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回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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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八,我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似乎一切都改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天空阴沉沉而昏黄,鹅毛大雪象密织的网,冲畈和山岗银妆素裹,松枝熊掌一样厚实,修竹弧形弯弯,峭崖上偶见数点红艳,梅花迎寒傲雪,绽放明媚,争奇斗妍。好一幅迷人的雪国景致!

    凛冽的寒气中,时有砂子般的雪粒洒在灌木丛中,淅沥的响。

    我满心欢畅,没想到才回家,就赶上这场瑞雪。真是天从人愿哪。

    路上的积雪有十几公分厚,皮鞋每跨一步都埋没在雪里,脚上有寒浸浸的感觉,但是我依然很开心。我又能和伙伴们堆雪人c逮鸟雀,或在雪地里找寻兔子的踪迹,翻山越岭地撵。我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

    我拎着两个大包,一边不厌其烦地看游龙一样奔涌的山峦雪景,看田畦里被掩埋的油菜和小麦拱起的小雪包,一边蹒跚在乡间小路上。

    偶尔村落里燃响几声鞭炮。小孩子得意忘形的喊叫。我陶醉了。

    踏进熟悉的小山村,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家家的门都是掩上的。我看到自家的低矮土坯房不见了,取代的是一栋高大的红砖房。呵呵,老爸终于为我盖好了新房。

    我推开大门,父亲和两个弟弟正在堂屋里架个火盆烤火。听到声响,三个人都跳进来。小弟喊了声大哥,抱住我的双腿。

    父亲接过我手上的包,心疼地说:“累了吧?这么大的雪,路上很难走啊。”

    我笑笑说没事,把两个弟弟拉在身边,一人给了五十元的压岁钱。两个弟弟见这么多钱,乐得不行,急忙换了鞋,要去买鞭炮。父亲欲拦阻,我笑着挡住了父亲。

    我掏出五千块钱,递给父亲。父亲愣了一下,说:“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笑道:“我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吃住都不需要花钱,当然都积攒起来了。”

    父亲听我这么说,笑着接了钱,乐孜孜地说:“那好,我都给你存着,给你办喜事用。”

    到我办喜事的时候,我还要挣很多钱的。不过我心里隐隐有些发痛。石榴离我而去,至今音讯皆无。现在除了石榴,我心里装不下别的女孩子,这喜事从何谈起?

    石榴是不是回家过年了呢?我有没有机会和她见面?这些念头我只敢憋在心里,不能对父亲说。一个人的苦,不能让全家人都感觉到。

    我陪着父亲烤了一会火,聊了一些家常。父亲这会儿最上心的还是我的婚姻大事。我说:“爸,您别担心,过了年我才二十呢,哪有这么早成家的?”

    父亲瞪眼道:“别人象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小孩,你还说早?”

    “外面的人,没到二十五岁,一般都不谈这事的。”

    父亲大手一挥:“不行,外面是外面,这是穷山沟,我们只能按我们的规矩。”

    我不好意思驳老爸的话,笑笑不吭声。

    父亲凑近我小声问:“听说年初你和一个女孩子出去的,她回来没有?她敢跟你离家出走,一定是你的女朋友,你带她来过门吧。”

    我说不出的苦,又不好把真相说出来,淡淡地笑道:“她习惯了南方的天气,怕家里的寒冷,没回来。”

    父亲有点不高兴:“才出去多久,就这么娇贵了啊?”

    我嘻嘻一笑:“所以嘛,她我没打算带进门,这么娇惯的人,怎么料理家务?”

    父亲一听急了,忙说:“谁要她料理家务,你们出外挣钱,贡献很大了。她怕寒畏冷,谁都一样。这房子她还出了钱呢,你一定要带她过门。要是她嫌冷,明年春秋之时让她挑个日子过门吧。一个家,没有女人不行!”

    父亲才四十多岁,怎么有张婆婆嘴?我看着父亲有点清瘦的面容,忽然一笑。

    “爸,那您就帮我找个后妈吧。“

    父亲怔了一下,随即啐了我一口:“瞎说什么?我只要带好你两个弟弟。你挣钱不易,如果搞成组合家庭,碰上心肠好的倒罢,如果摊上一个蛮不讲理的,你两个弟弟不是要受苦了?你挣的钱怕也填不了无底洞啊。“

