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宣告——”

    “汝之身在吾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

    “天秤的守护者——！”

    漆黑的英灵从法阵中央缓缓升起——深刻而冰冷的五官,幽暗的发色和眸色,雌雄莫辨的身形。从时间的终端召唤而来的assass竟然一瞬间给召唤者一种凛然而正气的错觉。

    言峰绮礼下意识地晃了一下神,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手”把职阶位列第一c从来都充当“拉仇恨”角色的骑士王召唤了出来。等法阵因为消耗完力量黯淡下去，确切地感觉到自己给对方供应魔力的路径随着仪式的完成而顺利开启，眼神木然的黑衣神父隐约能够感应到一些来自这位英灵的情报后,才勉强确定了这次召唤并没有发生“连职阶都出错了”那么尴尬的事。

    “assass吗？”

    “是的，aster。”

    ——不,即使职阶没有问题，但这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善于暗杀和隐蔽气息的英灵。

    言峰绮礼打量着自己的servant，对方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只那么一会儿，周身的气息就全部隐匿了起来，如果不集中精神的话，连一直没有错开过视线的神父都差点失去了她的踪影。这一手给绮礼增加了一点信心，他提前召唤英灵，并且目标明确地把对象指定为战斗力低下，但能力特殊的“assass”，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获取圣杯。被选为aster并非他所愿，他只要能够辅助自己的恩师远坂时臣获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就可以了和老师同居：风流学生最新章节。

    所以，他对圣杯没有欲望，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圣杯会选中他。

    这就是一直在教会中扮演着称职的神父c儿子和丈夫角色的言峰绮礼现在的想法。

    现在，他觉得自己首先要确定眼前这个有着“强烈的自我存在感”的英灵，为什么会渴求圣杯。只有有着强烈的愿望的魔术师和英灵，才会被圣杯选中。assass也一定有着她自己的诉求，他要确定作为“工具”的这个servant和他的恩师并没有利益冲突。

    ——所以，先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了解

    “想必能够被召唤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规则了吧。”黑衣的神父表情木然地叙述着。他走到教堂前方的长椅前坐下，然后惊讶地发现他的servant居然十分自然地一本正经坐在他身旁。

    在被aster长时间意味不明的盯视下，黑甲佩刀的从者转头不明所以地和他对视。英灵幽黑的眼眸仿佛冻结了一整个世纪的冰川，给人带来的体验实在不怎么美妙。但奇怪的是，绮礼偏偏觉得对方和他相处时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些熟稔感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神父花了一些时间才勉强把思绪按照自己的步调扯了回来，而不是继续走神去想些有的没的。

    “为了方便我们的合作，我想要确认一件事你的身份是暗杀者‘哈桑·萨巴克’吗？”

    “是的。我是最后一个继承‘山中老人’之名的守护者。”

    “最后一个？”

    传说山中老人哈桑·萨巴克所创建的暗杀组织替他所效忠的教会流派暗杀异教徒，新一任组织的首领继承暗杀队伍的同时，也继承了‘哈桑·萨巴克’的名字。”神父的视线放在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上，“13世纪初，蒙古大汗与基督教派的贵族们的联军冲进山城，下令屠城，从此这个流派几乎灭绝，只有零星教徒分布在世界各地继续进行恐怖活动

    言峰绮礼脑海里闪过这段在召唤之前阅读过的资料。他记得在故事的结尾，最后一位“山中老人”之名的继承者在屠城之前，亲自到敌营请求蒙古大汗赦免他的信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回来的路上却遭到背叛，自身还被蒙古兵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就是这个人？

    史料中的人物和眼前的从者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assass似乎知道自己的aster在纠结什么，冷冰冰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本来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因在与阿赖耶交换契约之后，担任守护者之首，行清道夫之职，才从前任守护者首领‘山中老人’处继承了这个名号。”

