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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 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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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晋军取得胜利的消息传来,营中人人都是笑容。秦萱为了引出更多的晋军,这些夜里几乎是卯足了劲来骚扰,常常骚扰晋军。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恐怕就连领头的将领都会厌烦。

    燕军的边战边逃,极大的挑起了晋军追击的欲~望。

    招数不在高明也不在新鲜,只要能够起作用就行了。

    “将那边整理一下,斩获都报上来。”秦萱吸了口气。如今她最好还是别亲自下场,也没有那个必要。

    “经过这次,恐怕那边会加强防备了。”秦萱道,“派人盯紧那边。经过这次,恐怕那边和开始不同了。”

    她是算准了晋军领头自负的性格,再加上一次难得的胜利足够让这群人自我高~潮到无限高的地步。挑起他们的怒火和自大之心,打开口袋让这群人进来,然后关门打狗。

    这次方法必须集中将对方的有生力量集聚在一起,然后集中力量聚而歼之。要不然挨了一棍子之后,狗都知道躲起来,更何况是人?

    秦萱令人学着当初慕容兰后退的模样,还真的从晋军营寨之中引出了许多晋军。她手下的精兵去埋伏那些引出来的晋军,另一方面派人朝晋军射火箭。

    根据军中专门推测天气的人所说,再过不久,就会有大雨。大雨一来河水上涨,想要渡河可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渡河中要是被人偷袭,就照着北方人不谙水性的习性,到时候恐怕是会被人包了饺子。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她不打算在这里多呆,现在还好说,到时候肚子大了,是打算被人当做怪物围观么?

    她将重点放在了引出来的晋军身上,秦萱下了命令,能抓能杀的,不能够轻易放过。因为人手大部分被调到阻击晋军去了,晋军半空的营寨也大大降低了程度,而且秦萱也没打算能够攻入营寨里去。她还没有自负到那种地步,她令人用火箭射留守的晋军。

    燕军中就不缺射手,只要是鲜卑人,随便拉出一个就能是一个上佳的射手。

    火箭射完,把晋军闹得一团糟糕之后,燕军在晋军追赶过来之前就离开了。

    这次对晋军,取得了成功,阻击晋军的那段山道上满满的都是晋军的尸体,那些没死的,做了俘虏,被扒去衣服,捆绑双手,集中在一个空地看管起来。

    这年头人口都是资源,俘获的战俘不会坑杀或者是怎么样,只会送回去作为奴隶使用。最近中山常山一代的军田需要人去屯,所以这些人也会被送到那里。至于编入军中听从调令,说句实话,秦萱不敢冒险。

    秦萱看了一眼下面人呈送上来的关于这次的斩获人数,这次算是收获颇丰。

    “将军,荀羡似乎不在营中。”胡归在秦萱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这不在营中倒不是他跑了的意思,而是不管这次阻击晋军也好,火烧晋军营寨也罢,根本就没有见到荀羡的影子,士族们还是有那么一点底线,至少会在溃败之后撒开两腿逃跑。而不是和敌军一对上就玩命的逃。

    “”秦萱看了一眼上面被燕军杀死的大将名字,挑了挑眉头,“他被调走了。”

    上回慕容兰的被杀给了晋军莫大的自信,所以这次的晋将想要学荀羡,也崭露头角一次,没有想到竟然会被燕军下了套包饺子了。

    “”她将手里的纸张卷成一卷轻轻敲在案上。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胡归问道。

    “接下来”秦萱笑了笑,“自然是趁火打劫,还能有什么。”

    她令人整理这次的斩获情况,整理好,准备送到邺城。

    结果文书才送出去,调令就已经发了来,令她立刻前往山庄,援助领兵驻守山庄的泰山太守贾坚。

    秦萱这边和晋军打的热火朝天,其他的人也没有闲着,她在路上的时候,晋军乘燕军前往并州,邺城空虚的时候,发兵东郡,进入武阳,逼近邺城,而后被回师的慕容祁大败退了回去,率兵退回泰山,慕容泫渡过黄河,将黄河沿岸设置诸郡,其中贾坚就被任命为泰山太守。

