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园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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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众人碍于司马衍并未如同对待庾桓一般起哄,反倒都安静下来等待王琅的答复,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只是这样的沉静反倒让气氛更加紧绷起来。

    白芷蹙着眉头,紧张道:“女郎,这可如何是好?”

    王琅想了想道:“起帘罢。”反正这席中真能认出她来的怕是只得王衔一人,她倒也不担心王衔会揭发她,更何况如果真能让司马衍倾心于她,也绝非坏事。

    半夏得令,微微颔首,将帘子缓缓卷起。

    帘子一起,视线明朗许多,王琅往对岸一望,瞬间就对上了王衔的目光,只是众人此刻皆朝她这边看来,她也不能多看,只一眼,便别开了眼。

    她泰然自若地坐着,只轻缓道:“我已起帘给王爷一观,可否让庾家郎君继续对诗?”

    言罢,席间一人接着大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这声音,便是刚才说话的百里子胥。他眯着盯着王琅道:“不过女郎要给王爷的信物在何处?”

    信物?什么信物?王琅被问得一懵,下意识地朝王衔看了一眼,只见他轻轻拂袖,手指缓缓落在腰间的香囊上。

    王琅的手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腰间却是空空如也。

    司马徵给她准备了这么些东西,为何却独独忘了这么件最为要紧的东西?

    王琅顿时有些无语了。她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隔着面纱也没人发觉,不过须臾便已再次笑了起来,歉然道:“今日来时竟忘了,望王爷勿怪。”

    司马衍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徐徐道:“罢了,本王今日路过杏林苑,见那处杏花开的颇好,你陪着去走走罢。”

    王琅闻声这才微微抬眼看了看上首之人。建章王司马衍眉目俊朗,与司马徵有三分相似,只是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锦服,倒是不甚华贵,浓黑的长发用青碧色的一扣挽在头顶,此刻正一手支着头正慵懒地斜倚在木几旁上,另一只手持着琉璃酒樽轻晃,遥若高山,朗如日月入怀,通身难掩一派清贵高华之气。

    见王琅朝他看过来,他放下酒樽,徐徐站起身来。

    他让王琅起帘给他一观时自称为“我”,刚才却用了“本王”两字,所以他让王琅陪他看花,并非是邀请,而是命令。

    王琅拒绝不得,而在座众人更知王琅拒绝不得。

    王琅也不忸怩,施然起身,低声吩咐四个婢子先回容华殿,方徐步走到司马衍跟前,盈盈一福。

    司马衍没有看她,只道:“走罢。”说着,已迈开步子朝林芳苑外走去。

    王琅微微颔首,快步跟上。

    “且慢。”正在王琅和司马衍走至拱门处,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王琅脚下一顿,徐徐回首,只见一人从众人中站起,大步流星地追上来,在离她三步之遥处站定,敛袖一揖,朗声道:“女郎今日之恩,桓定当相报。”

    这个人居然敢在王爷面前就这般叫住她,倒还有几分胆色。王琅弯唇一笑,道:“等郎君赢得美人归,再说此话不迟。”

    庾桓迎上王琅笑意盈盈的目光,整张脸一下子红了,红晕一直漫上耳根,更显得他容色昳丽。他略略别开脸,有些局促道:“敢问敢问女郎是何府贵女?桓c桓也好也好”他也好了半天,也没也好个所以然来,整张脸反而涨的更红了。

    王琅忍不住扑哧一笑,回头却瞧见司马衍并未等她,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还在极力措辞的庾桓,提了裙裾,迅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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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林苑离林芳苑并不远,王琅不远不近地跟在司马衍身后,两人一路无话。

    待进了园子,王琅便被眼前的精致所吸引了,园中所植的多是老杏,虬枝苍劲,冠大如盖,目之所及,皆是枝头砌粉堆雪的花簇肆意绽放。空气中花香隐隐,清风微拂,落英缤纷,真如置身仙境。

    王琅低叹了一声,不由伸手去接飘落至身前的落花。

    司马衍倚在一棵杏树上,眯着眼瞧她,突然道:“若本王想要娶你,你以为如何?”

    “什么?”王琅惊愕地抬起眼看他,扯了扯嘴角强笑道:“王爷在和我说笑?”

    司马衍抬步稍稍逼近,低头看着她笃定道:“你若嫁我,我自当会好好待你。”

    王琅手中的花瓣尽数飘落在地,她仰着头看着正逼视着她的男人。司马衍此刻的神色异常严肃,完全没有半分和她玩笑的意思。王琅稍稍退开一步,嗤地笑了起来,“王爷甚至不知道我是何家女郎,姓甚名谁,年岁几何,便开口说要娶我?你我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这种事岂可儿戏?”

    哪知司马衍也只疏离地笑了一下,神色不变道:“你能对出下联,那就行了。”

    王琅无语了一阵,又问道:“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对出下联,你同样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司马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就相互了解一下吧。”

    王琅一怔,原来他还记得刚才她说的话,只是现在谁能向她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因为对出下联而要娶她?

