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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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醒了一会了。”韩心仪躺在病床上,见凌斯阳忙进忙出地,神情颇为严肃紧张,便问,“是不是小林的宝宝?”
“她又来烦你了?”凌斯阳皱眉,“不是叫保安别把她往这边送么?”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问她和宝宝怎么样了?”提起林梅凤怀孕一事,虽然难过,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韩心仪的手一直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总算自己腹中胎儿再次躲过一劫,她希望所有的宝宝都能平安。
“这不是我和你需要关心的事!”凌斯阳总算在韩心仪面前坐了下来,提起林梅凤,凌斯阳立即面若寒霜,“她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她肚子里的胎儿难道不是你的?”韩心仪决定袒然面对此事,经过上次的经验教训后,她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学着心平气和地与凌斯阳沟通,因为他对自己真的很重要,她不想再因为误会或第三人的干预而使彼此一次又一次错过。
“管她是不是?我才不要她给我生什么孩子!”凌斯阳冲口而出,又惊觉怕影响到韩心仪情绪,犹豫了一会道,“应该不是我的,如果你想知道,我便去查查清楚,那晚上的事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你是指,除了那天晚上,你和她没再发生过关系?”韩心仪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当然再也没有了!那就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一次已经害我失去了你们母子。”
看到凌斯阳悔恨莫及的样子,韩心仪终于忍不住向他道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总结道:“如果她跟你说,是因为那次怀了你的孩子的话,那这孩子绝不是你的,放心好了。”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冰释前嫌后,凌斯阳终于敢放心大胆地伸过手去摸摸韩心仪的小腹了,略略撒娇似地望着她的肚子道,“我反正只要你给我生孩子,别人的我都不要。”
“那你,就不怕这是别人的孩子?”韩心仪指指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还没向他解释清楚自己与熊敏达之间的事。
“怕过,但我相信你。”
“谢谢你相信我。”韩心仪也将手轻轻放在凌斯阳手背上,“是我没做好,没弄清楚状况还骗你说自己与熊敏达发生关系来故意气你。”
“这也难怪你的,是我太傻呢,明明知道她那人不简单还故意留在身边,明明事情可以了解清楚的却因为你的离去和你的一句气话而堵气不管不顾,还要你怀着孩子为我奔波忙碌,我太混了!”
“我们都别再责怪自己了,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别你瞒我我瞒你的,就不会再出这样的状况了。”
“你都知道了?”凌斯阳盯着韩心仪,有些紧张。
“对啊,你为了我被抓一事不被曝光,又是请人喝酒又是低三下气地求人,想起来好难过,我不许你这么委屈自己,我又不是什么名人,人家说什么我才不在乎。”
“好了,我知道了。”凌斯阳暗暗松了一口气,转眼笑道,“头一次当爹地没经验,以为什么时候都能做三维b超,不过据说医院都排到明年了,好不容易找李院长出面,才挤出一个下个月的名额给我,是四维的哦,好想看看宝宝可爱的样子。”
“你这是头一次当爹地吗?”韩心仪笑道,“看我怎么转告达达”
“啊哈,怎么把那小鬼给忘了。”凌斯阳拍着脑袋求饶,“是我太激动了,一时口误。”
“饶你这次吧。”
“嗯,心仪,这次我一定要陪伴你走过艰辛的怀孕历程。”
韩心仪摸着凌斯阳凌乱的头发傻笑着,“好饿,突然好想吃炸馄饨!”
凌斯阳抬起头,急了,“拜托,吃点健康有营养的吧,别老吃油炸食物了。”
“是你宝贝女儿想吃好不好!”韩心仪说着掀被要起来,“靠你,该饿死了!”
“你别动,别动,我去,马上去!”
凌斯阳一阵风似地冲出病房,韩心仪坐在床上笑出了眼泪,属于她的幸福终于又回来了!
韩心仪决定将这一好消息告诉黄蕊蕊与之分享,她知道当黄蕊蕊得知自己被凌斯阳从坤天集团急匆匆地送往医院一定是急坏了,果然一看手机,全是她打来的未接电话。
“对,没事了,所以请干妈放心,你的小公主很健康哦--,熊主任,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你的脸”韩心仪正高高兴兴地跟黄蕊蕊打着电话,这时门被打开,熊敏达走了进来,脸和脖了上都是血淋淋的抓痕。
“被一个病人抓的。”熊敏达面无表情地径直来到韩心仪病床前,他的眼神令韩心仪有些害怕,她匆匆与黄蕊蕊说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
“孩子没事吧?”
“没事,熊主任费心了。”
“我说过,让你叫我敏达好了。”
“哦,您坐吧。”
“不必了,站一会我就走。”熊敏达俯身盯住韩心仪,问道,“听说你,前段时间跟林学长走得很近?”
韩心仪老老实实回答道:“是有那么几次,不过后来引起嫂子误会,我和他便没再见面了。”
“听说你,从林学长那儿带走了一堆东西?”
“啊,没有啊,我带走什么了?”韩心仪茫然。
“听他的护士说,见到你从林学长的休息室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只铁盒,还有几件衣服。”熊敏达贴近韩心仪的脸,抬起一只手突然又放下了,露出一丝笑意,“我想知道铁盒子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告诉我。”
“原来你说这个。”韩心仪从容道,“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小玩意,像洋娃娃,小发卡之类的,还有几件我小时候穿过的小衣服,我想放在那里也没用,就拿回家给以后给宝宝用。”
“是凌斯阳的种吧,他那么有钱,还需要你来替他节约?”熊敏达站起身,啧了两下道,“林学长知道你又怀孕了,一定很伤心吧,可怜的学长!你好好休息吧,有空我再来看你!”
熊敏达走了,韩心仪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今天的熊敏达行为举止都颇为怪异,他身上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好似不见了,虽然不能说他粗俗,却也令她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这边刚送走熊敏达,韩心仪又接到了林晨时的电话,令她震惊的是,林晨时竟然问出了与熊敏达一模一样的问题,她不禁有些生气,脸起板问林晨时,“难道你认为,我会从你那个乱七八糟的休息室里偷走什么重要宝贝吗?”
“别误会,我只是问问。”
“托人来问过一次还不够?”韩心仪质问道,“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我家或者我把东西搬到你面前让你一一过目,如果你丢了什么东西而因此怀疑我的话,我很抱歉因为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等等,你先别生气,我问问而已,你刚才说我托谁来问过了?”未等韩心仪回复,林晨时又颇为慎重地猜测道,“难道会是熊敏达?”
“对啊,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去问他,我已经把话都交待清楚了,不想再重复了!”
“不是我托他来问的。”林晨时好像没有想要继续解释,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韩心仪差点没忍住挂他电话,才又听他以警戒的口吻对她道,“熊敏达有问题,尽量避着他点,别再与他单独相处,他要是再缠你,就告诉我来替你解决。”
“到底什么事?”韩心仪见林晨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想起之前他也叫自己远离熊敏达,别与他来往,还以为林晨时是在吃醋,“为什么你只会告诫我别跟他说话别跟他来往却不告诉我原因?”
见林晨时嗯嗯啊啊不说话,韩心仪又接着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
“这,他不是对你图谋不轨么,呵呵。”
“这么粗滥的借口,你觉得我还会信么?”
“哦,有位病人家属要找我谈话,就先这样吧啊,你千万记住我的话,原因什么的我改天一定告诉你,就这样再见再见!”
“讨厌死了!”韩心仪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将所有可能的原因分析了一遍,最后唯有一个结果稍稍能符合点罗辑--熊敏达看上了晨时哥的某件东西,而这件东西恰恰也是晨时哥的宝贝,而且是晨时哥丢失了的宝贝,那会是什么呢?