    荀羡就是在这个时候北上攻打山庄去了。秦萱所在的卞城离山庄并不远,所以就近回师前往山庄救援。

    秦萱又忙起来,她才把卞城这边的场子找回来,那边山庄又开始了。

    还真遍地开花,不管是她还是慕容家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清闲。秦萱立刻拔营前去救援,走之前,还令人在河边对着那边的晋营骂了一通。

    经过这次惨败,秦萱觉得,暂时那边的晋军是不敢过来一探虚实了。

    从卞城到山庄,现代不过是一张火车票再加上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但是现在靠着马的四条腿,还有照顾到全军的进程,速度是真的不快。

    对于山庄,秦萱事先知道了荀羡亲自带兵,而且现在山庄的情况是,泰山太守贾坚手下有七百人,而荀羡手下有几万人。

    秦萱手下的士兵也有近万,但和荀羡的几万人比较起来,还是有些少。以少对多,不可正面对敌,这是常识。其实奇袭得胜,也不一定能够取得胜利,只能从别处来找补。

    眼下只剩下一种方法,那就是所谓的扬长避短了。

    梨涂最近都快要愁的哭了,师父把他放回到秦萱身边,自然是要他好好照料原来的主人。梨涂自然也是万死不辞,可是问题是,他看着秦萱每天上马狂奔,然后每天夜里吃那么几块肉还有糗米熬煮成的粥,都急得快要哭了。

    这要不是事先知道,谁能够看得出秦萱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啊。

    梨涂是胆战心悸,生怕秦萱出个好歹。流产对女人来说可不是流几天血的事,要是肚子里头的孩子没有流干净,那么就会伤及性命。更别说,眼下紧急,哪里来的时间给人休息?

    梨涂险些把自个头上的头发给抓秃了。

    秦萱不知道泰山太守的七百人对上几万人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所以尽快的提高了速度,万一山城失守,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

    “主人也休息一会。”夜里梨涂把手里的药碗递给秦萱,看着她一饮而尽,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劝说。

    “我要是休息了,山庄那边说不定就遭殃了。”秦萱把手里的药碗还给梨涂笑了笑。

    “可是小主人怎么办?”梨涂一边说着一边往秦萱肚子上瞅。秦萱听到梨涂这么问,她眼里多了几分黯然,“听天由命吧。”

    她不喝打胎药,不强行将肚子里头的孩子打下来,但是也没有有意的去保住他。

    别人看她是铁石心肠,可是这里头的无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梨涂见秦萱如此,只能退下。他给秦萱开出的药方都很温和,对女子用药原本就是要以温和为主,更何况是孕妇,可是这药开的再好,母亲这样,也实在是没办法。

    秦萱等到梨涂出去之后,伸手按在小腹上,她眼里泪水涨上来,“你能知道妈妈的心,是不是?”

    她说完之后,把眼里的泪水逼了下去。

    泰山太守贾坚之前是晋人,因为衣冠南渡,朝廷抛弃下大片的北方领土,龟缩在江南一带,作为朝廷的抛弃的臣民,贾坚也就投靠了燕国。

    贾坚虽然曾经是晋国的臣民,但却没有多少献出城池的意思。前段时间他撑着荀羡大军才到山庄不久立足不稳出城突击,杀伤晋军一千多人回到城池内。

    以手下七百人能够杀伤敌军一千多人,已经相当了不起,但要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完全守住城池,那就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城墙之上的士兵人人如临大敌,前段时间的胜利也不能鼓舞他们,每个人的眼里想着的便是援军什么时候来。只要援军一来,围城之困就可以解决。

    可是援军什么时候可以来?!

    贾坚上城池看了一次,回到屋子里头,对着手下的将领叹气,“上面人说的援军不知道甚么时候到,而我军和晋军相差实力过于悬殊。”他说着手掌握紧,“我年轻的时候就想着能够建功立业,到了如今却屡遭挫折,这是天意,比起落到敌人之手饱受屈辱,不如我守节而死!”说罢,他对其他将士说,“诸位不必随我一同赴死,可以速速逃命。”

    “太守待我等有如手足,太守都不肯出城逃命,我们愿意追随太守一同赴死!”将领们齐声大喝道。

    “我若是要走,自然会带上你们,可是如今前途未明我又怎么能连累你们!”贾坚双目通红立刻回道。

    前路茫茫,如果援军再不能敢来,那么剩下来的便只有一死,既然自己打算守节赴死,那么又何必带上其他人的性命?

