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小屁孩

    都说人小鬼大，现在的小孩说起话来还真是一点谱都没有。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小孩，是不是爸爸妈妈上班带你来玩的，要不要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向大海一边说着，一边溺爱地摸着小孩的脑袋，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小时候被臭老头当做女孩养，穿连衣裙，涂口红，擦脸红的日子来。

    按照臭老头的说法，养个女孩好啊，饭都少吃两斤！

    然而，小孩越听向大海把他当做小屁孩，全然当做了他在发脾气，越加的火大，两眼中精芒一闪，空气波动，手里凭空多出一把比他身高还高的扳手来，冲着向大海的手就砸了上去。

    事发突然，向大海再怎么戒备也想不到一个小屁孩居然可以这么夸张，急忙往后一退，惊愕道：“你那扳手哪来的？”

    “哼！哪来的不要你管！”小孩小鼻子高高一抽，把扳手扛在肩膀上，巨大反差反而越加显得他可爱至极，美得向大海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好可爱！”

    向大海说道：“那你打我干什么？”

    小孩不爽道：“谁叫你叫我小屁孩！”

    “你本来就是个小屁孩，难道你当真一百多岁？”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到底多少岁，但向大海敢肯定至少也是百来十岁的人。

    “哼！今天就给你补补常识。”小屁孩臭屁哄哄地说道：“本姑娘公元1912年溥仪下台那天出生，你可以算算我多少岁了。”

    “呦！还知道公元和溥仪，家教不错嘛！”向大海哈哈大笑。

    “你！”小屁孩急得直跺脚，把巨大的扳手在地面上敲得咚咚直响，“说，要我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我信我信。”

    “真的信？”

    “你爸爸妈妈呢？”

    “我”小屁孩小脸气得通红，啊一声大叫，疯了似的抓头，跳脚道：“走，去王天河的办公室！”

    “呦！小屁孩还叫唤起来了。”向大海继续无良地哈哈大笑，“走就走，我还怕你不成！”

    等找到了王天河，让他帮忙找找你爸爸妈妈，也算我做了件好事儿。

    向大海一边想着，一边就要拉起小孩的手，但小孩一个叫骂，把扳手往身后一收，扳手便消失了不见，然后两手往身后一背，趾高气扬的往前带路走了。看那样子，简直就是个带着孙子去郊游的老奶奶。

    向大海在他身后看得一个劲直纳闷：“扳手呢？扳手怎么不见了？空间戒指？乾坤袋？还是地下有机关？”

    我去！我想不明白啊！

    一路上，小屁孩蹦蹦跳跳，舔完了甜筒还吸了吸手指头，遇到熟人就打招呼，甜甜的笑起来就跟夏天里的田野，清香可口，看得向大海心旷神怡，偏偏小屁孩就是要说他是向大海的长辈的长辈的长辈，让向大海很是不爽。

    我都没见过我爷爷，连我爹妈像个啥样都没印象，你这横出来就要当我爷爷辈，不是太占我便宜了？

    暗暗下了主意，向大海一定要这小屁孩好看不可！

    过了几道弯，两人来到王天河的办公室外面，小屁孩冲向大海哼哼两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房门上扣了三下，声音淡淡的就跟放屁似的，愣是没动静，气得小屁孩呼呼直喘，最后抬起脚来，咚咚就是几个飞踹，看得向大海没心没肺的差点笑趴在地上。

    “啊哈哈哈”

    “笑笑笑！你笑个屁！”小屁孩那个暴躁啊！真想把向大海杀了啊！

    “我靠！谁他娘的这么敲门的！看老子不弄他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种树去！”王天河猛地把房门打开，先是瞧见向大海，脸色刷一下变成青黑色，正想开骂，却见向大海手指向下指了指，低下头去，这才看到了小屁孩。

    可是，神奇的画面就在这一刻开始了。

    当王天河看到小屁孩的瞬间，原本青黑色的脸立马像是刚开始装修的墙面似的唰唰几下就白了，紧接着不到两秒钟，越看小屁孩那张天真可爱的脸他自己的脸就越加的好看，在变了几十个颜色之后，终于在一张想要一巴掌扇下去又不敢扇，想要笑起来又极度不甘心，想要开骂又恐惧什么似的不敢骂的表情上定了住，然后一开口，就把向大海吓了一大跳。

