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尿了

    英国远东舰队的分舰队依然一路北上，天上中国海航的侦察机依然在舰队上空盘旋。

    米勒少将和参谋长约克死死的盯着头顶高空中的中方飞机，其内心无比的震撼。通过望远镜，他们可以看到这家双方动力的雷鸟轰炸机改装的侦察机流畅的外型曲线，简直就像是个完美的艺术品。作为海军，他们自然是没少见英国皇家海军中的水上飞机，相比之下，英国的水上飞机简直就是个简陋的垃圾。

    “活见鬼，三个小时，它已经在我们的头顶整整三个小时，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飞机。”

    米勒少将内心的恐惧简直无法想象，要知道这里距离中国大陆至少五百公里，往返就是一千公里，欧洲虽然也不是没有能飞这么远的飞机。可是，如果这架飞机还在这一片空域盘旋3个小时，那是什么概念？那这架飞机的作战半径会恐怖到何等程度？

    约克上校脸色惨白，咬着牙道：“看上去，它没有半点想要撤退的样子，这说明中国人的飞机作战半径远远超过五百公里，甚至可能达到一千公里。如果爆发战争，我们更本就不可能逃过中国人飞机的追杀。”

    米勒少将脸色已经如锅底一般，他这一支舰队，就他的旗舰“威廉号”是煤气混合动力算是较为先进的，其他军舰多事老式的烧煤的蒸汽机动力，这样的军舰巡航速度只有12节，最高战斗航速只有18节，也就是说，时速基本需要控制在三十公里以内，十个小时也不过跑三百公里，当然实际上是更本跑不了这么远的，因为蒸汽机动力最大功率开启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否则锅炉负荷过大会爆炸，那只有减速，速度会下降到14c15节左右，也就是说，实际上这样的舰队一天顶多跑500公里。这要是舰队被机群追杀轰炸一天，以中国空军能击沉主力舰的能耐而言，那还不得给炸成渣啊。

    “飞机！好多中国人的飞机！”外面传来水兵的惊呼。

    米勒少将和约克已经顾不得思考，急忙冲了出去，果然看见不远的空中一群飞机高速而来。

    “一共来了22架飞机，其中小飞机18架，大飞机4架。”约克举着望远镜，迅速报出机群的飞机数量，顿了顿道，“根据中国海航的编制，这是一个海燕中队和一个轰炸机小队。”

    米勒少将同样也在举着望远镜观察，脸色更显得阴沉：“你仔细看，中国人海燕战机的机腹下面挂载着重磅炸弹。如果猜得没错，那是五百公斤的航空炸弹，它的威力可以击沉战列舰。”

    约克连忙仔细观察，果然看见海燕战机机腹下面挂载着显得万分狞狰的巨大的炸弹，冷汗瞬间就涌了出来，惊恐地道：“该死的，难道他们真的准备干掉我们吗？”

    “我怎么知道！？”米勒恨恨地低声咆哮，随即大声吼道：“战斗警报！！！”

    “呜——”尖锐的战斗警报声响起，瞬间整个舰队都忙碌起来，水兵无论多恐惧，都飞快的奔向战斗岗位，舰队的高射武器纷纷动了起来，朝天上瞄准。

    海燕中队战机整齐的编队在空中围着英国舰队盘旋一圈。

    高志航能清晰地看到下面的英军的军舰，作为菜鸟，他心中激动的在等待命令。突然，长机传来喝令：“各小队注意，各小队注意：以小队为单位，对敌舰实行不投弹的俯冲突击，进行威慑。重复一遍”

    “老大，这要是高速俯冲，炸弹惯性滑出去，那怎么办？”

    长机冷冰冰地回答：“那只能怪洋鬼子倒霉。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必须严格遵守。”

    “明白！”高志航忍住笑，随着其他老鸟一样的回答，要知道即使没有引发引信，空中落地剧烈的撞击炸弹也几乎都会引爆，就下面那些“小身板”的军舰可挨不住这样的重磅炸弹。

    米勒和约克回到指挥舱，死死的盯住天空，突然看到中方机群中，六架海燕战斗机突然带着尖锐的呼啸几乎垂直的俯冲而下，那种雷霆万钧的姿态，几乎让他为之窒息。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天空在向着他压下来一般，心脏几乎都快跳出嗓子眼。

    “司令官，我们开火吧，否则我们都会他们干掉的。”有参谋和军眷忍不住嚎叫了起来。

    “闭嘴！”米勒喘息着怒吼，死死的盯住高速俯冲而下的飞机，他甚至能够看清楚中国飞机上飞行员狞笑着的脸，就在他几乎奔溃的时候，突然，飞机拉升，呼啸着从军舰的顶上掠过，然后迅速冲天而起。在这一刻，米勒有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几乎想一屁股坐倒在军舰上，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味，目光望去，却见其中两名参谋军官裤腿湿了一大片，软倒在地上。登时让他脸上乌云密布，恼羞成怒地冲过去连续踹了两脚，吼道：“懦夫，给我滚！”

