在一旁以泪洗面的老妇人，知道那是老教授的妻子。刚想走过去安慰道歉，迅速有四人朝自己靠近。此时，舒新筠才意识到周围有警察还未开口，人已被制服拷上手铐。挣扎的想要去给老妇人解释，全被警察们强行押上警车。临走时，看到站在警车外满脸焦急的姚老师朝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被警察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哎每天都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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