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暗中追查

    新皇司空焰在朝堂上一直没有提吏部尚书死亡一事，众大臣因惧怕司空煜的威权无一人敢奏报。这个震惊国人的案子就这样在表面平静中越来越淡漠了。

    如今，杀人嫌犯已经被送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赵深亲审此案。赵深是司空焰比较放心的一名官员，他是皇后赵君如的堂哥。

    几日来的连续审问，伍修提供不出有价值的新的线索。如今枷锁在身，他知道他是被人利用了。但自始至终，他也说不出赵存这个人倒底是何背景？何身份？家住何方？看起来，这个叫赵存的人是用了虚构的名字，而且事后消匿得无影无踪。

    赵存答应给伍修一百两银子，但事前只交付给他五十两，那五十两须事成后才能交付。但事成后，未等伍修到指定的地点望风楼去领取另外的五十两银子他就被警觉的家丁追拿归案。

    伍修是在望风楼喝酒时认识赵存的，那么这两个人有可能是望风楼的常客，或者说这个名为赵存的人是有意到望风楼接近伍修，在望风楼他与伍修有过几次接触。伍修作这么大的决定不是一下子就能定下来的，他一定犹太过，赵存得多次用诱耳youhuo他。

    由于此案的调查是秘密进行的，不能露出一点风声，所以案情的进展是很缓慢的。由此可见司空焰有很强的防卫意识，他根本就不急于破案，让赵深放长线钓大鱼。

    赵深派了两名大理寺的高手一个叫林泉一个叫何商的人长期蹲守在望风楼。他们拿着一张根据伍修提供的赵存相貌特征画成的赵存头像，在望风楼的周围徘徊。两个人也时常坐在二层临窗的酒桌旁喝酒。

    他们这种深水中的潜游，不知会不会得到收获。虽然赵深嘱咐过孙家不要把厨子被抓的事张扬出去，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也许伍修的背后主谋早已获悉伍修被抓的消息。

    望风楼的老板姓沈名阔，对这两个新来的酒客十分的客气，时间久了，也是无话不说。

    这一日，林泉将画像偷偷地拿给沈阔看，问他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沈阔一眼便认出，说：“这个人我认识，名叫周方阁。”

    “周方阁？”林泉很惊讶，没想到画像上的人竟然是周方阁！这个名字林泉并不生疏，此人便是权倾朝野的司空煜的小舅子。但是，林泉未曾见过本人。“是他吗？”

    “大名鼎鼎的周方阁你不认识？”沈阔露出惊愕之色，“不就是新近提升为大都督司空煜的小舅子吗？”

    “啊认识！认识！这个画像比本人胖点，没认出来。”说完，他哈哈大笑，“何商，你猜对了，是！”他向在楼梯边放风的何商喊了一声。

    何商马上走过来问：“我猜对了？”

    “是的，你猜对了！是周方阁！”林泉将脸转向沈阔向他解释说，“我们俩在赌这幅画呢？谁猜错了就给老板二两银子。现在，我马上就得交给你二两银子。”说完林泉从腰囊中掏出事先包好的二两碎银塞到沈阔的手上。

    久在江湖的沈阔明白林泉的用意，收下二两碎银后小声说道：“大人放心，小的不会乱说的。”

    林泉把几日来蹲守在望风楼的收获如实向赵深进行了汇报，得知赵存就是周方阁，赵深觉得这个案子到此不必再深追下去了。再追就追到司空煜的身上了。只要他们知道杀害孙长青的背后凶手是谁就可以了，这是新皇司空焰对他的要求。

    “案子可以结了，凶手背后的主谋一定不要泄露出去。”司空焰听完了赵深的禀报后，深沉地说，“这样做是为了自保。”

    “伍修还继续关押在大理寺吗？”

    “不用了，对外就说伍修服毒自杀了。”司空焰意识到这个伍修是不能长期在牢里囚着的，司空煜为了灭口有可能会伤及无辜的狱卒。现在，司空煜手中握着军国大权，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深追下去的。如果深追，不但抓不了司空煜，还有可能引火烧身，反被司空煜杀了。“大理寺向外公布案情时就说此案已经结了。”

    “谨尊圣命！”

