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狱

    吃过早饭，白茜给白老爷子和卜元一人泡了一杯茶。白老爷子喝着茶问道卜元：“孩子你在京城这么些年，有没有什么蛮信得过的朋友？”

    卜元听了说道：“在云安堂就是和那些伙计混得熟，后来新掌柜将我们打发走后就没再见过。说起信得过的朋友，从云安堂出来流落街上的时候倒是认识了几个，都是打山西逃荒过来的，而且他们都会武功。那次云安堂被人打劫，他们还救过我。”

    白茜一听，连忙说道：“你该不会说的是上次街头耍刀卖艺的那五个吧？”

    卜元说道：“是啊！你还别说，他们的功夫还真不错。后来我们还在关二爷面前结拜过，再后来我就来这里了，他们几个都去找谋生的差事去了。”

    白老爷子听了说道：“既然他们都会武功，你们又是结拜之交，那就再好不过了。”

    卜元不懂白老爷子的意思，便问道：“卜元不懂，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白老爷子喝了一口茶，说说说道：“孩子，我在教你手艺的同时，这道上好多行事方式我也要慢慢告诉你，日后你行走江湖的时候行事起来也好得心就手。自古蓝道之人学成之后，都不是一人出外闯荡江湖，传统的做法就是集齐七将，合称千门八将。只有八将集齐，方能开始踏进圈子找场子开赌。”

    “千门八将？什么意思？”卜元问道。

    白老爷子似乎永远不疲于讲解这些，连忙说道：“所谓千门八将，即是每场赌局八个不同分工的人，，其一是正将，就是利用千术或牌技做假，以后你就会担当这个角色。二是提将，就是专门布置赌局的人。。三是反将，这些人专门利用自己的关外拉一些好赌之人下水。四是脱将，万一一有事情发生，想办法逃跑的人。五是风将，这人专门负责把风望风，一有异动马上通报。六是火将，这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位置，一旦赌局有了大问题须得使用武力，这人就出面用武力解决问题。七是除将，这人嘴皮子功夫好，善于利用谈判处理问题。最后就是谣将，就是专门利用谣言使对手中招。这都是千门中的上八将，当然还有下八将，不过那都是下三滥的招数，实在搬不上台面，咱就不谈了。”

    卜元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这也太复杂了吧？万一以后自己学会了，难不成还去找这些人去？想到这里不禁开口问道：“这也太复杂了吧？上哪去找些人啊？”

    白老爷子似乎就知道卜元会这么说，便说道：“凡事都要学会变通，白某人当年行走江湖几十载，慢慢发现其实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你必须得明白。这人一多，只在利益分配不公，就容易出问题。到那时候”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这还算好的，搞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卜元说道：“弟子也觉得是，最主要的是我也没那么多朋友，我现在就只有耍刀那五位兄弟，或许还可以试试。”

    白老爷子听了说道：“足够了，当年我就已道上同行商讨过，参赌时带几位信得过的火将就行了，万一有什么问题，让他们帮忙脱身就行了。蛮多时候上了赌桌，不光要看技术实力如何，也要看看谁的拳头硬。拳头不硬的话，要么出事了走不了，要么赢钱了带不走。”

    还未等卜元发话，白老爷子又说道：“明儿去外面找找你那几位兄弟，带来让我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卜元便离开五老胡同出去寻找陈胜他们几个。卜元断定他们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晃荡，于是先去了太庙那边，一连找了几圈也不见人。又赶紧跑到前门大街那带，前门大街依然人来人往。卜元发现前面又有人聚在一起，心想着他们几个应该在那里边，跑过去一看又扑了个空。又找了半天，整条街都跑到头了也没见到他们几个的影子。

    卜元突然想到了云安堂，于是前去。到那一看，就大师傅一人在医馆里，大师傅一看是卜元，连忙说道：“哟，这不是卜元么，你怎么来啦？”

    卜元此刻没有太多心思跟大师傅寒喧，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大师傅见卜元似乎有事，便问道：“你现在到哪里去了啊？到底怎么样？”

    卜元想了会儿说道：“我啊，我现在在跟一个变戏法的老师傅学变戏法儿呢，还不错。”

    大师傅一听，便说：“哦，变戏法儿啊，那可以啊，你小子一定要好好学才是，这年头儿，干什么都不容易。”

    卜元听后不再讨论这些，直接问道：“大师傅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五个背后背着刀的年轻人人啊？”

    大师傅一听连忙说道：“哦你说他们啊，被抓去了，那带头的前几天在外面街上把歪嘴猴给打了，五个全部被带走了，怎么？你认识他们啊？”

    卜元回想起掌柜遇害那天大师傅并不在场，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和他们几个的关系。眼下得去看看陈胜几个到底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便对大师傅说道：“大师傅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说话。”说完还未等大师傅反应过来，便跑了出去。

    眼下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救陈胜他们的，还是回去和祖孙二人商量商量看。刚走到五老胡同口，见白茜正往外走，白茜见卜元回来便问道：“怎么样？他们几个找到没有？”

    卜元一听说道：“正准备回来找你商量商量呢！他们几个被抓去巡捕房了，听别人说在街上把那个歪嘴猴打了一顿。”

    白茜说道：“打了歪嘴猴？你是说那个歪嘴警察队长？”

