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去了哪儿（十一）

    神女披戎装，目视以苍天，双手剑扫黎明，足立定与大地之上，既是杀戮，莫说战场。

    七爱从来不当这场战争是为了拼个你死我活，他明白即墨莲的内心，这一场战争，不过是为了给彼此找一个重新和好的理由，七爱心中并不是仁慈的，可到底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即墨莲怎么会这般的血腥，办法是好，不择手段，西瑞没有一兵一卒，之一主将，可北乾的将士却是注定要血流沙场，可悲的是不是死于敌军剑下，而是死于阴谋。

    叶阳景华给七爱五千将士，这五千人却只是骑马列队，听着江对岸的声声击鼓不为所动，只因主将说了，不过河，便是我们打了胜战。

    七爱一早便守在了军营里，甚至是不需要地图，只放了一杯白开水一叠点心，慢慢的等着，等着北乾的“六夜言情”将士们听命上前，即墨莲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知道七爱不过是想要保全，所以，只一场战争，拼的并不是谁的矛尖利，而是在比谁的盾更结实。

    所谓的战争，首日江对岸敲了一天的鼓，这边却只是顶着太阳列队，夜至，两房主将终于隔江相见，只一男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缓缓踱步宛似谪仙，嘴角噙着笑，笑看人世间，眼眸中的温柔似水盛下了一银袍女子的身影，轻唤了一声：“七爱。琬”

    北乾的战士不知道这女子是他们的皇后，可也明白这两位主将都是没有亲自上过战场的，没有戎装，便称不上心系沙场。

    “即墨莲，你那北乾的军队共有多少人。”

    七爱扬了扬手腕从篝火架子上寻了一火种照亮了眼前藤。

    “不过五千，七爱的军队似乎也正好是这个数目。”

    即墨莲围上了身后钟离月送上的披肩缓缓坐到凳子上，眼神却是没有离开对岸那有些娇柔的身影。

    “你说错了，即墨莲，这里站着的谁也不会上战场，我的军队只我一人。”

    七爱似乎听到了对面男子的轻笑声：“这第一句算不算是我赢了，一早我便想到了，七爱定是不会想要有人为了我们的游戏白白丧命，所以才打定了主意，找来这些人当做人质，毕竟不管怎么说，七爱都不会想要让我解释为何明明知道一切又刻意隐瞒，况且就算是现在七爱给了我机会，我依旧是无话可说，这样的我想要让七爱重新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以这些人的性命作保，七爱未了让自己安心，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参与进来。”

    七爱将火把立在沙地上，坐到了刚刚搬来的软榻上：“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身不由己，再为了这些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歉意费尽心思，即墨莲，有的时候我便在想你若是将这些个深思熟虑都抛开了，是不是真的会成为一个莲花一样的男人。”

    “七爱说的不对，莲花难道真的就像看到的那样清高吗，你可是看见了他依附着什么生长，人永远都不能否认有肮脏的一面。”

    “可这样泰然地接受自己的不足毫不掩饰的展露于人前的你却是唯一一个，即墨莲，既然说到这里了，我还真的很是好奇，想要问问你，你这般究竟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不相信别人。”

    七爱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蓦地抬手挥开了晃在眼前的飞蛾。

    “那我想要知道，七爱，在你看来我是得了一个什么结果，我处处隐瞒，最终，你可是会轻易的原谅我，我向你坦白，你又为何定要与我在这战场上相见，在你想来，七爱，我是没有做到自信，还是没有得到别人的信任。”

    “即墨莲你当真是个不让人心生安宁的人，若是我在这时候问出了，你教我怎么信任你的话，你定是会反过来责问我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向我要求过信任，对于你的一切情绪，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每当我想到这里，就又会将你前的日子翻来覆去在从心里拿到脑海里，你想要别人想起你，却从来不说不要忘记，即墨莲，你当真是个要人性命的男子。”

    即墨莲知道离得远了灯光暗了七爱不知道他现在笑得这样满足：“七爱，所以我唯独对于你很有自信，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亲切善良，你怕是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眼睛会将你看见的人一点一点的印在心里，这样积累成的回忆对于我来说珍贵得很，可与你少不了成了蔓延不开的痛楚，每每想起，都会撕开伤心之处等不及“听潮阁”痊愈，可即便是这样，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想要在世上一个美好的人心里留下自己的影子，终有一天奔波不起了的时候，回到你的身边，安享残年。”

