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惹祸

    前门大街上，陈胜一行几个又在这里晃荡。今天几个都越来的比较早，为的是想抓紧时间找份能谋生的差事干干。自从卜元走后，兄弟几个一起靠卜元给的那几个银元撑着，每天五张嘴都指望着这几个银元，眼看着口袋马上就要底朝天。让人恼火的是这几天差不多北京城都走了遍，也没找到个可以糊口的事儿，几人不由得都焦急越来。

    不多会儿，几人又发现前方不远处一大群人挤在一起，陈胜连忙带头跑过去看。整天闲着没事的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跑过去一看，原来又是跑江湖的摆摊赌博的。陈胜几个也是热血青年，对这些赌博行当自然无比热衷。这次摆摊的是位青年小伙子，年经在陈胜之上。所赌的玩法不是上次的开宝猜核桃壳。而是三张扑克牌，两张9一张大王牌。那年轻小伙子依次把三张牌摆桌上逐一翻看给众人看，意思叫大家记好每张牌，然后又一张张收起来。然后又一张接一张摆桌上，再把位置调换，如此几步下来。最后让众人押钱，押中大王者赢。陈胜几个毕竟是练过武的，看的无比仔细，这番下来陈胜断定大王在最中间。但又由于上次赌核桃壳的教训，没有急着押钱，想先看看几把再说。果然不出所料，开牌的时候大王真的在中间，陈胜暗自捏了下拳头，感叹这事儿真有搞头。遂决定再看一把看看，待这把小伙子入好牌后，陈胜断定大王还是在中间，但这次还是没有押钱，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几个银元是卜元给大家吃饭的，自己一个人做主张押上去实在是不好意思。谁知道接下来牌一打开，真的又如陈胜所断定的那样。

    如此这般，兄弟几个按捺不住了。不自禁的走到一边聚一起开起小会来。

    “怎么样，玩儿两把？”陈胜最先说道。

    还未等陈胜嘴合完，三弟朱天便说道：“我看可取，比上次那核桃壳容易多了。”

    五弟刚想发话建议大家冒个险搞搞看，见平日里行事最谨慎的四哥还没张口，便始终不开口。过了会儿，四弟宁季见拗不过陈胜，便开口说道：“到如今这地步也只有赌一赌了，不过我的建议是留一个银元在身上，万一手气不行，咱还不至于又去卖艺，兄弟们意下如何？”

    四弟做任何事情都谨慎几兄弟都早有领教，不过眼下四弟的建议也在理，干什么事还是留一退路的好。

    几兄弟当即决定赌几把，留了一个银元后剩下一个银元加十几个铜板全都做赌本。陈胜把钱递到四弟宁季手上说道：“四弟还是你来押吧，咱手气背，你手气好。”

    四弟听后说道：“我手气好的话手臂也不用受伤了，最后还多亏麻烦卜元兄弟。我看给五弟吧，都说人小鬼大，他手气比我们好。”

    随即陈胜将钱交到了五弟手上，说道：“五弟你来押，哥几个给你盯着。”五弟推辞不过，只好上场。

    刚开始几把，兄弟几个不敢押多，只好一次两个铜板的上，还真别说几把下来居然赢了七八个铜板。这时陈胜觉得这样太慢了，干脆一次多来点，这样赢得也快。下一把牌快要开牌时，陈胜几个都看清在左边，前面已经连出两把左边了。随即押了五个铜板在最左边的牌上，这时旁边有人说道：“不可能在左边了，事不过三，前边已经连续出了再次了。”陈胜没有理会，心里却在叫骂着，你懂个屁啊！

    这时摆摊小伙子喊道：“买定离手啊，要开了！”随即打开了最左边的牌，让兄弟几个抓狂的是，大王居然不在这里。这时旁边刚才插话那人说话了：“你看我说不在左边吧，你们还不信。”一下子输了五个铜板，心里实在不好受，纷纷说道可能是这次看走眼了，下次一定盯紧点。

    接下来的一把小伙子很快就把牌摆弄好了，众人都在押钱。陈胜这时有点拿不定主意，这时二弟柳之南发话了：“我看在右边，我应该没看错。”兄弟几个了解二弟，平常很少说话，但一张口便是真言。几个相互望了望，最后示意五弟将钱押到右边牌上。几个满怀信心这次应该不会赔钱了，谁知开牌一刹那，希望又破灭了。兄弟几个抓狂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接着几把下来，除了最开始赢的不算，本钱也输得只剩下几个铜板。正所谓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翻本。又一把牌摆放好后，陈胜对五弟说道：“这把都剩下的都押上，拼上一把。”几个商量了会，都肯定牌在中间，于是五弟将钱都押到中间牌上，等待开牌的时间无比漫长，等牌真正打开的时候，老天爷并没有照顾落魄的五兄弟，又输了。

    不到片刻功夫，上次卜元给的几个银元已只剩下一个银元，这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实在不能动了。但兄弟几个又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决定再看看再走，兴许可以看出些门道来。

    就在大家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街边远处一声大喊：“快跑啊，巡捕房的来啦！”众人一听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队黑衣巡捕房的人正朝这边跑来，十有是来抓赌的，如今算敏感时期，社会上各方面都管得比较严重。于是乎众人都朝相反的方向跑去，赌博的摊子迅速做鸟兽散。