一件东西,能同时被两个医生职业的男人看上,究竟应该是什么好宝贝呢?而且极有可能极有可能东西丢失以前,晨时哥将此物藏在他的休息室里,难道真的会这么巧,东西就在她带走的铁盒内?
“完全没有可能啊,我明明一样样翻出来看过的,没见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该不会是嫌我动作太慢咒我吧?”凌斯阳乐呵呵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堆食物,顿时病床内油香扑鼻。
“我怎么会咒我宝贝女儿的爹地呢?”韩心仪摸摸肚子调皮道。
“等急了吧,该饿坏了,快些吃,我来喂你,啊--”
“啊--”韩心仪张大嘴,一口吞下三只,嘴里发出美妙而愉快的咔察声,被凌斯阳取笑道,“头一次见你能将樱桃小嘴张这么大。”
“专心喂养好吗?”韩心仪指指他手里的油炸馄饨,又指指自己的嘴,“还请凌大人动作麻利一点。”
“”
一分钟后,韩心仪索性开始自己伸手向碗里捞馄饨,凌斯阳见她吃得太快,赶紧拿出一瓶甜豆浆给她。
“我不吃甜的了。”
“什么时候的事?”
“怀孕以后就不爱喝甜豆浆了,只喝咸的。”韩心仪说着,瞄了凌斯阳一眼,“你写啥呢?”
“我记下来啊,这样就不容易弄错了。”凌斯阳虚心而认真地记录完后,见韩心仪停下嘴里的食物,仍盯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道,“听说怀孕以后脾气会变暴躁或者忧郁,这样对你和宝宝都不好,我想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开开心心地,尽量做到最好。”
“斯阳!”韩心仪将馄饨一丢,投入凌斯阳的怀里激动地大哭起来,“你总是默默地对我好,我却不晓得珍惜,我以后再也不犯傻了,谁抢我都不放手!”
“你不是傻,你是善良单纯,这世上找不出完美之人,因而也不可能事事圆满如意,我能做的不多,除了一心一意爱你和孩子们。”
“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韩心仪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答应我,我要你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凌斯阳沉默了一会,最后点头答应了,“嗯。”
“呀,把你衣服都弄脏了。”韩心仪放开手,瞅着凌斯阳胳膊上两个油腻腻的爪子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这衬衣怕是废了。
“脏就脏了,心仪这次你听我的,家里请两个保姆,一个专门照顾你,还一个打杂,我过会就去处理,有什么要求你现在跟我提,但不许反对。”
韩心正要摇头反驳,见凌斯阳很是坚决,只好打着商量道:“找一个够了,煮饭打扫卫生什么的,别再特意为我多叫一个了,没必要的,而且家里也住不下这么多人。”
凌斯阳想了想也有道理,“这房子确实不够住了,那就暂且你住院这几天叫个人过来照料你,然后家里”
“什么?住院?”韩心仪笑问,“我干嘛还要住院啊?”
“怎么不用住院,都已经动胎气了,少说也得住上一个月。”
“开什么玩笑,只是动胎气而已,连见红都没有,医生说只要注意别作剧烈运动,不要过分劳累就好了,我都不需要吃药,你竟然还要我躺床上整整一个月?”
“你这三番四次地动胎气,见红,吃保胎药,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可是也不必住这么久啊,最多观察就两到三天就够了吧?”
“不成,不能再冒这个险了。”
“我不管,我要出院,立刻马上,心情好我就明天再上班,心情不好我现在就去公司!”
“你竟然还想要上班?!”
“为什么不能上班,我当初怀达达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只睡五c六个小时,我也挺过来了,那小子还不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
“”凌斯阳自知理亏,又不放心韩心仪如此大大咧咧地,硬着头皮还嘴道,“那时候你还年轻,而且是第一胎,不一样的么!”
韩心仪怒目,“我现在年纪很大吗?”
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莉莉的妈咪打电话给韩心仪,问她家里是否有人在,刚才电梯经过八楼时进来一个男人,一脸的鬼祟样,怕是小偷!
“不是吧,又遭贼!”韩心仪无法淡定了,说什么也要立即办理出院手续,凌斯阳阻止不了,两人最终彼此各退一步,韩心仪休假躺床上保胎一个月。
这一次,家里的物品没有翻动得过于明显,韩心仪开玩笑说,小偷素质也分高低,明显这次的小偷比较懂礼貌。
“你确定,这次依然什么都没被偷?”
“确定啊,本来家里就没什么财产,没字画没金器没现金,唯一一体存折也在这抽屉里摆着。”整理完毕后,韩心仪躺在床上与凌斯阳分析道,“看这小偷,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与上次那小偷的目标似乎一致,说明上次那小偷失手了,这次是换人卷土重来!”
“唔。”
“别只顾点头啊,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跟你一致。”
“不是吧,我在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想你是不是该睡会午觉了。”凌斯阳说着,要给韩心仪脱衣服。
“我哪还有心思睡觉!”韩心仪不依。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胎,替我把宝贝女儿生下来!别的一概不准管!”
韩心仪见凌斯阳加重了语气,知道他已经在出院这件事上做了很大的让步,也知道他是真的真的很紧张她和宝宝,便暂时地妥协了。
凌斯阳带上门出去了,说是要去找个靠得住的保姆,再买些营养品,最后去向日葵幼儿园接达达回来,听起来行程紧凑而又忙碌。
当然,临走之前,凌斯阳又向莉莉爹地的保镖公司要了五位顶级保镖,在屋内屋外做好严密的防范措施,于是韩心仪躺在床上,彼此皆很安心。
不过,韩心仪此时心事重重,根本无法入睡。
天哪,我家里究竟藏了什么不起眼的超级宝贝了,竟然吸引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偷,也不知道今天这位偷到手了没有,要是也没找着,那不是还会有第三次c第四次
“不对劲,他们怎么知道要偷的东西在我这里,而且一次次地偷窃,该不会是受同一个人唆使的吧?对对,我想有可能是一伙的!”韩心仪拿过手机想要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凌斯阳,只是翻到通话记录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铁盒真的不见了”韩心仪站在走入式衣柜里,怔怔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抽屉,“铁盒没了,连我的几件旧衣服也一并失踪了”
韩心仪急忙又来到达达房间,所幸她放在达达书架上的那本童话书还在,她将书捧在怀里,喃喃道:“从晨时哥那里带来的一堆物品,除了这本书以外,其余一概不见了,会是谁指使的呢?”
守在客厅的两名保镖,与韩心仪几乎算是老相识了,这会见韩心仪如此匆忙并神情严峻,忙过来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睡不着,起来找本书看看。”
韩心仪回到房内,慢慢回想自己在医院时与熊敏达和林晨时的谈话,知道她从林晨时那里带走过东西的只有两个,噢不,有三个人。
一个是熊敏达,一个是林晨时,还有一个女护士!
“这三人之中,谁的可能性最大呢?他们要走这堆东西又是想干什么呢?”韩心仪躺在床上,一边翻书,一边剖析,“晨时哥的可能性最小,因为他不知道我带走了哪些东西,虽然他可能会打开抽屉核对,但是如果这里面真有他认为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竟然会雇人进行偷盗的话,那他早该收起来放保险柜里了对吧?而且我还对他说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请他来我家过目,他大可光明而来,哪需要做这种鸡鸣狗盗偷摸之事,更何况他不是这种人!”
啧啧,韩心仪索性拿出笔纸,将想到的情况一一做记录,可能性最大的要属熊敏达了,回想他上午来病房时的怪异神情与举止,还有晨时哥不是要我要小心这个人吗,还让我避开他,少跟他接触,难道他真的有问题?
这样的话,晨时哥一定知道些情况,从他刚才在电话里闪烁其词就可以发现了,但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她实情呢?
