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地狱特快列车：生日礼物

    “今日气温零下24°，海面天气晴朗，波浪高。”

    霍兰德中将在“胡德”号舰尾宽敞豪华的长官室听取了天气报告，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询问说：

    “敌人可有动向？”

    副官回答是：“无论海面或空中，均未有敌人活动。”

    这样的回答并不令人意外——霍兰德中将照照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军容，然后从容地作答：

    “很好，我们去吃午饭。”

    今天是7502年的12月21日，是十月革命爆发之后第60天，也是干涉军舰队开始进行干涉行动之后的第17天。

    今天，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的66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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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坐超音速飞机的感觉怎么样？”蒋玉成用后视镜打量着瓦莲娜的表情。

    瓦莲娜淡淡地一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激。”

    是啊，坐在被包覆地严严实实的驾驶仓里面，第一次体验的人很难产生这样的实感：自己正以一倍音速飞行在一万米以上的高空。瓦莲娜此时正坐在大猫的后座上，充当领航员。不过他和蒋玉成一样，之前并没有受过驾驶飞机专业的训练，蒋玉成是有金手指帮忙的，但是瓦莲娜不过是个普通的精灵。现在她面对着众多的仪表和开关，不禁有点束手束脚,不知所措。再加上格鲁曼在耳麦里用夸张的语气向她强调战斗机有多么的精密和敏感，更让她觉得局促了。

    经过了再次升级，现在的格鲁曼已经处于历史上曾经确实服役过的“雄猫”最先进型号——f－14d“超级雄猫”。就历史而言这是一款生不逢时的机型：f－14d型是1990年推出，正逢上苏联解体冷战结束，d大幅削减军备预算，因此改型战机产量仅有37架，而原计划将400架f－14a型和b型升级为d型的计划也未能实现，仅仅完成了18架a型的升级。

    之前曾经再三强调过：在f－14诞生的时候，它还是一款带有浓厚二代机技术“尾巴”的“粗犷”战机，航电系统还很原始，操作界面也很不友好，一些电子设备还相当老旧。而“超级雄猫”就可以理解为对大猫进行时髦值提升，改装现代化设备的产物。其中包括用数字化航电代替模拟式航电，将an/ag－9雷达改装为它的数字式电路改型an/apg－71。新型雷达除了拥有更好的探测性能和抗干扰能力之外，还新增了轰炸辅助功能。

    至于这款战机对地攻击能力的提升，是在这些升级项目之外，依靠安装tapeg－6软件系统和“蓝盾”光电吊舱实现的。经过改装的f－14d，在保留了强大的空战能力的同时，还拥有了超越“大黄蜂”系列的强大的对地打击能力。f－14d可以挂载最多4枚2000磅的gbu－24/b“宝石路iii”激光制导炸弹，执行远程打击任务，弹程指数远远高于以强大的对地攻击能力著称的f/a－18e/f“超级大黄蜂”。

    所谓激光制导炸弹，顾名思义，它的引导头是追着激光的来向走的，不过目标物不可能自己发出激光，想要引导激光制导炸弹命中目标，就必须有人向目标照射激光。这个照射引导员可以是激光制导炸弹的投放者自己，也可以是别的地面人员或者另一架飞机。所以说，理论上来讲，之前蒋玉成并不是没有投放激光制导炸弹的能力，而仅仅是没有一个合适的队友来帮他引导炸弹而已——现在有了“蓝盾”吊舱，蒋玉成就可以用自己的飞机引导炸弹了。

    不过，坐在后座的那位引导员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多功能液晶显示器和一个大型的雷达显示器——这些东西同样也是“超级雄猫”的升级内容。以前后面只有一个带遮光罩的阴极管雷达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些奇怪的参数，她肯定是看不懂的。

    “我们现在差不多到了。”蒋玉成说道。

    “到哪里了？”瓦莲娜向外面探探头看去——当然，现在飞行高度这么高，坐在座舱里面视野又受限，就算她是眼神极好的精灵，仓促之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蒋玉成笑了笑，伸出手操作了一番。瓦莲娜面前的液晶显示屏上面就显示出了海面的彩色图像，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认了出来，皱起了眉头：