    众人哀戚,相对落泪。

    第二日贾坚准备上马,带着人出去和晋军拼命。结果就在他刚刚上了战马,城墙上面的士兵就骚动起来,“援军,是援军!”

    燕军和晋军在军服上和其他方面就有很大的不同,所以相当好区分。

    燕军以骑兵为主,而晋军是步兵。所以女墙后的士兵看到从远处的地平线上有骑兵奔驰而来,军旗上偌大的燕字让在场的人欣喜若狂。

    “将军,将军!!”有人狂奔到贾坚马下噗通跪下来,“援军来了!”

    贾坚原本抱着赴死之心,听到援军来了,他立即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跑上墙头,看到那骑兵奔驰在原野上的场景,贾坚老泪众横。

    “散开散开!”百夫长见到前方军旗挥动,大声呵斥。

    晋军就围困在山庄城池之外,既然是遇见了,那么遭遇战在所难免。燕军迅速派好了阵型。

    重装骑兵在前,轻骑兵在后。原本围城的晋军顿时如临大敌,调转过来对付这些赶过来援救山庄的燕军。

    指挥旗挥动原本在重装骑兵后的轻骑兵从宽敞的间距中冲出,率先冲向前,对准过来的步兵开始轮番射击。

    骑兵们大多数是鲜卑人,他们用的是鲜卑人的角弓,身上配装着重箭和轻箭。箭矢如雨一波又一波射向晋军步兵阵。

    一轮又一轮,没有任何的间歇,轻骑兵不断的用箭矢来消耗步兵的生命力。

    秦萱在中军,她手里的翎羽在手里微微转动着。步兵对骑兵,原本就有劣势,她不想和晋军面对面进行冲击,奇袭眼下没有那个条件,那么就只能用别的来了。

    箭矢如雨,轻骑兵们掩护在重骑兵之前,角弓上的弓箭不断射出,箭雨如林,晋军的步兵们被迫抬起手里的盾牌进行阻挡,但是明显速度减缓下来。

    轻骑兵们对于敌人已经相当有经验,近距离用重箭,远距离用轻箭。原本围城的晋军几乎全部被吸引到援军这边来。

    秦萱看着那边的晋军,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对付骑兵以用弩为最佳,这是当年汉人和匈奴人常年对抗得出来的经验,可是弩的制作一向都是机密,图纸和工匠都是不会被普通人接触到,而且□□必须要有严密的阵型,组织弩兵不断轮番射击,可是这些条件都没有。

    哪怕步兵们抬起手里的盾牌,但是还有不少人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之中。

    秦萱手里的翎羽一挥,身边的军官立即冲那边的旗手喊话。旗帜的方向发生改变,两翼的骑兵立即对准前方的步兵冲去,前面的是重骑兵。轻骑兵在前开道,消耗步兵体力,使敌人疲于应对。

    重骑兵都是从士兵里头十中选一挑选出来的,骑兵们冲撞入步兵阵型内,左右冲撞,将阵型完全打散。

    打仗不是电视上演的互相斗殴,虽然重视将士们的勇武,但并不全靠这个。最重要的是阵型,阵型一乱,如果不能够迅速恢复,上下军令不通,那么就算是之前人数再多,也有个屁用。

    当年慕容奎和慕容泫父子以几百几千对战赵军数万大军,除掉英雄孤胆之外,最重要的缘故就是他们令对方的军阵溃散。

    秦萱看着重骑兵冲入阵型中,重骑兵手里不仅仅是弓箭,或者是有两三米长的长矟,还有人手里拎着有狼牙的捶,冲入阵型里头,如同一条长蛇串联起来,将晋军步兵完全分割开来。

    贾坚在城墙上看见晋军阵型大乱,轻骑兵开道,重骑兵冲刺,后面跟着的步兵收割敌人性命。

    他心下感触复杂,被围城以来这些情绪一同涌上心头。

    荀羡打的大败,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燕军,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谁到底是主将。燕军不知道所谓做人留一线是什么,见着晋军溃散,立刻就开始追击,要是还不逃,指不定他自己都要被抓了。

