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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有女幸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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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摸头搔耳,忽地扑翻在地,砰砰砰不住磕头,一口气也不知磕了几十个。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李逍遥凝神看了他一阵,道:“你的根骨不差,天赋也不错,只不过”走到他跟前,大袖一拂,那少年忽觉一股柔和的力道自膝下托起,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怔了一怔,想这白衣人只手轻轻一抬,便将自己扶起,登时间面呈惊羡之色。

    李逍遥双手负后,淡然而立,问道:“你须得好好告知与我,为何要跟我学武功?”

    那少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发足奔向西南,李逍遥一时不明所以,奔随其后,五彩鸟昂首啼鸣数声,两翅骤收,趴在李逍遥怀中。李逍遥伸过右手将它搂住,左手拉着那少年的胳膊,展开“乘云御龙诀”飞奔。

    那少年给他这么一拉,身子登时轻了大半,觉得步履间毫不费力,便即挥动手势以示去向。

    行出里许,二人袖际飘飘,少年只觉风生耳际,两旁树木不住的倒退,心中钦服,更坚执了无论如何都要拜李逍遥为师的念头。过得一盏茶工夫,二人已奔出百余里,李逍遥依著少年指引的路线,转过五六道山拗,突然间眼前亮出一个村庄。

    那少年手拉李逍遥袖子跑去,一路行来,只见数十间民房给一场大火烧的片瓦不全,地上躺有十几个年轻女子,一个个用绳缚了,尽是衣衫不整的模样,有的甚至赤身露体的吊在枝头,下身尽是血淋一堆。

    李逍遥伸手在一女子鼻前相探,已然断绝了气息,又在其他女子手上摸按,也都没了脉动,不由面色一沉。

    那少年又扯住李逍遥衣袖,作势要往东北方奔行。李逍遥点了点头,紧跟他身后,嗅到血腥气渐渐的加重,穿过一片枫林,绕过一堆肥田,赫然十个年青男子伏倒在地,有的没了脑袋,有的缺臂断腿,有的肚腹上插着七八枝箭。

    眼见四下里惨境若斯,纵是李逍遥已将养气功夫修练的如火纯青,也不由心神震动,回想一路过来,城破户残,尸骨满路,所见所闻,尽是怵目惊心之事,不禁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双目微湿。

    好半天心潮平复,慢慢走到那少年跟前,凝视他的双眼,道:“咱们先将这些人都安葬了,其余诸事回去再说。”二人协力将村民尸体合在一堆土坡上,四周堆放些干柴,一一火化了去。

    此事甫毕,李逍遥携了少年之手,要纵声呼唤五彩鸟,斗然间五彩鸟展翅悠悠飞近,尖嘴叼着一团包袱送到自己手中,吐出一句:“里面有人”

    李逍遥微微出神,掀开细目一瞧,赫然是一个白胖女婴,那女婴目光炯炯的凝望他一阵,咯咯笑着伸出手去,嘴里嘛呜嘛呜叫着。李逍遥心怀稍慰,轻轻将女婴拥在怀里,柔声呵护。当下李逍遥右手抱了女婴,左手拉着少年,施展轻功回到居屋。

    李逍遥将那婴孩安顿在床,便即悄悄出门,吩咐五彩鸟去捕些野味,自己安稳坐在屋前的一座石条上,将那少年招到跟前,道:“看来你也是苦命之人,至此往后,你入了我门下罢!”

    少年面呈喜色,双腿一曲,跪下身子拜了几拜,李逍遥见他毕恭毕敬,举止甚谦,颔首道:“为师向来不喜这许多繁文缛节,今且受了你这一礼,日后不须再拜。”

    少年怔了一怔,只点了点头,但仍是不言不语。李逍遥早给他探过手脉,觉到他并无甚碍,但又不知他为何说不出话来,只道他先天如此,也不以为甚,将他招至跟前,教他如何认穴辨脉c打坐调息,又如何缓吐深纳,反复将真气纳归丹田c游聚经脉,最后以九阳神功相授。

    那少年记性极佳,听过两回便即谢过离开,在周近草草的搭了一间小屋。

    李逍遥见他性情极为孤僻,心知是家破人亡这一人生惨事所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百般心思要跟我学武,其中真正目的,只怕是复仇无疑了,你可想到,再怎么去杀蒙古人,时光无从倒流,早已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兀自沉遐之际,远远一阵鸟声钻进耳内,才觉到五彩鸟捕猎而回,心思略敛,循声放眼而望,五彩鸟正自叼着一只麝子悠悠飞近,头一甩,便飞入屋中逗弄女婴。

    李逍遥在终南山上曾和孙婆婆学过厨艺,两年下来,厨艺已然大进,接过了猎物,开始剥皮开腔,用清水洗净,刀刃割切成大大小小数十块,置在铁板上一一烤熟,香气四溢,引得五彩鸟发足急奔赶到,叼走一片肥大的烤肉,翅膀一扇,两三下飞入树冠上。