韩心仪还是决定给林晨时打个电话过去,当林晨时听韩心仪提到家中遭窃后,也是十分紧张,他着急地问韩心仪有没有受伤,韩心仪笑着告诉他,一切都好,就是丢了点东西。
“丢了就丢了,谁家小偷不进门,就当破财消灾了,家里周转得过来不,我看我现在过来一趟吧,顺便给你买点补品过来。”
“不必了,丢的都是些零碎东西,不值钱的。”韩心仪好不容易才阻止了林晨时过来探望她的念头,当下再次将林晨时剔除出了嫌疑人之列。
不过,为以防万一,韩心仪假装无意中提到了上次将她从休息室放出来的那名小护士,“晨时哥,上午我电话里态度不好,你别介意,我也是被熊敏达气到了才”
“我当然不会在意,你也别记在心上了,犯不着因熊敏达生气,呵呵。”
“听你的意思,不是你授意熊敏达来问我有关这些事的吗?”
“当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从何得知此事的。”林晨时撇清道,“我都不知道你拿走的是什么东西,也是听护士小凡提起,才过来问问,只是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并不是想跟你追讨,说真的,你要是能看上我这的任何一样东西并拿走,我都是高兴的,不过你一直就看不上呵。”
“晨时哥,你别这么说。”
“说起来,熊敏达那小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跟你一样,小凡告诉他的。”韩心仪顿了顿,立即补充一句道,“晨时哥,你以前不是跟熊敏达关系很好么,怎么现在你好像很不待见他似地,究竟他干了什么,你要我如此防着他?”
“难怪了”林晨时在电话里似乎有些尴尬,好一会才把话说清楚了,“他前不久跟我说想追你,但是这人私生活不检点,我怕你受害。”
“晨时哥,你多虑了,我不是这么没分寸没底线的女人。”话虽这么说,韩心仪还是对林晨时挺感激的,“说回正事,你说熊敏达到底在找什么,为何他两次派人潜入我家”情急之下,韩心仪不一小心说漏了嘴,既然如此,她也不再瞒着林晨时了,一五一十地将前后两次家中入贼的怪事讲给了林晨时听。
“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也不来跟我说!”林晨时说完后,在电话那头大声斥责韩心仪不懂事,韩心仪甚少被林晨时如此大声训斥,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确定第一次也是熊敏达所为?”
“暂时还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不过,那晚在我告诉他我的住址后,家里立即被人破门而入,虽然他有很明显的不在场证据,但不排除不是他指使的。”
“那跳楼那人呢,他又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没?”
“没有,后来警察局那边好像不了了之了,斯阳他派私家侦探查了,也没告知我结果,过会等他回来我再问问。”
“过会回来?你们”
“我们合好了,之前只是一场误会。”
“唉,你自己小心些,有什么变故记得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别一个人死撑,你现在不一样了,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
林晨时嘱咐完后,便挂了电话,韩心仪原先还担心自己又会被林晨时扣上“上当受骗不懂事”的罪名,没想到他竟然默认了她和凌斯阳复合的事,韩心仪颇为舒怀。
韩心仪犹豫着,要不要也给熊敏达打个电话过去试试他的反应,不过在打了一次电话发现占线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不觉中,韩心仪无聊地在床上度过了第一周,接下来还会有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有没有第五周那就得看凌斯阳是否慈悲为怀了?
这天,保姆出去买菜了,韩心仪拿起小时候的那本童话书消磨时间,没看几页她便有些泄气了,这本书不是页码被撕毁,就是有几页上的关键字被墨水涂黑了,韩心仪横竖看不清也猜不出这些被涂黑的究竟是什么字。
“我小时候有那么混吗?”韩心仪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我爸不还一直夸我从小就知道爱护书本,而且看这书的时候,也该上幼儿园了吧,我哪还会做撕书涂字这种幼稚的事啊!”
讨厌死了,韩心仪将书丢在一旁,想干点别的什么事,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童话书里的情节,好想知道被涂黑的是些什么字啊,模棱两可的故事情节最可恶了!
韩心仪重新拎起书本,胡乱翻着,突然她觉得不对劲,被撕走的页码根本不可能是她一时贪玩干的,因为每一个缺失的三角都十分齐整,像是被人用尺子量过后,再用裁纸刀精心割下的,绝不是随手撕走的。
这么一想,韩心仪立即来了兴致,她将整本书一页一页地往后翻,再将每一个被撕走的页码记录下来,童话书不薄也不厚,五多分钟后,韩心仪手边的白纸上就清楚地列明了一排数字:1c3c6c7c10c16c19c20c23c28c33。
“完全找不出规律嘛,这样裁下的意义在哪里呢?”反正也是无聊,韩心仪给保姆小平打了个电话,叫她回来的时候去书店替她买本与这一模一样的书回来。
拿到书后的韩心仪,并不是急着阅读了,而是神经质地将被涂黑的字全部寻找出来,同样填列在刚才的那张纸上。
“星云路大华银行地下一层微型保管箱,小心!”韩心仪将字与其中被涂黑的两个标点进行排列组合后,不禁愕然,这应该不只是当事人的恶作剧吧?
韩心仪通过114查询到星云路大华银行保管箱中心的电话后,打过去查询,先后报出她自己和父亲的身份证号码都查不到,当她再想问的时候,管理员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可以带着开户人的身份证亲自过来一趟。
于是,又过了两天,韩心仪恰好要去仁爱医院做产检,凌斯阳又跟着中国医药行业协会去了郑州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无法赶回家,于是韩心仪在保镖的护送下,“路过”星云路,拐入了大华银行。
“不好意思韩小姐,真的找不到用这两个名字登记的保管箱。”银行工作人员将身份证还给韩心仪,带着抱歉问道,“您可以坐这边再想想,或者打个电话问一下您的亲人。”
我哪还有什么亲人,韩心仪丧气地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干的,如果是的话,这里又没有用他名字开的保管箱,难道真的只是某个人开的一个恶趣味的玩意?
等等,这一连串数字又是什么意思,韩心仪再次拿出白纸研究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把这串数字遗忘了,银行工作人员说,保管箱密码只有六位,可这分明有10个数字啊。
会不会是自己的排列顺序有问题?韩心仪拿起笔在纸上胡乱排列着,银行工作人员眼尖,也可能是职业病的关系吧,指着韩心仪的这串数字道:“这是那人的身份证号码?”
“身份证号?”韩心仪惊讶地又重新打量这串数字,果然有些相似之处,1961是父亲的出生年份,可是父亲的身份证号码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完全不对嘛!
等等,她记得母亲比父亲小两岁,那就是1963年出生的,生日她记得更清楚,因为每年这一天父亲都要带着她去扫墓,10月16日
“小姐,麻烦你替我查一下,姓名是冯宝姝,身份证号码是1223301931016,右面四位是7832四个字,顺序我记不起来了,她是我妈妈。”
“户口本带了吗?”
“没带呢。”自从父亲去世后,韩心仪就再没见到过那户口本了,应该是随着四年前父亲走后的那场大火一同消失了吧。
“是有冯宝姝这人,你的身份证再给我看一下。”韩心仪乖乖地将身份证递过去,工作人员松了口气道,“幸好你妈把你设为此保管箱的唯一领用人了,你跟我一块去地下室,输入密码就可以了。”
“密c码?”早知道应该把那本童话书也一齐带来的,韩心仪后悔莫及,书上发现的两条信息都被用掉了,密码可能还留在书上,她尚未发现。
“你不会忘了吧?”
“我试试”
“没关系,如果连你妈也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叫她本人过来重置一下的。”
“我暂时还没这本事能让她亲自过来”都入土多少年了。
“怎么了,她行动不便么?”