    “可是”王琅朝司马衍比划了一下,犹豫道:“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

    “这个很重要?”司马衍浓眉一蹙,再问:“还是你,有了心仪之人?”

    最后一个问句司马衍说得极慢,声音也压得更低了些,目光冷冷地凝着王琅,就像是她只要一承认,下一刻他就会掐死她一般。

    心仪的没有,可是丈夫倒是有了!王琅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结起来,原本温和的春风瞬间变得有些凛冽起来。她缩了缩脖子,纠结了好一会才道:“我家中已经订了亲,恐怕王爷来迟了一步。”

    司马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硬邦邦地丢过来两个字,“退了。”

    “退?”王琅抿唇笑了笑,道:“如果王爷知道我是谁,还能说出这两个字,那便请王爷回府准备聘礼吧。”

    司马衍面色稍霁,饶有兴致道:“看来,我们又绕回去了。”

    王琅秀眉微扬,笑道:“可是我并不打算和王爷相互了解一下。不如,就由王爷先猜猜看我是谁如何?”

    “建康氏族大家不下百数”司马衍低低一笑,“女郎这是故意为难本王?”

    “我有说要王爷现在就回答么?”王琅眨了眨眼,狡黠道:“无论王爷用什么法子,只要能知晓我的身份尽可一试。更何况”她顿了顿,伸手接住一片落瓣,掏出一块绣帕裹了塞进司马衍手中,道:“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司马衍低头看了看手中被揉成一团塞进来的绣帕,无语了半晌,正欲问王琅这是什么意思,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丈许。

    还不待自己开口叫住她,她却已经停下脚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回头看着他道:“这是我给你的信物,千万要收好了。还有,下次见到我,千万不要太惊讶。”

    司马衍看着她的身影转出杏林苑,才将手中的绣帕轻轻展开,原本里面裹着的花瓣瞬间滑落下来,他一惊,立刻伸手接住它,重新放回绣帕中。

    月白色的绣帕上并没有绣什么东西,只在绣帕一角绣着两个小字,琳琅。

    琳琅?这难道是她的乳名?

    司马衍轻轻笑了笑,将绣帕仔细叠起放入袖中,徐步走出了杏林苑。

    如果真如空闻大师所说,能第一个对出下联的女子便是能救他之人,是他此生命数所系之人,那留她在身边,倒也无不可。

    只是,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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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杏林苑出来,王琅便回了容华殿,此时四个婢子早已先她一步回来了,只是她进殿时却无一人上来相迎,不由诧异了一下,这才缓步走进内殿。

    四个婢子果真在内殿,在珠帘后一字排开,皆垂首敛目,噤若寒蝉,而一旁的桌案后,司马徵正低头伏在案上看着折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王琅进来了。

    连翘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朝王琅比了个鬼脸,然后又朝桌案那处瞄了瞄,意为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王琅摘下面纱,递给白芷,若无其事道:“你们先退下罢,里面不用伺候了。”

    四个婢子如蒙大赦,迅速看了王琅一眼,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待人一走,王琅这才走过去朝皇帝行了礼,走过去干笑了几声,道:“阿琅给哥哥侍墨吧。”

    司马徵一脸漠然,不要说理她,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琅敛起袖子给他磨着墨,又道:“今日还未去给母后请安,晚上哥哥不若和我一同去福寿宫用膳如何?”

    司马徵笔下一顿,搁下笔看她,冷冷道:“你这般殷勤,难道是做了亏心事?”

    这还是王琅第一次听见司马徵这般疏离冰冷地和她说话,不由愣了愣,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徵缓缓笑了起来,眼神却异常阴鸷,“好一个哥哥,若你知道他是谁,你难道还会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王琅的脸色白了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徵,呐呐地喊了一句哥哥,竟也不敢再作声。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司马徵语气凛冽,现下他恨不得把王琅拎起来,朝她屁股上暴揍一顿。

    春日宴上,美风仪,有诗才的男子,难道就只有阿衍一人?难道这世上能对阿衍那联子的人只剩她了?她为什么要出风头,总是这么逞强好胜?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果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可以帮她,可为什么偏偏是阿衍?

    她摊上他这个哥哥做丈夫还不够,还要给自己再找一个?

    刚才折子上的半个字他都没看进去,心里一直想着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如今人就在面前,自己却似乎全部忘记了那些话。

    他一定是太气了。

    想到这里,司马徵见王琅只怯怯地站着,也不说话,心中无名的怒火蹭地再次窜上来,忍不住狠狠朝桌上拍了一掌,霍然起身,目光咄咄地盯着王琅,大喝道:“说话!”

    桌案上的东西颤了颤,王琅的身子也不由跟着一颤,她看着司马徵,瘪了瘪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个情况完全是司马徵始料未及的,他顿时慌了手脚,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刻将王琅拥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

    只是她似乎早已将他拿捏得死死的,这样下去娇惯下去,在宫中也就罢了,可是将来找了夫婿,那人可会如他这般宠着她,惯着她?

    见王琅已然哭得几欲背过气去,司马徵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将王琅拥进怀里,低声哄慰。

    宫中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他早已司空见惯,结果,遇上王琅,他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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