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敲山震虎

    第四章敲山震虎

    杨天躺在床上，一直都睡不着，这一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他需要认真的梳理一下。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刘奇打过来的：杨天，我们转了一大圈也问了那个门卫，没有任何的结果。

    杨天笑了笑，回答道：意料之中的事，刘哥，发动你所有的关系网，调查一下交通局局长刘楚金，我需要他的详细资料，越快越好，你就能者多劳吧，明天上午争取十点之前把你公司的事情忙完，我们碰一下头。

    挂掉电话，杨天感觉今天的事情进展的还算可以，然后他慢慢的睡着了，恍惚间他又来到了那个血色的山谷。

    第二天上午，因为不是手术日，杨天早早的查完在病人以后，给组里的两个住院医师交代了一下，让他们有事情打电话，然后他就来到了icu的门前。

    不到9点半，刘奇也赶过来，大家聊了几句敏儿的情况，杨天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拉着刘奇就走。

    下楼以后，刘奇就把收集到的刘楚金的资料交给了杨天。

    刘楚金，男，43岁，市交通局局长，配偶李丽红，41岁，市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是市委出名的女强人；有一女，今年上高一；社会关系:岳父李卫华，70岁，曾任市常务副市长，市人大主任；妻兄，市发改委主任；妻弟，市警察局副局长；刘楚金七岁丧父，其母，纺织厂工人，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其本人能力很强，年底换届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很大；小道消息，刘楚金因为靠其岳父的裙带关系，一步步走到现在，所以他在父家地位很低；喜欢爬山，近两年，因投其岳父所好，开始练习书法；平时没有生活作风方面的传闻；有点相信玄学。

    看完这个资料，杨天沉默了一会儿，把昨天给亚青分析的情况给刘奇又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又和刘奇说了一下，两个人商量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启程去市交通局。

    在市交通局，因刘奇是伤者哥哥的身份，他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最后他们受邀来到九楼刘楚金的办公室。在短暂的介绍以后，刘楚金十分惋惜的给刘奇说：刘敏儿是一个很好的小同志，深受领导和同事们的好评，工作很努力也很踏实，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同志，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很惋惜，希望家属能够节哀，并能正确的对待这件事，有什么困难和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提。

    刘奇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我们想去七楼看一下。

    刘楚金听到这句话，身体一抖然后身体禁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发抖：七楼？你们想去七楼？

    话音未落就听见杨天说：是这样刘局，昨天我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者，他说看敏儿是从七楼的一个窗户上摔出去的，当时还撞碎了窗户，所以我们想去看一下，希望刘局能够安排一下。

    刘楚金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十几秒钟以后，他说：好，你们稍等一下，我亲自去安排。说完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只是走路的姿势让杨天感觉有点不太协调。

    大约有十分钟左右，刘楚金再次回到办公室，说：下面已经安排好了，他们都会配合的，我们一起下去吧。

    刘奇感激的说道：太感谢刘局长，真的太麻烦你了。

    他们来到七楼看到这一层的房门全部是敞开的，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转着，时而拉开窗户往楼下看看，有三间办公室里没人，他们也直接走进去转着看看，其中有一间办公室的两扇窗户有些不一样，其中一扇窗洁净如新，另一扇也很干净，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区别。在这个办公室里，杨天给刘奇使了个眼色。

    刘奇回过头问：这是谁的办公室？

    在一旁陪同的局办公室主任，看了一眼刘楚金说:这一间房以前是空置的，最近改成了局里的信访室，基层有什么事来局里反应，房间紧张的话，都可以在这里接待，毕竟这个房间比较大。

    刘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完这个房间，带头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了过去，这时候杨天蹲下整理鞋带，留在了最后。一分钟后，他又出现在了人群中，给正准备回头找他的局办公室主任点了一下头。

    最后转完七楼所有的房间，杨天走到刘奇面前悄悄的说：刘哥，这也没发现什么啊！今天icu里的师弟说，敏儿有脑干反射了，醒过来的几率很大，要不我们回去，等。

    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刘奇高大了身躯后面很近的地方站了一个瘦小的青年，就立即闭上了嘴，然后伸手拉了拉刘奇。

    刘奇会意，回头对着刘楚金等几个人说：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还要回去看看我妹，小妹出事后，我也是乱了阵脚，有不足之处还要多包涵，我们就不打扰了。

    然后刘楚金他们又是一方客套后，杨天一行离开了。

    他们刚一走，那个瘦小的青年就走到刘楚金的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刘楚金愣了一下说：这是那个医生说的？好，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