    “将军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荀羡身边人见着溃散几乎是不可收拾,立刻劝说,眼见手下士兵几乎是人人逃命,这会谁也不管顶头的是谁了,逃命才是真道理。

    荀羡见大势已去,只得叫人牵马过来逃命。

    士族都娇生惯养习惯了,骑上马差点没把自个一身骨头都给颠散了。身后不断的有骑兵在射箭,尽可能的多杀伤敌军,流矢不长眼,谁也不知道会落到哪个倒霉催家伙身上。有时候就算不落到人身上,落到畜生身上也不一定是好事。

    “咴——”荀羡身下的马被流矢射中,马立刻前蹄扑倒在地,将背上的荀羡重重的摔了下来,左右侍从赶紧下马把荀羡扶起来上马逃走。

    带到黄昏之时,厮杀声已经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只有老树昏鸦,还有那一轮西落的残日。

    夕阳如血,战场上尸体相枕,打扫战场的士兵把尸体上头还能用的箭矢给拔下来丢到竹筐里头去。

    贾坚这才见到了带领援军前来的那位将军,一打照面,他见到面前年轻人那张过于柔美的容貌顿时愣住。

    怎么会这么年轻?!

    宴会实在是有些无趣,慕容泫喝多了酒,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他让人服侍他洗浴之后,自己屏退众人,踉踉跄跄的走入密道。结果走到半路上,遇见拿着油灯的秦萱。

    秦萱还是第一次走这密道。密道的地上和墙壁都是用石砖砌就,砖头没有经过精细的打磨,手指摸上去很粗糙。她之前吃好喝好,洗完澡,突然想起这将军府里头的地道从来没有走过。

    慕容泫说过两汉时候的房屋,尤其是当地豪族的格外喜欢修建密道和密室,他搬进来之后,就让工匠把这些密道连通起来。至于连通起来之后干啥,秦萱到如今也只看见一个用途。

    密道这玩意儿她以前也只在小说里头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一场仗打完,虽然照着慕容奎那个尿性,指不定还要去找别的人的晦气,但这个时候她是能够自在一会。于是她摸索了好一阵,自个打开了密道的入口,提着油灯,进来摸索了。谁知道走到半路竟然看到一个长发披散,面色绯红的美男子来。

    慕容泫在酒宴上被人灌了不少酒,哪怕喝过了催吐的药,把肚子里头喝进去的酒水给吐来,也是头昏脑涨。脚下的步子也蹒跚着。

    秦萱看见慕容泫满脸的迷茫,看着她和孩子似得,一只手臂向她伸出来,还没等她开口,人就噗通一下倒下来。秦萱吓了一跳,赶紧的扶住他,他整个人娇弱不堪的靠在她的身上,亏得秦萱强壮有力,要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两个这会估计滚在地上,死活起不来了。

    “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秦萱扶住他,让他站好,“要是不舒服,你就别过来了。”

    慕容泫靠在她的身上,闻到她的味道,原本心底压抑的瞬间释放出来,“我想见你。”他抬起手来,指尖触摸到她的脸庞,在军中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让慕容奎的脸上不那么难看,他强行忍着不找秦萱,这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上,慕容奎再想管也管不住了。哪怕他被人灌了一肚子的黄汤,还是过来和秦萱相见。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迷离,一双眼上似有水光,他来之前已经将自己彻底的收拾过,所以哪怕他喝了这么多的酒,她仍然闻不到一丝酒气。

    “好好好。”秦萱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直笑,想要见她,只是为了这个,他还这么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真不知道该说他不关心自个的身体呢,还是感动。

    “这段路离你那近,还是我那里?”秦萱记得自己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这密道里头气味并不是很好问,哪怕没有渗水,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常年不见阳光,还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才走了没多久。”慕容泫站起来,他才站好,秦萱就扶住了他。免得他又一头栽下去。

    “那么就是离你那边比较近了。去你那里。”秦萱说着就走。

    慕容泫听了这话有些意外,这还是秦萱头一回到他那里去。一向都是他过来,“好。”