    这情况时有发生。山沟里穷,拖儿带女另投人家的女人都为了生计,往往因钱发生矛盾,或者对另一子女的不公正待遇弄得反目成仇,确实有违初衷。

    父亲确实很疼我们兄弟,什么事都为我们设计,我非常感动。

    火盆的碳火很旺,一会儿就浑身发热。我笑着对父亲说出去转转,起身出了门。

    我一眼看到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枝丫多了,好象蹿高了一米以上。枝丫间积了几公分厚的雪,不过还是很挺拔。我想象着它春天的油绿,夏日的炽烈,秋后的妩媚。石榴,现在我是看不到你明艳的身姿,但我知道你正在孚育着春天的美艳。

    我绕树一匝,唏嘘一声,想起何桂花交给我捎回家的钱,轻轻摇头叹气,有些落寞地往蔡有生家走去。

    蔡有生的家离我家几十米远,隔了四五户人家,后重宅基。他是一栋宽敞的土坯房。蔡有生兄弟二人,自他成家后,父母带了小弟另过。

    蔡有生的大门是敞着的,听到里面闹嘈嘈的声音。我也是个好热闹的心性,这声音吸引了我,赶紧跑进去。

    屋里有三四个年轻人,蔡有生,蔡大有,还有蔡大有的兄弟蔡大春,再有一个是我儿时最要好的伙伴蔡向阳。这一屋子人,蔡有生最大,也不过二十五岁,蔡大有大我一岁,蔡大春小我一岁,蔡向阳与我同庚。

    “有生哥,大有哥,向阳,大春!“

    我跳进屋里,一连串地喊出他们的名字。几个人看到是我,丢下手中的活计,跳起来团团围住我。

    “发财的老板回来罗。“

    我笑道:“发了点小财不假,但不是老板哪。“

    蔡大有急急地说:“你一年挣了一万多,真不是小数目啊。明年带我去?“

    我笑着点点头:“好啊。“

    蔡有生大概是接了何桂花的信,心里有谱,笑着跑进房里,给我端来一碗红糖水。

    蔡大春也要我带他去。这些当然没有问题。我看到蔡向阳瞅着我笑,不吭声,忍不住问道:“你不打算出去啊?“

    蔡向阳笑了:“你连他们都带,还能忘了我这铁哥们吗?“

    我推了蔡向阳一把,便从口袋里掏出何桂花交给我的钱,拉起蔡有生的手拍上去。

    “这是桂花姐挣的,叫你好好过个年,也给双方的老人送点礼物。“

    看着厚厚一沓钞票,几个人都睁大眼。蔡有生有点激动,瞅着我笑。

    “兄弟,太谢谢你了。桂花在信里都告诉我了,说你很照顾她,给她安排轻松的活。”

    我有点不好意思。有生哥,你如知道我代你抚慰桂花姐的,是不是也这么感谢我呢?

    “应该的,她是我嫂子啊。”

    “一个女人出去几个月也能挣到这么多钱,深圳真是发财的好地方。”

    听到蔡大有的慨叹,我苦笑一声。要是你尝过当初我们闯深圳的难处,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因为那段艰辛,我失去了最爱的人。

    “桂花姐这人,还是顾家的,还是惦记着有生哥。”

    蔡向阳发出这样的感叹,我看到蔡有生脸上一丝不豫后,又焕发出神彩。

    “她原来做了什么事,我都不怪她,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蔡有生把那沓钞票小心地装进内衣的口袋里,又坐下来,编织刚才丢下的破鱼网。

    我吁了口气。看来,有生哥就是知道我和桂花姐有那层关系,他也不会恨我。

    “有生哥,你这病我在大医院里问过,那边能治。”

    蔡有生红着脸点点头:“我知道,桂花跟我说了,感谢你兄弟。”

    “要是有生哥治好了这病,孙立平那狗日的就哄骗不了桂花姐。”

    蔡大有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几个人都笑了。

    看到几个人都坐下来编那鱼网,我有点奇怪:“现在编这种破鱼网干什么?”

    蔡向阳嘻嘻一笑:“成了都市人哪,这点事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蔡大春笑道:“这是我同学教我的方法,大雪过后,用它捕鸟啊。”

    我哦了一声。记得鲁迅有一篇文字是用筛子捕鸟,他们倒是先进了一步。不过这挺好玩的。我忙说:“我也算一个吧,快点编,下午就试试。”

    蔡有生呵呵一笑:“兄弟太性急了。昨晚才下雪,鸟还没饿得到处觅食呢,这要到明天,明天捕鸟一定大有收获。”

    蔡大有笑道:“要是有兴趣,下午我们去撵兔子。”

    “好啊!”我摩拳擦掌。这次回来真是时候,老天也帮忙啊。雪地撵兔子,那是何等的情趣!

    我帮着补鱼网,想快点重复我们以往的快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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