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反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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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妈妈正在一旁听着，突然听到提及了自己，一愣神，竟是没反应过来。三夫人江氏脸色一沉：这个刘妈妈虽然素来与何妈妈不和，可怎会突然来揭发何妈妈？实在奇怪。

    “何妈妈？何妈妈犯了什么事儿？也罢，你快快说来罢。正巧何妈妈也在，你们两个正好对质。若是举报得如实，我定有奖赏，可若有一丝儿隐瞒c冤枉了何妈妈，别说三嫂不依，我也定不轻饶！”婉芸严肃地道，心里却暗笑：何妈妈，这回你可还逃得掉？

    刘妈妈听了，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婉芸虽说得严厉，其实却是在向她传达一个意思——只要把何妈妈拉下马，她就是最大的功臣！刘妈妈来时本就已胸有成竹，这下子心里高兴起来，说的话愈发得体有理。

    “回五夫人的话，何妈妈与老奴在大厨房共事，原本不应害了她，可是何妈妈所作所为，实在是无法无天，老奴也是看不下去了。”刘妈妈起了个头，何妈妈却已反应过来，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的话：“三夫人c五夫人明鉴！刘妈妈素日与我有间隙，如今她见五夫人新管家，一定是故意来陷害于老奴的！五夫人千万不要中计了啊。”

    婉芸沉了脸，不悦地道：“我让刘妈妈回禀，并没有让你讲话，为何贸贸然地就插嘴？侯府的规矩，你也不懂了吗？难道还是说，何妈妈心虚了？”最后一句婉芸特意拖长了声音，似乎别有深意。何妈妈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背后透心凉，忙跪下了，却是朝着江氏道：“三夫人，怜惜怜惜老奴，为老奴说句话吧。”竟并没有认错的意思。

    婉芸只是冷笑，江氏却略略有些尴尬：这不是打了柳婉芸的脸么？虽然自己想让她出丑，可是何妈妈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这么不懂规矩，若传了出去，更加丢脸的只怕反而是自己。况且明面上自己一直与柳婉芸好好的，可不能这么早就撕破了脸皮。

    打定了主意，江氏便斥责道：“何妈妈，你不敬主子，冒然插话，五弟妹是个好性儿的不罚你，我回去后定饶不了你。还不快给五夫人赔罪？”

    何妈妈一愣，没有想到三夫人不仅不帮她，还斥责她，心里就有些不满，正要开口，江氏却偷偷使了个眼色。何妈妈顿时明白了，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地给婉芸磕头赔罪，心里却憋屈得很。

    更大的惩罚还在后头呢！婉芸眼里有着深深的不屑，别过头又是和蔼地道：“刘妈妈，你继续说。”

    “是，五夫人。何妈妈仗着自己是大厨房的正管事，素日里没少捞油水。老奴有心想劝，可惜何妈妈一直不听，反而怪老奴多管闲事。前日老夫人院里用的燕窝不过十两银子，她却报了假账，从中贪了二十两银子。像这样的事儿多得很，老奴虽想揭发，可是先前管家的是三夫人，何妈妈是三夫人的陪房，三夫人偏袒于她，老奴也无计可施。”刘妈妈微微低着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婉芸满意地在心里点头：刘妈妈说不定是个可用的。

    江氏却是坐不住了，刘妈妈一番话牵扯到了自己，她可不能不管了。江氏猛地站了起来，蹙着眉大声质问道：“刘妈妈，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刘妈妈这么红口白牙地一说，我们就都信了？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互相诬陷了？刘妈妈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江氏只盼着刘妈妈被吓住了，不再追究。

    刘妈妈在侯府多年，早成了人精儿，哪是几句话就怕了的？况且江氏这话诛心得很，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江氏就算是主子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子媳妇罢了，先前管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有了五夫人，又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好机会，自己还怕她作甚？这口气，她刘氏，可不会白白咽下！

    刘妈妈在心里发了狠，咬了咬唇就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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