    “祖奶奶，您老有事儿？”

    小屁孩一听，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示威的转头冲向大海哼哼两下。

    向大海脑袋立马就大了，抬头看向王天河，“他她是女的？”

    王天河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她她真的有一百多岁了？”

    王天河闪电般一想，就知道向大海肯定也吃瘪了，幽怨地看了向大海一眼，同情一样的看着向大海说：“她真的一百多岁了。”

    向大海：“我可以做夸张一点的动作来表现我此刻内心的震惊吗？”

    王天河刚想说好，但见小屁孩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只好叹了口气，说：“算了吧，你又不是第一个，同时也不是最后一个，不打头，不压阵的，没有关注度，没必要表现的。”

    向大海：“哦！”

    “坐吧！”无奈地把向大海和小屁孩迎到房间里，王天河让向大海和小屁孩随便坐了，但他的这句话其实也是废话，向大海不用他说也很随意，小屁孩更是一骨碌进来之后就找了沙发一屁股坐了上去，悠哉悠哉的把两只运动鞋一只飞甩到王天河的办公桌上，一只差点挂在向大海的脑袋上，然后才盘腿坐下，指了指王天河办公桌上的水果，“一个苹果，一个梨。”

    向大海：“”

    王天河：“哎给。”

    等小屁孩笑嘻嘻的一嘴苹果一嘴梨子的啃起来，向大海和王天河不禁对视起来，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句话：“这他娘的就是祖宗！”

    “到底什么情况？”向大海当真郁闷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童话里一个无知的小女孩得罪了一个老妖怪，然后被老妖怪施了法术，从此长生不老，也确实长生不老，但也永远不会再长大的三流故事。”

    “哦！”向大海说：“那是什么故事？”

    王天河看了沙发上自顾自吃水果的小屁孩一眼，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前辈名叫于飞燕，祖上有点小钱，爷爷还是晚晴的秀才，在当地也是个声明正旺的家族。直到清朝被推翻，前辈出生，才预示着这个家族的灭亡。”

    抬头看着天花板，王天河的眼光似乎穿越了空间，到达了那个风云乱起的时代，“出生那天，前辈的老家便下了一场特大的暴雨，因为暴雨来得太过突然，山里的河坝被洪水彻底推翻，一场洪灾下来，村里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怨恨不能发泄的人们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前辈身上，说她的扫把星降世，有她的地方就有灾。一开始，仗着家里的权势，好歹没生什么坏事儿，但不过几天，洪灾过后村子里生了瘟疫，家族里的人又死了个七七八八，这一来，连家族里的人都把前辈当做了扫把星，要把她扔了。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便带着她从老家逃了出来，颠沛流离，过上了餐风露宿的生活，一晃就是九年。”

    听到这里，向大海忍不住阵阵唏嘘。封建迷信思想确实害人不浅，别说以前那个信息不发达，科学不进步的时代，就算放眼当前，很多偏远山区里照样对科学技术有着深深的反感，电视说是妖术，西医c就连传统的中医都说是瞎扯淡，下场雨要说龙王显灵，打个雷要说是村里的寡妇在祸乱男人，村子里跳大神的都比见过世面的人吃香。

    可以想象，在一百多年前的华夏，运气不好，一出生就遇到这么多事情的于飞燕该是怎样的憋屈。尽管她当时不记事，但难说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九年后，前辈也长大了，为了躲过兵灾，她母亲准备把她送到尼姑庵里去，可就是这个念头，反而成为了前辈一辈子的苦难开头。”

    说到这里，王天河看了看小屁孩于飞燕，于飞燕正吃得香，见王天河面色古怪地看过来，白了一眼，说：“看什么看，你要说就说，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说。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怕我伤心还是什么？哼！”

    “嘿嘿！”王天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点根烟，继续说道：“那个尼姑庵坐落在湘西深山里。知道那地方什么最多吗？”

    向大海想也没想，便回答说：“赶尸。”

    “嗯！”王天河点了点头，说道：“但其实，湘西深山里还有一种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东西。”

    “什么？”

    王天河神秘地一笑，道：“尸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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