“是啊,所以我想还是别打扰她老人家的好,呵呵。”
“那你就好好想想呗。”
在地下一层绕了半天,终于来到所谓的微型保管箱区域,抬头望着密密麻麻的小抽屉,韩心仪抖了两抖。
“喏,快输密码吧。”
“好嘞。”韩心仪伸出一根手指跃跃欲试,心情那叫一个激动!不知道妈妈留了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给她呢?
“密码五次输入错误箱体就自动锁定了。”工作人员在一边冷不丁地提醒道。
韩心仪手指一缩,思忖着要不要先回家拿书研究了再回来,这样的话大概会被这位已经被她缠了一个多小时的工作人员骂死吧。
而且,强烈的好奇心已经无法阻止她静下心来思考了,她一咬牙,首先输入了母亲的六位生日,系统提示错误,接着父亲的,还是错误。
没错,一定是自己的生日,既然母亲有意让我做唯一领用人,当然应该使用我的生日做密码无疑了。
韩心仪信心满满地第三次输入密码,可结果还是令她大失所望。
“韩小姐,你还有唯一的两次机会,请你想好了再按。”工作人员大概是看不下去韩心仪这么心急毛躁地输入错误密码,于是在一边给她提了个醒。
总不能真的就这么调头回去吧,等到家后再要出来一趟,又不知道要等上几个礼拜了。
韩心仪又暂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凌斯阳,一来他本身工作繁忙,她不想令他分神再给他添加任何负担,二来他现在太过紧张她了,除了保胎和静养以外,几乎隔断了她所有的外出和社会活动,只要她一向他透露她的这一发现,他不是对此嗤之以鼻就是又揽上身。
“到底设了什么作密码呢?”韩心仪开始抓狂了,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啊,你女儿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大侦探波洛,不懂解密也没爱因斯坦和霍金的智商啊!
“会不会是某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对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经银行工作人员一提醒,韩心仪低头“嘟嘟嘟”几下输入了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带着愉悦的神情结果换来的仍是系统发出的一句冷冰冰的“密码输入错误”的操作提示。
“韩小姐,我看您还是先回家再想一想,或者问清楚了再过来吧。”工作人员也深感无奈。
韩心仪再不乐意,也只能接受这个建议,或许再去那本书上好好找一找,说不定真能被她找到密码提示。
两人转身离开地下室时,那工作人员一声唏嘘道:“这保管箱一开就是六十年,连费用都是一次交清,当初怎么就没好好把密码给记牢呢?”
“六十年?”韩心仪猛然回头问,“你是指六十年的使用年限?”
“对啊。”工作人员点头微笑,“这才用了四年,你找到密码后可得好好保管了,不然一二十年后又该忘了。”
“只用了四年?”韩心仪失笑,“一定是你搞错了啦,至少该有十年都不止了。”
“没错啊,这打印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2009年至2069年嘛。”工作人员将登记簿递给韩心仪,“不信你瞧。”
“这--,麻烦你,我想查一下具体的租用日期。”母亲过世都有十二年了,怎么可能会在四年前来大华银行租用保管箱呢,一定是另有其人。
“喏,查到了,09年6月6日,冯宝姝”
6月6日,韩心仪的脚底浮起阵阵寒意,这个日子对她来说太深刻,以致于她最最害怕和最讨厌面对这一天,这是父亲离去的日子,是他放弃人生自我毁灭的日子,他选择了跳楼这一轰轰烈烈的方式告别人生和他唯一的亲人,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给她留下,也是在这一夜,她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被一把火烧成灰烬,从此只剩下回忆。
“韩小姐,您想干嘛?”
“我要去输最后一遍密码,你快帮我去开门。”韩心仪拉着工作人员,心急火燎地往回赶,再次站在键盘前,韩心仪深深吸入一口气,沉重地按下这六位叫她铭记一生的数字--090606。
“哇,这回终于对了,我可真紧张坏了呢。”工作人员似乎比韩心仪还要激动,“那不妨碍你了,你慢慢处理吧,有事按一下柜边的这个按钮。”
“好的,谢谢。”韩心仪感激地笑着送走了工作人员,保管箱终于打开了,她摒息抽开屉子,惊讶地发现里面只有一封小型的黄皮信封,拿在手上轻飘飘地韩心仪甚至怀疑这只是个空的信封。
“这,好像一张药方,不过又比药方复杂,明明大部分都是中药,却还有化学公式,玩中西和璧么?”虽然不明就里,但韩心仪越来越肯定这分别就是父亲所作,先且不去管他是如何借用死去多年的母亲的名义租用的这个保管箱,就独独父亲为何要借用母亲的名义以及如此神秘已经令她很是头疼了。
韩心仪将信封装入包内,匆匆回到了家,路上便已经接到了凌斯阳催她回家的电话,韩心仪借口说大华银行保管箱中心在搞活动,想考虑要不要去租用一个保管箱什么的
这本是借口,没想到凌斯阳竟然欣然同意了,说既然家里经常有小偷光顾,又不知是冲什么而来,就把家里重要的证件财物等暂时存放至银行保管箱内,不过这事不需要韩心仪来操心,等他出差回来,马上去办理。
“好吧。”韩心仪失笑,果然不出她所料,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真当自己是头牛么?
回到家后的韩心仪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已经错过了整整四年,不宜再拖,可当前自己怀着孕,除了出入不自由行动受约束以外,也确实不适合接触其中几味会引起子宫兴奋的中药以及毒草性较强花草类药材。
无奈之下,她不得不求助于在坤天集团研发中心担任资深特聘药理师的巫泽雷,向他大体说明情况后,巫泽雷立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在一小时内赶到了韩心仪的家中。
韩心仪关起门来,拿出纸条,与他细细探讨起来,双方一致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一款麻痹神经的止痛药,韩心仪希望巫泽雷能尽快按照这上面的药材c剂量以及化学公式研制出成品,巫泽雷欣然同意了。
之后,巫泽雷又连续两天登门拜访,由于他对西药以及化学公式十分在行,但在中药这方面,认知度却不如韩心仪广泛,于是两人商量趁凌斯阳还在郑州,将实验室搬到韩心仪家的书房内,由韩心仪在一旁作指导,巫泽雷进行具体操作,三日终于制得成品125克。
“我得拿到研发中心做试验,等我的结果吧,哈哈哈!”
“小巫,今晚斯阳就回来了,咱俩电话联系。”
“哈哈,明白了,好好休息,别让他担心了。”
果然,当晚凌斯阳一回到家,先翻看了体检报告后,就紧张地问她巫泽雷来干什么?
“我这么久没上班,过来探望一下行不行?”
“行,可有必要天天来,还关上门在里边一待就是一整天么?”
“这也吃醋?”韩心仪装作不高兴地朝客厅努努嘴道,“他们没告诉你,我和小巫是待在书房里的么?”
“我没怀疑你们什么好不好,只是想知道你俩干什么呢,那么神神秘秘的?”
韩心仪见有些瞒不住凌斯阳,只好交待出一半事实道:“他在研制一款药物,有许多中药材不明白,拿来向我请教而已,所以你放宽心吧,好吗我的凌嬷嬷!”
“不好,他这样就不怕会影响到你休息么?”凌斯阳紧张道,“你休息不好,我宝贝女儿也就休息不好,太害人了简直!”
“有这么严重么,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累啊,天天这么躺着快成废人一个了。”
“等你感觉到累就来不及了!”
“是是是,我不让他再来影响我就是了。”韩心仪好言相劝,才使得凌斯阳打消了过去训斥巫泽雷一顿的念头。
凌斯阳出差回来后,似乎比之前更加忙碌了,这周末也说有事,一大早便出门去了,晚饭后神神秘秘地把韩心仪和达达叫到书房,说是有事要与大家商量。
达达很激动地问,是不是要给小妹妹取名字了?
韩心仪粗线,没必要这么急吧?