    秦萱以前也去过两次慕容泫的内室,不过那两次都是顶着亲兵的名头去的,没有亲兵天天往主将的寝室里跑。秦萱去的少,后来干脆就不去了。

    慕容泫站直了,一只手绕过后背放在她的腰上,紧紧握住。男人炽热的体温透过几层薄薄的布料传来。烫得她忍不住一缩,她一只手扶住他,另外一只手还得拿着一只油灯。亏得她力气大。

    密道走过了一段路之后就有了好几个岔路口,慕容泫含笑给她指明道路,并且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以前这家伙来挑逗她,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强吻都用上了。结果自然是被她一记右勾拳放倒,现在他这妖娆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把她勾上床去。

    秦萱想起男人喝多了酒,其实做那事是力不从心的。什么酒后乱性都是男人自个胡扯出来的,真的醉酒了,那东西都没法用,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秦萱看了一眼慕容泫,发现他面有醉意,心下坏笑,待会可是能看到他出糗了。

    走过了一条路,在尽头处,慕容泫伸出手掌,将门推开。推开之后,那边的灯光突兀的照过来,秦萱已经习惯了密道内的昏暗,到了这会竟然有些不太习惯。室内已经没有人在伺候了,慕容泫不喜身边的人太多,哪怕是服侍他的侍女也是一样。

    秦萱走出去,发现外头的帷帐全部垂了下来,帷帐厚重,外头的光亮一点都透不进来,只有里头几盏油灯提供了些许烛光。

    慕容泫内室的摆设没有多少独特的地方,中规中矩,甚至连色调都是暮气沉沉。墙上挂着的是他常用的弓箭还有环首刀,至于其他的就没见着了。

    帷帐之上没有多少纹饰,就连睡觉的卧榻上,也只有那么简单的几件东西,枕头还有被子,其他的都没见着。秦萱听说贵族睡觉的时候,会有一个熏炉,炭火放在里头,外头子母扣扣好,不管熏炉在被子里怎么滚,里头的炭火都不会滚出来。

    她还以为能在慕容泫这里见识一下呢。

    “你这里怎么没有暖被窝的?”秦萱把慕容泫扶到床上,秦萱好奇的在他床上看了一圈。

    “我不用那个东西”慕容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过来,秦萱忍住把他给掀翻在地的冲动,看着慕容泫把自个拉到怀里,然后翻身压倒。

    他体温已经有些烫了,秦萱伸手摸摸他的脸,“你是不是吃五石散了?”五石散原先是张仲景用来治疗伤寒,结果被士族拿去装逼了,服用五石散之后,会浑身发热,而且还有□□焚身,秦萱瞧着慕容泫这样,都怀疑他是不是吃五石散了。

    “五石散?”慕容泫双臂撑在她身边,眉头蹙起来,“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没用?这种事还要用这种药来助兴?”

    嗓音发沉,甚至原先勾起的嘴角都平了,这模样一看就不高兴了。秦萱对着生气的美少年,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她没哄过男人

    慕容泫乌黑的长发落到她的身上,带着些许的清凉,她甚至还嗅到了些许沐发才会用到的汤药味道。他知道她爱洁,之前一定整理过吧?

    慕容泫起身将眠榻前的帷帐放下,这下是真的和外界隔开,内里自成一个空间,秦萱还没有试过这种,厚重的帷帐将外头的一切都隔绝开来,这个小世界里头,只有他们两人。

    室内顿时就昏暗下来,亏得那边还有一只小小的灯。灯苗如豆,秦萱看到微弱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映照下一片阴影,慕容泫解开腰间的细带,缓缓的将身上那件单薄的袍子褪去。他动作缓慢,没有迫不及待的急色,反而带着一丝优雅。

    袍子落地,露出年轻男人健壮紧实的躯体,秦萱哪怕看的并不是很清楚,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他坐在她身边,头颅微垂,长发垂下来,手指抽掉她的衣带,手掌伸入衣襟中,缓缓抚摸她的肌肤。

    “这次我伺候你。”慕容泫听着秦萱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垂首一笑,俯身下去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齿间带着青盐的淡淡咸味,吻的仔细又温柔,手掌贴在肌肤上缓缓游弋,因为常年习武,慕容泫的指腹还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抚摸在肌肤上会有轻微的刺痛。她忍不住弓起背来,却和他贴合的越发的紧密。

