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恶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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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纵然再肉麻,再恶心的马屁,相信你也会“乐意”听!

    同样的,只要是好消息又有谁不愿意听?

    可是,有好听的消息,也会有不好听的消息!

    恶耗!

    相信每个正常人都不愿听到恶耗!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恶耗!

    可是,谁的一生又能始终一帆风顺?

    不论是谁都会有听到恶耗的时候,尽管你十二分的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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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孝银的家境随着三个儿子渐渐长大,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兴旺,家里不但添置了各种家电,如彩电,洗衣机,电冰箱,却没有空调,这不是因为邹孝银买不起,而是那时候空调还没有兴起,还没有飞入寻常百姓家!

    家里除了房子还是以前那样大,还是三室一厨的老布局外,其它都变了!

    整个家都重新装修一新,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到了房子里面,你会大吃一惊,外面平平常常,里面却另有一番“乾坤”!

    邹孝银不仅买了很多时髦的电器,家里还攒了不少钱,这些钱可都是为三个儿子将来结婚用地,不过只攒够了两个儿子的结婚钱,还差邹红川这个小儿子的结婚钱没有攒够!

    所以,邹孝银两口子还得继续努力工作!

    1990年,邹红川初中毕业,顺利的进入高中学习。

    本来邹红川想到离金州一中不远的十六中去上高中,因为十六中是市里的重点中学,听说教学质量和升学率都很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邹红川这个“好鸟”当然也想找棵好树“做窝”,可惜的是,金州一中却不愿放邹红川走!

    好的升学苗子又有哪个学校愿意放走,那样自己的升学率岂不是变低,而别的学校的升学率岂不是变高了?

    在那个年代,学校看重的是升学率,因为升学率是检验一个学校好与坏,合不合格的唯一标准。

    这点正如学校老师只看重学生的考试成绩一样,把学生的考试成绩作为考核一名学生是否属于好学生的唯一标准!

    因此,邹红川没有走成,而那时走后门送礼之风还没有“盛行起来”,要不然,邹红川未必走不成!

    高一和初一一样,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所以邹红川一直用心的学习,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即使在全年级四个班里比,也是在前五名之内!

    因此邹红川对自己考上大学很有信心,家里人对他同样有信心,在家人的眼里, 邹红川甚至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大学生!

    的确,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邹红川的确能轻松的考上大学,成为一名天之骄子!

    可惜,命运难意料,未来的事情和发展又有谁猜地准,猜地透?

    那么邹红川最后是否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呢?

    *****************

    这是1991年的一个普通的秋天,邹红川中午放学和邓欢一起走,邹红川和邓欢是在上初三时认识的,因为那时候他们在同一个班,上学放学又顺路!

    上了高一后,这对好朋友却没有分在一个班,不过不要紧,这并不能减轻或者冲淡他们的友谊和感情!

    每天上学和放学他们依然是同进共退!

    “小邹慢走啊!”戴着眼镜一脸儒雅的邓欢招手道。

    邹红川点点头道:“好,再见!”

    其实邹红川年纪比邓欢大点,但或许是因为邓欢个子比邹红川高,所以邓欢习惯性的叫邹红川小邹。

    这点,邹红川并不介意!

    大家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俗世间的“名利”之争?

    邹红川刚走两步,邓欢忽然叫住了邹红川:“哎,等一下!”

    邹红川愕然回头,道:“什么事?”

    邓欢道:“我妈妈昨天做了好吃地东西,可好吃了,走,上我家吃点再走吧?”

    邹红川听到邓欢说是妈妈做地,神色忽然变了,似询问的道:“你妈妈做地?”

    邓欢笑道:“当然是我妈妈做地,我爸爸从来不做饭!告诉你,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不信你去试下就知道了!”

    邹红川听到邓欢再次提到妈妈两个字,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很反感,很厌恶,直想快点走。

    同样是母亲,邹红川对母亲却有着很特殊的情感和感觉,小时候,母亲对自己总是冷冷淡淡,邹红川感觉很委曲,也很伤心,不知道为什么!

    随着岁月的流逝,自己一天天也一点点长大,虽然没有人跟邹红川详细说过当年自己出生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别人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讲话中,自己也猜到了大概,可是,自己长大后,却不愿或者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也许是自己不敢知道,不象以前很希望别人能多说点当年的往事,就算只有一句话也好,甚至只有一个字也可以!

    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一直都那么冷淡,那么冷漠,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哪一刻,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邹红川也忘记了自己是从何时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的态度的巨大而微妙的变化。

    尽管母亲对自己比以前好了很多,在邹红川的眼里和心里,也越来越像一个“母亲”!