    约克连忙上前抱住发飙的米勒叫道：“将军，这不能怪他们，刚才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必须立即撤离，否则我们迟早会死在这里。他们第一次没有投弹，不等于第二次不会投弹。”

    “滴滴滴”电报声响起，很快电讯参谋急叫道：“将军，中国人再次要求我们离开。”

    米勒恶狠狠的瞪了那两个吓尿了的军官一眼，再次看向天空，看见中国的机群又一个小队六架战机做好了俯冲的准备。一咬牙，回头吼道：“电告远东舰队司令部和海军部，我们舰队遭到中国人大批战机的‘包围’，他们全副武装，挂载重磅炸弹正向我们舰队俯冲，请求开火权！”

    约克被米勒的这个命令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

    突然，米勒凑近约克低声道：“上面不会同意的。”可随即脸色一变，厉声道：“这是命令！立即执行！”

    “是！”约克神色一松，很快下达指令。

    一道电波迅速传了出去，随着中方机群第二小队的恐怖俯冲掠过舰队头顶的尖锐呼啸，那声音宛如死神的召唤，整个舰队的英国海军官兵都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第三小队突击！”

    高志航听到无线电传来长机的命令，精神大振，某种无意识的默念这俯冲攻击的流程，很快操作着飞机高速的俯冲而下，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几乎同时，英国远东舰队司令部新加坡基地瞬息沸腾了起来，尖锐的战争警报声激荡。几乎所有海陆军官兵一瞬间都忙碌起来，在外的官兵都疯一样冲向基地，而新加坡的各国侨民一瞬间脸色都失去了血色。

    经历世界大战的欧洲，几乎每一个人都熟悉战斗警报，那种会让他么做恶梦的声音。

    “叮铃铃”首相办公室的电话疯狂的响起来，打断了鲍德温和丘吉尔的谈话。

    鲍德温对丘吉尔做个抱歉的动作，然后优雅的拿起电话，正准备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一阵咆哮：“你这个白痴！你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吗？中国人庞大的机群正在向我们的分舰队俯冲，我们整整一个分舰队马上就会被干掉，你知道吗？蠢货！”

    鲍德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弄得晕头转向，他当然听得出那是海军大臣的声音，大吃一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脸色惨白地叫道：“什么？难道中国人真的发起了攻击吗？”

    “很遗憾，我们的舰队目前还存在，但是下一秒就不一定了。鲍德温，现在舰队司令官米勒少将要求开火权，免得连还手都来不及就被敌人干掉。请尊敬的首相阁下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复！”

    鲍德温松了口气，就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淋湿了内衣，连忙道：“阁下，请不要这么的激动，相信我，中国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发动进攻的。我保证！”

    “狗屎！你让我相信政客的保证值一支舰队，值数百名优秀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官兵的生命吗？”

    丘吉尔脸色也很难看，他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可是他知道，在做出针锋相对的决定的时候，那就决定了这是个玩火的游戏，玩的就是心跳。他非常冷静地道：“首相阁下，我敢保证，中国人这只是虚张声势，他们绝对不敢进攻！”

    就在这时，一名工作人员直接闯进首相办公司，叫道：“首相阁下，帝国驻中国大使馆急电。”

    鲍德温见到工作人员这么慌张，不由暂时停止通话，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中国人南边的铁路突然大规模的进驻部队戒严，西南地区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中方通报将在广西进行五个军十五个师超过二十万人的超大规模军事演习。大使馆方面怀疑中国人进入战争动员状态。”

    这个消息，简直就如晴天霹雳一般敲打在鲍德温和丘吉尔的心头，两个人几乎瞬间石化了。

    “这c这不可能。”丘吉尔结结巴巴地道，冲上去一把抓过电报，快速浏览起来，每看一行，脸色就阴沉难看一分，如果这个时候战争来临，他不敢想象远东将会变成怎样的一个情形。

    鲍德温更死一屁股做到在沙发上，手中的电话也掉到地上，办公司一瞬间一片死静，反倒是电话中传出海军大臣的声音“你们这些白痴”。这个声音仿佛刺激到了鲍德温一般，他突然抓起电话吼道：“闭嘴。你给我听着，我警告你们，不许开火，不许后退一步！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

    丘吉尔被突然发飙的鲍德温惊呆了，忍不住道：“首相阁下，您”

    鲍德温咬牙恶狠狠地道：“到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只有赌，赌中国人不敢开火，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可尽管如此，他的脸和手臂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扭曲，苍老的脸显得分外的狞狰</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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