凌斯阳哎呀一声,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那今晚先把名字取了,明晚我们再商量另外一件事。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不急的啦,等生下来再取也来得及。”这边韩心仪还在说,那边凌斯阳和达达却已经一个翻起了字典,一个咬文嚼字还在纸上又写又划,忙得不亦乐乎。
“我去看书了。”韩心仪默默转身回房后,给巫泽雷打了个电话过去,不过没有人接听,等了好久也一直没有回复她。
“怎么样,最后决定给咱们宝贝取个什么名字啊?”半夜,凌斯阳回房睡觉,吵醒了韩心仪。
“也真郁闷了,翻遍整本新华字典竟然找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凌斯阳很是疲累地揉揉眼睛,“明天我去买本康熙字典回来继续研究。”
果然不出所料,取名字这种事情,不被逼到要上户口的最后一天,就永远也不会找个令自己感到满意的,作为过来人,韩心仪当然也深深明了凌斯阳那颗充满热情的心。
不过好在,第二天晚上,达达主动放弃了要为小妹妹取名字这一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势单力薄的凌斯阳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
“斯阳,你这是?”
“来,达达,过来跟你妈咪一起看看,喜欢哪所房子?”凌斯阳打开笔记本电脑,将这些日子考察相中的几所豪华别墅一一拍摄下来存在了电脑里。
每一栋房子,凌斯阳都拍摄得非常详尽仔细,且无论是地理位置和外观式样还是内部格局和装修风格,都各有千秋别树一帜。
“喜欢住林间木屋还是湖边城堡,或者山脚花房?”凌斯阳望着韩心仪母子,双目含笑。
“我喜欢城堡!”
“一定要搬吗,我觉得这里够满意的了。”这么大的房子,好有压力啊,比巫泽风他们家的房子还要大两倍不止,这在韩心仪眼里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家了。
“这里太小了,我们一家四口,一个保姆,月嫂,育儿嫂,管家,两个司机,就已经有十个人了,不够住。”
“需要雇这么多人么?”
“嗯,尤其近期家里时常出事,我很不放心你和达达,还想再多雇几名保镖。”凌斯阳说着,察觉到韩心仪面部表情一僵,笑道,“等搬家后,空间大了,你就能忽略他们的存在了。”
“一定要这样吗?”
“我知你不习惯屋子里蹲着这么多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为了我和孩子,只能先委屈你了。”
听凌斯阳说得情真意切,韩心仪也明白他心里的着急与难处,知道他这么做,完全只是为了她和孩子们,她又怎忍心拒绝他的好意?
“城堡,确实太大了些。”
“不嘛,妈咪,我就想住城堡,白雪公主和白雪王子就住在城堡里呢。”
“那吸血鬼还住城堡里头呢!”韩心仪连连否决,“总感觉城堡里阴森恐怖的。”
“啊,好可怕,那我不要住的!”
凌斯阳看着抱成一团的母子,无语道:“只是仿城堡建造的而已,前年才建好,去年新装修的。”
“那就住小木屋好了,小矮人都住小木屋的。”
“这个木屋根本不小好吧?”最后韩心仪挑中了山脚下的花房,“感觉布局挺紧凑,花花草草的装饰挺养眼,也没有空间上的浪费,我已决定就是它了!”
“一点都不大气!”达达撅起嘴,“我都不喜欢!”
“小屁孩!”韩心仪摸摸肚子道,“你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欢花吗,不仅你小妹妹喜欢,连楼上的莉莉啊,幼儿园的妮妮啊,嘉佳啊都会喜欢得不得了哦!”
“真的吗?”达达的眼睛发光了,凌斯阳无奈地撇了韩心仪一眼,这娃娃明显就是你给教坏的,还总赖到他头上!
凌斯阳的速度也真够快的,一周后,韩心仪他们就举家搬到了离巫泽风家不远的花式小洋房内,没有请客也没有任何仪式,安静地很。
韩心仪说至少应该通知一下巫泽风他们或者一起吃个饭吧,凌斯阳说好吧,那就明天晚上请他们过来家里吃饭,但是你不准亲自下厨!
“遵命!我去打电话通知他们!”韩心仪转身上楼,回到房间拨通巫泽雷的电话,她其实早已等不急了,都过去快十天了,小巫那试验不知进行地如何了,也不来转告她一声。
“初步断定这是一种吃了能使人上瘾的兴奋剂,止痛效果佳于杜冷丁,也更容易上瘾,用量如果控制不好,会破坏人体植物神经,使人产生幻觉。”
“那岂不是毒品?”
“差不多性质的,对了,你这款药品是谁研发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韩心仪全身发寒,这会是她父亲所为吗?
“嗯,千万不能让它流入药品市场害人。”巫泽雷与韩心仪商量了一会,“我明晚过来拿试验报告单给你瞧,这会我忙着要去趟图书馆,再找点资料查查。”
“好的,那明天见。”挂了电话的韩心仪愣在当场,心里一片乱糟糟的。
“怎么说?”端了燕窝上来的凌斯阳问。
“啊,什么怎么说?”
“大巫他们明天来不来?”
“哦,来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凌斯阳拿走她握在手心的手机,“快喝燕窝。”
“斯阳”
“嗯,怎么了?”
“没什么燕窝很好喝。”韩心仪最后还是决定先瞒着凌斯阳。
第二天晚上,凌斯阳早早地下了班回到家里,发现新家被布置地一片喜气洋洋,只是韩心仪的情绪却不怎么样。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几点了?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这些日子把你闷坏了吧,这周末我陪你出去走走。”凌斯阳见韩心仪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不禁引起了他的警觉,“我给大巫去个电话问问。”
“还有小巫。”韩心仪急忙补充道,又怕引起凌斯阳的多心,放缓语速加了一句,“别把他忘了。”
凌斯阳若有所思地站在一边给巫泽风打电话,韩心仪安静却焦急地等在一旁,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坐立难安,也许是因为此事有可能与父亲有关她才特别在乎吧?
“好的,我知道了。”凌斯阳说完电话后,匆匆对韩心仪说道,“晚宴取消,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和达达先吃饭,不必等我。”
“他们不来了吗,为何取消,斯阳你先别走!”
“巫泽风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小巫了,我得过去看看。”
“怎么会呢,我昨天还跟小巫他通过电话。”
凌斯阳停下步子,“昨天,何时?”
“就是我俩决定请他们吃饭,然后我约的小巫,他说他会跟泽风一起过来,然后他就去图书馆了。”韩心仪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难道说巫泽雷的失踪与那件事有关?
“图书馆?他去图书馆做什么?”
“查c查资料。”韩心仪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俩到底都瞒着我在做什么?!”凌斯阳终于怒了,他一早就知道韩心仪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但他见她精神状态都还可以,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现在巫泽雷竟然失踪了,她还想要向他隐瞒。
“你别生气,我跟你说就是了。”韩心仪知道事体兹大隐瞒不得,便向凌斯阳和盘托出,从发现童话书上的秘密,到在保管箱内获得制药单以及如何与巫泽雷合制此药,最后巫泽雷发现了这药的秘密,还未来得及细说便失去了消息。
“糟了,巫泽风以为明姐因爱生恨,是她带走了巫泽雷,这时正赶往明姐所在的帮会准备去向她要人,我得尽快赶过去。”
“我也去!”
“留在这哪都不准去!”
凌斯阳走后,韩心仪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想告诉自己,一切这可能只是自己在杞人忧天,小巫他有可能在外奔波搜集资料也未尝不可,可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他的失踪会不会与前两次家中遭窃有关呢?
韩心仪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家中遭窃,一定是想寻找这份制药单,试想一种既能止痛又能使人产生幻觉的兴奋剂一定很有市场,更何况它还能令人上瘾,却又不能称之为毒品,因为它的成份都是普通中药材而已,如此低廉成本却能赚取天价利润,觊觎者自然大大有之。
“这么说,熊敏达应该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了?”韩心仪自言自语道,“那小巫的失踪会不会与他有关?”