    可是,奇怪的是,母亲对自己越好,自己心里却越害怕,越恐惧!

    而小时候,母亲对自己不好,自己当然很伤心,却没有现在这么恐惧,这么害怕!

    邹红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在恐惧什么?

    邹红川只知道,自己每次看见母亲,心里几乎都会闪过一丝不祥之感,相反,母亲若对自己冷若冰霜,自己心里反而没有这种奇怪的不祥之感!

    邹红川却不知道,母亲看见他时,心里同样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不祥之感,好像前世欠了邹红川什么,邹红川在今世来向自己讨回!

    所以,江宁香最开始,或者说邹红川还是一名婴儿不会说话的时候,母亲对小儿子是很好地,可以说是“相当好”!

    奇怪的是,等到小儿子一天天长大,学会了说话以后,江宁香心里慢慢地偶尔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并且自己对小儿子越好,这种奇怪而恐惧的感觉就越深,于是,江宁香开始疏远自己的小儿子,并且对他越来越冷淡,但更奇怪的事来了,只要江宁香对自己的小儿子离远点,对他冷淡点,自己心里的恐惧和担心就不会那么强烈,心里也不再有不祥之感!

    江宁香心里很纠结,也很痛苦,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有谁能告诉她?

    医生?

    不可能!

    医生只会看病!

    问老公?

    老公知道的未必比自己多多少!

    邹红川和母亲就在这种复杂的难以说清的关系中,慢慢地长大,长大了,学会了很多知识,却还是搞不懂自己心里的疑问!

    邹红川现在只要看到别人的母亲,或者听到母亲两个字,心里都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和情结!

    邹红川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吃吧!”

    邓欢道:“哎!急什么?先到我家吃点,尝尝再走吧!”邓欢一脸期盼的望着邹红川。

    邹红川却不说话了,回头快步向家走去!

    邹红川快走到自己家时,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看到地上有一张纸币,邹红川把它捡起来,原来是五元钱。

    区区五元钱,也让邹红川开心不少!

    邹红川进屋后,直奔奶奶的屋子里。

    奶奶已经做好了饭,正在自己屋缝衣服。

    江宁香因为离家远,所以中午在工厂食堂吃,而邹孝银因为离家近,所以在家吃。

    如果江宁香在家,当然是江宁香做饭吃,而如今江宁香不在家,这个做饭的任务就光荣的落在了奶奶的身上!

    奶奶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如今给她加了活,却没有加“工钱”,换了别人肯定不高兴!

    但是奶奶虽然在旧社长大,思想觉悟却很高,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话!

    奶奶早已经过了退休年龄,可是,依然在为这个家做贡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象洗衣服,扫地,擦玻璃等等!

    甚至每年过冬要把几百斤的白菜晒太阳,都是奶奶干地,甚至奶奶一个人就把这些活干完了!

    象奶奶这样的“好员工”,有哪个公司不想要?有哪个“老板”不愿要呢?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用这两句诗来形容奶奶一点儿都不过,恰如其分!

    邹红川望着奶奶道:“奶奶,我捡到了五元钱,给你吧!”

    奶奶虽然眼社神大不如前,不过五元钱到了手里,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

    奶奶高兴的接过五元钱,在手里看了又看,翻来覆去,好像在看这五元钱是不是假地?

    难道奶奶怀疑这捡来的五元钱是假地不成?

    难道奶奶相信“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所以捡到的东西也多半是假地?

    邹红川望着奶奶干瘪地已经成了沙漠一样的脸,脸上却还是满脸的笑意,道:“奶奶,听说你攒了不少钱了?你攒钱干什么?”

    奶奶伸出一只粗糙干瘪的不象是“人手”的手,摸着小孙子的头,叹了口长气道:“唉,奶奶也没有攒到什么钱,奶奶攒钱是想买枚金戒指回老家,好风光一下!”

    没想到奶奶如此年纪,却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邹红川道:“奶奶,那你让爸爸给你买一枚金戒指就好了,难道你让爸爸买爸爸不会买吗?”

    奶奶一双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抬头望着“远方”,半晌却没有说一个字!

    过了一会儿,奶奶低头瞅着小孙子,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小三,你说人死后有没有灵魂?”

    邹红川听了一下子愣住了,象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头一次听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虽然以前看过文章,也提到过灵魂一说,但邹红川从来没有研究过!

