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毅放下了碗筷，悄悄的走出房间，在他走出房间的一刻，眼泪流了出来，他喜欢读书，虽然后妈平时对他百般刁难，但他都认为自己以后，好好读书，有出息了之后就不用再待在这里看她的脸色，可是，现如今，在这个家里，后妈是当家做主，这唯一的出路就要被断了，他的心痛，他想他的母亲，他恨，可他没办法，或许，只能用命运这个词来诠释了。

    他走出了家门····来到了田地边，麦苗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景色是那么唯美的感觉，可在毅的眼里仿佛是万物都在嘲笑他，讽刺他，当微风拂过他的脸庞，风化了他的泪水，眼中飘过一丝的忧伤，转身，走向了爷爷家里的方向。

    门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支烟杆，抽着烟，低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毅走了上去，老人抬头，看到毅，笑了笑“来了啊，坐这儿吧，吃饭没有？”“吃过了，爷”

    午后的阳光渗透过屋檐，照在了爷孙俩的身上，他俩说了很久很久。

    爷爷问：“她不想让你念书，那你爹呢，他怎么说？”

    “他”毅低头，眼泪不争气的低落到手背上。

    看到滴落的泪水，“唉”，爷爷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爹不当家，家里女人说了算是吧？”

    “嗯。”

    “孩子啊，苦了你了，爷爷手里也没有积蓄，咱去借钱试试吧，能借着，爷爷供你读书”

    ······

    从爷爷家里出来后，毅眼神中飘过一种看不透的，瞬间即逝，他迈着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农村，依旧还是以生产队为组织统一劳作，三块钱，上谁家去借呢，不说别人家是不是真的有这个钱，即便有，当时那个生产力的情况下，又有谁肯去借这个钱给毅呢？毅的爷爷奔波在村里的每家每户，可是，结果却是遗憾的，没有凑足学费，后妈又把钱管得死死的不给毅交学费，所以，那一年，他辍学了，他不得已放弃自己深爱的东西。

    秋去冬来，又到了寒冷的冬天，自从毅辍学回家后，就在家里把家务全做了，地里的农活全干了，平时少言少语，一切只是为了生活。

    “毅，忠，荣，吃饭了，赶紧来拿碗端饭”男人吆喝着。

    饭桌上，男人开口说：“今年这个冬天可真冷啊，比往年冷的很啊，孩子的衣服啊鞋啊啥的，你做好了没？”

    “早做好了，柜子里放着呢，待会吃完饭，我给他们换上”女人应道

    “嗯”

    “忠，荣，多吃点这个，小孩长身体的，多吃点这个好”

    “知道了，妈”“噢”忠和荣回答着

    毅看了看忠和荣的碗里，又看了看自己的碗里，嘴巴微微一笑，上扬了一个嘴角，不经意很难发现的一个弧度，对这样的情况，他的心，不会酸楚，不会痛，因为这些每天都在发生，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饭后，毅拿起碗筷去了厨房洗碗。

    屋里，女人拉起忠和荣说，“来，这是妈妈给你们做的新衣服和鞋，试试看合不合适”她帮忠和荣把衣服鞋子都试了一遍，大小正合适，忠说：“妈，那个兜里的衣服我咋觉得比我身上这件好看啊，我想要那一件，我不要这一件”，忠说着嘟起了小嘴，女人看了看忠，说：“我的傻儿子啊”她朝着忠使了一个眼神，看到洗碗那个没，那件衣服是给他的，你傻啊，儿子，你跟荣的棉衣，我是用的今年新产的棉花做的，他那件，是前年剩的棉花套子缝制的，不保暖，你们的这件穿着暖和啊，别傻了啊，好好穿着这件过冬，那件留给他，省的你爹说我偏心”

    “哦”

    女人给忠和荣，换好了衣服后，他俩就出去玩了。毅洗好了碗筷，手冻得通红，自己俩手搓了搓，放到嘴巴哈了几口气给手取暖，这时候女人叫毅来屋里，毅走到了屋里，女人说：“喏，那件新衣服，是给你的”

    毅看到了凳子上的那件所谓“新”衣服，明白女人只不过是为了搪塞爹，怕爹说她什么，才有了这件衣服吧，毅走过去，准备拿衣服，女人开口了“我说你啊，老大也不小了，成天在家里混吃混喝，啥都不做，还让我给你做衣服穿，你连个娘都没喊过我，你好意思穿这衣服吗？”

    毅伸在半空中的手缩回了，凝视着那件衣服

    “今天我就告诉你了，你不喊我娘，衣服你甭想穿，鞋子，你也甭想拿，你说，你到底喊不喊？”

    毅站着，发呆，没有说话。

    女人急了，拿起门后面的扫帚，拉着毅一顿暴打，“我叫你不听话，白吃白喝，你还有脾气呢,你娘走了，我今天就替你娘好好管管你···”

    在外面玩耍的男人听到了打骂声，扭头朝家门口走去，进到家门口就看到女人在打毅，赶紧上去拉住，“干啥呢，别打了”

    “我凭啥不打，你看看他，小小年纪的，还给我犟，有种他再犟啊”

    “消停消停吧，别那么大声”

    “老娘就是要打他，你想怎样？”

    男人低头不语

    ”你，给我出去放羊”女人扔了扫帚，指着毅说；

    毅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这个所谓的父亲，却处处以这个女人为首，自己可是他的亲儿子，他却一句话也不，他快步迈出了屋子，去羊圈，把羊全部拉了出来，赶着养去放羊了。

    腊月间的天气，像个冰洞一样，寒风刺骨，前几天的一场雪把这个村庄装束的更冰冷，毅赶着羊，自己全身冻的直打哆嗦，零下十多度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个草鞋，脚趾头已经顶了出来把鞋子顶了一个洞，鞋子已经破烂不堪，脚部也生了冻疮，冻烂的肉与草鞋粘合在一块，在这冷风中冻着，反而没有那么痛了，他蜷缩在一块枯草丛中，看着一群羊，这时候，毅的爷爷路过这里，看到了毅，那么冷的天气，穿个破烂的衣服，再看看他的脚，冻成那样还在这里放羊，一股热流从他老人家的眼里划落，他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走过去，喊了毅，让毅跟着他回家。

    到家后，爷爷拉着毅进了屋，烧了开水倒了一杯递给毅，“来，喝点水暖暖身子”

    毅接过爷爷递来的热水，俩手抚摸在杯子上，瞬间被杯子传来的热度温暖了双手。

    “毅儿，要不，你搬过来跟我和你奶奶住吧”

    “爷，不好吧，你看我奶奶的眼睛看不见，我再来，给你们添麻烦吗不是”

    “唉，你这孩子，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啊，你是爷的亲孙子，爷爷看不得你遭这罪”老人的眼睛渐渐湿润，“搬过来吧，你奶奶眼睛看不见，你也不小了，还能帮你爷爷照料下你奶奶”

    毅的双眼渐渐觉得朦胧，眼泪凝聚在他的眼眶中，他赶紧低头喝了口水，使劲让眼泪回去，“嗯”毅回答。

    之后，毅搬出了那个家，来到了爷爷跟奶奶的家里，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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