    神父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为了恩师的胜利，他对圣杯战争以及英灵的历史研究得是很深刻的了。阿赖耶在英灵们置于他们各自的英灵座上。那是区别于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为了保证英灵强大的力量不干扰世界的运行，所以他们一般都不会离开英灵座。从来没有听说过英灵还能互相窜门的，按照常识，英灵们的本体应该不能相见才对这个assass是怎样在成为英灵之后，还可以见到前任的“山中老人”的？

    “我的能力有些特殊。”assass指的当然是她能够自由穿越空间的“第二法则”权限，但她不打算说得那么详细。十年前的自己和绮礼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到很快，十年前的她就要因为“意外”而和现在的自己交换，然后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像记忆中那样相处，

    assass表情虽然冷淡，但心情还是愉快的。毕竟对方那个时候很照顾十年前的自己。

    ——十年了呢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aster重生名门毒女。”

    ——毕竟，就连阿赖耶也无法实现的我的愿望，根本不能指望圣杯那个所谓的万能许愿机，这一次，就当谢谢你当年的照顾了，绮礼。

    暗杀者冷酷的面孔渐渐透明，从者不打招呼地灵子化消失，话语的回音在教堂高耸的穹顶下回荡。内心正向着不为人知的方向崩坏着的言峰绮礼，面对对方如同宣誓效忠一样的发言，并没有“发现利益没有冲突”后的欣喜，反而因对方这种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任的态度，而变得很想要看看这个“工具”被自己狠狠地摔到地上后c不可置信的屈辱的模样。

    正好将她那张由始至终都没有表情的c结满寒霜的面具蹂碎。

    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言峰绮礼露出了一个和接受信徒的祷告时习惯性露出的c温和的c别无二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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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和逻辑超群，但感性和直觉从来都很糟糕的assass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家aster的秉性。当年正是因为“还没有堕落的绮礼”的关照，她才能顺利在混乱的《fatezer一》世界苟延残喘。被经历蒙蔽了判断力的暗杀者对aster的感官一开始就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偏差，明明性情已经如此冷漠而不近人情，却下意识信任了神父的暗夜的英灵，很快就要为她的大意付出代价——这是后话。

    圣杯战争，埋在日本冬木市c有着万能许愿机之称的圣杯将会在魔术师之中挑选出7位aster，然后他们通过仪式召唤的从者（一般为历史话神话中有名的英雄）将会为了争夺圣杯展开战斗。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向圣杯许愿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规则很简单，但结合实际的话，就会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不小心就会毁灭世界的大乱斗。

    随着最后一位职阶caster的从者被召唤，第四次圣杯战争正式拉开帷幕。assass接到的第一个命令，是让她表面上光明正大地攻入远坂家给神父的恩师“找麻烦”，实质去给archer捅一捅后“装死”退居幕后。

    “”

    绮礼的计划让在场的两个英灵都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assass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只袋子，叮叮当当地把里面的东西都倾倒出来——是最近她搜集对手情报的同时收集到的c关于魔力控制c初级魔术的书籍，以及一大堆操作简单c威力不错的魔术礼装。她把这些看起来完全是为魔术初学者准备的东西堆到自己的aster面前，无视身旁那个用一脸看垃圾的表情打量她辛苦劳动了近一个月才好不容易凑起来的零碎一脸鄙夷的金光闪闪的生物，径自向神父道：“这次任务之后，你再把这些交给代替我出现的少女。”

    在绮礼提出假装被archer杀死的计划后，assass立刻和自己十年前的记忆对接了起来

    ——怪不得当初自己一被转移到这个世界就差点被“王的财宝”给戳成筛子，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渊源

    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既定的过去里，既然自己能够安然无恙，虽然细节不太清楚，但assass也不怎么担心十年前的自己的安危。在被言峰绮礼召唤到并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以来，因为顾及到当年年幼的自己曾被转移到这个世界里来，她一直都有替那个时候连魔术回路都是刚刚觉醒c懵懂无知的自己准备一些用得着的东西。那个时候，照顾自己的绮礼确实也有提到，是有人拜托他把初级的书籍和魔术礼装交给自己的，这个人，无论怎么想，好像都只有现在的自己了。