    七爱叹息指尖稍稍微凉：“即墨莲，遇上我，你觉得幸福吗？”

    “嗯，幸福。”即墨莲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七爱问了，所以便回答了好似只有这样简单：““索本书名+听潮阁看最快更新很幸福，也很满足。”

    “不，即墨莲，你真的只是活得太过于孤单了，纵然拥有美满的家庭，纵然拥有了财富地位实力，你也一样的寂寞，便是拥有了世界，没有一个能够听见你心声的人存在于世，你都不会产生存在的实感，爱与理解始终是不同的，距离太远了，所以让你心慌。”七爱拉过软榻边上的薄被盖在腿上：“可是这样的你却发现了明明是相同的我，依旧努力的活着生气勃勃，所以你才会好奇，这样坚持着的结果是什么，为了这样的过程你隐瞒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我总以为那是你对于我的信任所以，对你，我没有任何可抱怨的，直到现在你也依旧是这样子，保持着缄默，这是即墨莲，你中就是为了什么才会心软的你想过吗，若是就这样放任我自己拼搏不闻不问做个合格的旁观者，到最后便不会将自己牵连进去，可你还是做不到心狠，我知道的，我现在走的路不过是你想要我走的路，因为这样少了不少痛苦，你出手帮了我，将自己逼到坏人的立场，这是何苦？”

    晚风凉的很七爱拿起了手边的热水捂在手心，声音也温暖了不少：“我再问你，即墨莲，你可有想过自己如何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现在的你，可还是遇到我之前的你，你的理智里面产生了例外，你的考究里面参杂了无所谓，你的冷漠之中何时牵扯了温情，那么干净的与世隔绝的你如今为了活下去吸食一个让你觉得很不舒服的女人的血，即墨莲，真的，你不应当这么辛苦的，若是你说，你要求，我是不会拒绝的。”“不。”即墨莲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七爱甚至怀念起了那满池荷花的香气：“七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过是为了自己想要活下去想到了最简单的办法而已，与你无关，我也不希望与你有关。”

    “你明知道的，物语反噬，早晚我也会变成那样，那时候难不成我也要找到一个药引子吗？”

    “不，我会守在你身边的，有我在你身边，你便不会反噬，七爱，相信我，你永远不会体验这种痛楚，我会守护你的。”

    七爱心头一紧：“即墨莲，那么你呢，为什你便不能直接向我说明，为什么明明知道只要我陪在你身边便不会反噬，便不会这般痛苦，还是刻意的远离我，你想过守护我，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保护你的想法？”

    七爱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许多，原本平静的江面竟是泛起了水花，七爱猛地收回了意识双手不安的抓紧了薄被，等到江面再次宁静即墨莲才开口：“那么七爱，你来回答我，我爱你，可是你爱我吗？”

    即墨莲的声音平稳，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夹杂可依旧是让七爱的内心排山倒海，回味了许久险些落泪，不是委屈，也不是感动，只是单纯的想要落泪。

    “七爱，你不爱我，所以，我不能理所当然的向你要求什么，既然没有感情便只有站在公平的立场上对等的交换才行，这样，到了最后才有机会给自己的心留下最可贵的可能性，七爱，你现在并没有与我处在同样的情况下不是吗，我不能让自己的与你的羁绊在开始之前便带有亏欠，我愿意用现在所经历的所有苦痛，去换取日后的一个可能，让你没有任何负担爱上我的可能。”

    即墨莲拽了拽肩上的衣服从椅子上起身只留了一个背影也再七爱眼中变得模糊迷蒙，抓着被子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直到不知是哪里来的飞蛾直扑到竖立着的火把中，七爱反应过来猛地伸手去拦，中还是晚了一步，那飞蛾瞬间耀眼异常，美目却是侧了开去，终究是没办法去看。

    “飞蛾扑火，这种美，太过悲伤了，你明知，我是不忍心的。”七爱掀开了被子从软榻上下来亦是再不回头回了自己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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