眼下她当然不可能傻到自己去找熊敏达要人,一来她没这胆量和本事,二来她也必须先弄清楚状况,免得仅凭自己的猜测与想象便胡乱地冤枉了好人,于是她决定先给林晨时打个电话,这次无论他如何回避隐瞒,她都必须要问个明白。
果然,林晨时对此事是有所闻的,当韩心仪提到发现制药单后,林晨时并不觉得惊讶,也不再逃避她的问题,他明确且冷静地告诉韩心仪,这真的是她父亲亲手研制的止痛药。
“可这并不只是止痛药!”韩心仪惊呼,“它使人兴奋,还会轻而易举地上瘾,我爸当时难道不知道他这是在制毒吗?”
“是么,也许这就是师父他后来未再使用该药的原因吧。”林晨时淡淡道,“单子还在你手上么?”
“是的,我保管着,就怕被别人偷走。”韩心仪意有所指。
“没人知道这事吧?”
“晨时哥,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跟熊敏达提起过这事,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屡次出现在我家附近,而且有一次他来我家之后,我发现我放重要证件的抽屉有被动过的痕迹,当然我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觉得好像都有关联似的。”
“我没跟他说过。”林晨时的语气有些发硬,“倒是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这事?”
“我刚告诉了斯阳,还有”
“你傻啊!这关系到师父的声誉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做女儿的?”林晨时大声质问韩心仪,并问她单子是不是还在她手上?
韩心仪回答是的,却暗忖她是不是太过信任林晨时了,她怎么不多留个心眼,竟将一切都告诉他,如果他也对这感兴趣,那她此举不是大错特错了?于是便道,“这是他自己做的错事,为何要我这个做女儿的来替他隐瞒,他当初一开始就应该料到有这结果!我真不明白他会为什么还要保留这张单子呢,这种东西从一发现就应该被销毁!”
“不要!”林晨时在电话里急道,“这也是师父的心血,怎可就这么毁掉?”
“晨时哥,你清醒一些吧,这东西留着只会害人?既然如今我爸不在了,这件事就必须由我替他做主!”
“你把单子给我,我是他的徒弟,这事当然得由我来作主!”
“你不必说了,既然我们为了保护父亲的声誉,那又何必为此争执呢,只要毁了这张纸,不是一了百了了么?”
“都说这是师父的心血了,而且反谓的不良反应也只是你单方面的说法,凡事都应该搞清楚,何必急于一时,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在家。”韩心仪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没想到她一直以来视如兄长的林晨时竟然也令她如此失望。
“嗯,我来了,你切勿急躁,好生保管着,等我”
“好,我等你。”
韩心仪挂了电话,不再犹豫,立即换上衣服,瞒过保镖,悄悄从后门溜出了小洋楼。房子大,就是这点好,韩心仪走在路上,出奇地冷静。
她走进银河苑小区,看见林晨时的车已经停在小区内,不过才半个小时,这么快就赶到了。
韩心仪乘着电梯上了七楼,又拐入安全门内的楼梯,悄悄来到八楼,躲在安全门后打听林晨时的动静。
她听到他急切而有力的敲门声,响彻了整个单元楼,她听到他因无人开门,而泄气地骂出了脏话,她听到他接起电话对里边的人说,暂时还没有拿到
他真的是为了这张单子才来的,他不是怕我毁了父亲的名声,更不是为了关心自己,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与私心,韩心仪彻底对林晨时失望了。
这时,韩心仪的手机亮了,是林晨时给她打来了电话,一定是想催自己给他开门,韩心仪的一颗心扑扑跳着,她突然想到是不是小巫在制药的事被他和他的同伙发现了,所以被他们抓起来了
天哪,必须立即将这事告诉给斯阳知道,好让他们尽快找到并救出小巫,韩心仪悄悄离开单元楼后,就立即拨通凌斯阳的手机。
“啊--!”韩心仪正要开口,忽然背后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并挟制住了她的身子,她挣脱不得,只头惊讶地发现那人竟是熊敏达。
“这是上哪呢?”熊敏达抢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笑道,“想打求救电话么?”
他怎么也会来这里,又是从哪得到的风声?
“跟我走吧。”熊敏达推着韩心仪直奔她八楼的家,一路上他一直捂着她的嘴,生怕她向路人求救,由于天夜尽黑,竟无人发现她被人挟持。
林晨时应该还没走,得想个办法让他帮自己先对付熊敏达,既然两人都是为了单子而来,或许可以采用鹬蚌相争之术
“你来干什么?”林晨时见到熊敏达出现在电梯口,很不耐烦地问。
“哼,我不来,你能进得去这屋子?”熊敏达的言语很是轻蔑,将待在电梯里的韩心仪狠狠往前一推,幸好被林晨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你小心些,她有四个月身孕了。”林晨时怪责熊敏达后,又担心地询问韩心仪有否受伤。
此时这话,传入韩心仪耳里只觉得可笑与恶心,她原本还指望林晨时能帮自己一把,却没想到他不仅心生邪念,还与熊敏达狼狈为奸,眼下落入他们手里,真不知该如何逃脱了。
熊敏达粗鲁地在韩心仪身上找到房屋钥匙,三人进屋后,熊敏达立即锁上了门。
“单子呢?”熊敏达翻遍了她的包,就是找不到那张药单,索性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上。
韩心仪一直沉默着,林晨时站在她边上,也是一言不发,只有当熊敏达做出些有可能会伤害到韩心仪的举止动作时,他才出手加以阻止。
“心仪,把单子给我吧。”
“给你?还是给你们?”韩心仪看了眼熊敏达,对林晨时冷冷道,“他来干什么,你不是屡次告诫我别跟他来往么,你跟他又是唱的哪出?”
“他也是来帮我c我们的。”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韩心仪冷笑,“我真是信错你了。”
“罗嗦个屁!”熊敏达推开林晨时,剥下韩心仪的外套,“你不交出来,那我只能自己动手搜身了。”
“你干什么?”韩心仪想要闪躲,被熊敏达制住,一件长袖套头圆领衫被熊敏达撩得老高,眼见他的手就要伸向韩心仪胸前,韩心仪急得大叫,“晨时哥救我!”
见韩心仪被熊敏达非礼,林晨时立即拖住熊敏达,与他抱成一团,两人先是谩骂,后互殴起来,韩心仪趁机想逃,却发现大门反锁,钥匙还在熊敏达身上。
韩心仪自然知道熊敏达比林晨时更加可怕可恶,便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陶瓷花瓶砸向熊敏达,但是两人一起相互变换着方向,韩心仪找不准位置,也不敢用死力,反而激怒了熊敏达。
熊敏达放弃林晨时,直奔韩心仪而来,韩心仪与熊敏达隔夜茶几对峙,她抓起身边的物品一个个砸向熊敏达,都被熊敏达躲开了。
“心仪,你这是何必呢,不为了自己也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林晨时走到熊敏达身边,又劝起了韩心仪。
“东西不在我这,我放在家里了。”韩心仪想起家里有十个壮汉保镖,何不将他们引到小洋楼那儿?
“快去拿来!”
“不是这个家,我搬走了,住在合安山那,也不远。”
“你觉得我们会信么?”
“真的,你们要是不信,问巫泽雷好了,他不是被你们抓去了么,本来他今晚要来我家吃饭庆贺我们乔迁之喜的。”
“我们没抓过任何人,除了你。”林晨时插嘴道。
小巫不是被他们抓走的,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没有危险也没有失踪?韩心仪宽心了些,继续与他们交涉道:“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拿好了。”
“你当我们傻子?”熊敏达大笑,将韩心仪的手机丢给韩心仪,“给凌斯阳打个电话,告诉他单子放哪了,叫他送来,记住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别耍花样给我们看!”
