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第三章：疯癫乞丐（2）

    艾紫菀看着被雨水冲刷的一尘不染的窗户，简洁地说：“我在维尼咖啡厅等你。”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她已经主动掐断了电话。

    “小菀儿，给男朋友打的电话吧？”萧楠依然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似乎这是她生命中唯一可做的事情。

    艾紫菀没回答，拿起雨衣，朝寝室门口走去。

    “我猜肯定是。”陶莹拿着“泰迪”当枕头，目光恰好投在对面下铺的“抱怨女”身上。她正在收拾被褥。

    “复读，复读！”抱怨女还在抱怨着。

    门“砰”一声被艾紫菀关上了，似乎想要把寝室门硬生生从里面扯出来。

    两年后。

    韵城原先是个美丽的城市，四季分明，空气清新极了。于是有眼光的开发商开始陆续来这里投资开发，大大小小的工厂很快就建起来了。高高耸立的烟囱，往外冒着浓浓白烟，向即将喷发的火山。臭气熏天的污水，沿着排污管道，流进了河里。于是，水里的鱼陆续死亡。没人打捞，方圆百米都能闻到鱼腐烂的腥臭味。经常从河边经过的工人，都捂着嘴选择了绕道而行。不过，这倒成了水草的天然肥料，于是它们开始肆无忌惮地疯长，直到把河面覆盖的严严实实。

    最后成了一条死河。

    城西的那片小树林，郁郁葱葱，到了夏天，是个乘凉的好地方。据说康熙皇帝就想在这里建一座避暑山庄，但离京城太远，也就作罢了。现在也没逃脱被砍伐的命运。那些前朝遗留下来的诸多文化古迹被推倒了，改建成了学校，小区，工厂。

    韵城成了一个商业化的城市。

    艾潇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

    我是作者，我也叫艾潇，但，和我笔下的“艾潇”完全是两个人。

    他只是我前部《古墓悬棺》的读者。我俩同名同姓。

    我现在讲的这个故事，是“艾潇”的亲身经历，他讲给了我，我讲给你们。

    艾潇是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

    父母为了供应他上大学，把地卖了，只留下一小部分让一把年纪的爷爷奶奶耕种，两口来到韵城打拼，只要能挣到钱，几乎什么工作都做。艾潇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后，学校没有分配工作，只能他自己找。

    艾潇不想离开父母，于是拿着简历，在韵城到处找工作，却始终没有合适的。他有些丧气。

    今天依旧如此。

    艾潇把简历结结实实地塞进口袋。他有些饿了，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穿过车水马龙的马路，径直向马路对面的煎饼摊走去。

    穿过马路，艾潇在广告牌下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他的头发很长，而且很脏，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巴。长长的头发包裹着一张臃肿的脸。松树皮一般的手掌。

    老乞丐蹲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眼前那口缺角的瓷碗。

    艾潇能感觉的到，那双隐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头皮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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