    李逍遥将手洗净,回屋抱了女婴出来,将肉咬的碎烂喂在口中。那女婴毫不认生,两只小手伸出,不住在李逍遥脸上轻摸,神情极为欢愉,口里叫道:“嘛嘛呜呜嗯呜嘛吧噢”

    李逍遥自离开终南山始起至今,三十多个日夜之间,从未如眼下这般温馨,见到她一派天真喜悦之情,想到这女婴竟逃过了蒙古人的追杀,实觉万幸之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心道:“小东西,你跟我一般皆是无父无母之人,咱们得以相逢,也算是缘份一场,今后你便随我姓李,名叫幸君罢!只盼你日后平平安安的。”

    五彩鸟飞到李逍遥肩上,吐道:“还没吃饱”

    李逍遥淡淡一笑,捏着一块烤肉给五彩鸟叼着,道:“迦楼罗,你好好看着她,我去布阵。”

    五彩鸟斜眼看了他一阵,问道:“还要练功?”

    李逍遥“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连日以来,这一路上之见闻,实令我心惊魂颤。今日拣到一个小幸君,焉知日后是否再拣到千万个小幸君。”

    五彩鸟不再多言,斜视李幸君一阵,伸翅在她身子反复抚摸,尖嘴在她手心轻啄两下,只逗得她咯咯大笑。

    李逍遥心情略转愉悦,起身走到屋前,在四周移动花木,布了一个八卦周天阵,自己在阵心一坐,呼吸半刻,心道:“我如今已将神功练至阴阳相生之境,纵便如此,仍旧至阴是至阴,至阳为至阳,到底是泾渭分明,要想在提升一步,除非阴阳合一,练就混元一气。”

    这修成“混元一气”之法,灵鹫宫中向有记载,只是太师伯童老c太师父无涯子c太师叔李秋水有“北冥神功”为依托,自是不需去修。奈何虚竹子嫌这“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太过阴损,是以并未向段誉夫妇讨要“北冥神功”口诀。这般一来,李逍遥唯有大费周章,以期修成混元一气。

    却说这混元一气,原也不下于北冥真气,只是取向各有不同。

    老子《道德经》上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北冥神功”原是阴阳皆具,又加冷热寒暑等千百般变化,是为“万物”;这混元一气却是逍遥派一套逆天的修行法门,与北冥神功各走极端,终不过是异途同归罢了。此功一旦习成,体内真气再无阴阳之分,无论对方真气偏阴或重阳,皆无半分差别,包容万种真气而不拘泥其中,是为“一”。

    此法固然神妙,终是为前人所猜想,李逍遥纵使功力雄强,修为高湛,要练这前人未练成之法,做前人不曾做之事,却是万分凶险,不容有半点掉以轻心,一旦稍有闪失,准拟步入万劫不复之境。只是他向来心志坚韧,又有“小无相功”为助力,修练功诀之前,总是先以此功模拟一番,若途中遇有真气消散之事,便即凝思苦索,另创功诀,力求前后连贯一气,浑然一体,然后再图修习。

    只短短三个月时光,他便已将整部功诀完善。

    原来这“混元一气”的修炼之法,在乎将左身手三阳经c足三阳经之至阳真气,右身手三阴经c足三阴经之至阴真气,打通全身大大小小数百处玄关,最后贯通心脉,则阴阳二气化为混元一气,神功初成。

    此法看似容易,习练者所受种种左热右冷之苦,实非常人所能想到。李逍遥每日除了练功,便是与李幸君c五彩鸟为戏,采摘到的果实c野味,总是分一份给那少年。

    那少年也极具天赋,仅仅三个月便将九阳真经练至第二卷,身轻体健,但觉全身真气流动,便已不畏寒暑。他见师父要行闭关,自行将内功搁下,抽身与五彩鸟一同照看李幸君。

    李逍遥初时冲开体内任督二脉,打通全身玄关,近花了他三四个月光景,细将他贯通心脉的时间一并算去,已过了半年之久,方始功行圆满。他在这幽静之处练功,两耳不闻外事,有时兴之所至,也偶然外出抱着李幸君,骑着五彩鸟在周近的湖景赏玩。其时他已将心脉打通,若将体内阴阳二气合阖,练成混元一气,体内经脉穴道将无处不通,一身真元再无阴阳之分c你我之别。

    这一日午后,他独身坐在树下,两目微垂,双手围成“抱朴式”,依着功诀缓缓将各经脉真气输入五脏六腑内。大凡练武之人,身上皆有上中下三处丹田。下丹田者,位在脐下二寸四分,别称“丹田”,或为“气海”;中丹田者,心下绛宫金阙,藏气之府;上丹田者,两眉间,藏神之府。

    李逍遥碍于体内经脉“混元一气”过多,只得以“导气归虚”之法将这些真气内力逐步藏入中丹田之内府,全身越来越舒畅,正自感到轻飘飘之际,体内九阳神功忽然间自行运转,源源不绝向周身经脉补送内力真气。