    邹红川心里在苦想着灵魂的问题,想想应该怎么回答奶奶,奶奶却又道:“听说人死后都有灵魂,死后会上天堂,也会下地狱,唉,不知道我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邹红川听了一阵心痛,难过的道:“奶奶,你身子这么好,不会死地!”

    奶奶望着乖巧懂事的小孙子,苦笑道:“傻孩子,人早晚都是要走地,只是奶奶舍不得你呀!”

    邹红川眼泪一下子失控,哗哗流出,哽咽道:“奶奶,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奶奶一双干瘪的眼睛里似乎也有热泪流出,象干枯了几百年的河床突然间有急流冲过!

    *****************

    时间到了1992年4月29日。

    明天,也就是五一长假的第一天,也是邹红兵举行婚宴的日子,明天,邹红兵就要高高兴兴地去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娶回来!

    邹孝银正在家里看着一张礼单,上面是双方参加婚宴的人员名单,彭洁那边不是很多,可是,自己这边却多很多!

    邹孝银想想这么多人去饭店只怕不方便,很想减掉几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是,想来想去,就是无法决定要裁掉谁!

    邹孝银没有办法,只好去征求大儿子的意见!

    邹红兵想也不想,道:“爸爸,实在不行,就让他们都去吧!人若是实在太多,到时再想办法吧!这是我大喜的日子,若是硬减掉几个,只怕不太好了,也不太吉利!”

    邹孝银想想也是,大儿子说地有理,回头瞅着江宁香,苦笑一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什么“洋相”?

    江宁香却没有笑,表情却很奇怪,好像想吐,却又强忍着不吐的样子。

    邹孝银发现有点不对劲,赶紧坐在江宁香旁边的沙发上,关切的道:“你怎么了?”

    江宁香似乎很难受,表情很压抑的痛苦,屋子里一点儿都不热,江宁香却满头大汗,好像刚刚蒸了两个小时的桑拿浴!

    邹孝银忽然变地很紧张,心里突然间闪过一丝沉重的不祥之感,弯腰盯着老婆的脸,道:“怎么?你好像很痛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江宁香张开口想说话,却又痛地说不出,而明明很痛,却又咬牙强忍着,怕别人听见,影响别人的心情,对大儿子明天的大喜之日不好!

    可是,江宁香突然间觉得一阵剧痛攻心,还是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虽然声音很小,可是,邹孝银完全能感受到老婆内心深处的痛苦!

    邹孝银望了其他的人一眼,道:“我看,我们还是去医院一趟吧!”

    邹孝银的眼神告诉江宁香,这次必须去,不去不行!

    江宁香这次居然听话的很,一个字也不说,缓缓的站了起来,并且吃力的望了大儿子一眼,又紧紧的盯着老公,那眼神分明是怕老公听不懂自己的意思,或者不按自己的话去办,江宁香还是很吃力的道:“我们两个去就行了,不要告诉他们,尤其是老大!!”

    邹孝银读懂了老婆眼里的意思,慢慢地点点头,一只手扶着老婆悄悄往外走!

    打开门,邹孝银先让老婆出去,然后自己快速窜出门外,正要关门,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卢元香在里屋探出半个脑袋,道:“三哥,三嫂,你们要去哪?”

    邹孝银赶紧道:“我们出去下,一会儿就回来!”边说边递眼色,意思叫卢元香不要再多问!

    卢元香也看懂了邹孝银的意思,马上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邹红兵听说爸妈要出去,走到门口,道:“爸,你们出去吗?”

    邹孝银神情有点紧张,道:“是,嗯,我们出去看看就回来!”

    邹红兵道:“我陪你们出去吧?”

    邹孝银赶紧道:“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你再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事还没有做好,赶紧把它做好,不要耽误明天的婚礼!”

    邹红兵笑道:“都弄好了爸,哪还有什么事?”

    邹孝银却正色道:“你快去看看吧,不要等到明天再发现就不好了!”

    邹红兵只好道:“好的!”说完,轻轻的关上门。

    邹孝银不等大儿子把门关好,急地一下子把门“呯”地一下关上了!

    夜已深,路灯却很亮,夜色很迷人,微风吹拂,让人心旷神怡!

    邹孝银把老婆放到车后架上坐好,一路上猛蹬车子,只想快点到医院,哪有心情去欣赏夜景?

    金州区医院,急诊室!

    灯光很亮,邹孝银的眼神却很暗,神色黯然的望着急救床上的老婆,麻木的望着医生在不停地给老婆做检测!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很大的医生让邹孝银跟他出去,借一步说话!

    邹孝银神情凝重的走出大门,来到了离急救室远一点儿的走廊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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