    一个新皇为了保全自己身家的性命，为了讨得堂哥的信任，下了一个令qu臣无法接受的诏书。因这个诏书引发的血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表面看来，这个新上任的皇帝未免太窝囊了，太令人气愤了。但后来事情发展却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很快，司空焰的身边不再有司空煜的耳目了，司空煜认为司空焰要比前两个被他杀掉的堂弟懦弱得多。从这两件事来看，司空焰惧怕他，怕他怕得要死。他不但晋封了他的官职，还将他一手策划的血案压制下来。因此，他彻底地放松了对司空焰的防备。为报皇恩，他主动请战攻打东燕。这年冬天，司空煜带领十五万大军五万骑兵横过结冻的汾河，杀向了东燕的边城晋阳城。

    东燕的小皇帝还在玩斗鸡走狗的游戏呢，西秦的二十万大军已踏过汾河，来到东燕的西部边城晋阳城。

    东燕的小皇帝不知道啥叫兵临城下，也不知道啥叫磨刀霍霍，但是他的伯父知道。他的伯父冯跋深知领兵打仗这个人的重要性。在他刚刚登基的时候，已经给战功显赫的贺拔雄封为大都督兼镇西大将军。他的父亲也深知贺拔雄的咸力，在他登基的时候，封贺拔雄的长子贺拔武为中书令。父子两人在东燕不但手握重权，现任皇帝还是贺拔雄的女婿，贺拔雄哪有不卖力的道理？

    如今，西秦司空煜乘汾河水结冻之机大举进攻东燕，东燕的统帅贺拔雄早就作好了迎战的准备。因前两次两国交战，都是东燕败给了西秦。东燕损失了不少兵马和粮草。半年多来，贺拔雄一直在晋阳备战。他加宽了护城河，加高加固了城墙，并在晋阳南门的两端修了二条地下暗道。这两条暗道是往城内运粮草的通道。并在离晋阳城南门里远的地方修了一个大型的战壕。这个战壕不是给东燕士兵用的而是给西秦兵用的。如今的晋阳城既能攻又能守，这一切的变化司空煜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因为头两次的战役司空煜轻易地取胜，所以这一次他放松了前沿的侦察，将大兵直接开到晋阳城南门十里处的地方安了营扎了寨。在他看来，晋阳城的西门一定是东燕重兵防守的地方，兵力繁多，武器新锐，是应该避开的。

    贺拔雄得知这一情况后，不禁开怀大笑：“天助我也！”

    原来司空煜将军队带到距贺拔雄所修的战壕只有几里远的地方。

    战壕里面用木柱支撑着，上面是树枝与大张秸席搭成的篷顶，表面上覆盖着一层浮土。一旦西秦士兵从南门攻打晋阳城，他们若是从战壕上通过，那么西秦必败无疑。

    司空煜让士兵在营寨中休息了一日后，决定先率领十万步兵进攻晋阳城的南门，让他的副将徐千带领剩余了五万士兵攻打北门。当司空煜的军队行进到离南门五里远时，贺拔雄率一支精锐部队截住了他们。经过一场拼杀，贺拔雄寡不敌众，调头向南退去。贺拔雄所率的步兵一千五百人，稀稀松松的从来路又退了回去。在后面追赶的司空煜是十万步兵，这十万步兵当他们密密麻麻地行进在战壕上面时，悲剧发生了：由于重压，树枝秸席搭成的篷顶被踏碎了，十万人马一多半掉进了深深的壕沟里。他们往上爬的时候可是费老了力气了，必须得两个人往上推。未等几个人爬上来时，贺拔雄的大队人马将他们围在了战壕里。那些带着弓箭的射手开始向战壕里的西秦兵士的头部放箭，千万射手射出的箭如雨点一般，嗖嗖地飞向战壕。战壕上面没有掉下去的西秦的士兵忽啦啦地向身后的营地跑去。掉在战壕里的西秦士兵发出凄哀的惨叫和咒骂。但是这一切都无用，因为掉在战壕里的西秦的士兵根本无法爬出来。那个战壕太深了，高过人体，大约三米深。

    司空煜也掉在了战壕里，他靠着几名士兵用身体搭起的人梯，后面的人用力向上推举，才爬出了战壕，他身边的侍卫也随他一起被推举出战壕，这时他找到还在等他的那匹战马，让几名侍卫作掩护飞回了驻地。稍事休息后，他命手下传令兵通知徐千撤离北门，然后同他一起率领逃回来的士兵与他的五万骑兵汇合。

    贺空煜与徐千率兵连夜撤离了东燕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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