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羊牯

    笑声听了之后，顾千军看看得意的秦川，“没想到你小子心还挺细，你的意思是今天咱们几个换个模样再去？”

    “哎，对了！这才是真正识货的人，不愧当年是侦察排的排长！怎么样，我这祖传的手艺还成吧？不像你们当年的乔装改扮，扣顶帽子，换身衣服，粘上撇儿假胡子就混进敌占区了，这才叫易容术！”秦川眉飞sè舞，浑然忘了自家祖上那缺德的“地质学家”身份。

    林飞扬冲着秦川再次竖起了大拇指，呵呵一笑，“你倒是想的比我周到，这样大家再去赌场就不会惹人注意了！”

    “哎，这都是ri常踩点儿跑路的必备防身术而已，我哪有飞扬你心细，只不过多学了些不入流的江湖把式而已。”秦川对飞扬确是十分佩服，故此倒谦虚上了。

    “赶紧的吧！小秦子，把哥几个都伺候好了！爷要是满意了重重有赏！”史坏见飞扬夸赞秦川，心里有些嫉妒，用玩笑岔开了话题。

    “我呸！想要爷伺候还得看爷的心情呢！”秦川说着还摆起了谱儿，往床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儿。

    “唉，我说你俩儿还有完没完，怎么让人这么不省心呢？快着点儿，今天还有正事呢，赶紧的，秦川，给他们几个也化化装！

    ”顾千军对着俩儿活宝哭笑不得，忙催秦川干活儿。

    秦川这才不乐意的从床上下来，拿着刚才的家伙事儿奔雷震天走去，耳边又传来史坏的坏笑声，“怎么着，我说小秦子啊，你就长点心吧！”

    秦川牙根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但却没做声，他替雷震天化完了装，转身走到史坏跟前，嘻嘻一笑，“怎么着，让小秦子伺候伺候史大爷？”

    史坏一听话里有话，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嬉皮笑脸的秦川，这小子心里不是憋着什么坏水吧？待会他准得报复我！史坏想到这儿就想起身，被对方一把按住，“别乱动啊，你这一动待会儿给你整难看了，你可别怪老子！”秦川y声说道。

    唉，没办法，待会还得执行任务，谁让自己落到人家手里了呢？爱咋地咋地吧！史坏没再乱动，闭上了眼睛认了命。

    不一会儿，装就化好了，秦川嘻嘻一笑，转身跑开，哈哈，大家哄得笑作一团。

    只见此时的史坏头顶上zh一ng yāng支援地方，脸上三角眼c塌鼻梁，嘴唇向外撅撅着，活脱的一个癞蛤蟆转世。

    史坏心知不妙，忙拿过镜子一看，这小子平时长相不错，这也是他泡妞的先决条件，所以他向来拿这个跟秦川比。

    岂料这一回得罪了秦川，让人家给拾掇成了这样，他冲上去就要和秦川玩命儿，被飞扬一把拦住了，“办正事儿要紧，他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这样也挺好，最起码走在街上没人会注意你！”“噗嗤！”，说着说着飞扬也乐了，“回来，呵呵，回来让秦川给你恢复原样就行了！”

    史坏无奈，飞扬发了话，他不好再闹，斜着那三角眼使劲儿地剜了秦川一下，心说你等着我，臭小子！

    飞扬看看大家化完装的样子，自己也有些新鲜，“秦川，既然能化装，今天我就陪你们一块儿去！来，给我也捯饬捯饬！”

    秦川又给飞扬化了个装，站在一旁的罗汉不干了，满腹的委屈，撅着嘴嘟囔着，“飞扬，昨天就把我自己扔在家，今天可好，连你也出去了，就剩我老哥儿一个了！”

    飞扬一听，确实如此，别再把这小子憋坏了，回头大家都出去了他再惹出什么事。可他这长得也太扎眼，怎么办？

    秦川挤了挤眉毛，小眼睛一转，走到飞扬近前，“飞扬，我昨天去赌场那边看到好多外国人，其中也有俄国人，你看就罗汉这块头儿，我给他弄成俄国人怎么样？”

    “哎，别说，这倒是个办法，有把握吗？”飞扬看看秦川，点了点头。

    “请好吧您！”秦川说着让罗汉坐下，拿着家伙事儿鼓捣了起来。他化完之后再看罗汉，金发碧眼，大鼻子，脸上全是络腮胡子，不说话那就是地道的俄国人。

    众人冲秦川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有两下子！”

    飞扬看看大家现在的样子，让大家彼此再认了认，“行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六个人出了飞扬的住处直奔赌场

    下午5点30分，郊区的一个酒店门前，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墨镜，看不清具体长相，只是见这人嘴唇向外撅着，墨镜之下的鼻梁塌着。

    这个中年人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在这酒店附近四处溜达，由于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赌场和出名的sè情场所，所以酒店进进出出的男人全都开着名车，西装笔挺，皮鞋锃亮。

    女人们有些穿着和服，踩着木屐，嘎嘎直响。他低着头，透过墨镜紧盯着，一会儿看看这些女人和服背后包包下面翘起的臀部，一会儿看看那木屐上雪白的袜子紧紧裹着的小脚和上台阶时露出的雪白小腿。