    “战列舰？——这是干涉军舰队？！”

    格鲁曼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对方不是蒋玉成，她还不至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嘲笑瓦莲娜。蒋玉成解释道：

    “这幅图像是飞机下面挂载的光电吊舱拍摄到的——那东西类似个照相机。你看到的是敌人的主力舰阵容，现在镜头正对准敌人的战列巡洋舰分队：打头的那艘是敌人的旗舰‘胡德’号，后面的那艘同级舰应该是‘安森’号或者‘豪’号吧····”

    “是‘罗德尼’号。”格鲁曼纠正。

    “那么，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带我从一万米高空侦查敌人的舰队吗？”瓦莲娜挑起了眉毛，“的确，能够亲眼见到敌人的机会十分难得，但是我可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绝不是无能为力啊，瓦莲娜同志。”蒋玉成自信地笑着，“我们是要击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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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艉的甲板上，军乐队奏起舒缓的《莉莉·玛莲》，而一旁早就围满了许多享受音乐的水兵——每天的军官午餐时段也是是舰上乐队的练习时间，而就餐的时候有音乐伴奏也是高级军官的特权。不过，这并不妨碍军舰上的其他官兵早早就吃完午饭聚集到后甲板“蹭”音乐听，兴许是因为过于严肃的配乐不适合就餐的气氛，在这个时候军乐队演奏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流行音乐，因此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

    英吉利水兵和海军军官的许多生活方式和日常习惯都可以用海上的生活过于无聊来解释，比方说争相去听那点不怎么好听的音乐，还比方说几乎人人酗酒而且搞基之风盛行，再比如说高级军官那奢侈到极点而且程序十分麻烦的每日三餐。因为军舰生活单调，而高级军官一把年纪了，又不能像士兵那样胡乱搞基，所以他们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了每天的正餐上。

    英吉利虽有共和国之名，但却是个有国王的共和国——“光荣革命”之后资产阶级与封建势力达成了妥协，因此直到现在，王室和贵族仍在国家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一系列流传已久的“贵族传统”得以保留。具体在以贵族气氛浓厚著称的海军军官们身上，就表现为了他们对于用餐的严肃态度。吃饭有音乐伴奏这种发源于中世纪城堡的习惯暂且不论，光是吃饭的时候要穿上全套礼服这一点估计就让外人难以接受——毕竟，天气不是总是那么适宜的，而且军舰上又比较颠簸，吃饭的时候汤汤水水什么的总是难免洒出来，领口当然有餐巾保护，但是袖子可就在装甲带之外了。

    霍兰德中将在自己的餐位上落座，其他军官也随之落座就位。侍应官端上开胃头盘：法国蜗牛——中午是正餐，照例要吃8道菜的。霍兰德中将举起刀叉，优雅娴熟地操作起来，虽说现在餐叉早已经不是上等人的专利，但是将官们用餐的方式与纳尔逊勋爵驾驶风帆战舰乘风破浪的时候丝毫未变。2000年时间过去了，风帆变成了蒸汽轮机，黑火药换成了无烟火药，24磅前膛加农炮变成了406毫米口径的重炮——然而大舰巨炮的权威是永恒的，他们是光辉不朽的海战之神，也是英吉利世界霸权永不终结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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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玉成同志，这架飞机真的能够击沉这么大的战舰吗？”

    瓦莲娜实在难以想象——这也难怪，她是受过高级教育的人，而受教育程度越深就越难以相信超出常理的事情。面对她的质疑，蒋玉成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我可是个bb党，也就是战列舰的狂热爱好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历史潮流浩浩汤汤，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要击沉他们的不是我，而是生产力的进步和科学的力量，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不过是历史不自觉的工具罢了——好吧，”他重新振作起来，用充满信心的声音说：

    “我保证，我们肯定肯定能够把它打进海底，就像一定会实现一样确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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