    正当人们都朝相反的方向跑时，却发现这边也来了一队人，大家只好又往回跑。陈胜几个见状也只好转头回来。五个人毕竟不像一个人，稍有不慎就会跑散。五弟反应最慢，人群刚开始散开的时候还在专心看赌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巡捕房的人已经到了眼前，没两下子五弟就被几个黑衣警察逮住按地上不得动弹。

    陈胜还在回过头看兄弟几个跑散了没有，一转眼发现五弟被逮住了，马上跑过去，另外三个见状也都往五弟身边跑。陈胜着急救五弟，跑过去几下子就将几个警察推翻在地，扶起五弟，随即另外三兄弟也都跑来。

    几个警察嘴里叫骂着站起来，发现人有拒捕便抽出警棍要打陈胜几个。陈胜见状立马吼道：“凭什么抓我五弟？”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有人举报你们聚众赌博，严重扰乱社会秩序。”

    陈胜刚要说话，二弟柳之南抢先说道：“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赌博了，真正赌博的你怎么不去抓？”

    那警察见几人态度强硬，便拿出警棍指向几个，说道：“你们这是要抗捕了不成？”

    兄弟几个也不甘示弱，纷纷从背后拔出刀来，与几个警察对峙在一起。

    就在这时，又走过来一个黑衣服警察，此人正是这队人的头儿。当时卜元还在云安堂时就已经听过这人的名声，仗着自己是巡捕房一小头头儿经常在街上恃强凌弱，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由于这人嘴天生有点歪，加之又姓候，所以都暗地里叫他“歪嘴猴”。

    歪嘴猴走过来嘴里吼道：“怎么回事？”话语之间官架子十足，几个警察听了，连忙说道：“报告队长，他们这五个拒捕，还抽刀准备伤人。”

    歪嘴猴一听，望向陈胜几个，趾高气扬的说道：“呵，不错啊！还敢拒捕！”

    二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也抬头高傲的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又没犯法，凭什么在被你捕？”

    歪嘴猴一听，有点上火，估计在这条街上还没碰到陈胜一行几个这么倔强的。却又故作镇定的说道：“有没有犯法你们说了不算，得我们说了算，识相点就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陈胜一听，直接用手指着歪嘴猴轻蔑的说道：“你不就是穿了身黑皮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咱俩练练，你要把我打倒了，咱哥几个立马跟你走！”

    歪嘴猴一听，见眼前这位真有几分胆色，可千万不能服软，要不然在部下面前脸上挂不住。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可别等会找不着牙，都闪开点让着点地儿！”

    陈胜一听歪嘴猴应战，连忙说道：“等等！”

    歪嘴猴一听，心里一乐，说道：“怎么了？怕了？告诉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胜一听一口痰吐地上说道：“就凭你？有种的先把你这身黑皮脱了，我可不想把你打倒了又落个殴打警察的名声。”

    歪嘴猴听了二话没说故作大度的脱了衣服，陈胜将刀递于二弟，走上前去，两人随即在空地上摆开架势。刚才本已经输了钱，加之又被一帮警察羞辱，陈胜此时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心想着等下不使劲打这歪嘴猴一顿真是不解气。

    陈胜刚准备好，歪嘴猴先发制人一拳打过来，陈胜连忙侧身躲开，歪嘴猴一拳打了个空。这还不说，陈胜躲开的同时又伸出脚拌了他一下，歪嘴猴下盘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人群中立即有人叫好，估计这些人平日里都被这歪嘴猴欺负的够呛。歪嘴猴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赶紧爬起来。站立片刻之后飞起一脚向陈胜踢去，这一脚倒有几分力量，可惜这歪嘴猴平日里只在吃喝玩乐逍遥快活，没有真正练过，哪是陈胜的对手！陈胜见一脚踢来，又是一个侧身躲开，随即一个后踢直接踢在歪嘴猴背上，这一下把歪嘴猴踢出两米开外。众人又是一片叫好，更有人高呼：“后生好功夫！”

    歪嘴猴这一下半天没有爬起来，刚才来的警察立马围上来扶。这一下着实把歪嘴猴摔得惨到了极点，又被众人羞辱。立马展现出无赖的嘴脸：“还不快给我把他们五个抓起来，都给我上！”

    众人没有想到歪嘴猴这么不要脸，马上散去，马上一二十警察都奔五兄弟几个而去，猛虎终于不敌群狼，很快二弟，四弟，五弟都被擒住，陈胜和三弟一看反抗也没意义，也就束手就擒。

    很快五人就被带回了巡捕房，歪嘴猴还在气头上，对着部下说道：“都给我关起来，关死他们，妈的！”

    随即五人就被关进了班房，怕五人关一起闹事儿，遂将陈胜和五弟关一起，另个三个关一起。刚开始兄弟几个都叫骂着，过了半天发泄完了都安静下来。过了会儿五弟说话了：“大哥都怪我不好，反应慢，害得大家都落到了这一步。”

    陈胜一听，说道：“五弟别这么说，都怪我们今天要去赌。不过都别怕，咱兄弟几个干什么都在一起，看他们把我们关在这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另外几个都没有说话，刚才折腾了半天也都累了，加上又没有吃饭，很快便躺在干草上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兄弟几个被一阵声音吵醒。爬起来一看，居然是牢头送饭的。众人一看不禁大喜过望，饭菜虽然无比粗糙，可饱肚着实没有问题，马上都接过饭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过后，四弟说道：“这下好了，又有吃又有住的，解决了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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