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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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宇默要到国外读大学的消息对语茉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心心念念憧憬和他一起上大学,从来没想过他会出国!她像大海中折了帆的小船,茫茫然漂浮于无边无际的海洋,不知道前进的方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彷徨。
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是。可以想见,如果他走了,岁月悠悠c山水相隔,在他的生命里,她将被时空无情地淹没,只剩下遥远的记忆里模糊的一点
不!这样的结果她不能接受!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以前看高考倒计时的天数,她的感觉就像在走一条通往幸福的路,每过一天,离幸福更近一步。那时候她天真地守着梦想过日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期待明天。
现在看着倒计时的数字一天天变小,她终于也有了紧迫感。离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她该如何把握这有限的相处时光?
语茉哼了两天的《辣妹子》,文玉芳终于受不了了,主动提出要和韩宇默换座位。她最不喜欢《辣妹子》了,最烦别人哼歌了,要唱你就大声唱嘛,哼的人心烦意燥,严重影响学习效率。
语茉如愿以偿,又和韩宇默成了同桌。
可是成了同桌之后呢?又该怎么办呢?她一点主意也没有。
语茉整日神思恍惚。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的心绞痛,困到极点才能睡去,眼角挂着泪。白天泡茶的时候,不是烫了手,就是茶水溢出来浸湿了书本,最后连暖水瓶都给摔坏了。
“茉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会帮你的。”韩宇默将碎了内胆的暖水瓶放好,关切地看着语茉。她这阵子很不对劲啊,精神萎靡c形容憔悴,前几天的模拟高考,五场考试题目都没做完,几乎都交了白卷!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失魂落魄?
语茉紧紧地盯着韩宇默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找出点什么。可是那眼睛,深邃明亮,除了关心,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转头看向后面黑板报上白色粉笔书写的大大的“89”,攥紧的拳头在发抖。她好害怕呀!
她不怕离别,别后总有重逢的一天,她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等。她只害怕,她连等的资格都没有啊!
语茉眉梢眼角染了忧思,看着韩宇默的眼神带了深深的情意c浅浅的哀愁c浓浓的不舍c淡淡的幽怨。
这样复杂的眼神,韩宇默不懂。
“我胸口疼。”她用手轻轻地按住心口,无助地说,“我好烦,好闷,你带我去玩,好吗?”一脸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
见到她这个样子,韩宇默立刻感到心疼与不舍,哪里还能拒绝?“好,我带你去玩。你想玩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你带我去。”她的眼睛亮了,终于又有了笑模样。她站起来推他的肩膀,“那赶紧走吧。”
现在就走?还有一节课呢。
可是多少天没看到她笑了,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其实语茉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她只是单纯地想和他相处。假如最后真的只剩下记忆,她也绝不甘心只做模糊的一点。至少从以前练习口语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喜欢和她聊天。走出教室,走出书山题海,起码可以和他尽情地谈笑风生吧。所以,就算只能闲聊,她也要把握!
走出校园,语茉的心是雀跃的。她抬头望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烦闷消散不少。她也不问去哪,跟着韩宇默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先绕到他家,他上去拿了溜冰鞋,然后到了溜冰场。他自然带她玩能让她高兴的。
语茉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溜冰场是他第一次牵她手的地方,对她而言有特殊意义。
这个时段的溜冰场没几个人,语茉高兴坏了,缠着他学了好多新花招,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韩宇默见她开心,心满意足地跟着笑。
一阵风过,扬起一片沙尘,迷住了语茉的眼睛,好痛!她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眼皮直抖,有泪珠从眼角流出。
“有沙子进到眼睛里了,好痛啊!”这算乐极生悲吗?语茉紧抓住韩宇默的手,委屈的想哭。
“哪只眼睛?我看看。”韩宇默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将头发拨开别到耳后。
“右右边”
“别动!”他小心地揪着她的眼皮往外掀开。
“好痛!”她抖着嘴唇忍不住叫出来,更多的眼泪流出眼眶。她很怕疼啦。
韩宇默见她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好,我小心点。不怕啊,很快就好。”温柔地哄她。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沙子弄出来。
“呼--”韩宇默对着她的眼睛再次用力吹了口气,“眨下眼睛,看看还疼么?”
语茉眨了眨眼睛,眼睑半合,眼珠左右转动,不敢看他。他暖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让她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刚刚眼睛疼,也顾不上这些。此时头脑格外清晰,他们靠的好近啊,呼吸相闻,他一只手半托着她的脸,另一只手轻抚在她眉峰,姿势相当亲昵。
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韩宇默的感觉几乎在同时起了变化。他突然觉得指腹间传来的触感是那么细嫩滑嫩,手指忍不住动了动,那感觉就更真实了。他紧紧地盯着语茉的小脸,那红扑扑的小脸真可爱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非常惹人怜爱,水润的双唇让他好想亲上去,还有那如兰的气息,温暖芬芳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着了魔一样慢慢低下头
语茉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眼皮微微颤抖,心怦怦跳个不停。
好像碰到了又好像没有碰到,她羞涩异常,紧张万分,意识混乱,根本分不清楚,腿一软,脚下一滑,身子往后跌倒,本能地伸手揪紧他衣服。
韩宇默伸手将她拦腰抱住,帮助她站稳后立刻放开了她,尴尬地转过身去,不敢看她。好奇怪,他刚刚竟然亲了她,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但确实亲到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语茉也背过身子,尴尬地绞着双手,又羞又喜,还很懊恼。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她搞砸了,她真是太不争气了。咋就腿软了呢?“啪啪”两声,她使劲在大腿上拍了两下。
“你怎么了?”韩宇默听到声音,一时忘了尴尬,转身看着她。
“没事。玩久了,腿有点酸。”她嘿嘿傻笑。
他对她果然不是没感觉的。突然发现这一点,让她觉得前途光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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