    杨天他们刚离开大院，就听到杨天说：刘哥，找两个人盯紧刘楚金，他除了自己家，外面应该还有一个窝，尽快找到，这条线也许我们以后会用上。

    刘奇说:好的，你放心。对了，杨天，你说这姓刘的怎么这么好说话呀。

    杨天冷笑了一下：他是不想这个时候出乱子，事情能压就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减小事情对他换届时更进一步的影响。他是个人物，能屈能伸。

    回到医院，杨天直接找到柳父，问到：叔叔，你教了一辈子高中，在省警察厅里有没有熟人？

    柳父问：小杨，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杨天惊讶的望着柳父，柳父说：敏儿这几个朋友里就你最聪明，大局观也是最好的，这两天你在这里的时间最短，我感觉你是找答案去了。

    杨天听到这里，也就不在隐瞒，详细的向柳父说了一遍这两天的发现和分析。

    然后又说：交通局现在这栋楼是刘楚金来了以后才建的，本来是要建12层，被他硬生生的压缩成了9层，基建上省了不少钱，还受到市里的表扬，他的办公室在九楼905，但是那个0字已经很模糊了，而且他的办公桌很有意思，与落地窗垂直放在离落地窗不到20公分的位置，他坐在那里稍稍扭头，就可以鸟瞰整个机关大院。说明他渴望权利和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一般情况下，一个单位的一把手，是不会把办公室放在这种不正又不偏的位置，他们要么在中间，要么在两头，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这905房间就是95至尊，那个0字模糊不清是人为的，说明他对权利和脚踏一切的感觉的追求到了一种非常狂热和偏执的程度，而这一切源之于他的内心深处的自卑，这种自卑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而在结婚后达到了随时都会失控的地步，他追求权利其实也是对他岳父家蔑视他的一种潜意识的反抗，他要他岳父一家仰视他，甚至是顶礼膜拜。另外，我在七楼看到了那个可疑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我找到了，用过的毛笔，镇纸，几瓶墨，大量的宣纸，但是没有砚台，我还看到了一张刘楚金的参会证，说明这个办公室也是刘楚金的，敏儿的衣帽就是从这里带出去的，这也是敏儿坠楼的地方。所以我说了敏儿可能会很快醒来，来敲山震虎让他自乱阵脚，回医院前我也给管床的治疗组沟通过了，我的小师弟答应配合，刘楚金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会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就算是有怀疑，他也要把所有的风险扼杀掉，所以，这个口袋他一定会钻，现在敲山震虎也敲了，口袋也打开了，只差了扎口袋口的人。

    柳父沉默了一分钟后看着杨天的眼睛说：你把网都铺好了，我想最后收网你应该有准备吧。

    杨天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我有同学，法医，在省厅。但我想叔叔桃李满天下，您的关系可能更有力度一些，毕竟同学关系和师生关系有很大区别。

    柳父说：再过一个小时，你跟我一起去楼下接人。现在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杨天说：好，我一会儿过来。

    过了一会儿，杨天出现在了icu里和小陈聊天，小陈说：杨哥，刚才有医院的领导问病情，我按你交代的说了，不会出问题吧。

    杨天笑着说：放心不会有问题，再说有问题了，你就把我供出去，何况如果真是关心这个病人的话，领导们早就组织会诊了，只是私下的问你病情，说明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详细的了解病情，到时候就说病情反复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你就放心吧，改天哥哥请你喝酒。

    小陈笑了笑说：听师兄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然后杨天又找到护士长，告诉护士长，这个病人是他的最好的朋友之一，现在时间不多了，他想今天晚上在这里陪她一下，因为违反医院的关于探视和陪护的管理规定，所以他想穿着实习生的工作服在icu里面呆着，希望护士长能够通融一下。

    作为医院最有前途的年轻医生请求，护士长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杨天安排好这一切以后，又默默的陪着敏儿呆了一会，然后走出icu和柳父会合。

    他们俩一起走出住院部大楼，柳父告诉杨天:：其实我也知道敏儿这件事有蹊跷，所以昨天晚上我让我一个学生带几个人过来帮我调查一下，他是省警察厅的，今天早上都告诉我，他们已经动身了，算起来马上应该到了，到时候你就配合着他们一块调查吧，但是注意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杨天点了点头说：好的叔叔，我自己会注意的。

    话没说完，对面走过来了几个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男子，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看到了他和柳父，快走了几步，来到他们面前低声的喊一声:柳老师。

    柳父神色稍微有点激动的说：志轩，好久不见了，这次麻烦你们了。

    他们俩相互寒暄了几句以后，柳父回头对着杨天说：小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省警察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吴志轩，吴厅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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