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圣女雕像

    杜心被水猴子吓得直叫唤，我让他不要吼，再把警察同志吼来了就麻烦了。

    这水猴子离开了水就是一‘龟孙’，蜷缩在井边一动不动。这东西怕光，杜心用手电筒一照到它脑门，它就发出凄厉的叫声。

    我打了个寒噤，对杜心说：“那商人应该就是被它吃掉的，也够稀奇的，一口井里竟然有水猴子。”

    杜心没见过这玩意，好奇地盯着水猴子研究，研究了半天，笑呵呵地说：“这狗东西还是个母的！”

    我被他逗乐了，笑着说：“你也是个人才，水猴子的公母都分得出来！”

    他解释道：“你不信自己看，这鳖玩意还戴着发钗呢！”

    我一看，杜心说的还真没错，这水猴子的脑后一绺毛上别着一个银灰色的发钗。那发钗不就是我在井下看到的吗！我以为是丢在井底，原来是被它戴在头上，正好省我事儿了。

    杜心问我怎么处理这水猴子。我皱了皱眉眉头，说：“本来它也是天地生出来的奇物，谁让它犯了杀戒，不能留！”

    我话还没说完，杜心就摸出一块砖头，‘嘭’的一声呼在水猴子脑门。那水猴子没来得及叫唤，就两腿一蹬，当场毙命。

    我弄了两张符纸贴在水猴子身上，然后把它戴着的发钗取下来，杜心本想放把火把水猴子烧了。我说不用，第二天太阳一出来，他自己化掉了。

    我们收好发钗，在夜色中，回到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盯着那只发钗。我把杜心摇醒，问他：“你记不记得那天看到那个女孩，头上戴没戴发钗？”

    杜心睡得迷迷糊糊，一会说记得，一会说不记得。

    我用钢丝球把发钗上沾着的污渍刮掉，又在水里仔细清洗了几遍，差不多恢复了发钗本来的样子。银制的，做工很精细。

    一会，杜心醒来了，看我盯着一根发钗发呆，说道：“不已经查出来了？人是被水猴子吃了，还和这个发钗有什么关系？”

    我摇摇头，说：“我总觉得不对劲，井里怎么会有水猴子？还有，好好的人怎么会到井里，不能是自己跳进去的吧？”

    杜心揉着眼睛想了想，又说：“那你盯着个发钗也没用啊，这玩意还不知道是谁扔的呢！”

    他这话提醒了我，我用纸把发钗包起来，说：“走，我们去查一查！”

    我和杜心先是找了家古董店，打算问下这发钗的年份。哪知道这古董店老板以为我们要卖掉这发钗，净往近了说，有说是民国时期的，还有个说是近几年生产的。

    问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一家靠谱的，我们出了五十块钱，让店里几位行家鉴定，估计是康熙年间，可康熙在位好几十年，谁知道具体是哪一年的。

    我不能让线索这么断了，发钗这里不好查，那我就从宅子开始查。

    如果这发钗真的是小女孩的，那小女孩大约生活在三百多年前，我只要去查查这个小镇的‘县志’，说不定会有线索。

    我和杜心到镇博物馆把所有的历史书籍都搬了出来，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小镇的‘县志’有没有完整的保留下来。

    温格才过去十来年，当时‘除四旧’闹得轰轰烈烈，好多历史文物都被砸了烧了，不知道小镇的历史有没有幸免于难。

    我们找了一上午的书，杜心大字不识几个，看哪本书年代旧就拿过来，最后我们跟前堆了几十本书，大多数都是古籍。

    我一本本的筛选，最后锁定两本书。一本叫做《平陵轶事》，这‘平陵’是小镇古时的名字，叫‘平陵县’。另一本叫《茅斋异闻录》，是本鬼怪小说，和《聊斋》一个风格。

    巧合的是，这两本书都记载了同一个故事，而且都和那所宅子有关。

    书上记载，这故事发生在清圣祖康熙二十四年，也就是差不多三百年前（现在是1986年）。

    那宅子，叫‘极光院’，现在门匾上也用隶书写着这三个大字。这极光院，曾经作过康熙叔叔，书上说是爱新觉罗韬塞的寝宫。后来被当地的一个富商买了下来。

    轶事就发生在这富商身上。这人做的是丝绸买卖，常年来往波斯诸国，在康熙二十四年，这人从波斯带回来一个女孩。这女孩不一般，大约五六岁，长得漂亮可爱，而且有个本领——‘窥心有术，可断凡人是非祸福’。意思是，她能看出人想的什么，还能帮人算算吉凶，甚至能帮官府断案，这样的奇人很快就闻名远扬。可怪就怪在，女孩没过多久就因为恶疾突然死亡。

    《平陵轶事》上对于她的死草草带过，只说是染了疟疾，医治不力而死。《茅斋异闻录》上却说，女孩是被人杀害，而且杀人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后者的记录时分接近真相，我现在确定了一点，这书上写的女孩，一定是那天在宅子里，看到的那个。

    问题是，像这样有异能的女孩，谁会要杀她呢？

    我在《茅斋异闻录》上还看到一段话，说是女孩死去之后，人们畏惧她的奇能，在当地修建了一座‘圣女庙’供奉她。

    我立即问杜心，他记不记得当地有一座圣女庙。杜心摇了摇头。我随便拉了个比较年长的大爷问了同样的问题，大爷回道：“有是有，不过文革那会全让人给砸了，就剩一堆破砖头了！”文革已经过去了十年，杜心才十五岁，怨不得他不知道。

    我管大爷要了‘圣女庙’的地址，就在小镇东面，不算远。

    我和杜心立即前往，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大爷说的一点没错，真的只剩一堆砖头，四周长满了杂草，丝毫看不出建筑物的模样。

    我们在砖头堆里翻找线索，找到了两个香炉，香炉里还有香灰的痕迹，说明至少十来年前，这里还是有香火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我和杜心找了一圈正要回去，一个放羊的大叔赶着大队羊群过去，看见我们笑道：“这破庙有啥好咧，恁这群人天天来这里拾掇！”

    我忙问他：“大爷，这里前几天有人来过吗？”

    大爷吆喝了两声，把羊赶到路边，说道：“俺还以为恁和上回那帮人是一伙的。”

    我又问他：“前几天？那帮人也来这里找东西吗？找到了啥？那帮人长什么样？”

    大爷一听我问这么多问题有些慌了，赶着羊就要走，嘟囔着：“恁别问俺，俺啥都不知道，俺怕人报复！”

    我慌忙拉住他，从兜里掏了张十块的塞他手里，说道：“大爷你放心，我给你保密，你跟我说说，那些人来这里都干了什么！”

    大爷一拿到钱立即喜笑颜开，说：“就上个月，来了一帮人，七八个，来这里拾掇，把圣女娘娘的雕像给运走了，我不记得这些人长啥样，反正那些人的头头戴着个墨镜，腰上别着大哥大，可气派来！”

    我听大爷的描述，总觉得这个人十分熟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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