“他不在家。”
“那就叫你那聪明儿子送。”
林晨时不悦道:“别把孩子扯进来!”
“你他妈能不能给老子闭嘴!”熊敏达对着林晨时的脸就是一拳,骂骂咧咧道,“要不是看在你近水楼台,我他妈找你合伙干?婆婆八八连个娘们都不如!”
熊敏达跨过茶几,将韩心仪绑在沙发上,林晨时眼巴巴地瞧着,不敢再开口,熊敏达拨出凌斯阳的号码后将手机牢牢贴在韩心仪耳边,面露凶相道:“给我老实点,不然叫你一尸两命!”
韩心仪没理会他,待凌斯阳接通电话后,韩心仪第一句问的是:“找到小巫没?”
“没有,但是有了些线索,有鲍爷在小巫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小巫真的是被人抓走的么?”
“嗯,你在家还好吧?”
韩心仪没回答他自己好还是不好,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说好,就会激起熊敏达的愤怒,是自己连累了小巫,当下自然是先找到他比较要紧,便又嘱咐了几句。
“你别担心了,照顾好自己,一找到小巫我就回来。”
熊敏达见两人说了半天没往正题上走,吼道:“快叫他拿单子来!”
“挂了。”韩心仪白了熊敏达一眼,也许是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刺激到了他,熊敏达拿起手机就朝韩心仪的额头砸去,一连砸了三下,幸好林晨时及时过来制止了他。
熊敏达却仍不罢休,手指扼住韩心仪的咽喉,喋喋不休地怒骂着,林晨时焦急,在一旁劝他住手,别因此误了正事。
谁知熊敏达因此将怒气再次撒在了林晨时头上,“早知道你舍不得她,有你在,什么都处理不好,趁早给我滚走,拿到单子后我自然会去找你。”
“不行,我不能把心仪一个人留在这。”
“心仪?心仪?呵呵,叫得可真甜,人家心里头可压根就没有你这个好哥哥。”熊敏达抬起一脚踩在韩心仪膝盖上,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腿上,凑近她阴笑道,“说起来你可真该好好感谢感谢我,要不是我及时叫走了林梅凤,你的好老公凌斯阳早就成了她的俘虏了。”
扼在颈脖上的手指松了松,韩心仪急喘着,“原来那晚给林梅凤打电话的人是你?”
“看来你还知道不少,那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还想着勾引跟别的男人,啧啧啧,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倒是又一次成全了你和凌斯阳。”熊敏达说完,突然一掌狠狠掴在韩心仪脸上,“不过你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不用打了,那张纸我已经一把火烧成灰了。”韩心仪的眼睛盯住林晨时,“在电话里,我就听出你不怀好意了,你以为我真的会等你来收?”
“心仪--”
“八婆,那就给我背出来!”
“那种害人的玩意,我为何要去记它?”
“贱人!”熊敏达抬腿踹在韩心仪的膝盖上,韩心仪吃痛。
“这就痛了?看我怎么把你肚子里的那货踹下来!”
“不要!”
“住手!”林晨时发狂了,抬腿踢开熊敏达,趁其不备又迅速将头抵在熊敏达胸口一直将他往后顶,没想到熊敏达脚后踩到从韩心仪包中掉落的一瓶小装矿泉水,一滑便仰天倒在地上。
林晨时趁机死死扼住熊敏达的脖子,大声叫着:“我早说过,不准你害心仪你为什么还要害她你敢动她一根指头我就跟你拼命!”
“你--傻逼!”熊敏达并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他拼尽全力扳开林晨时的手,挺身而上将林晨时压在身下,抓住他的头狠狠往地上撞。
“住手,住手他会死的,你住手啊!”韩心仪仿佛看到林晨时的眼睛慢慢变小,直到变成了一条缝为止。
“晨时哥,晨时哥你醒来!”韩心仪吓坏了,她拼命地大叫着救命,随后她看到一股鲜血突然从林晨时身后喷涌而出,韩心仪不停地眨眼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当她看到熊敏达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站起,双手沾满鲜血时,她已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他是为你而死的,你不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吗?”熊敏达一步一步慢慢向韩心仪靠近,“把单子交出来,等我赚了钱,我会分给他的那个先心病女儿一点钱动手术的。”
“他死了?晨时哥死了?”韩心仪一直念叨着,直到她听到熊敏达说出媛媛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时,她懵了,“不可能的,媛媛明明很健康”
“得了吧,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得了肝癌的好男人,会拼死与我这种渣子合作?”熊敏达似乎完全没有因为错杀了林晨时而感到一丝紧张与愧疚,他只是不停地用各种方法劝韩心仪尽快将单子交出来,“我的耐心有限,能保护你的这个人已经去了西天,你还敢嘴硬?”
“你刚才也听到了,斯阳他不找到小巫今晚是不会回家的,你何不跟我一起去趟我家?”韩心仪痛苦地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林晨时,鼓励自己为了孩子平安,为了替林晨时报仇,她一定冷静,“这是案发现场,逗留得太久恐怕对你不利吧?”
“我就知道你没烧掉那张单子,哈哈!”熊敏达过来替韩心仪解绳索,“去就去,谅你这一孕妇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晨时哥都被你,我又哪还敢反抗你?”韩心仪回头最后朝林晨时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勿庸置疑,等熊敏达发现韩心仪的小洋楼布满保镖后,想逃已然来不及,只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凌斯阳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看到的却是韩心仪抱着林晨时哭了一脸的鼻涕眼泪。
林晨时隔着吸氧器张了张嘴,韩心仪将耳朵凑近了,听到他说:“别哭了,我,反正,是要走的人了。”
“不,你不会的,你还要留下来照顾媛媛,抚养媛媛长大,然后,然后看着她嫁人的!”
“等不,到了我也,好想媛媛--”
“我给嫂子打电话了,媛媛马上就来,晨时哥你一定要等媛媛!”韩心仪见林晨时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急忙双手将他的手握住,“媛媛很快就到的,晨时哥你坚持住啊。”
林晨时想掀氧气罩,韩心仪就是不许,生怕他耗尽了力气,错失了见媛媛最后一面的机会。“别哭,不喜欢,看到,你哭”
“晨时哥,告诉我媛媛是不是真的,真的有先心病?”
“最近几个月,才发现,我真混,没钱,没钱”
“爹地,爹地!”媛媛推开门跑了进来,韩心仪这才发现凌斯阳站在门口,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将空间留给了陈自敏和女儿媛媛。
凌斯阳一把将韩心仪搂在怀里,温柔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他什么都没劝她,默默地让她倚靠。
“我欠你的,只有,下辈子,还了”
“混蛋!你休想撇下我们娘俩,你要不管我,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跟着你!”
“改改,说话,口不,口不遮拦的,难听”
“你就算嫌我一辈子我也要赖着你。”
“我,要,走了。”
“要走咱一起走!”
“到死你,你都,不放心,我”
“对,就是不放心你,又傻又呆,见了阎王爷你都不会说话!”
“媛媛”
“爹地,陪媛媛滑滑梯去好么?”