    当下李逍遥只反复将经脉内的真气尽数送入内府之中,如此来回数十次,渐觉体内真气越发充沛,中丹田c下丹田c十二正经c奇经八脉诸处竟隐隐有浑融一体之势,这才恍然悟道:“原来如此,这九阳神功竟是出自《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上的‘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一句,难怪会有诸多妙处与‘九阴真经’之中所载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句意颇为相合,看来佛道两派武功练到极致,不过是异途同归罢了。”

    想通此节,便任由“九阳神功”自行催动,源源不绝往经脉输送真气,同时济以“导气归虚”之法,不住的将经脉中的内力真气藏入内府。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九阳神功”逐渐止了运转,全身经脉再无半点真气内力注入内府,剩余的真气内力,便给他凭师门秘法散入肌骨之中,加以淬炼身子。

    这门神功一成,纵使对方以深厚内力相攻,打在他身上,却伤不了人,顶多不过是给他体内增出几分“混元一气”。旁人若是功力相他较低,断然难伤他分毫,他却能将对方所发内力化为“混元一气”,或收为己用,或借以反施伤人。

    觉到终究练就神功,李逍遥欣喜想道:“这门神功与北冥神功颇有相似之处,只是一个重于‘容’个重于‘纳’,《逍遥游》里说:‘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可见要将水积厚,须有足够容水之处,要将风积厚,须有足够负翼之处。如有天池一般,有容乃大。我这门神功相与‘北冥神功’各有千秋,且叫‘南冥神功’罢!”

    他欣喜之余,提起真气,只觉这“南冥神功”实在厉害,竟将一干自身所学的种种运气法门c内功路线尽数囊括了去,似极“天山折梅手”可容天下招式一般。既知“南冥神功”一旦练成,那是终生受用不尽,他一时间欢喜不已,不自禁的脸露微笑,身子一纵,竟平地升空四五丈之高。

    五彩鸟远远看的清楚,载著小幸君慢悠悠的飞近。李逍遥双手一伸,一股无形力道自掌指生出,将小幸君招在怀中亲了一口,笑道:“几日不见,我家的幸儿又胖了不少。”

    小幸君咯咯笑了一阵,两手在胸前拍了几下,便将头伏在李逍遥怀里,不再出来。李逍遥见她活泼可爱,心头又想起当日在村庄所见的惨景,忍不住的生出要好好爱护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的念头。五彩鸟飞到李逍遥的肩头,低鸣一阵,道:“你练完啦?”

    李逍遥逗弄几下怀中的幸君,点头道:“练完了,当今世上能作我对手的人,已没了几个。”

    五彩鸟收了翅膀,道:“你以后呢?”

    李逍遥看了李幸君一阵,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道:“蒙古亡我汉人之心不死,若我算的不差,今年会大举军旗攻往南宋,指不定又要多出不少孤儿,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瞧见之事。都说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只怕到时候,我要独善其身都难能,别说兼济天下了。”

    他盯着李幸君出了一会神,脑内一阵茫茫然,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几近一年之间,他原本只觉得练成绝世武功,方不负来此世间一遭。然而在游历江湖时,看到的不平之事太多,一看到李幸君的小脸,蒙古骑兵将那村庄屠劫两空的惨状立即涌上心头,自忖武功虽成,再去行“独善其身”之道,却未必有多大用场。北地许多汉人在蒙古人的欺压之下,生不如死。

    诸般事端,在心头纷至沓来,不禁动容想道:“我一生苦练武艺,若是如独孤前辈一般游剑江湖,顶多不过是第二个剑魔罢了,纵使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头,又有甚么好?区区虚名罢了,如何值得我去苦苦追寻?”

    近年所见的一幕一幕浮现眼前,老人c男人c女人c小孩,世上本该好好活着的人,一个个的弃世而逝。“我在灵鹫宫学了许多技艺,而这许多本事,我又用在了何处?我整日只顾着完善原著,却忘乎了所以。莫非我在这世间来一遭,便是为原著而存的么?”

    “若是为了原著而存,我又何必去理会这乱世,只管坐视蒙古铁骑挥戈南下,看着一个个汉人惨死马下便是,这恐非我所能容忍。”一时之间,他不由冷汗直流,起身在阵周踌躇来去,尽是思索这些事情。又想:“我本非此世中人,却因机缘巧合而来,幸得上天不弃,赐给我一身好武功,我又如何舍得蒙辜上天的厚爱?武学是人学,武道犹是人生,我如今已具备了‘体’,眼光于‘用’一道,却一直以来始终太过短浅,只知‘小我’,而不明‘大我’,实在是可怜之至!”

    他原是聪慧之人,一经想通此节,心内大定,想道:“看来是时候作些事了。”一面逗弄怀里的小幸君,一面轻拍五彩鸟的翅膀,道:“迦楼罗,一起去看看我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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