    ——奇妙又古怪的因果。

    “你这个杂碎在谋划什么？”

    archer嫌弃地从那堆玩意里拎起一块灌注了魔力的宝石，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宝石碎成了粉末默默地飘散在空气中明媚多姿最新章节。

    assass周身的温度立刻下降了好几格。眸色幽暗的英灵将收集来的器物全部往远离英雄王的地方挪了两三米，才再次推到了神父面前。

    “我知道了。”绮礼同样也无视那只麻烦又闪亮亮的生物，极力地忽略对方正在逐渐递增的不满——在老师不在的时候，他往往缺乏动力去对这位骄傲自负又大脾气的英雄王阿谀奉承，他总感觉对方好像看穿了他什么，这种芒刺在背的预感让他十分不舒服。

    “啧，这些垃圾也只有你这样的杂碎会在意，本王碰了是你的荣幸。”身披金甲的servant危险地眯起眼睛，“不过，即使是这种会玷污王的宝库的渣滓谁给你胆子败坏本王的兴致？”

    蛮不讲理c任性调皮（咦？）又唯我独尊的金色英灵身后幻化出数十个涟漪状的波纹，精致又魔力充沛的兵器一一从涟漪中浮出头来。assass若无其事地往空气中一撕，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立刻张开，在她刚刚跨进那裂缝的同时，英雄王的无差别攻击紧随而至！

    “唰”c“唰”c“唰”“轰”！

    言峰绮礼勉强操作着他的概念武装“黑键”躲开了英雄王残暴的攻击。嗯，虽然离预想有些偏差，但“计划”现在正好好地被实施着，神父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

    两位英灵的打斗逐渐波及到了远坂宅的花园，被破坏的景色缓慢地往外延伸着。金色铠甲的王者每一次攻击都酣畅淋漓，极尽奢华与张扬，对周围景物的破坏力数值和被他所破坏的物品建筑的价格一样，可以轻易让一个世界首富血压飙升心肌梗塞。漆黑皮甲的战士却隐藏在夜色里，幻化成一条几乎无法捕捉的影子，不断游走在黑暗和影子之间，悄无声息得让人一走神就忘记了她的存在。这样两个风格和实力差别悬殊的对手的战斗可以归结为英雄王一方的个人秀，观赏性是有，但对抗性太低，隐藏在暗处搜集情报的敌人们几乎都要以为，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自己一个人无聊在射兵器玩呢。

    不止旁观的观众，连当事人自己都对这样僵持的c漫不经心的攻击感到无聊了。archer挥手，最后一波攻击是密集到连一只飞蛾都能被戳死的兵器齐射！剧烈的爆炸和仿佛地震一样的晃动后，扬起的烟尘渐渐弥散。在半空的王者的俯视下，大地一片荒芜，无论是谁，这种情况下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呵，杂碎就是杂碎。”

    暗处目睹了一切的窥视者c同样参加圣杯战争的敌人们已经离去。计划很成功，而完全不介意假戏真做把assass干掉的吉尔伽美什转身，正打算灵体化消失时，却发现被他的兵器摧残过的废墟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英雄王随手一挥，一根金色的长戟射向那条摇摇欲坠的影子。

    “呲”的一声轻响，似乎对方只是挥了一下短刀，那金戟在即将把目标刺穿之前分成了两截，重重地砸向目标的两侧，“嘭”c“嘭”两声溅起了一大堆碎石。

    烟雾散开，出现在吉尔伽美什俯视的视野中，和大宅里倚窗而立直密切注意着战斗的言峰绮礼视线里的，是一个腹部和肩部插着贯穿的黑色羽箭c黑色眼瞳泛着一圈妖异的红的少女。

    被血染红c却依然倔强站立着的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看到英雄王就自动脑补比卡超的我是不是已经哪里坏掉了？

    某琅每次遇到自负的角色都特别想要捉弄一下，像是迹部景吾啊c吉尔伽美什啊什么的，怎么回事【捂脸

    果然还是咱们小纲吉最治愈，到后面酌量让眠眠仔再回一次10年后的家教吧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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