    有些女人穿着时下华国流行过来的旗袍，一个个打扮的十分靓丽，衣服将她们的身材衬托得玲珑剔透，细细的腰肢下，旗袍的开叉之处露出如雪的肌肤，让人浮想联翩。

    唉，怪不得人家说旗袍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些开叉的部位。

    咦，对面来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女郎，高耸的酥胸半露，下身穿着黑sè的皮裙，腿上过着丝袜，脚上穿着高跟鞋，迈着猫步走了过来。

    这些摩登女郎擦肩而过时离他远远的，他却并不在意，那sè眯眯的眼光透过墨镜向那高耸和后翘的部位贪婪的扫视着，反正带着墨镜对方无法察觉。啧啧，乖乖，好大哦！这还得感谢秦川那小子把自己化得这么丑，飞扬为了安慰自己这才给他买了这副墨镜，这墨镜真是好东西呀！“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刚才那几个外国尤物身上名贵的香水味道弥漫在空中，真香啊！秦川懂什么，这才是人生最美的享受！

    唉，该去干活了，不能耽误正事！不然的话嗯，美人儿们，等着我，等俺老史干完这一票找你们！嘿嘿！

    赌场中，人来人往，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穿梭在其中。这年轻人面目清秀，但是目光闪烁不定，到处乱窜。他左手拿着一杯洋酒，咕嘟喝了一口，右手把一颗葡萄放进了嘴里，“嗯，啧啧，真是好酒呀！唉，可惜要干大买卖，不然的话，这里有多少肥羊呀！可惜我空有这一身的本事却不能下手，哼，等到干完了这一票，老子就找这些大点儿的赌场，挣钱真是太容易了！什么时候国内能多开些这样的地方，那老子就不必漂洋过海这么辛苦，秦爷的下半辈子不就衣食无忧了！”他又喝了一口酒，继续溜达，空着的右手紧紧攥着，生怕管不住自己!

    “唉，又是闲!邪门儿，这个白头翁也太旺了吧！”荷官心里有些发慌，白手套之内的手心浸满了冷汗！

    离着收银区最近的是一张百家乐的赌台，赌台四周坐着十几个赌客，旁边还有许多人围观。现在桌上众人关注的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满头白发，但看上去却是十分健康，不像是未老先衰或是得了什么病。

    这个白头翁身边坐着一个俄国人，高大威猛，只是此人从坐到那儿一言不发，只是下着注。白头翁押谁赢他就押谁赢，这一会儿已经押了11把闲，荷官就开了11把闲。

    照这样下去，如果这白头翁真是这么邪，客人就会把赌注都押在他身上，若是再被他押中，今晚这张台子就要赔大发了！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白头翁cā一着流利的英语说道。

    像这种规模的赌场荷官都要听懂几国语言，白头翁的话他当然听得懂，他陪着笑把筹码按赔率付给了白头翁和那个俄国人。

    “这白头翁还真是旺！下把我们也随着他押！(美语)”桌上的几个外国赌客也想跟着吃挂落儿。

    “八嘎！我就不信这白头翁这么邪，一直压着我的点儿！（r语）”一个r国商人火气很大，他已经连押了11把庄，边说着边把桌上的筹码都押了庄。

    白头翁一笑，也把面前所有的筹码都押了闲，那个俄国人也是如此，好几位外国客人也纷纷将筹码押了闲。

    荷官颤抖着双手发了牌，庄开牌之后一方片q，一张梅花，8点，庄是8点。

    “呦西!(好的)”那r国商人欢呼了一声！百家乐中分庄闲和，庄闲比点儿，谁点儿大谁赢，9点就是最大的点儿。

    白头翁不慌不忙，他冲着那r国商人微微一笑，翻开了手中的扑克牌，一张黑桃3，一张红桃6，9点！

    “8输9，常常有！似乎今晚我的运气要好一些！不好意思！你又输了！（英语）”

    “八嘎！”那r国商人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荷官照旧赔了钱，这一下所有的客人筹码都随着白头翁下注，这次他押的还是闲！而且是面前的所有筹码！

    这一次发牌时荷官咬了咬牙，右脚似乎踩了什么东西一下，心中暗叫“通杀！”他做好这一切后悄悄看了看四周，众赌客一心只扑到了牌桌上，并没人注意，只是那白头翁有意无意地冲他微微一笑。

    发完牌庄家一看原来只有2点，这一下在座的赌客欢呼沸腾了起来，似乎赢定了！

    谁知白头翁掀起牌来，两张牌加起来尾数只有1点，“唉！”众人顿时沮丧不堪。那俄国人也是一拍大腿，低下了头。只有白头翁神情自若，好像输出去的筹码跟他无关似得。

    他起身离开了赌台，背后传来那荷官一声轻轻地咒骂，这句话用的是一句r国乡下土语“羊牯！”。白头翁也没回头，迈步轻松地向赌场大门走去，路过刚才那个手里拿着洋酒杯子的年轻人时，冲他点了点头，并未停留径直奔大门而去。

    “羊牯！”意思是待宰羔羊，引申义为冤大头！白头翁正是化了装的林飞扬，他在ri本多年怎会听不懂那句土语！

    羊牯！呵呵，飞扬走出了赌场，看着满天的星光，点着了一支烟，“嘶！”，深吸了一口，回身看着身后的赌场，晚风吹在他的身上，长发随风飘动，烟雾四散，他心中暗道，羊牯！他妈的喊我羊牯！小rb,你们这整间赌场都是我的羊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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