“好,好”林晨时突然心跳加速,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韩心仪和凌斯阳急忙出去唤医生。
再进来的时候,却看到陈自敏趴倒在了林晨时的身上,血染红了白色的床褥,媛媛吓得大哭,不停地摇着陈自敏。
“天哪,天哪”医生过来了,带走了已没了心跳的陈自敏,韩心仪将媛媛搂入怀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抢救,林晨时醒了过来,但是较先前更加虚弱了。
韩心仪本想瞒着他陈自敏的事,可媛媛一见到林晨时醒来,就哭着要他抱,告诉他妈咪把刀子插到了胸口
林晨时痛苦万分,“我害了她呀”
林晨时的心跳越来越微弱,医生过来通知凌斯阳林晨时无法坚持多少时间了,凌斯阳走过来取下了林晨时的氧气罩,林晨时感激地看了眼凌斯阳,又看着韩心仪,艰难地发出两个字,“幸福。”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心仪母子,还有,你的女儿。”
“斯阳,谢谢你。”韩心仪没想到,凌斯阳竟会对林晨时说这话,虽然她一早想好了要照顾媛媛,但凌斯阳能与她想到一块去,她真的由衷感到幸福与感激。
林晨时张了张嘴,说些什么韩心仪已无法听见,但林晨时却一直望着她,要对她说话,她只好将耳朵凑到林晨时唇边。
林晨时的唇轻轻碰了碰韩心仪的脸,之后就再也没能呼出气来了
凌斯阳主动要求为林晨时夫妇办了葬礼,韩心仪将媛媛接回了自己家,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媛媛渐渐忘记了过去,也接受了韩心仪和凌斯阳的疼爱与关怀。
半年后,韩心仪顺产一女婴,把凌斯阳乐得合不拢嘴,与此同时,凌斯阳从美国邀请的心脏病大夫也为媛媛动了大大小小四次手术,一切顺利,媛媛终于有了一颗澎湃有力的心脏,能跟着达达一起蹦一起跳,也能帮着韩心仪一起逗小妹妹了。
明姐竟然产下了一对龙凤胎,把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巫泽风累得半死,白天哄老婆,晚上前半夜给儿子喂奶后半夜给女儿换尿片,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洒脱四处蹦哒的男子了,俨然已被明姐彻底收服。
凌斯阳的女儿满月那日,梅朵来了,偷偷告诉韩心仪她和任意在一起了,韩心仪大为惊讶,“你俩怎么认识的?”
“我俩本来就差点订婚了,后来我俩的爹地先后出了事,才搁置了此事。”
“哦,那任意呢,他怎么没来?”得知任意现在品性大变,十分疼爱梅朵,韩心仪也对任意有了好感。
“他才不来呢。”梅朵说着,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抱着女儿的凌斯阳,“有人跟他过不去嘛,还把他害那么惨,不怕被他再卖第二次啊?”
“咳,我带女儿出去晒太阳了。”
凌斯阳抱着女儿匆匆逃离现场,韩心仪让梅朵传话给任意,“替我谢谢他,如果不是他通风报信,告诉斯阳有关巫泽雷被关押的消息,我们也不能及时将他找到并解救出来。”
“谢他干嘛,该谢我才是真!”梅朵得意道,“他跟卫生部那老妖女本来就有仇,那女人本来是他爹地的姘头,后来又看上了任意,可怜我的任意当时才十三岁啊,他爹地明明知道这事,可为了权利为了讨好这女的,不管不顾自己的儿子,任意早恨死她了,后来当他发现她早前做了一件非常不要脸的事后,便一直在跟踪调查她,想找机会灭了她。”
“什么不要脸的事?”虽然凌斯阳大致跟韩心仪讲过,抓小巫的头目竟然是现任卫生部副陪长,而且同样是冲着她的那张药单而来,但韩心仪对这个副部长知之甚少,也是从梅朵口中才知道原来她竟然还跟任意关系非浅。
“那个时候啊,她还是中国国家医药行业协会副会长,那时候的会长你猜是谁?也是个女的哦。”梅朵神秘地朝韩心仪眨眨眼,见韩心仪无解,她笑嘻嘻地朝门口望了眼,然后附在韩心仪耳边小声道,“是你婆婆啊!”
“啊,她!”
“嗯,这两人年轻时还是情敌来着,不过你公公爱的是你婆婆,才不喜欢那荡妇呢,也许就是气不过,这女人处处与你婆婆为敌,三天两头闹出点事情来,不过都被你婆婆解决掉了,直到有一次,你婆婆惨败而亡。”
“你说我婆婆去世,与她有关?”
“不止,还与你爹地有关。”
“我爸?”韩心仪大惊失色,“难道又与那药单有关?”
“正是,之前我也不知道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晚,一个男人在你家跳楼的事?”见韩心仪点头,梅朵又继续道,“这人还是婴儿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被摔到了地上,伤到了脊椎处的神经,因而经常神经痛,你也知道这种痛很可怕,根本就是忍不住的嘛,他母亲受不了儿子这么痛苦,打算投河自尽,被你那在河边钓鱼的爹地救了,你爹地仁仪心肠,也不忍心看到这种惨剧发生,于是他将这药用在了这个男孩身上但是,最后这男孩不仅上了瘾,还变得疯疯癫癫得,他母亲恨死了你爹地,天天上医院哭闹,还四处抹黑你爹地。”
“那时候我正上大学,对此事竟一无所知,不知我爸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是我不够关心他。”韩心仪很是后悔,又因知道了真相而倍感欣慰,父亲终究是个好人好大夫。
“你婆婆一早知道你和凌哥哥在一起的事,她听到这风声后,找到你爹地,当她了解到真相后,很是唏嘘,不忍责怪你爹地,但也不容许他再用此药!”
“这是自然。”
“但是你爹地舍不得将这方子毁了,具体原因我还真说不上来,可能这方子像他孩子,他舍不得丢掉吧。”
“也许是与我妈妈有关。”韩心仪喃喃道,“我隐约记得,我妈得了一种怪病,经常一到半夜就全身骨头痛,那凄凉的嚎叫声我至此还记得,我爸一定是那时候研制的这药,因为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在喂我妈吃药,吃完后我妈就会对我笑了,也不疼不叫了,但是我妈还是没能坚持很久便离世了。”
“难怪,他舍不得了,哎。”
“他既舍不得,又想留个念想,可是留给我又有什么益处呢?”
“说回正题,那副部长得知此事后,层层上报揭发你婆婆和你爹地同谋制毒,恰好当时你公公也因这个女人和任意爹地一起在背后捣乱被双规,凌家至此败落,但这女人却一直不肯罢休,仍念念不忘这方子,希望能靠此大发横财。”
“人为财死,只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好人们”
韩心仪在烧方子的时候,凌斯阳过来了,他想阻止她,却俨然晚了一步,“烧了吧,既然是父亲为母亲制的药方,那便随了他们去吧。”
“也好。”
“斯阳,你是不是恨过我?”韩心仪回头,望着凌斯阳。
“不恨,只是茫然过,当我从跳楼男子的身世中得知,害我母亲身败名裂郁郁而终的源头来自于你父亲后,一时之间我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你那晚喝了那么多酒,但是其实你并没有醉,对么?”
凌斯阳点点头,苦笑道:“我是个傻瓜,我竟然想以醉酒的名义对你凶,想恼你骂你,可是我的心不允许我这么做,除了爱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替父亲向你,向婆婆道声对不起。”
“当时我仍是对此事一知半解,其实也是误会了你父亲,他是位好医生,不该怪他,你更不必为此自责。”凌斯阳宽慰着韩心仪,“自从我入了中国医药行业协会,翻阅了不少当时的资料,并询问了当年的许多会员,也渐渐地掌握了些许真相,只是没想到,那女人竟到现在还未放弃,行动如此之迅速,幸好当时被抓的人是小巫而不是你。”
“呵呵,你这么说就不怕被鲍爷跳起来喊骂?”
“我管不了这么多。”凌斯阳抱起韩心仪亲了又亲,“好老婆,你终于做完月子了,老公我再憋下去恐怕要不举了。”
“咳,那就别举了。”韩心仪笑着想逃,被凌斯阳准确无误地扔在棉软的大床上。
“那可不行,这么多房间可还都空着呢,我可是要儿女满屋的哦!”
“啊,不要,老公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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