    卜元连忙说道：“对对，就是他。”

    白茜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办法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下，我回去拿点东西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白茜就出来了，卜元一看顿时眼前一亮。白茜回去将头发盘了起来，脸上也画了淡妆。乍一看就跟中贵族千金似的，不由得对白茜说道：“哇真美。”

    白茜听了笑笑，说道：“真的？”

    卜元这时跟个傻子似的，连忙说道：“真的！”

    白茜听了又是笑笑，说道：“快走吧，救人要紧。”

    不多大会儿两人赶到了巡捕房，刚到门口便被一穿黑衣服警察拦住：“你们站住，干什么的？”

    白茜走到这人面前，故意低声说道：“这位长官，我们是来控监的，麻烦您让我们过去好不？”

    黑皮警察一看是个小美人，便故意为难道：“这巡捕房嘛，也不是说想进就进的，你们事先通报了没有？”

    卜元从来没有听说探监还要事先通报的，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白茜制止道。白茜见黑皮警察的样子便已明白其意思，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大洋，很快的塞到黑皮警察手里说道：“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黑皮警察一看一个大洋，态度立马从地下变到天上，说道：“请进请进。”

    刚进去没走几步，就见到了歪嘴猴。这歪嘴猴是嘴歪可眼不歪，一下子就看到白茜这美人伾子。白茜见到了歪嘴猴的反应，连忙迎合上去说道：“哟，这不候大队长么？可找到你了。”

    歪嘴猴一看，心里乐开了花，正愁没机会搭讪呢，反倒自己找上来了。连忙故作绅士说道：“这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白茜一看歪嘴猴上钩了，便说道：“候大队长，我听说我有几个朋友前几天被抓进来了，今天来看看，不知候大队长能否允许？”

    歪嘴猴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说道：“几个朋友？什么样子的？”

    白茜说道：“他们一共五个，都带着刀，不知候大队长见过没有。”

    歪嘴猴一听，气又不打一处来，这几人何止见过，还交过手呢！况且还让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连忙说道：“你说山西来的几个？不行！”

    卜元在一旁暗处着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白茜不停的对他使眼色叫他不要开口，她自有办法搞定这个歪嘴猴。

    白茜四周望了一下，见四下没人。便掏出五个大洋，放到歪嘴猴手里，说道：“候大队长别这样嘛，您就网开一面让我们去看下如何？”说完便望着歪嘴猴，那眼神，叫人心疼又勾人心神。

    歪嘴猴被白茜这一望顿时六神无主，加之手上又有了五个大洋，什么原则早就抛到一边。不过为了摆官架子作镇定，还是傲慢的说道：“那好吧！念你们是朋友，今天本队长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去见见。”

    白茜赶紧和卜元来到了班房，歪嘴猴也跟了进来。走进来一看，陈胜几个都坐在地上四处张望，猛得看见卜元进来，连忙站起来趴在铁门上喊道：“卜元兄弟，你怎么来了？”

    陈胜几个见卜元旁边还有一女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当日给予三个银元那女子，早就听说卜元去找她爷爷了，想不到今日竟一起出现在这里。

    卜元见到哥儿几个，心里很激动，说道：“哥几个都还好吧？”

    陈胜听了倒了乐观，说道：“还可以，天天吃住都包了，就是闷得有点慌。”

    卜元听了，贴近陈胜耳朵说道：“哥儿几个别担心，今天和白茜来是想办法捞你们出去的，都稍微忍耐点。”

    陈胜听得仔细，随即点了点头，又向另外几个使了下眼色，几个也都心有领会。

    这时白茜将歪嘴猴拉到一边说道：“候大队长，您看这事能不能通融下？”

    歪嘴猴一听，说道：“通融？他们几个当初和我们动手的时候咋不通融通融啊？”

    白茜一看就明白歪嘴猴又在摆官架子，又不多说什么，见四周无人。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大黄鱼，径直塞到歪嘴猴手里头。歪嘴猴一看一根金条，顿时两眼直放光，看了会儿连忙将金条塞进胸口，说道：“小姐你可尽给我出难题。”

    白茜见此事有戏，便说道：“候大队长，我看此事完全就是一误会，您就多通融通融，我保管好好说说他们几个，绝不再给您添麻烦。”

    说完白茜走到陈胜几个面前，对几个说道：“听说你们惹候大队长生气了，还不快给人家道歉！”说完朝陈胜快速眨了眨眼睛，陈胜几个顿时明白，便抱拳对歪嘴猴说道：“候大队长，兄弟几个前几日鲁莽，还望队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兄弟们一般见识。”

    歪嘴猴一看，连忙眯着眼睛说道：“好说！好说！”遂把白茜拉到一边说道：“暂且让他们在这里还呆一晚上，明天你们再来接人，今天你来了就放太容易让人说话了。”

    白茜听后说道：“那是，那就让他们再呆一晚上也不迟。”

    卜元见状连忙对陈胜说道：“哥几个先委屈下，明天你们几个就可以出来了，明天我们来接你们。”

    陈胜不明白二人来后做了什么动作，居然第二天就可以出去了。陈胜想问个明白，可一想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再问不迟。

    出了巡捕房大门，卜元立马对白茜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那么多。”

    白茜听后一笑，没说什么，却反而问道：“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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