    吻渐渐的落到了她的脖颈胸脯一路向下,他吻的投入,身体一点点热起来,一直到烧得理智半点都没剩下,她仰起头狠狠抓住他的肩膀,身上男人兴奋的肌肉几乎都在颤抖,一次又一次,他掌握着她喜欢的节奏,将她带到快意的顶峰上去。

    这种事以前秦萱喜欢在上面,再上面不但可以欣赏到慕容泫那潮红到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的漂亮妖异脸蛋,而且可以照着她自己喜欢的力道和速度。

    下巴抵着的是他带着汗水的湿热肌肤,两人此刻亲密的没有半点间隙,她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的力度。

    意乱情迷间,她再也承受不住翻卷而上的快意,尖叫出来。

    等到平复已经是很久之后了,秦萱躺在那里,不停的喘息,在余韵里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慕容泫翻身过来,他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一场和宇文部的战事,他已经素了好久,自然也比以前要多了两回。

    他看着秦萱双眸闭着,显然还没有从余韵里完全脱离出来,他笑着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而后翻身从眠榻上起来,抓起落在地上的袍子,拨开垂下的帷帐直接走了出去。

    因为之前他已经将室内服侍的侍女全部屏退。所以要喝一口水都自己动手,侍女们在外头留下了一只小炉子,炉子上头有个铜壶,里头准备的是可以喝的热水。

    慕容泫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又倒了一杯给里头的秦萱送去。他搀扶秦萱起来,给她把温水喂下去。

    秦萱喝了一杯水才彻底缓过来。她抬眼看到慕容泫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一边,秦萱想起他在□□里头的温柔和力量,伸手就把他的脖子给勾过来,“这段时间长进不少。”

    慕容泫以前也是热情万分,不过年纪不到,总是欠缺了些什么,如今这一次倒是比以前好上那么一些。

    慕容泫看着她直笑,过了一会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诱惑似得说,“那么可还满意?”他声音嘶哑,秦萱听了噗噗直笑。

    “我自然是对三郎君满意的。”秦萱把他的脖子压的低了些,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慕容泫笑着俯首吻在她的唇上,两三场酣畅淋漓下来,秦萱也知道慕容泫不可能再给她来几回。金枪不倒那是病,得治。

    秦萱手掌顺着他胸口结实的肌肉一路向下,握住他的腰上。秦萱用腿勾过他的腰,知道他的紧实,后面的臀都是富有弹性。可惜慕容泫之前被她弄出阴影了,不准她多碰。于是秦萱也只有一把把他扑倒在床,然后伸手抓了几下,两人纠缠在一块,最后以秦萱压在他身上告终。

    慕容泫躺在下面笑个没停,他笑的白皙的脸上都起了一层红晕。姿色甚是迷人,秦萱不由得看直了眼,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抚上了她的脸,“好看么?”

    “一个男人,还问别人好不好看。”秦萱嘴硬道。当然是好看的,身下这男人简直是个妖孽,偏偏他还知道自己的长处,偶尔还能勾引她。

    “我听说那些汉人士族都是这样,甚至在建邺,一个儿郎好看了,满大街的人都出来看他。”说着慕容泫歪歪头,模样格外的无辜,“好像还有个男人因为好看,就这么被看死了?”

    “看杀卫玠。”秦萱瞧着身下人乌发如瀑,肌肤雪白没有一丝瑕疵,她不由自主想起自个来,她皮肤也很白皙,但比起慕容泫总要却了点什么。

    “你也知道啊。”慕容泫叹口气,“你说我要是到了建邺,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啊,”秦萱不怀好意的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在那边呢,你得装疯,先把衣裳给脱了,在大街上狂奔,一定会有不少的小娘子和老婆婆来围观你的。”

    小娘子也就罢了,老妇人都出来,慕容泫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不开心了?”慕容泫敏感的抓住她的情绪。“还是说别的女人看我,你会嫉妒?”

    秦萱哼了一声,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三郎君你年少貌美,自然会有许多人盯着你的。”要是遇上哪个好男色的,指不定还会怎么样。不过慕容泫也不止是有一张脸好看,武力更是强。

    想要在他这里占便宜,也要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也是。”慕容泫抱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腰线上游弋,上回她在他腰上摸了许久,这一次也该他找回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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